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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塔罗会、黑夜教会、无影夜行

    “艾萨里会背叛我。”克莱恩坐在灰雾上属于“愚者”的高背椅上,默念了七遍卜文。黄水晶灵摆正在均匀的逆时针旋转,表示否定。

    这时,克莱恩听见虚幻的祈祷声,于是蔓延灵性触碰了那个红色光点。

    艾萨里的眼前爆发出团团灰雾,定神之后发觉自己跪坐在古老宫殿中长桌末端,而上首的重重灰雾之中隐约看得出一个人影。“这就是‘愚者’……”艾萨里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生怕这位隐秘的存在勃然大怒,夺走自己的生命。

    克莱恩用低沉的声音问道:“因何诵念我的名?”

    “尊敬的‘愚者’先生,我受‘世界’先生引荐,希望能加入塔罗聚会。”艾萨里谦卑的说着,“我这里搜集了一些罗塞尔日记,不知能否作为我入会的资格?”

    见“愚者”先生长久没有说话,艾萨里都有些难以抑制的颤抖。“这就是神灵的威严吗……”艾萨里紧张地闭上了眼。

    坐于长桌最上首的克莱恩不慌不忙地开口问道:“你是‘黑夜’的信徒?”

    “黑夜?祂这个称呼似乎表明祂与女神地位平等?这里难道就是祂的神国?”艾萨里不敢不答:“是的。”

    “我允许,日记在每周一下午三点的聚会上提交。”克莱恩具现出数张塔罗牌,“现在,选择一张塔罗牌作为你的代号。”

    “恕我愚钝,请‘愚者’先生明断。”

    克莱恩没想到艾萨里有这么客气,于是一挥手,仅在艾萨里面前留下一张塔罗牌。“‘偷窃者’途径……”看了一眼艾萨里背后勾勒出的符号,克莱恩无声说了一句。

    艾萨里翻开塔罗牌,一位纯白的天使映入眼帘,天使的两手均拿着圣杯。“‘节制’牌?”艾萨里忽然心生敬畏之心,他与节制牌的缘分已被“愚者”先生知晓。

    “去吧,在聚会的时间记得避开其他人。”克莱恩看着艾萨里行礼,便断开了与这颗光点的联系。

    艾萨里返回了西区的工作室内,小股灰雾依然环绕他的周身,最终被他的灵性所吸收。艾萨里看向手背,上面浮现出一个浅浅的红色点状印记,片刻之后便融入了他的皮肤。

    黑夜,是夜行者的主场。

    艾萨里来到了位于贝克兰德排水系统深处的“无影夜行”组织。

    守卫的蒙面人藏在黑暗中出声:“无影夜行?”艾萨里伸左手指向左上、右上、右下、左下,并回答道:“于无光处。”

    组织内的人不多,大部分是“偷窃者”“刺客”和少数“不眠者”。领导组织的沙克是一位“梦魇”,他宣称无影夜行是贝克兰德黑夜帷幕下的利刃,是黑夜教会管理贝克兰德的另一只有力的手。沙克代表黑暗教会发布了不少秘密任务——那些潜入搜查、盯梢刺杀等等无法翻到明面上的事情,便会交由手下的夜行者完成。

    艾萨里并不言语,绕开人群走向一扇紧闭的木门,有节奏的敲了敲。

    男人用眼神示意艾萨里坐下。

    “卡平的事情教会已经知道了,你在前期做的调查十分出色。女神的信徒正在值夜者的保护下返回她们的家。”男人的眼眸变得深邃,“我们来再确认一遍细节。”

    朦胧之中,艾萨里回到了刚发生爆炸的别墅。他在借助卓越观察的非凡能力在噼啪燃烧的废墟中翻找,突然艾萨里一个激灵,意识到自己正在做梦。

    艾萨里抬头看天,发现虚幻的灰雾不知何时已笼罩在这片天空。他表面上按照记忆中的路线一路窃取尸体上的财物,暗中则刻意避开了地下室的路入口。

    其实真实情况是,艾萨里在地下室入口附近,壁炉对面的女性非凡者的尸体旁“捡”到了一件神奇物品。

    艾萨里从废墟中翻出一个保险柜,并尝试解锁。他将耳朵贴在保险柜的锁上,手指灵巧地拨动了锁盘,正在仔细尝试的他突然感到灵性的警告。顾不得未解锁的保险柜,艾萨里匆匆忙忙的拿起自己的战利品离开了现场。

    梦境破碎,艾萨里在座位上醒来,故意迷茫的看向面前的男人。

    “很好,与你上报的内容基本符合。”男人把三小叠金镑递给艾萨里,“这是你的报酬。下一个委托:调查西区,爱德华街6号的主人和他的房屋。”

    艾萨里看着多出不少的金镑——大概有900镑的样子,比上一个委托承诺的600磅还多出一半,便直接问道:“这300磅是做什么的?”男人顺手把教会的圣徽放在桌上,阴沉笑道:“如果你在调查行动中被发现,或留下痕迹被机械之心找到,教会和‘无影夜行’不会保护你。”

    封口费!艾萨里很快明白了男人的意思:一旦暴露就会被灭口。同时艾萨里也感受到非官方非凡者的无奈,他们做着困难的任务,没有支援,没有功勋,宣扬教会功绩的报纸上从来不会出现他们的名字,而只要稍微暴露,就会不明不白地死去。

    “培养一个‘偷窃者’下线不是什么难事。艾萨里,你非常清楚这件事,我相信你肯定会做出理性的选择。”艾萨里咬咬牙,攥紧了拳头:“我接受,愿女神保佑你我。”

    就在艾萨里准备起身离开时,男人又补了一句:“委托完成之后,回到这里,领一张去罗思德群岛的船票。”

    “是……”

    回到工作室的艾萨里从隐蔽处找出了他的收藏,那是一只被火焰烧得焦黑的枪袋。它的效果是能让这支枪袋装有的枪射出的子弹额外伤害对方的精神,负面效果是被它装过的武器有很高的概率在使用时炸膛。

    艾萨里决定将这支枪袋卖出,他几乎能看见它变成金镑的样子。“用这个,再加上我手中的一些金镑,我也该配一件方便行动的神奇物品了。”艾萨里靠在工作室的座椅上,思考着调查任务的计划和即将到来的一次塔罗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