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大荒战事
“最近啊不太平了，听说野地那边来了一群猛兽，大荒国的军队这几日接连赶往南方，估计是要出乱子了。”
一个正在地里松土的老汉直了直身子对着旁边的同伴这么说到，想来是有些累了想要聊会天。
听到这话那人也放下手里的活抹着汗水不屑的开口：“乱？这世道哪天不乱，再乱能到哪里去，还不是都让我们这些命贱的熬过来了？”
“话不是这么说的，大荒本就是最南方的了，咱们这个镇子又是大荒的南边，到时候一旦开战免不得受到波及。”老汉那一张老脸有些犯愁，突然话锋一转。
“不过话说回来真打起来咱们这些人没准还能从中赚点好处”
老汉旁边那人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脸唏嘘道：“是啊，十多年前的那破落户人家就是因为运气好捡到了一头野兽尸体，一下子从最穷的变成咱们高攀不起的城中人了。”
老汉看着他突然想找些乐子便打趣道：“老牛，你要是有本事就趁着天黑去宰它一头，不说其他的起码能让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老牛撇了他一眼：“是啊，我有本事，那怪物随便一拳就能给王家男人活活打死，我是比姓王的会找死。”
“呵呵，不跟你扯这些了，这样，到时候等战争结束你我一起去战场上捡捡漏，试试水？“似乎是怕老牛不同意老汉赶忙又说：“像咱俩这种人没个儿女，不给自己争取个机会，真准备哪天死了连个棺材都没有？”
但是老汉像是多虑了，老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也是这个想法？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的，咱这岁数活到现在不都是靠自己争取的吗，反正都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试试又怎么样？”
说到此处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沉默，两人都不做声的紧挨着对方坐在田埂上，老牛抓了一把掺着沙子的土壤撒下，土壤非常干燥，颗粒分明，就像是他那起皮的嘴唇一般令人苦涩：“唉，这地也不知道能不能种出庄稼来，比老子的炕头都干。”
老汉沉默了一会儿，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咽下一口唾沫回答道：“要不怎么说是看天活呢，咱命不好，不能生在城市里，我听说那些有钱人顿顿吃肉，身上的膘比猪还厚，尿的比我们喝的水都纯，就连城市里的女人都是一天换一个，听说那里的女人都嫩的能掐出水来，可怜老子到现在连个后代都没有，说的难听点到死了都没个人给我收尸。”
老牛半天不吭声，忽然来了这么一句：“我给你收尸。“
老汉当场就笑了，骂道：“去你丫的，我不比你活得久？”
笑了一会两人又心照不宣的拿上锄头刨起地来，活还没干完呢，不干的话没钱吃饭。
忽然老汉又拍了拍那人的背后向着远处望去问道：“老牛，咱们镇子里的那几个出去打猎的年轻人都回来没有。”
老牛没有起身继续干着活道：“都回来了，你忘了咱这地是开在镇头的，这出去进来什么人能是咱不知道的，你问这个干嘛？”
“不是，你看看。”老汉又使劲拍了拍他。
老牛这才抬起头顺着老汉的目光处望去，只见一个身材瘦长的人影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正沿着坑洼的土路向镇子里走来，道路旁依稀几颗光秃的树干和稀疏杂草伴随着阵阵风沙扬起，有些倦色的天空让场面显得些许凉寂。
看了一会儿老牛有些坏笑的说道：“这怕又是个在荒野上流窜的，怎么说，上去宰他一笔？”
“没事儿，这人起码比咱俩年轻，年轻身体是本钱，顺便让他吃亏长个教训也是好的，不然下次碰到的不是咱俩只是骗财的那就完犊子了。”
老汉也笑了，和那人放下手中的活等着那个小子过来。
等到人影渐渐逼近，老牛一马当先挡住了道。
黑布围巾下的人穿出温朗的声音：“两位有事吗？”
老牛一听不禁内心一笑暗道：“果然是个年轻人，年轻人好啊，容易受骗。”
他故意露出和蔼的脸色向着对方询问到：“小伙子，你也是荒野人？”
“是的，路过此地想要找个地方呆一晚。”对方回答道。
老牛闻言笑起来更似一朵花了，他带着同病相怜的语气说道：“唉，咱荒野人别的不说，都是命苦，走了一天肯定累了，小伙子是想要找一个住的地方对吧，我那里正好有一个，你要是不嫌弃可以去我那呆一晚，晚饭我给你备好，怎么样？”
“那就多谢老人家了。”
“没事没事，应该的。不过啊最近我老头子家里的粮食也不多了，小伙子你看也是不是该给我一点钱什么的，随便给点就行，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等了一会见对方并未说话，老牛更加的表情演技起来，声音都是带着垂垂暮气，将死不死的调儿。
“小伙子，实话跟你说吧，我能感觉到自己没多少好活的了......呵呵，我这人啊苦命挣扎了一辈子也没多少愿望，现在也就缺些钱想买副好点的棺材，这人吧不能风风光光的一辈子，可是要是连死后都埋在荒村野地的那才是真的白活了，小伙子，咱都是同命人，我也不多要你看着办多少给一点吧，但愿我能在临死之前筹够吧......唉”说到最后老人又是连连叹气，看起来确实像是悲苦不堪。
旁边的老汉此刻都是哭笑不得，这理都让你占尽了，不给是没理，跟一个快死的人计较是无情，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啊，这小子要是认死理不给那就等于是是当场撕破了脸皮，不想进镇子了，可是搁荒野之上这种人根本就活不下去，这下子是一定要从这人身上刮下些东西来了。
“这样啊，那老人家的忙我是一定要帮的。可是，可是......”那人话虽如此但语气显得十分为难，这可把一旁的老牛急坏了：“可是什么你倒是说啊，急死我了！”
似乎也是酝酿了一会儿感情那人这才说到：“可是老人家，我也没钱啊。”
老牛听着这人的语气比自己还悲惨，犹如一个离别家乡的无依浮萍，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心想到：“我该不会是遇到专业的了吧？”
带着疑惑的神色他打量了一下男子见其一身穿的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平常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穷的叮当响的啊？
“没钱？小伙子你可别欺负我这老人家啊，多少给一点意思下就行嘛。”
男人有些无奈的拍了拍身上的各处，最后才从身上的上衣夹层内拿出一本书来，老人原本有些惨兮兮的面孔不自觉的得意起来：“小子在我面前还能让你跑了不成，还不是乖乖交出来了。”
哪只男人的下一步动作直接把老人看呆了，他拿着那书的手在空中抖了抖，连根毛都没落下来，吓得老人目瞪口呆，最后只得深深一叹气：“罢了罢了，看来今天是碰到高人栽了，行了行了你走吧，我也不收留你了你看那家要你就去哪家吧。”
老人也根本就没有仔细探查的想法，一是因为如今新的人类纪元所通用的货币全部都是币质的，只不过数额大小不一，所以表面纹路和所用材质都不同；再者对方要是没那个想要把钱给自己的心思能藏的地方多了去了，自己还能像强盗一样去抢不成？”
老汉等到男人走后才嘲笑到：“老牛啊，看来你买不成棺材了，哈哈哈哈。”
老牛也不生气，带着玄虚的语气道：“没要到那是不该要，我不服气就是抢也抢不到，这就叫命中注定。”
“哟，还装起来了，哈哈......”老汉一张老脸笑得更厉害了。
“再笑等你死后我就给你扔到死人堆里去。”老牛突然转头这么认真道。
老汉一下子就老实的闭上了嘴。
至于这两位老人的事儿陈百怠还真不知道，他只是有些可惜，虽然不知道刚刚那老人家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自己如果有钱的话帮一帮也无妨。
救世应先从小事做起，起码要看得到的诚意。以前的自己碰上这种事看都不会看一眼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他要做一个要有涵养，要有风度，能以文人的一身正气与铿锵风骨换尔世间朗朗。
至于为什么会让这个在乱世中活出真谛的年轻人舍弃掉那一套“正确理念”，可能除了他自己，便只有那十三日不明才知晓吧。
“我这第一次心怀如此大志，也不知怎样规矩，想来心善些总是不会有错的。“陈百怠这么想到，脸上自然而然的露出谦润的平易近人。
对了，心如止水，动之以旭，以养教天下，化道德明为人。
一个正在地里松土的老汉直了直身子对着旁边的同伴这么说到，想来是有些累了想要聊会天。
听到这话那人也放下手里的活抹着汗水不屑的开口：“乱？这世道哪天不乱，再乱能到哪里去，还不是都让我们这些命贱的熬过来了？”
“话不是这么说的，大荒本就是最南方的了，咱们这个镇子又是大荒的南边，到时候一旦开战免不得受到波及。”老汉那一张老脸有些犯愁，突然话锋一转。
“不过话说回来真打起来咱们这些人没准还能从中赚点好处”
老汉旁边那人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脸唏嘘道：“是啊，十多年前的那破落户人家就是因为运气好捡到了一头野兽尸体，一下子从最穷的变成咱们高攀不起的城中人了。”
老汉看着他突然想找些乐子便打趣道：“老牛，你要是有本事就趁着天黑去宰它一头，不说其他的起码能让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老牛撇了他一眼：“是啊，我有本事，那怪物随便一拳就能给王家男人活活打死，我是比姓王的会找死。”
“呵呵，不跟你扯这些了，这样，到时候等战争结束你我一起去战场上捡捡漏，试试水？“似乎是怕老牛不同意老汉赶忙又说：“像咱俩这种人没个儿女，不给自己争取个机会，真准备哪天死了连个棺材都没有？”
但是老汉像是多虑了，老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也是这个想法？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的，咱这岁数活到现在不都是靠自己争取的吗，反正都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试试又怎么样？”
说到此处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沉默，两人都不做声的紧挨着对方坐在田埂上，老牛抓了一把掺着沙子的土壤撒下，土壤非常干燥，颗粒分明，就像是他那起皮的嘴唇一般令人苦涩：“唉，这地也不知道能不能种出庄稼来，比老子的炕头都干。”
老汉沉默了一会儿，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咽下一口唾沫回答道：“要不怎么说是看天活呢，咱命不好，不能生在城市里，我听说那些有钱人顿顿吃肉，身上的膘比猪还厚，尿的比我们喝的水都纯，就连城市里的女人都是一天换一个，听说那里的女人都嫩的能掐出水来，可怜老子到现在连个后代都没有，说的难听点到死了都没个人给我收尸。”
老牛半天不吭声，忽然来了这么一句：“我给你收尸。“
老汉当场就笑了，骂道：“去你丫的，我不比你活得久？”
笑了一会两人又心照不宣的拿上锄头刨起地来，活还没干完呢，不干的话没钱吃饭。
忽然老汉又拍了拍那人的背后向着远处望去问道：“老牛，咱们镇子里的那几个出去打猎的年轻人都回来没有。”
老牛没有起身继续干着活道：“都回来了，你忘了咱这地是开在镇头的，这出去进来什么人能是咱不知道的，你问这个干嘛？”
“不是，你看看。”老汉又使劲拍了拍他。
老牛这才抬起头顺着老汉的目光处望去，只见一个身材瘦长的人影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正沿着坑洼的土路向镇子里走来，道路旁依稀几颗光秃的树干和稀疏杂草伴随着阵阵风沙扬起，有些倦色的天空让场面显得些许凉寂。
看了一会儿老牛有些坏笑的说道：“这怕又是个在荒野上流窜的，怎么说，上去宰他一笔？”
“没事儿，这人起码比咱俩年轻，年轻身体是本钱，顺便让他吃亏长个教训也是好的，不然下次碰到的不是咱俩只是骗财的那就完犊子了。”
老汉也笑了，和那人放下手中的活等着那个小子过来。
等到人影渐渐逼近，老牛一马当先挡住了道。
黑布围巾下的人穿出温朗的声音：“两位有事吗？”
老牛一听不禁内心一笑暗道：“果然是个年轻人，年轻人好啊，容易受骗。”
他故意露出和蔼的脸色向着对方询问到：“小伙子，你也是荒野人？”
“是的，路过此地想要找个地方呆一晚。”对方回答道。
老牛闻言笑起来更似一朵花了，他带着同病相怜的语气说道：“唉，咱荒野人别的不说，都是命苦，走了一天肯定累了，小伙子是想要找一个住的地方对吧，我那里正好有一个，你要是不嫌弃可以去我那呆一晚，晚饭我给你备好，怎么样？”
“那就多谢老人家了。”
“没事没事，应该的。不过啊最近我老头子家里的粮食也不多了，小伙子你看也是不是该给我一点钱什么的，随便给点就行，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等了一会见对方并未说话，老牛更加的表情演技起来，声音都是带着垂垂暮气，将死不死的调儿。
“小伙子，实话跟你说吧，我能感觉到自己没多少好活的了......呵呵，我这人啊苦命挣扎了一辈子也没多少愿望，现在也就缺些钱想买副好点的棺材，这人吧不能风风光光的一辈子，可是要是连死后都埋在荒村野地的那才是真的白活了，小伙子，咱都是同命人，我也不多要你看着办多少给一点吧，但愿我能在临死之前筹够吧......唉”说到最后老人又是连连叹气，看起来确实像是悲苦不堪。
旁边的老汉此刻都是哭笑不得，这理都让你占尽了，不给是没理，跟一个快死的人计较是无情，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啊，这小子要是认死理不给那就等于是是当场撕破了脸皮，不想进镇子了，可是搁荒野之上这种人根本就活不下去，这下子是一定要从这人身上刮下些东西来了。
“这样啊，那老人家的忙我是一定要帮的。可是，可是......”那人话虽如此但语气显得十分为难，这可把一旁的老牛急坏了：“可是什么你倒是说啊，急死我了！”
似乎也是酝酿了一会儿感情那人这才说到：“可是老人家，我也没钱啊。”
老牛听着这人的语气比自己还悲惨，犹如一个离别家乡的无依浮萍，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心想到：“我该不会是遇到专业的了吧？”
带着疑惑的神色他打量了一下男子见其一身穿的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平常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穷的叮当响的啊？
“没钱？小伙子你可别欺负我这老人家啊，多少给一点意思下就行嘛。”
男人有些无奈的拍了拍身上的各处，最后才从身上的上衣夹层内拿出一本书来，老人原本有些惨兮兮的面孔不自觉的得意起来：“小子在我面前还能让你跑了不成，还不是乖乖交出来了。”
哪只男人的下一步动作直接把老人看呆了，他拿着那书的手在空中抖了抖，连根毛都没落下来，吓得老人目瞪口呆，最后只得深深一叹气：“罢了罢了，看来今天是碰到高人栽了，行了行了你走吧，我也不收留你了你看那家要你就去哪家吧。”
老人也根本就没有仔细探查的想法，一是因为如今新的人类纪元所通用的货币全部都是币质的，只不过数额大小不一，所以表面纹路和所用材质都不同；再者对方要是没那个想要把钱给自己的心思能藏的地方多了去了，自己还能像强盗一样去抢不成？”
老汉等到男人走后才嘲笑到：“老牛啊，看来你买不成棺材了，哈哈哈哈。”
老牛也不生气，带着玄虚的语气道：“没要到那是不该要，我不服气就是抢也抢不到，这就叫命中注定。”
“哟，还装起来了，哈哈......”老汉一张老脸笑得更厉害了。
“再笑等你死后我就给你扔到死人堆里去。”老牛突然转头这么认真道。
老汉一下子就老实的闭上了嘴。
至于这两位老人的事儿陈百怠还真不知道，他只是有些可惜，虽然不知道刚刚那老人家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自己如果有钱的话帮一帮也无妨。
救世应先从小事做起，起码要看得到的诚意。以前的自己碰上这种事看都不会看一眼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他要做一个要有涵养，要有风度，能以文人的一身正气与铿锵风骨换尔世间朗朗。
至于为什么会让这个在乱世中活出真谛的年轻人舍弃掉那一套“正确理念”，可能除了他自己，便只有那十三日不明才知晓吧。
“我这第一次心怀如此大志，也不知怎样规矩，想来心善些总是不会有错的。“陈百怠这么想到，脸上自然而然的露出谦润的平易近人。
对了，心如止水，动之以旭，以养教天下，化道德明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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