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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据合浦元甫敌威彦 入洛阳董卓会陈琦

    士祇抛弃了交趾军马,单人独骑绕城而走,陈琦穿城而过,弯弓搭箭,一矢射中士祇左肩,疼得士祇险些堕马。

    士祇忍痛咬断箭杆,把箭支拔出,又扯了战袍绑了伤口,向着南海奔去。背后,陈琦带着本部三千突骑,以及新降的二千轻骑,在后追赶士祇。其实,陈琦并不想击杀士祇,就是要士祇带着自己去到士燮的跟前,然后发动骑兵冲阵,击杀士燮,这样才可以消了心头之恨。

    一众军马刚到合浦,就见东面尘土飞扬,陈琦知道必然是士燮得了消息,引兵回来。因此命令突骑在前拒敌,却让轻骑在后砍伐树木,安营扎寨。

    而董操入城,一面使人稳定乱事,一面使人打开仓廪,点了五万石粮草,差祖郎替陈琦送去。

    陈琦据住合浦,身边一员副将道:“将军,我军无粮,只怕士兵反复。”

    陈琦看了看天色,遂道:“不急,最多半天,必然有人送粮草来。还有,此去日南郡不远,实在不行,去日南郡劫一批粮食来,又有什么呢?

    如今日南郡被林邑国强占,这日南郡中怎么会没有粮食?”

    话音刚落下,背后有人道:“贤弟,你走得也太急了些,居然不带粮草,你不怕军卒造反么?”

    陈琦道:“有祖郎大哥在,元甫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祖郎道:“元甫就那么相信祖郎么?”

    陈琦笑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元甫早就说过。元甫以真心待兄长,兄长又岂会背叛小弟,不知小弟说得可是?”

    祖郎大笑,道:“被人看重的感觉真好。大人如此诚心待我,祖郎岂有再反的道理?祖郎若今日有违誓言,他日必死于雷殛之下。”

    陈琦知道古人对誓言是极为看重的,哪里像后世的那些家伙,所谓发誓就像放屁,如同说了一个牙疼咒一般,前面才说的,转身就耍赖不承认了。

    士燮在之前接住士祇,看到士祇肩头的伤势,问道:“你不是和士壹在交趾据守么,到这里来作什么?”

    士祇此时哪里还忍得住,不由得放声恸哭道:“大哥,二哥没了啊,二哥被南中牧陈琦陈元甫枭了首级了,小弟想要抢回大兄的尸身,可是抢不过啊,陈琦军拿三千突骑太凶残了,我军追上前去,他们就退走了。我军若是退去,他们追上来就是一通箭雨,所有的刀盾手因被那厮诈城时,被他诱降了,我们没有盾兵护卫,二哥的尸身抢不回来啊。”

    士燮听说自己的大弟被陈琦砍了脑袋,不由得嗓子一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士燮眼前一黑,在马上摇了两摇,从马上倒挂下来。士徽在身边连忙扶住,这才没有摔下马来。

    士徽手抚士燮胸口,良久,方才悠悠醒转。士燮道:“陈元甫,你杀我兄弟,我岂能容你!”

    士徽道:“兄长,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前者陈元甫入南中,若不是兄长拦住去路,如何有今日之事?这是兄长咎由自取之故,怪不得他人。”

    士燮怒视士徽,骂道:“你这个混账!分明是陈元甫挟带私恨,趁着我不在交趾,偷袭了治所,如今又杀了你兄长,你不思量为你兄长复仇雪恨,反倒为他人说话,你给我滚!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陈琦在合浦据守,士燮看着陈琦高声叫道:“陈元甫!有本事你就在这里一辈子别走,老夫可不会在这里陪你,我在南海郡还有据点,你只怕没有粮食了吧?”

    陈琦道:“士燮,你若是乖乖的脑袋伸过来让我砍一刀,或许我还饶你不死,如今你还敢抗拒天兵,擅自攻打他人领地,陈元甫奉天子令敕,专门沙汰你这般逆贼。”

    士燮道:“你说得好听,分明是你挟私愤以报私怨,却假作天子之敕。如今朝中被董卓把持了朝政,人人恨不得生啖其肉,岂不闻天下有小儿谶言:‘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卜,不得生!’你如若是正人君子,如何不入京勤王?”

    陈琦道:“士威彦,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莫以为陈元甫年幼,就可以随意忽悠,我可不是那种无脑的蠢人!你做这交州刺史许多年,难道不知诸侯不能无诏私回?我若真听你的,回了京中,那天子岂会不以陈元甫未奉诏私回京中,意图刺王杀驾,当处殛刑。并处灭九族?

    你所说的谶言,陈元甫也是知道的,不过,杀董卓的另有其人,却不是我。

    士威彦,今日你走不了了。哈哈,把著名的士威彦揪出来还真是容易啊。你已经无路可走了,交州牧,识相的赶紧授首吧,谁也救不了你了。”

    士燮道:“大丈夫敢作敢当,有死而已,何惧之有?”

    士徽却奔到陈琦跟前,“扑嗵”跪倒在地,哀求道:“陈州牧,你饶了我兄长吧,求你了。”

    士燮大怒:“孽障,你怎么可以跪敌人!我士家儿男头可断,血可流,却不会做跪地乞降的软骨头!快起来,我不许你跪他!”

    陈琦看着士徽,抬起手中的画杆戟,轻轻架在士徽的脖颈上,笑道:“你倒是识趣,只不过老爷最看不起跪地求饶的软骨头!你这样的废物就不该活着!”

    说完,陈琦手中画戟挥动,锋利的小枝划开士徽脖上的皮肉,一颗人头当着士燮的面飞上半空,士徽的无头尸体喷洒着温热的血液。士燮嗔目,良久哭道:“陈元甫,你到底想要如何?我两个兄弟被你杀了,你还不满足吗?你到底要如何?”

    陈琦道:“只要你士氏兄弟绑好了走出来,让我砍了首级泄愤,从此万事皆休。否则,南海七万七千余人,都要替你士氏陪葬!

    士威彦,你号称宽上谦下,其实都是弄虚耍诈。你之前截住本州牧赴任去路,可曾想到了今日之事?休走,看陈元甫斩你!”

    士燮哪里敢停留,一拨马头,望着南海便走。陈琦在后佯追道:“士威彦,今天你若上天,我就赶到斗牛宫!你若入地,我就追至枉死狱。我可不是君子,你记住一句话,宁可得罪君子,莫要得罪小人。很不幸,陈元甫便是小人。不要说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其实在我看来,小人雪恨,秒秒分分。”

    士燮沉默了,陈琦说的没错,这件事确实是自己有错在先,若不是自己阻拦陈元甫去南中任职,现在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士燮道:“陈元甫,你能不能不要再杀我的士兵了,如果我献出我的首级的话,你能不能放过他们,他们也是别人家的儿子、丈夫、父亲,你不分青红皂白一通乱杀,不怕遭天谴吗?”

    陈琦笑道:“还真就是不怕。天欲灭我我灭天,我命在我不在天,还丹成金亿万年。《抱朴子内篇十六·黄白》我若成佛,天下无魔;我若成魔,佛耐我何。逆天者,尚有例外;逆吾者,绝无生机。”

    士燮心中激荡,再也忍不住胸中愤怒,一口老血喷出来,再度昏了过去。

    早有细作报入雒阳(洛阳),吕布听闻道:“如此有趣之妙人,奉先如有机会,定与他相识一番。”

    董卓道:“这有何难,听闻陈琦此人如今是南中牧,迁他为洛阳令,他不就可以和奉先早晚切磋了?”

    吕布大喜,立即道:“奉先在如今境界盘桓日久,久不能突破,正要找一个高手敌上一番,既然知道如今南中有此人,正好调入都中,一来,前者曹操献刀后逃走,足见他当时是要诛杀恩相,奉先虽勇,独力难支,有他襄助,何惧群雄?”

    二人又说了一会话,吕布刚要离去,忽然看见华雄到来。吕布问道:“子建到哪里去?”

    子建是华雄的字,华雄身长九尺、虎体狼腰、豹头猿臂的猛将,关西人。是吕布到来之前,西凉军中头号大将。今日来到太师府,是因为曹操传檄天下,十八路诸侯讨董,大军聚在虎牢关前。

    陈琦此时在合浦,迁延日久,正要退兵,忽然听说天使至,于是外出接旨。原来是董卓让自己带领本部军马回司隶,担任洛阳令。于是,陈琦回军至云南,以此事问贾诩。

    贾诩道:“主公如今一无人脉,二无名望,而这一切董卓都有。虽然名声恶劣,但蚂蚁腿再小也是肉,主公愿意放弃吗?”

    陈琦道:“可一旦为董贼效力,那便是与天下为敌,陈元甫可不认为自己有这个实力。”

    贾诩道:“主公麾下可有我这个谋士在,你有什么好担心的?你若是真的惧怕,何不向董贼要几个副将?依我观之,董贼麾下真正有本事的止有张绣、徐荣,其他,不值一哂。”

    陈琦道:“华雄华子建武艺高强,难道还称不上是英雄么?”

    贾诩道:“若说豪杰,华雄或许可以称一二,英雄……,华子建还真配不上。”

    陈琦疑惑道:“那我这里南中诸地就此放弃了?”

    贾诩道:“刘君郎觊觎南中久矣,不若丢给他罢。”

    陈琦盯着贾诩看了良久,道:“文和,不愧‘毒士’之名。元甫佩服。”

    陈琦是从关中进的洛阳,见到董卓,陈琦礼毕起身。董卓问道:“如今十八路诸侯乱国,元甫有什么看法?”

    陈琦道:“恩相容禀:十八路诸侯乱国,看起来气势汹涌,其实一盘散沙。真正对太师有威胁的,其实是四世三公的袁氏兄弟以及曹孟德。另外,就是如今尚弱小的刘玄德以及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

    至于公孙瓒、刘岱之流,不过是趋炎附势之徒,所作所为,不过是借这由头,来赚取一定的声望值而已。这些人,土鸡瓦狗而已。”

    董卓道:“若是要讨灭逆臣,元甫以为该当如何?”

    陈琦道:“文优大人早有定夺,恩相如何不问他?”

    董卓问听,笑道:“元甫也知李文优?”

    陈琦道:“文优大人足智多谋,贼军虽有机谋,但哪里及得上文优先生早早地勘破了敌人军中诀窍?”

    李儒看向陈琦,道:“文优的计谋,竟能被元甫看透,看来还不完备啊。”

    陈琦道:“文优大人毕竟只是理政能手,并不完全善于治军。而元甫不同,元甫先是与黄巾作战,而后在南中与益州刘焉、交州士燮为敌,整日战争,若不是恩相召唤,或许还要再打个十年八年的。”

    李儒道:“元甫与刘君郎为敌,乃是因为刘君郎先伐元甫治领。却不知元甫如何与士燮为敌?”

    陈琦道:“非是陈琦愿意与士彦威为敌,当初元甫回乡祭祖,得了陛下旨意,授位为南中牧。故此领军五百骑军从会稽郡出,经临海、达交州南海郡、苍梧县、合浦县,及到交趾,那士威彦早得了陛下旨意,就该打开城门,让陈元甫穿城而过。可他不但不开城门,反而以三万军出城相攻。

    其如此猖狂,哪里把陛下放在眼中?元甫拿出陛下旨意,在军前展示,并再三告诫,劝他莫要轻动刀兵,可他非是不听那。于是他就攻击我,元甫无奈,只得带着五百轻骑回到南海郡,由桂阳、零陵、南郡、白帝城、巴郡、建宁至云南,延迟了交割时日近二十余日。有如此大恨,元甫岂会不攻击他?

    元甫到了南中,不过三四月,士燮竟带六万雄兵来讨伐我云南,当世元甫止有精兵八千。是陈元甫舍生忘死,不顾性命,带着骑卒楔入交州军中,阵斩士燮之弟士壹、士徽,重伤士祇,这才击退士燮军马,守住了南中州。

    于是陈琦统兵追杀,若不是士燮命大,早就阵斩士燮了。士燮以为其父士赐为日南郡太守,便可以为非作歹,哪里想到陈元甫是统兵地将领,虽有治理地方之能,但总不如文优之才学卓绝也。”

    这就是陈琦鬼的地方,在提高自己地同时,也不忘当着董卓的面,小小的拍了李儒一记马屁。陈琦这一记马屁果然让李儒十分受用,之前的敌视的眼神也变得柔和了起来。悄悄地挪到陈琦身边,低声道:“一会散了朝,跟哥哥一起喝酒去。”

    陈琦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李儒见陈琦答应了,便不再说话。

    董卓想了想,道:“元甫,寡人欲要和奉先去雒阳扫平反贼,这长安就交给你了,你能替寡人守住长安么?”

    陈琦道:“若是恩相肯交给末将几个将军,莫道凉州马腾,便是益州刘焉,也不能攻入雍州一寸土地。”

    董卓眉头一皱,道:“借人?你要借谁?”

    陈琦道:“不过是张绣、徐荣、荀攸三人而已。”

    董卓道:“若是这三人,寡人准了。”

    陈琦一躬到底,口中称谢道:“恩相果然胸襟博大,是做大事的人。哪里像曹阿瞒这种只顾眼前的小人,不识大人长谋远虑。”

    董卓大喜,笑道:“元甫,当初你把张角首级让我,寡人才有今日的机缘。你的恩德仲颍自然不会忘却。寡人立刻进内廷,朝见陛下,让陛下封你做雍州刺史,如何?”

    不一会,陈琦拿着天子旨意,带着荀攸、张绣、徐荣往长安而去。

    陈琦催马来到荀攸身边,低声道:“公达,若是让你为长安太守,待董贼回师,你要据住长安不许董逆入城,你可能办到?”

    荀攸一惊,轻声问道:“你不是董卓走狗么?如何还要阻他回西都?”

    陈琦道:“董卓,国之贼也,陈琦乃是汉臣,岂能轻易改节?公达,若是你为长安太守,能守得住吗?”

    荀攸道:“这个有些难度,董卓虽然草包,但李儒不是易与之辈,难啊。更何况他还有吕布为豚犬,只怕公达不是对手。”

    陈琦道:“如此,你便镇守安定,至于天水,由文和镇守,以徐荣、张绣作为副手,想必可以抵得住凉州马腾所部罢。

    至于长安,则由元甫亲自镇守。对了,你若能把钟元常、陈长文、郭奉孝、辛佐治、荀友若以及荀文若到来,那便是更好了。”

    荀攸道:“将军若是诚心杀贼,公达必然劝说文若、友若前来。至于长文、元常、奉孝几人,来与不来,可不是公达做得了主的。”

    此时却说董卓,带着李儒、李傕、郭汜、张济、胡轸、樊稠、牛辅、董旻,以及三万大军,离了洛阳,奔着汜水关而去。

    汜水关又名虎牢关,位于河南省荥阳市汜水镇,因周穆王曾将进献的猛虎圈养于此而名虎牢。

    虎牢关是洛阳东边门户和重要的关隘,此关南连嵩岳,北濒黄河,山岭交错,自成天险,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

    而作为先锋的华雄,此时已经出阵,接连杀死了祖茂、俞涉、潘凤三将,士气鼎盛,于是也有些骄傲,觉得诸侯军中不过如此,于是有些轻视了对手。

    是时刘备站在孔融身后,袁绍看到,假意问道:“文举身后何人?”

    孔融道:“回大都督话,吾弟刘备,表字玄德,是中山靖王之后,汉景帝玄孙。”

    袁绍道:“既是宗室,当赐坐。”见刘备坐在末尾,于是又道:“我不是敬你的名爵,实是敬你是汉室贵胄啊。”

    刘备唯唯诺诺,只管相谢,而后坐在诸侯末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