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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惹天怒董卓身死 献美人王允求官

    刘协沉默了,毕竟陈琦说的话是不可避免的,现在的确不是杀董卓的好时机。

    陈琦又道:“陛下,这位刘玄德,一直以来自称是汉景帝玄孙,中山靖王之后。虽然臣下知道中山靖王育有后人极多,但到底是与不是,不如查一下皇室族谱。倘若当真是汉室宗亲,将来分封在外,也是一大助力不是?”

    献帝此时对陈琦已是言听计从,于是说道:“就依你。”

    很快,宗正卿从一干典籍中找出来,只见典籍中记载着:“孝景皇帝生十四子。第七子乃中山靖王刘胜。胜生陆城亭侯刘贞。贞生沛侯刘昂。昂生漳侯刘禄。禄生沂水侯刘恋。恋生钦阳侯刘英。英生安国侯刘建。建生广陵侯刘哀。哀生胶水侯刘宪。宪生祖邑侯刘舒。舒生祁阳侯刘谊。谊生原泽侯刘必。必生颍川侯刘达。达生丰灵侯刘不疑。不疑生济川侯刘惠。惠生东郡范令刘雄。雄生刘弘。弘不仕。刘备乃刘弘之子也。”帝排世谱,则玄德乃帝之叔也。”

    刘协大喜,谓陈琦道:“若非是元甫,寡人竟不知还有如此英雄之皇叔也。皇叔旧时曾任平原令,这也忒小了些。元甫以为,当授何职?”

    陈琦道:“陛下,如今黄河以北以及中原之地,到处都是抢占地盘的的诸侯,不如差皇叔去江东为扬州牧。扬州地广人稀,却也是诗书之乡。皇叔到了那里,一来可以稳定发展,二来可以避开中原之乱,待将来羽翼丰满时,重新统一江山,恢弘汉室辉煌,效光武昔日荣耀,”

    刘协又道:“不是元甫以为,曹操当授何职?”

    陈琦道:“当授豫州牧,领兖州刺。”

    刘协道:“统御二州之力,他曹孟德何德何能,你竟如此看好他?”

    陈琦道:“若陛下不允,就立他为并州刺史,统御万骑,驱除鞑虏。”

    刘协想了想,道:“今次之乱,元甫,你怎么看?”

    陈琦道:“陛下,今次之乱其实错不在董卓,而在袁绍。”

    恰好袁遗走了进来,道:“陈元甫,我袁氏如何你了,你竟要如此害我?”

    陈琦道:“我说错了么?当初何进剿灭黄巾,就该休养生息,鼓励农耕。可袁本初不懂世事,妄议屠戮十常侍的事。

    陛下,十常侍与何进有恩,所以何进并不想诛杀十常侍。不过,在他袁绍看来,这一步棋可以说是一石二鸟。既可以快速剿灭十常侍,又可以乘机诛杀了何进,而后作为四世三公的袁本初,就可以取代何进,立自己成为新的大将军。

    可他偏偏漏算了一步,董卓这一次来,居然是带着李儒来的。

    也正是董卓带着李儒来,才会看穿袁绍的计谋,这才有了后续的事情发生。陛下啊,所以,董卓不当诛,当诛的是袁绍袁本初。”

    袁遗道:”可毕竟董卓倒行逆施,坏事做绝,臣以为,董贼当杀!”

    陈琦又道:“那引狼入室,助纣为虐的人岂不是更该死?”

    袁遗狐疑道:“谁?是谁?”

    陈琦道:“昔年六月,大将军暗使人鸩杀董后于河间驿庭,举柩回京,葬于文陵。大将军托病不出。司隶校尉袁绍入见大将军时曾道:“张让、段珪等流言于外,言公鸩杀董后,欲谋大事。乘此时不诛阉宦,后必为大祸。昔窦武欲诛内竖,机谋不密,反受其殃。今公兄弟部曲将吏,皆英俊之士;若使尽力,事在掌握。此天赞之时,不可失也。”大将军道:“且容商议。”左右密报张让,让等转告何苗,又多送贿赂。

    大将军弟何苗入奏何后道:“大将军辅佐新君,不行仁慈,专务杀伐。今无端又欲杀十常侍,此取乱之道也。”后纳其言。

    少顷,何进入内廷掖向何后诉说明白,讲明欲诛中涓。何后斥道:“中官统领禁省,汉家故事。先帝新弃天下,尔欲诛杀旧臣,非重宗庙也。”进本是没决断之人,听太后言,唯唯而出。

    袁绍前迎相问道:“大事若何?”大将军回道:“太后不允,如之奈何?”袁绍蛊惑道:“可召四方英雄之士,勒兵来京,尽诛阉竖。此时事急,不容太后不从。”

    大将军道:“此计大妙!”便发檄至各镇,召赴京师。

    主薄陈琳曰:“不可!俗云:掩目而捕燕雀,是自欺也,微物尚不可欺以得志,况国家大事乎?今将军仗皇威,掌兵要,龙骧虎步,高下在心:若欲诛宦官,如鼓洪炉燎毛发耳。但当速发雷霆,行权立断,则天人顺之。却反外檄大臣,临犯京阙,英雄聚会,各怀一心:所谓倒持干戈,授人以柄,功必不成,反生乱矣。”

    大将军笑道:“此懦夫之见也!”

    边却一人鼓掌大笑说道:“此事易如反掌,何必多议!”视之,乃曹操也。

    献帝于是拿眼神瞥向曹操。曹操道:“陛下,陈元甫所言句句属实,并无半点虚言。”

    于是曹操道:“当日孟德曾言:‘宦官之祸,古今皆有;但世主不当假之权宠,使至于此。若欲治罪,当除元恶,但付一狱吏足矣,何必纷纷召外兵乎?欲尽诛之,事必宣露。吾料其必败也。’奈何大将军不听劝阻,执意诏诸侯入京勤王,而董卓也是借此机会,乘机入了都中,掌了大权。”

    陈琦又道:“陛下,昔日董卓授玄德公为平原令,先有督邮趁机勒索贿赂,后又有本初侵轧相攻,以至于无奈之下南逃北海,被孔融接济。陛下,似袁绍这等乱国无度,强占国土的恶贼,当诛之以警天下世人啊。”

    刘协又道:“可毕竟袁氏四世三公,根基博大……”

    陈琦立即打断道:“陛下,您是天下共主,您给的才是他家应得的。您若是不给,他强取豪夺所得必是违法的。既是违法的,就该返还原主,若是不答应,就打到他答应!”

    袁遗大怒,指着陈琦道:“小畜生!你敢……”

    陈琦笑着拍了拍袁遗肩头道:“袁伯业,小子才疏学浅,比不得先生大才。今日送你一副对子,你且收好了:上联是:二猿伐木深山中,小猴子岂敢对锯;下联是:一马陷足污泥内,老畜生怎能出蹄。”袁遗闻言,顿时急火攻心,一口老血喷了出来,整个人往后便倒。亏得殿前武士眼快,将他一把扶住,送出殿外寻找医者去了。

    殿上,董卓见陈琦三下五除二把袁遗骂吐血了,心中十分开心。陈琦骂道:“你乐什么乐,吃了蜜蜂屎啦?就你这草包样子,还想掌管天下?看看你做的那些事,这是人干的事?

    就你做的事,遭五雷轰顶也不为过!”

    话音刚落,不知道哪里来的一道球形闪电击在董卓身上,把陈琦吓了一跳。忙不迭地躲了开去。刘协不知死活地往上凑,被陈琦一把拽住道:“这是董卓遭了天谴,被五雷轰顶了,你若是靠近了,被雷劈了,别怪我没提醒你。”说罢,陈琦把手松开,远远躲开。

    刘协到底小孩心性,被陈琦一唬,心里也是慌张,看见陈琦跑开,也跟在陈琦之后,远远地躲了开去,然后在远处偷看。

    早有陈琦军的斥候把消息送入长安,黄权等人一齐动手,把李傕、郭汜等一起拿住,就地斩杀,李傕的侄子李别也不曾逃脱,一倂被杀死。自此,董卓所有势力,尽数归了陈琦麾下。

    董卓死了,连带着他的势力也被消弭了,可陈琦的手段,却让曹操也吃惊不已。虽然从头到尾陈琦只是在劝诫天子,没有说董卓一句坏话,可不但袁氏一夜之间被连根拔起,就连董氏,也被大汉朝廷消灭干净。不过,董氏倒有两个女人,活了下来,一个是董妃,一个是董白。董妃是因为父亲是董承,自己又是刘协的妻子,所以没事。而董白,则是因为她是陈琦指名道姓留下的。

    司徒府,王允愁眉不展,这几天洛阳的风云变幻,波云诡谲,献帝的一系列动作,让人直呼看不懂。

    可从来就没人会想到,这一切,都是陈琦在搞鬼。当然,除了刘备、刘岱、曹操三个。

    现在的陈琦是太师,位极人臣,其下是左相曹操、右相刘备,次相刘岱,他们四个,如今是整个大汉除了天子以外,权力最大的四个。

    陈琦道:“国家动荡,是时候做出改变了。传太师令,废除所有苛捐杂税,国家的税率由85%下调至15%。还有,让各地流民,尽快返回自己本乡,恢复生产。”

    曹操道:“可世家豪门只怕不会答应吧?”

    陈琦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们要知道,自古以来的圣贤在《荀子.王制篇》就曾说过:‘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孔子在《家语》中也说道:‘夫君者舟也,水者人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君以此思危,则可知也。’

    所以,对待那些只知索取,不知奉献的家伙,先是差官员去温言相劝,如果不听,立即差遣军队去,抄家,灭族。栽脏,陷害。直到他们来求,否则不予放过。

    好了,公山、玄德,你们先去,我寻孟德有话说。”

    刘岱、刘备听了,这才告辞出来,各回府邸。

    曹操不知陈琦何事,心中忐忑,却又不敢问。

    陈琦道:“孟德大人,你有一个庶妹叫曹惠,字若梅的是么?”

    曹操道:“曹若梅是叔父曹煲庶三女,论起来也是我妹子,怎么,你与她相识?”

    陈琦道:“如此说来,你我乃是亲眷。元甫当叫大人做舅舅才是。”说罢,陈琦就要行礼。

    曹操道:“且慢,待我问仔细些。我记得若梅当初嫁给了陈太丘后人,桂阳商户陈望三子陈清,表字公俨的才是,莫非你是陈公俨之后?”

    陈琦道:“曹若梅是嫡母,陈公俨是嫡父,我是他二人嫡七子。”

    曹操大喜,道:“若梅生了一个好儿子啊。想不到如今位极人臣,权力通天,好啊,好啊。”

    陈琦却道:“塞翁得马,焉知非祸?”

    曹操不解,问道:“有人眼红啊。外甥还是太年轻,有人羡慕嫉妒恨啊。”

    次日早朝,文武官员两厢站立,天子刘协身边右侧站着二刘,左边站着曹操陈琦。近侍宦官见天子端坐,于是叫道:“有事出班早奏,无事卷帘散朝了。”

    北海太守孔融道:“陛下,臣有事要奏。”

    刘协看向孔融道:“讲。”

    孔融道:“陛下,臣以为,勃海太守袁绍并无失德,不知何故,朝廷竟夺其爵位,罢其官秩,这般作为,只怕使世人心寒吧?”

    天子尚未说话,陈琦越众而出,道:“孔文举,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作不知?若不是袁本初诏令诸侯入京,洛阳岂会有今日之乱?

    如今朝廷只是罢黜了他的官职,并未要他性命,这已是皇恩浩荡,看在他四世三公的面上,为将他满门处斩,怎么,他到了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错误吗?还不认为自己有错吗?”

    孔融还要争执,却被陈琦打断,道:“玉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权利带给人的往往是迷失,只有守住本心,才能更好地为人民服务。

    天子是国家的领袖,是国家的主宰,但也是百姓的引路人。一个国家想要富强,光靠朝廷中的官员是远远不够的。

    要知道,大汉分为十四州,每一州都有无尽的百姓等着我们给他们生活的指示,当地的官员要做的就是,告诉他们,如何发展我们的州郡,而不是如同豚狗一般,混吃等死。

    而袁本初仗着自己家族是四世三公,在国家危难的时候,不是想着如何替国家排解忧难,却是想着依据外力来排除异己。这才导致了这次的董卓之乱。

    董卓只是迷失了本心的庸官,但归根结蒂,还是袁本初惹出来的事。孔文举,你明白了么?”

    孔融道:“袁本初的本意不是这样的……”

    陈琦道:“人心隔肚皮,他袁本初心里怎么想的,你不知,我不知,止有天知地知。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不要以为自己的事可以瞒天过海,切记,莫伸手,伸手必被捉。

    其实,每一个官员都是有私心的,有的为名,有的为权,有的为利。司马公《史记·货殖列传》有言:国学故曰:‘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礼生於有而废於无。故君子富,好行其德;小人富,以适其力。渊深而鱼生之,山深而兽往之,人富而仁义附焉。富者得埶益彰,失埶则客无所之,以而不乐。夷狄益甚。谚曰:‘千金之子,不死於市。’此非空言也。故曰:‘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夫千乘之王,万家之侯,百室之君,尚犹患贫,而况匹夫编户之民乎!

    陈元甫其实也有私心,陈元甫的私心便是,如何让天下‘安得广厦千万间,大辟天下寒士俱欢颜耳。”

    孔融啧啧嘴,好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王允忽然道:“陛下,老臣王允,见太师少年英伟,仪态俊美,臣有一女,名叫貂蝉,尚待字闺中,未许人家。老臣想把闺女嫁与太师为妻,请陛下做一个煤媒证,不知陛下肯否?”

    陈琦看向王允,道:“子师大人青春几何?”

    王允道:“老夫痴长五十又五岁,可当不得青春年少了。”

    陈琦又道:“这样啊,那么老大人学的是什么?治国、备军、安邦、平天下?”

    王允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陈琦又道:“老大人,别将名利看得太重,浮华过后尽是云烟。”

    曹操笑道:“我说你个小屁孩跟谁学的,如此老气横秋?”

    陈琦也笑道:“心中毫无杂念,心思就像冰一样清澈透明,纵使有再大的外界干扰也不要理会,不被惊扰,要处变不惊,达到任凭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的境界,凝神定气,抱心归一,达到忘我的境界,即心中别无所想,连自身的存在也要忘记,眼、耳、口、鼻、身、意六根凝定,即对外界的动静不理不闻,凝气于丹田,心中无私心杂念。

    对于人来说,一个人不想攀高就不怕下跌,也不用倾轧排挤,可以保其天真,成其自然,潜心一志完成自己能做的事。一个人经过不同程度的锻炼,就获得不同程度的修养、不同程度的效益。好比香料,捣得愈碎,磨得愈细,香得愈浓烈。世态人情,比明月清风更饶有滋味;可作书读,可当戏看。惟有身处卑微的人,最有机缘看到世态人情的真相,而不是面对观众的艺术表演。”

    朝中也还有几个老学究,被陈琦一席话,竟说得愣愣怔怔,良久方才说道:“陈元甫大才之士,我等不如也。”

    止有陈琦心中明白,自己不生产知识,自己只是知识得搬运工。自己最后说得话,其实是钱钟书夫人杨绛的一点语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