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殿试风波
金銮殿之上，百官林立，殿下学子翘首以待，就连外国使者也是十分在意，都在乎这今朝状元究竟会花落谁家。
“好，诸位学子今日想必也是心潮澎湃，激动不已吧。往年这殿试一般都是采用文章之说，虽然可以检验出诸位的治国安邦之能，但这些东西往往在你们就任前都会有专门的官吏给你们进行相关培训，在这里继续以文章之说考论诸位难免有点无趣，索性这次朕就一改往日之式，换种方式如何？“
周王看着满朝的俊才，却不打算沿用以往之惯例，别出心裁，却也是让诸位学子一时间不知所措。
”陛下，这殿试惯例从太祖时期就已经形成固定模式，贸然改变不仅是对礼法的蔑视，也会让这些原本就对相关文章有所准备的学子难以自适，还望陛下三思。“作为此次科考的主考官，哪怕张舒瀚不想在这个关头反对陛下，也得站出来，这是最起码的态度。
陛下听不听那是陛下的事，但是作为主考官，说不说那可就是自己的事情了。
”臣等复议，殿试乃家国大事，岂可一时意气就随意更改，还望陛下三思。“
满朝诸公，除了武将没有太大的表示外，其余文臣基本都是跪伏在地，希望陛下可以收回成命。
”张爱卿不必担忧，所谓状元，探花，榜眼，还有三甲之列，甚至今天站在这金銮殿上的所有人，将来都要治理一方，在这殿试他们可以提前准备，参考以往的殿试风格，揣摩朕的心思，但是将来在地方为官，面对的都是即时性的问题，他们有这么充裕的时间去琢磨吗，要是那样，等他们研究透了，估计事情也已经用不着去解决了。“周王在这件事情上却是格外执着，看起来不是一时意气，而是早有准备。
”而且现场如此出题，所有人都未曾有所准备，反而可以看出一个人真正在面对事情时候的反应，所谓遇事才能见真章，莫重于是，诸位务须再议，朕心意已决。“
面对陛下执着的态度，文臣虽再不情愿但也是无可奈何，只好听之任之。
”那不知陛下要以何为题，还请陛下明示。“张舒瀚硬着头皮继续问道，这个时候他主考官不出面，还能指望谁。
张舒瀚心道，自己可是武将出身啊，让自己去户部担任户部侍郎也就罢了，毕竟老爷子在哪，他发话，自己也没有胆量反对，这次又让自己去担任主考官，虽说是陛下和老爷子商量好的，但是毕竟作为主考官，鬼知道自己这段时间花费了多少心思。
这天下学子数十年寒窗苦读的全部希望就攥在自己的手里，哪敢有半点的马虎，万一出点事，不要说陛下和老爷子会收拾自己，单单是仕林之中的读书人估计都会骂死自己，到那时可真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呀。
”这次既然要改，也要看出各位学子的文化底蕴，还要不失体统，朕思来想去，琴棋书画虽雅但缺乏治国的本质，对联之类的又不显朝廷的威严，只有诗词这种既能流芳百世的佳作，既能看出诸位的才华，又不失为一桩佳话，所以此次的殿试就以诗词为主，诸位以为然否？“周王神情自若，面带笑意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陛下，既然此次殿试有所改动，不如问下诸位学子的态度，毕竟此次临时调整影响最大的还是这些学子们。“张舒瀚依旧在一旁略微提醒道。
”不错，那诸位学子，你们也听到了，此次殿试以诗词为主，诸位可有异议。“周王随即问起了殿前的诸位学子。
”启奏陛下，不论其余人等如何想法，小生吴子鸣并无异议。“
”哦，要知道这会打乱你们所有的计划和安排，你为何答应的如此之快？“虽然这是周王早就打算好的，但也没想到这些学子中居然有人如此之快就做出了决定，不管是真心有才还是假意迎奉，能在这么短时间就做出决断，单单这份胆识就不是一般人可及。
”陛下已经说过，如此既可以考验我们的临时应变之能，又不失体统，小生对自己的才学确实有几分自信。再说了，之前‘儒林诗会’被张大人三子一人力压夺魁，所作诗词犹如光彩照日，令人神往，小生虽不敢和张三少在诗词争锋，但在这金銮殿上，若能以诗词夺得此次今科状元，那日后在天下仕林之中也不失为一桩美谈呀。“
说着吴子鸣还对着张舒瀚施了一礼。
但是此刻吴子鸣的话语却在诸位学子和百官的心上敲了一钟，尤其是诸位学子。
科举在本朝甚至前朝就早已成为朝廷选拔贤才的一条康庄大道，但是时间已经过去太久，每三年基本就有一位状元公诞生，至今早就不知已经有了多少，哪怕此次夺冠也不过是在平静的水面上激起一层浪花，要不了多久就会归于沉寂。
但是以诗词夺取状元之位，那不仅在本朝，甚至在整个天下都是独一份，到时候不管下届科举如何，此次的盛举尤其是状元及其所作之词，那必将载入史册，青史留名。
”启奏陛下，吾等对于此次殿试以诗词作为考评标准并无异议，还望陛下出题。“
这些能够站在金銮殿上参与殿试的人，那有一个蠢材，听一言即可知这场变动对于自己的好处，至于打乱自己的准备，说实话，陛下又没有提前说明殿试范围，那有什么明确的方向。只是自我感觉准备了罢了，既如此，面对如今局势，他们又何乐而不为呢。
”好，张爱卿，没想到你那三子的一首诗一首词居然让我大周这么多骄子心悦臣服，你可真谓教子有方，事过后朕将你和你儿子一起封赏。“
”陛下，小儿何德何能能得到陛下的赏赐，更何论与诸位学子争锋，陛下您太过奖了。“
”行了，京城张三少的大名朕也不是第一次听了，年少时以一首《江南春》：
千里莺啼绿映红，
水村山郭酒旗风。
南朝四百八十寺，
多少楼台烟雨中。
展露才华，但是很多人称其有大才，只是这些年未有佳作，但是这次‘儒林诗会’却又以一首诗《春晓》：
春眠不觉晓，
处处闻啼鸟。
夜来风雨声，
花落知多少。
令多少学子，甚至是翰林院的大学仕自愧不如，此诗不是已经被列入翰林馆了嘛，那可注定是要流芳百世的，说不定千百年后，世人不知你这户部侍郎，广平侯张舒涵是何人，但却一定会知道这《春晓》的作者张翼张三少。“
多少人想要流芳百世，一生苦苦挣扎，却也未必可以如愿，但是张翼凭借《春晓》一诗却做到了多少人梦寐以求却求而不得的结果，这种老天爷赏饭吃的才华还真是一般人所能的，除了羡慕也就只能徒之奈何了。
”陛下，这您就不知了，张三少不仅《春晓》一诗被列入翰林馆，就连那首词《定风波》同样被收录在内，一人两首这在翰林馆内所收集的所有诗词中也是不多见的。“翰林大学士曹睿面怀笑意的说道，在自己执掌翰林馆之时收集的佳作越多，对自己好处也越大，哪能不开心呢。
”你说的是那首：
莫听穿林打叶声，
何妨吟啸且徐行。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
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好词，好景，的确是一首难得的佳作，这张翼确有一些诗词之才，若是加以引导，用不了多久，我大周文坛又将迎来一位诗词大家。“
”陛下所言甚是，老臣最近就准备将这位璞玉招入翰林馆，加以引导。“
”还是曹爱卿你想的周到。“
”陛下，曹老，您二位可不要太夸他了，按照他的性子去翰林馆我估计够呛，到时候估计又得是白折腾。“听到这两位大佬对自己儿子起了兴趣，张舒瀚站在一旁是真的不知所措啊，当年那首《江南春》出来以后，自己和两位夫人下了多大的功夫，以为自家要出一位儒林大才子，可谁知那臭小子就是死死不吐出一个字。
久而久之，他们也只好听之任之了。
”好了，这些事我们接下来再谈，现在这些学子可还等着呢。“说起这个曾经九岁就带自己儿子去逛青楼的张家三少，周王也是感兴趣的很，但是现在明显不是继续说下去的时候，等今日事情完毕，自己自然有的是时间。
”是，陛下。“张舒瀚与曹睿二人相视一眼，也知道今日不是时机，躬身行了一礼，退下站在左右。
”诸位，今日既是殿试又是新春不久，原本朕想以春为题，但现在又《春晓》这颗珠玉在前，那就改一个。“
”我们前方将士现在依旧在北境和南楚厮杀，护我家园，国内百姓对此次殿试翘首以待，可谓是家国同乐，那就以‘家’‘国’为意，诸位围绕这两个字的意思发挥自己的才智，吟诗一首，朕和文武百官以及这西齐，东晋使臣作为考官，各自鉴赏，评出个子丑寅卯出来。“
周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慢慢说出了自己给出的考题。
大殿之上的诸位学子听到这个命题，莫不沉思起来。
‘家’‘国’二字听起来简单无比，但越是简单的东西如何用不同的诗词表达出来，那可就太考验作者的文化功底了。
就像是同样看到瀑布的壮观，诗人可以写出”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千古绝唱，也有人面向大海只会说一句：”大海呀，都是水。“正所谓劳资没文化，一句‘卧槽’走天下嘛。
”白宇，命人把桌椅还有笔墨纸砚这些东西搬上来，记得给诸位大臣那边每人拿把椅子。“
”诺。“作为周王的贴身太监，皇宫内的大总管，这些事白宇早就准备好了。
一声令下，大批禁卫就把准备好的东西搬了上来，学子们正襟危坐，苦苦思索答案，如何写出可以令人眼前一亮的诗词，取得一个好的名次。
大臣们不论是文臣还是武将都坐在大殿角落，看着这些学子落笔。
“诸位，此次时间以一个时辰为限，时间到所有人停笔。诸位大臣就静坐一旁，今日我们君臣为这些辛辛学子把一次门，如何？”周王一副热情不已的样子，似乎对自己的安排在满意不过了。
“吾等堇尊圣意。”殿下百官闻言百官无不应允，拱手示意。
学子坐于金銮殿之上，时而闭目沉思，时而挥笔如神，一时间满堂寂静，静候诸位学子的佳作。
六皇子楚天渊坐在一旁，看着场上挥笔如神的辛辛学子，又看向那坐于王座的周王陛下，神情间略微冥想。
从与西齐使者的对话，到东晋，再到此次科举殿试规格的改写，这一点点似乎都是不经意率性而为，但是细细想来，哪一桩不是蓄谋已久呢，这位陛下的心思，确实让人难以琢磨。
………………
张府后宅，张翼住所。
“少爷，你一大早就站在窗前，在想什么呢？”刘三站在身后，对着张翼说道。
“这个时候，今朝的殿试应该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吧，不知道天渊就藩之事现在怎么样了？”
“该做的少爷你都已经做了，正常来说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毕竟殿下请封就藩在豫州，而且是在诸子夺嫡的关头，主动就藩无不是代表放弃储君之位，哪怕陛下犹豫，其余的各位皇子估计都会支持殿下。”
“但愿吧，只要天渊去就藩，那所有的计划就都可以开始了，这条路一旦踏出去，我们所有人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三哥你跟着我怕不怕？”说完，张翼转过身来笑嘻嘻的看着刘三。
“少爷，我从小就跟着你，大大小小的黑锅不知替你背了多少，再说了，我前面还有你顶着呢，我有什么好怕的。”刘三双肩一摊，轻松的说道。
“好，诸位学子今日想必也是心潮澎湃，激动不已吧。往年这殿试一般都是采用文章之说，虽然可以检验出诸位的治国安邦之能，但这些东西往往在你们就任前都会有专门的官吏给你们进行相关培训，在这里继续以文章之说考论诸位难免有点无趣，索性这次朕就一改往日之式，换种方式如何？“
周王看着满朝的俊才，却不打算沿用以往之惯例，别出心裁，却也是让诸位学子一时间不知所措。
”陛下，这殿试惯例从太祖时期就已经形成固定模式，贸然改变不仅是对礼法的蔑视，也会让这些原本就对相关文章有所准备的学子难以自适，还望陛下三思。“作为此次科考的主考官，哪怕张舒瀚不想在这个关头反对陛下，也得站出来，这是最起码的态度。
陛下听不听那是陛下的事，但是作为主考官，说不说那可就是自己的事情了。
”臣等复议，殿试乃家国大事，岂可一时意气就随意更改，还望陛下三思。“
满朝诸公，除了武将没有太大的表示外，其余文臣基本都是跪伏在地，希望陛下可以收回成命。
”张爱卿不必担忧，所谓状元，探花，榜眼，还有三甲之列，甚至今天站在这金銮殿上的所有人，将来都要治理一方，在这殿试他们可以提前准备，参考以往的殿试风格，揣摩朕的心思，但是将来在地方为官，面对的都是即时性的问题，他们有这么充裕的时间去琢磨吗，要是那样，等他们研究透了，估计事情也已经用不着去解决了。“周王在这件事情上却是格外执着，看起来不是一时意气，而是早有准备。
”而且现场如此出题，所有人都未曾有所准备，反而可以看出一个人真正在面对事情时候的反应，所谓遇事才能见真章，莫重于是，诸位务须再议，朕心意已决。“
面对陛下执着的态度，文臣虽再不情愿但也是无可奈何，只好听之任之。
”那不知陛下要以何为题，还请陛下明示。“张舒瀚硬着头皮继续问道，这个时候他主考官不出面，还能指望谁。
张舒瀚心道，自己可是武将出身啊，让自己去户部担任户部侍郎也就罢了，毕竟老爷子在哪，他发话，自己也没有胆量反对，这次又让自己去担任主考官，虽说是陛下和老爷子商量好的，但是毕竟作为主考官，鬼知道自己这段时间花费了多少心思。
这天下学子数十年寒窗苦读的全部希望就攥在自己的手里，哪敢有半点的马虎，万一出点事，不要说陛下和老爷子会收拾自己，单单是仕林之中的读书人估计都会骂死自己，到那时可真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呀。
”这次既然要改，也要看出各位学子的文化底蕴，还要不失体统，朕思来想去，琴棋书画虽雅但缺乏治国的本质，对联之类的又不显朝廷的威严，只有诗词这种既能流芳百世的佳作，既能看出诸位的才华，又不失为一桩佳话，所以此次的殿试就以诗词为主，诸位以为然否？“周王神情自若，面带笑意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陛下，既然此次殿试有所改动，不如问下诸位学子的态度，毕竟此次临时调整影响最大的还是这些学子们。“张舒瀚依旧在一旁略微提醒道。
”不错，那诸位学子，你们也听到了，此次殿试以诗词为主，诸位可有异议。“周王随即问起了殿前的诸位学子。
”启奏陛下，不论其余人等如何想法，小生吴子鸣并无异议。“
”哦，要知道这会打乱你们所有的计划和安排，你为何答应的如此之快？“虽然这是周王早就打算好的，但也没想到这些学子中居然有人如此之快就做出了决定，不管是真心有才还是假意迎奉，能在这么短时间就做出决断，单单这份胆识就不是一般人可及。
”陛下已经说过，如此既可以考验我们的临时应变之能，又不失体统，小生对自己的才学确实有几分自信。再说了，之前‘儒林诗会’被张大人三子一人力压夺魁，所作诗词犹如光彩照日，令人神往，小生虽不敢和张三少在诗词争锋，但在这金銮殿上，若能以诗词夺得此次今科状元，那日后在天下仕林之中也不失为一桩美谈呀。“
说着吴子鸣还对着张舒瀚施了一礼。
但是此刻吴子鸣的话语却在诸位学子和百官的心上敲了一钟，尤其是诸位学子。
科举在本朝甚至前朝就早已成为朝廷选拔贤才的一条康庄大道，但是时间已经过去太久，每三年基本就有一位状元公诞生，至今早就不知已经有了多少，哪怕此次夺冠也不过是在平静的水面上激起一层浪花，要不了多久就会归于沉寂。
但是以诗词夺取状元之位，那不仅在本朝，甚至在整个天下都是独一份，到时候不管下届科举如何，此次的盛举尤其是状元及其所作之词，那必将载入史册，青史留名。
”启奏陛下，吾等对于此次殿试以诗词作为考评标准并无异议，还望陛下出题。“
这些能够站在金銮殿上参与殿试的人，那有一个蠢材，听一言即可知这场变动对于自己的好处，至于打乱自己的准备，说实话，陛下又没有提前说明殿试范围，那有什么明确的方向。只是自我感觉准备了罢了，既如此，面对如今局势，他们又何乐而不为呢。
”好，张爱卿，没想到你那三子的一首诗一首词居然让我大周这么多骄子心悦臣服，你可真谓教子有方，事过后朕将你和你儿子一起封赏。“
”陛下，小儿何德何能能得到陛下的赏赐，更何论与诸位学子争锋，陛下您太过奖了。“
”行了，京城张三少的大名朕也不是第一次听了，年少时以一首《江南春》：
千里莺啼绿映红，
水村山郭酒旗风。
南朝四百八十寺，
多少楼台烟雨中。
展露才华，但是很多人称其有大才，只是这些年未有佳作，但是这次‘儒林诗会’却又以一首诗《春晓》：
春眠不觉晓，
处处闻啼鸟。
夜来风雨声，
花落知多少。
令多少学子，甚至是翰林院的大学仕自愧不如，此诗不是已经被列入翰林馆了嘛，那可注定是要流芳百世的，说不定千百年后，世人不知你这户部侍郎，广平侯张舒涵是何人，但却一定会知道这《春晓》的作者张翼张三少。“
多少人想要流芳百世，一生苦苦挣扎，却也未必可以如愿，但是张翼凭借《春晓》一诗却做到了多少人梦寐以求却求而不得的结果，这种老天爷赏饭吃的才华还真是一般人所能的，除了羡慕也就只能徒之奈何了。
”陛下，这您就不知了，张三少不仅《春晓》一诗被列入翰林馆，就连那首词《定风波》同样被收录在内，一人两首这在翰林馆内所收集的所有诗词中也是不多见的。“翰林大学士曹睿面怀笑意的说道，在自己执掌翰林馆之时收集的佳作越多，对自己好处也越大，哪能不开心呢。
”你说的是那首：
莫听穿林打叶声，
何妨吟啸且徐行。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
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好词，好景，的确是一首难得的佳作，这张翼确有一些诗词之才，若是加以引导，用不了多久，我大周文坛又将迎来一位诗词大家。“
”陛下所言甚是，老臣最近就准备将这位璞玉招入翰林馆，加以引导。“
”还是曹爱卿你想的周到。“
”陛下，曹老，您二位可不要太夸他了，按照他的性子去翰林馆我估计够呛，到时候估计又得是白折腾。“听到这两位大佬对自己儿子起了兴趣，张舒瀚站在一旁是真的不知所措啊，当年那首《江南春》出来以后，自己和两位夫人下了多大的功夫，以为自家要出一位儒林大才子，可谁知那臭小子就是死死不吐出一个字。
久而久之，他们也只好听之任之了。
”好了，这些事我们接下来再谈，现在这些学子可还等着呢。“说起这个曾经九岁就带自己儿子去逛青楼的张家三少，周王也是感兴趣的很，但是现在明显不是继续说下去的时候，等今日事情完毕，自己自然有的是时间。
”是，陛下。“张舒瀚与曹睿二人相视一眼，也知道今日不是时机，躬身行了一礼，退下站在左右。
”诸位，今日既是殿试又是新春不久，原本朕想以春为题，但现在又《春晓》这颗珠玉在前，那就改一个。“
”我们前方将士现在依旧在北境和南楚厮杀，护我家园，国内百姓对此次殿试翘首以待，可谓是家国同乐，那就以‘家’‘国’为意，诸位围绕这两个字的意思发挥自己的才智，吟诗一首，朕和文武百官以及这西齐，东晋使臣作为考官，各自鉴赏，评出个子丑寅卯出来。“
周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慢慢说出了自己给出的考题。
大殿之上的诸位学子听到这个命题，莫不沉思起来。
‘家’‘国’二字听起来简单无比，但越是简单的东西如何用不同的诗词表达出来，那可就太考验作者的文化功底了。
就像是同样看到瀑布的壮观，诗人可以写出”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千古绝唱，也有人面向大海只会说一句：”大海呀，都是水。“正所谓劳资没文化，一句‘卧槽’走天下嘛。
”白宇，命人把桌椅还有笔墨纸砚这些东西搬上来，记得给诸位大臣那边每人拿把椅子。“
”诺。“作为周王的贴身太监，皇宫内的大总管，这些事白宇早就准备好了。
一声令下，大批禁卫就把准备好的东西搬了上来，学子们正襟危坐，苦苦思索答案，如何写出可以令人眼前一亮的诗词，取得一个好的名次。
大臣们不论是文臣还是武将都坐在大殿角落，看着这些学子落笔。
“诸位，此次时间以一个时辰为限，时间到所有人停笔。诸位大臣就静坐一旁，今日我们君臣为这些辛辛学子把一次门，如何？”周王一副热情不已的样子，似乎对自己的安排在满意不过了。
“吾等堇尊圣意。”殿下百官闻言百官无不应允，拱手示意。
学子坐于金銮殿之上，时而闭目沉思，时而挥笔如神，一时间满堂寂静，静候诸位学子的佳作。
六皇子楚天渊坐在一旁，看着场上挥笔如神的辛辛学子，又看向那坐于王座的周王陛下，神情间略微冥想。
从与西齐使者的对话，到东晋，再到此次科举殿试规格的改写，这一点点似乎都是不经意率性而为，但是细细想来，哪一桩不是蓄谋已久呢，这位陛下的心思，确实让人难以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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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府后宅，张翼住所。
“少爷，你一大早就站在窗前，在想什么呢？”刘三站在身后，对着张翼说道。
“这个时候，今朝的殿试应该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吧，不知道天渊就藩之事现在怎么样了？”
“该做的少爷你都已经做了，正常来说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毕竟殿下请封就藩在豫州，而且是在诸子夺嫡的关头，主动就藩无不是代表放弃储君之位，哪怕陛下犹豫，其余的各位皇子估计都会支持殿下。”
“但愿吧，只要天渊去就藩，那所有的计划就都可以开始了，这条路一旦踏出去，我们所有人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三哥你跟着我怕不怕？”说完，张翼转过身来笑嘻嘻的看着刘三。
“少爷，我从小就跟着你，大大小小的黑锅不知替你背了多少，再说了，我前面还有你顶着呢，我有什么好怕的。”刘三双肩一摊，轻松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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