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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祸不单行,苦命鸳鸯?

    自从兰瑜走后,祁茂昌无数次的设想,如果当初自己不强娶豪夺,而是换一种更为迂回温和的方式把她占有。或许,迎接他与她的是花开并蒂,而不是陌路殊途。

    祁茂昌目视着儿子眉间的阴鸷,轻叹一声:“小川,所谓七情六欲,就说明你不会成为某一个人的全部,也不会有人成为你的全部。三三是有血有肉的人。在她的世界,有属于你的地方,也有属于家人朋友的地方。如果一个女人仅为你而存在,我想你也不会单身三十多年,在三三身上沦陷。”

    他急切表态:“她就是我的世界。”

    祁茂昌笑容促狭:“那你不要我跟阿笙了?”

    祁域川打着太极:“胳膊肘往外拐。”

    他盯着儿子看似薄情寡义地眉眼,想起唐宁执意离开那年,他竟然当着众人的面,情急之下,猝不及防地唤了一声妈。祁家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个词汇于祁域川来说,蕴藏了多少念而不得的温暖,就释放出了多少蚀骨之痛。

    这一声辗转难唤的妈妈,只为帮祁域笙留住唐宁。只因他知道,失去母亲的孩子,遭遇地是怎样一场天塌地陷的彷徨与孤独?

    唐宁进入祁家,并没有遭到祁域川的任何刁难。尤其是在唐宁怀孕时,祁茂昌强硬地要她打掉孩子。这个时候,一向待人淡漠地祁域川站出来,出人意料地说:“我想要一个弟弟,或者妹妹。所以,请你安心把他生下来。”

    之后,又颇为礼貌与真诚地道了一句:“辛苦了!”

    那刻,大家才知道他对唐宁,对她肚里的孩子,从未有过抵触。长期以来的少言寡语,不过是性格使然。在唐宁的整个孕期,都是祁域川陪着她去医院进行产检,甚至下厨为她亲自做各种营养餐,顺道练就了他如今不俗地厨艺。

    唐宁后来说,假使不是祁域川的照顾,她或许熬不过艰难地孕期。祁域笙的出生,让祁域川自小坚硬地性格多了一份柔软,大家时不时会在他脸上捕捉到丝丝笑意。

    为了祁域笙,他放弃了出国留学的机会。每到节假日,他都会从学校急匆匆地赶回来,陪祁域笙玩耍,连唐宁都看不下去。正值大好年华的年纪,整天陪着一个奶娃娃。

    有好几次,见祁域川回来,她就谎称祁域笙在睡觉。可是,她话刚落,祁域笙的哭叫声就从房间里面传出来,似与哥哥有心灵感应。

    唐宁不由地说了他几句:“你看看,人家那些像你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都在跟女朋友你侬我侬。哪个像你,成天惦记一个奶娃娃?”

    祁域川像是没听她说什么,逗着祁域川:“阿笙,越来越帅,越来越乖,比哥哥小时候讨喜。不过,你放心。即便我们阿笙以后调皮不乖,哥哥也一样爱你。”

    霎时间,唐宁红了眼眶。

    他从未感受过母爱,依旧毫不吝啬地爱护他人。他想要试着从祁域笙身上找出,一个母亲是因何由会不爱自己的孩子?毕竟,他们那般天真无邪,轻轻一笑,便酥化了人心,遣散阴霾。结果,他没有找到,反而让自己迷失在对兰瑜的怨恨中。

    祁域川深切地明白对母亲的渴望,是怎样的一番喜与痛?但是,这份成全却是要他拿刀朝向自己。他不能想象,任由徐今去到陆北身边,自己会疯魔成什么样子?

    他不想要被选择,更不想要被放弃。

    可是……

    他也不想要每一次肯定句后面的可是,不过,但是……

    祁茂昌把衣服收好放回袋子里,坐的离儿子近了些:“当年你为了阿笙辛苦戒烟,如今却拦着三三,让她置母亲的安危不顾。这同样都是爱,怎么,你的爱就比三三的爱高尚?”

    祁域川被他说的心烦意乱,别过头去,看着窗外。

    他温暖宽厚地手掌拍在儿子的膝盖上:“小川,你爱的就是三三那份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现在,为了你的一己私欲,就把人关起来。假使,她真的变成了为你而生为你而死的女子,那个时候你或许又会觉得索然无味将其抛弃。”

    他回头睨了祁茂昌一眼:“我有你说的这么渣吗?”

    祁茂昌笑笑:“不是每个渣男一开始就是渣男。他也曾深情,也曾痴心对待。只是,你不得不承认,两人在一起,他始终需要一些新鲜的东西来维持感情的鲜度。所谓细水长流,你看那水是源源不断从源头冒出来,一路饱尝四季冷暖,缆遍山河壮美。他的美不是在原地踏步,而是带着这一路的惊喜,稳序向前。”

    祁域川沉思半响,反问他:“你当初为何要把她关起来?”

    凄呛从祁茂昌的眼底蜿蜒而来:“如果她爱我,我就不会把她关起来。我会放任她去做她一切想做的时候,只要她心中念着我,念着这个家。”

    他不信,冷哼一声:“距离生变故。”

    祁茂昌收回手,苦口婆心:“小川,安全感这个东西不是靠他人给予的。照我说,你应该向三三学习学习。徐家,豪门望族,他们没有能力对付时家吗?可是,三三为何还要想着要靠自己努力?说白了,就是安全感。”

    “我相信,她就不会变心?”

    “那你觉得三三会变心吗?”

    父子对望,好似他的担忧害怕在祁茂昌气定神闲的眼神中,都变成了杞人忧天,庸人自扰。那里面,清清楚楚地映照出他从未示人的弱小与卑怯。

    祁域川手捧着脸埋在双膝间,他的无助与犹疑在这间豪华的屋子被无限扩大:“我说过会帮她找到母亲。”

    “小川,意外是防不胜防的。如果在这期间,你岚姨出现了什么意外?你说到时候,三三会不会怨你?你会不会自责?你与三三之间还能如你所愿此生携手与共?”

    祁域川没答话。

    他又说:“说白了,不管你是放三三去,还是不放三三去,这都是在赌。既然都是赌,何不痛痛快快地赌一次?最重要的是,你拦不住三三。就如同我当年,无论如何也阻止不了她的想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