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回 游击军奇袭齐郡城 赵王师大胜首阳山

    却说司马懿献计北伐，赵帝泰迟疑未决。糜光进曰：“事不迟疑，若使德川兵盛，取之难矣。”赵帝乃依司马懿之策，即日启程移驾陈留，又以左丞相曹操为主帅，骁骑校尉吕布为先锋，曹纯、高顺、王淩、文钦、毌丘俭、诸葛诞为副将，曹丕、曹彰为左右护军，卫瓘为军师，杨修为参军，起兵十五万出徐州，取青州。不日，帝诏至琅琊，曹操乃召诸将商议。卫瓘曰：“里见义尧遣密使来信，曰归降一事，北海、东莱二城不日可得。今当以防德川、北条二家相合，两面夹击吾军也。”杨修曰：“松平信康虽为德川长子，却不受父爱，且其兵皆于河南，骁将不过数人，丞相不必过滤，尽可挥兵取之。”卫瓘曰：“青州之西有北条氏，非善之辈，丞相须慎也。德川骁将本多忠胜，勇武过人，织田信长曾谓其为花实兼备之将，德川家康则称其为古今独步之勇士，其勇堪比左中郎将，可惜翼德现于长安，丞相亦不可不防也。”吕布挺身而出曰：“其或有名无实，吾愿与其一战！”操谓布曰：“吾知奉先神勇，待探听一番再下决断。”遂派人往探查青州情况。不日，探马来报，北条氏康遣其将北条氏照、北条纲高、大道寺政繁、富永直胜四人防守于陵、高唐、历城、祝阿，德川骁将本多忠胜次子忠朝扼守临朐、大久保忠世守般阳、服部半藏守三亭。杨修谓曹操曰：“青州者，德川之后方，若能阻其往来，定可收之。”卫灌曰：“德祖所言极是，今当先取北条，断其归路，再挥师向东，邀里见义尧左右夹击，可得全胜也。”杨修曰：“若恐里见义尧不降，丞相可以军破之。”曹操依二人计，修书一封往兖州。镇东将军、兖州牧梁治得书，自引兵十万，以曹真、于禁、夏侯威、夏侯和为副将，蒋济为军师，引本郡兵马取攻平原。

    却说梁治取平原，近屯于高唐，蒋济进曰：“高唐，平原之喉尔，为青去冀必经之处也。倭人遣北条纲高守之，此人颇有谋略胆识，将军不可不防。”夏侯和曰：“应先取祝阿、漯阴，断济南之援，方为上策。”治乃分兵夏侯威、夏侯和二人去取祝阿、漯阴。夏侯兄弟二人首战祝阿，围攻数日，守城倭将富永直胜坚守不出。夏侯和遂遣人混于城中，散播谣言，曰太守将弃城北逃。果不其然，倭人中计，军心大乱。夏侯威乃引精兵五百攻城，城中倭兵闻听四散而逃。守将富永直胜大怒，亲引私兵出城迎战。未及南门桥外，四面弓弩齐射，夏侯和引兵杀出，将富永直胜斩于马上。夏侯兄弟攻入城中，稍作歇息，即来攻漯阴。漯阴守将清水康英、历城守将大道寺政繁闻祝阿失，引兵来救。来在济水畔，正遇夏侯兄弟。二倭将为北条勇将，兵多于夏侯，便将夏侯兄弟围于阵中。夏侯兄弟左右不能走脱。正将败时，身后于禁引精兵五百前来相助，三人合力将倭军杀得死走逃亡，多数溺于济水。清水康英、大道寺政繁恐不敌赵军，夺小路退往济南。赵军渡了济水，不战而取漯阴。梁治闻听战事大喜，即命曹真强攻高唐。北条纲高出城迎战，与曹真相斗数合未分胜败。但见北条纲高愈战愈勇，曹真有性命之危。赵阵中闪出一员小将，身披金甲银盔，手持长戟，上前迎战。曹真视之，乃梁治之子梁冰也。二人合力与北条纲高战。北条纲高恐失，逃入高唐。曹真掩杀上前，先行夺下高唐。北条纲高遂弃高唐而逃平原。梁治大喜引兵渡了河水，来取平原。平原守北条纲成出城迎战。但见其军兵多势大，梁治大惊，自言道：“倭寇以此人守平原，是教吾等不能北伐也。”北条纲成阵前大呵曰：“欲至河北，必过吾身！”提枪拍马上前。倭将北条氏繁、北条氏邦军左右并齐杀出。梁治身旁已无将可挡。眼见梁治被困于倭军阵中，但见后方杀出一彪军马，杀得倭军四散而逃。奭视之乃东中郎将太史慈、射声校尉黄忠，二人应赵帝旨意前来相助。赵军士气大盛，一路杀入平原城中。北条纲成所部溃不成军，乃引败军逃往济南。

    却说北条氏康兵败平原，情急之下差人往齐郡去求救兵。德川少主信康遣乐安守、本多忠胜去救济南。本多忠胜引兵三万，以本多重次为先锋，先行赶往济南。刚过梁邹，探马来报，赵将吕布破大久保忠世于般阳，败北条氏照于于陵。本多忠胜大惊，乃于梁邹安营扎寨，以观其变。当夜阴风四起，月暗无光，本多重次谓本多忠胜曰：“此非吉兆，应速退兵乐安。”本多忠胜笑曰：“天气有变，此自然之势，有何多虑。”正言间，便闻营外杀声四起。瞬息间，营外数万火箭齐射而入，营中顿时火光冲天。本多忠胜大惊，急上马出战。两面赵军包抄而来，为首乃骁骑校尉吕布、护军徐质。吕布持方天画戟大呵曰：“久闻汝之名，今来取尔首级！”本多忠胜还曰：“有本事且来也！”本多忠胜挺蜻蛉枪迎战上前。二人交合数回，不分胜败。本多重次见状，举枪来助。赵将徐质使开山大斧，来战本多重次。营中火势愈旺，本多忠胜恐乐安有失，令本多重次断后，边战边退。将至乐安城下，城上乱箭齐发，本多忠胜定睛观瞧，乃是赵将夏侯和趁其不备将城攻下。斯时，身后吕布引五百步兵掩杀上来。本多忠胜未敢再战，引残部退往齐郡。曹操听得平原、乐安三郡收复之报大喜，表奏夏侯和为平原太守、夏侯威为乐安太守；即拔大军启程往齐郡进发。行至北海，里见义尧早通于赵军，献北海、东莱而降，操表奏文钦为东莱太守、毌丘俭为北海太守。

    不日，曹操大军抵临齐郡境，兵屯酅亭。松平信康命本多忠朝、服部半藏回兵来助。二人引兵过巨昩水，将至广县，道旁杀出曹纯所属虎豹骑、高顺所属陷阵营。纯、顺二将配合默契，杀得倭人四散而逃，本多忠朝、服部半藏率残部逃回齐郡。松平信康大怒，欲提兵出城迎战。其臣以心崇传谏曰：“彼军远来，粮草不敷，其利于急战。吾军有粮，可持数月，宜且缓守。若能迁延日月，待主上西面大胜，则彼军不战自退也。且齐郡西有时水，东临淄水，若其渡河，吾等可沿河而击也。”松平信康乃依其计，坚守不出。曹操不战而得临朐、三亭，遣人入城中探听虚实，回报曰其屯粮尚足，乃召诸将商议。卫瓘进曰：“其军坚守不战，应为吾军粮草也，今将深冬，丞相须尽早决断也。”杨修进曰：“敌军有粮，久必骄也。丞相可来日再战，其军必出。”操问曰：“若彼军不出若何？”修曰：“吾以为，届时或有转机。”三日后，曹操引军至淄水畔，遣子曹丕、曹彰往城下约战。果不其然，倭军安耐不住，倾巢而出。两军对峙于淄水。但见松平信康立于当间，左边是本多忠胜、渡边守纲、蜂屋贞次，右边是服部半藏、大久保忠世、大久保忠佐。丕环顾其军，回禀其父曰：“倭军双倍于吾军，奈何？”曹操遣诸葛诞、王淩左右各引一军寻渡口而过淄水。岸上倭将渡边守纲、蜂屋贞次掩杀而来，赵军死伤过半。松平信康见赵军将败，大喜，急命中军掩杀而上，欲一举歼灭赵军。斯时，倭军西南阵角大乱，一支军马杀入阵中。为首一将轻骑呵斥曰：“还认得某河东廖子义否？”松平信康视之，乃赵将廖超，身后是陈宫，不禁失色曰：“尔等非败于原山？”陈宫大笑曰：“吾辈焉能败于汝之手？”昔建元三年杏月，德川家康会北条氏纲夺青州之地，州牧姜甫领兵迎战，为倭人困于棘里亭，以身殉国，平原太守廖超掩杀血路，护送刺史陈宫等退往原山。原山烟岚苍漭，禅有齐对，千里胜概，其来西南自泰岱，连绵将二百里，至而特起，耸拔雄秀。此山存古齐长城，山势险峻，易守难攻，倭人惧而不敢取之。见廖超、陈宫杀至，倭将渡边守纲、蜂屋贞次不顾岸边，皆去救中军。曹操大喜，遂命诸葛诞、王淩夺了渡口，渡了淄水，与廖超兵和一处，往齐郡杀来。松平信康欲退入城中，但见城上乱箭齐发，赵将吕布趁其不备，早夺齐郡也。松平信康乃引败军逃往棘里亭。曹操入了齐郡，遣卫瓘前往劝降，松平信康问于左右。以心崇传曰：“吾军兵败，且大将军于司隶，不能远救，无力挽回也。”松平信康叹曰：“此乃天意也。”遂遣使往齐郡献降。事传至济南，北条氏康闻松平信康已降，自知将败，即遣使往齐郡请降。曹操接收降表，表奏廖超为平东将军、领青州牧，王凌为齐郡太守，诸葛诞为济南太守，陈宫复原职，时建元六年冬腊月。

    却说赵收青州一事不移时皆传至颍川、洛阳二处。德川家康闻听大为震惊，问计于诸臣。本多正信进曰：“洛阳为历代之中都，今赵已夺取青州，下一步必来攻洛。今吾之大军皆在此处，宜画地而守，扼守八关，复遣人往河北求救虎千代。”家康乃依其言，置八关卫督，各领兵二万，以酒井忠次守函谷、榊原康政守旋门、井伊直政守孟津、井伊直政守轘辕、松平康忠守大谷、内藤正成守伊阙、平岩亲吉守小平津、鸟居元忠守广成，又命高木清秀为弘农守、米津常春为河内守、鸟居忠广为河东守，据守京畿重镇；又差人往河北，命上杉谦信等守于各处，以防赵军北进。早有细作报于颍川，帝召诸臣商议。大司马东方恪曰：“今德川家康已为吾军困于京畿，若此时进兵，四面围剿，即可破之。”大都督司马懿曰：“大司马所言极是，今其已如瓮中之鳖，胜败在此一举耳。”帝问曰：“当以何策败之？”大都督司马懿曰：“臣愿率部由旋门关而入京，再以玄德出潼关而东进，两兵相击，败其于域内。”大将军孙坚进曰：“臣愿率一军沿河水而守，以为后援。”帝大喜，遂依诸臣计。

    却说司徒刘备得帝诏书，留将军陈到守潼关，亲引大军十万来攻弘农，行至湖县，乃分遣张飞渡河北取河东郡。刘备则屯兵于务乡。不日，探马来报，张飞麾下杜畿、郭援二人击鸟居忠广于猗氏，鸟居忠广欲走河内，为张飞轻骑一出而斩杀。刘备表奏杜畿为河东太守，乃命张飞引其所部取箕关。备则自引大军攻弘农。来在弘农城外，但见其守高木清秀出城迎战。关羽欲上前应战，其子关平谓其父曰：“杀牛焉请君父刀！”即应声上前。二将厮杀一处，数合未分胜败。高木清秀愈战愈勇，眼见关平败下阵来。关羽心急如焚，将欲出阵。南面杀出一军，为首一将大呵曰：“云长休恼，冀州雷子微前来相助！”关羽视之，乃故弘农太守雷彤。初倭起攻弘农，雷彤为倭将所败，南走枯枞山。此山险峻，雷彤依山而见军事，倭军未敢轻近也。雷彤引兵杀到，高木清秀猝不及防，便为其所杀。刘备乃夺弘农。其军一路东进，所到之处望风而降，不出四日便至函谷关下。函谷关守酒井忠次，德川心腹爱将，万夫不当之勇，备久攻不下，又闻张飞取箕关，守将松平忠辉坚守不出，亦不能夺之，不禁心忧，乃按兵不动，以待东面进展。

    却说司马懿率部由颍川、陈留而出，遣杜预、石苞、周旨、州泰、王濬、王浑、王颀、其侄司马望等攻关东诸城，取原武、阳武、中牟、新郑、苑陵等地，诸倭将非斩且逃，大军直逼成皋。懿又遣其子昭取广成、其子师取轘辕、其子伷取大谷。然德川所部却坚守不战，司马懿乃问计于军师、太常博士张华。华曰：“宜渡河取河内，以破其锐。”懿疑曰：“或有河北之兵来援若何？”华曰：“倭人所奉德川家康为大将军，然各有所图，不相为谋。大将军已牵制其兵于东郡，河北倭兵实将不助；并州倭兵少，亦不能南。大都督无需多虑也。”懿乃遣大将杜预为主将，石苞、周旨为副将，渡望源津以攻河内。河内守米津常春引兵屯于锁龙口。杜预渡津闻讯，乃遣石苞引兵五千，东走虢亭、松林奇袭河内。来在松林地界，迎面撞见故太守独孤殷。初倭乱河内，殷为足利家败，逃于雍城暂居。二将兵合一处，杀奔河内。米津常春闻河内有变，急引所部回防。杜预乃引军后方掩杀。米津常春所部大乱，周旨一骑而上，将米津常春斩于马上。杜预收拾倭军残部，遂取河内。此事传至洛阳，德川家康大惊，急调其将永井直胜守五社津，以防赵军渡河。

    却说早有细作将德川家康调兵一事告于司马懿，司马懿麾下杜预谏曰：“德川家康长子信康，前日败降于吾，今安置于泰山，且其将本多忠胜亦与旋门关守将榊原康政同僚，皆德川四天王。不如差人将信康及本多忠胜相请，教其诱敌而出，即可入关也。”懿乃往青州召松平信康、本多忠胜前来。数日后，二人来在大营。司马懿谓松平信康曰：“今汝父兵困于洛阳，公子若深明大义，可否助吾等一臂之力？”松平信康吉拜曰：“吾感念贵国不杀之恩，今有用武之处，当竭尽所能也。”司马懿大喜，遂以杜预为主将，松平信康、本多忠胜、石苞、周旨为副将，伪德川家兵，前往旋门关外。松平信康遣人往关内通禀，曰：“青州战败，少主由忠胜救出，避赵军而行千里，终得返朝。”德川家康大喜，当即自引兵出城数十里来迎其子，并教榊原康政开关接应。松平信康一行入得关内，由榊原康政所部护送行至偃师。但见榊原康政中军大乱，赵将石苞、周旨反杀而来。杀得榊原康政所部阵脚迷乱，倭军四散而走。榊原康政大惊，不知所措。阵中松平信康轻骑一出，来在榊原康政前，谓之曰：“今赵国兴盛，君父或无力挽回全局，将军何不早降？”榊原康政曰：“吾辈追随将军数年，岂能归降于赵？”信康身旁本多忠胜闪出曰：“汝若不降，念汝为同乡故交，留全尸于此！”榊原康政怒曰：“战场之上无父兄也！”二人即厮打起来。二将正打一处时，后军来报，赵将王濬率部夺下旋门，正往此处杀来。榊原康政大惊曰：“中计矣！”便杀出一条血路，引兵逃往偃师。杜预即命石苞、周旨引骑兵二千追赶而上。石苞、周旨引兵至首阳山麓之尸乡亭，正遇德川家康所部。榊原康政早将此事告于其主，故其主领兵伏于此。德川家康将石苞、周旨困于阵中，二将杀出不得。杜预闻讯引兵赶至，且松平信康、本多忠胜亦至，欲劝降德川。那德川家康怎听其子之言，遣心腹爱将世良田元信与之交锋。本多忠胜上前应战。二人数合不能胜败。德川家康见状，一声令下。倭军依仗数众，铺天盖地，掩杀而来。杜预恐有失，急命周旨断后，引所部退往首阳山。德川家康乃命军驱之。杜预眼见周旨将败。斯时，山上冲下一彪军马，杀得德川家康军大败。杜预视之，乃司隶校尉西门导、刺史韩浩。二人自倭乱始，引败军屯于首阳山中。此山亦名岚山，因日出之初、光必先及而得名首阳，易守难攻，为兵家必争之地。德川家康不得防备，倭军为西门导、韩浩杀得大败。杜预亦回军击之。德川家康率败兵逃回洛阳。杜预等以防有诈，亦不追赶，率军屯于偃师。

    却说德川家康逃回洛阳，急召诸臣商议对策。但见爱将酒井忠次披头散发，甲胄破败进得殿中，曰：“赵军猛攻函谷，吾出城与之战，反为其将关羽所败。”德川家康大惊失色。斯时，各处军士来报曰：“伊阙、大谷、广成、轘辕四关皆失，诸将皆退回洛阳。”本多正信进曰：“洛阳八关尽失，赵军不日当下本城，为今之计宜移师河北，会上杉等家，以图东山再起。河北土广军盛，亦有虎千代、梵天丸等大名，何愁不能南下？”德川家康曰：“公言之有理，当即迁往河北。”本多正信复言曰：“昔足利将军立河间王为帝，是为傀儡，今天下趋势，当尽速除之。”德川家康遂命酒井忠次带武士十人，入宫弑河间王及其母董氏。还报德川，其命葬于城南。数日后，闻刘备、司马懿引大军东西并进，向洛阳进发。德川家康乃命其属各自引兵，趁夜色出城，往小平津而走。行至平县，道旁闪出一彪人马，拦住去路。德川家康大呼曰：“吾命休矣！”正是：洛阳八关已无有，平津风波又忽生。未知德川家康性命若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