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回 战独眼幽州争高下 终倭乱天下归一统

    却说幽平二州，自倭乱以来，分属三人，伊达家占广阳、涿郡、上谷、代郡四城，南部家占渔阳、辽西、右北平三郡，安东家领平州诸城。自建元四年桃月始，燕地多有纷争。是年秋菊月，南部家督安信亡，右北平守斯波经诠反，安信之弟石川高信平定叛乱，立安信子晴政为主。五年春桃月，安东家督舜季亡，其子爱季立为主。南部家欲并辽东而会伊达家于雍奴，起兵八万去攻平州，战事延六月不能分胜败。五年冬葭月，安东爱季破伊达、南部家联军于孤竹城，南部、安东家和解休兵，伊达家督辉宗重伤败走。六年春杏月，伊达辉宗让家督位于其子政宗。是年秋桂月，伊达家以故家督辉宗为主帅西攻并州雁门而未果，辉宗兵败于白登，中流矢而亡。菊月，伊达政宗起兵数万问罪于本愿寺，本愿寺迫于言语，遣使和解，伊达乃撤军。七年春杏月，德川大败于京畿，三家结盟于广阳。今得知赵军已尽取冀州，当即发兵会于樊舆亭。

    却说赵丞相曹操闻听伊达政宗会北疆三雄于樊舆亭，乃合司徒刘备之兵于葛城。太常诸葛亮献计曰：“今北疆三雄兵合一处，虽声势浩大，然却不堪一击也。”曹操问曰：“何以见得？”亮曰：“彼军举全州之兵，其所占之城必然空虚。若此时分兵而袭各处，定可获胜也。”曹操乃遣曹休、曹真、张绣、陈泰、孙礼、孙康、孙观由河间郡文安出，取辽西诸郡，刘备遣黄权、张任、雷铜、吴兰、糜芳、陈到由中山郡广昌出，取幽州诸郡。数日后，赵军拔营至樊舆亭南三十里处。转日，两军列阵对峙，甚是壮观。但见倭军盛气凌人，伊达政宗立于当中，左边是南部晴政、右边为安东爱季，三人武将各立于身后；再见赵军阵营，不甘示弱，丞相曹操立于阵前，左为司徒刘备，右为太常诸葛亮，赵将数十人立于阵内。曹操问于左右将军：“传闻伊达政宗勇武过人，何人愿去擒之？”身旁车骑将军夏侯惇挺身上前曰：“末将愿往！”但见夏侯惇纵马来在阵前，大喝曰：“何人是伊达政宗？”伊达政宗催马上前曰：“吾便是！”但见伊达政宗全身亮黑具足甲胄，头戴月牙银盔，手持双刀。夏侯惇大笑曰：“吾观汝右眼失明，吾左眼失睛，今独眼相会，三生有幸也！”伊达政宗大笑曰：“久闻大名，今将取汝首级也！”政宗拍马提刀直奔夏侯惇而来。夏侯惇亦纵马上前迎战。二人大战数十合，未分胜败。见夏侯惇斗不过伊达政宗，其弟五官中郎将夏侯渊纵马上前曰：“元让且退，看吾擒之！”渊接棒夏侯惇，续战伊达政宗。政宗爱将片仓景纲、伊达成实见其主将不敌夏侯渊，催马来助。四人厮杀一起，甚为壮哉。伊达政宗见安东、南部家无人相助，按住马脚呵曰：“尔等为何不战？”安东爱季、南部晴政乃遣户泽盛安、津轻为信上前相迎。夏侯渊抵不过五人，拨马便回。赵将关羽、张飞、曹仁、张郃四人应声上前，救下夏侯渊，会战倭将。几员猛将交战数合，为能分得胜败。半日过后，双方各自鸣金收兵，撤回本寨。

    却说伊达政宗回至本寨，当晚欲召集安东、南部二将商讨对策。忽然军士急来报曰：“赵将黄权、张任、雷铜、吴兰、糜芳、陈到六人，引本部人马奇袭幽州，南部晴政引本部撤回矣！”又一探马飞来报曰：“赵将由河间出，一路北推，安东爱季领兵晌午过后便撤兵。”伊达政宗闻听大惊，传令大军连夜开拔北撤。曹操闻听伊达政宗欲北走，即召诸将商议。诸葛亮进曰：“倭军北回，军心涣散，当以骑兵袭之后方，使其首尾不能相顾也。”曹操乃下令拔营全线掩杀，倭军死伤惨重，四散逃命。伊达政宗率残部行至范阳，道旁杀出一彪人马。伊达政宗视之，乃故幽州牧卫翔、上谷太守阎柔，二人自倭乱起兵败退守燕山。伊达政宗大怒曰：“败军之将，还敢来战？”即命片仓景纲、伊达成实引本部上前厮杀。但见卫翔挺枪而出曰：“今汝等败局已定，休夸海口，吃吾一枪。”三人顿时厮杀一处。阎柔亦加入混战。正战时，曹操率部杀至，伊达政宗人不敢念战，急奔于涿郡，坚守不出。

    却说南部晴政、安东爱季自樊舆亭闻听属郡将失，快马加鞭往回而撤。两军行至雍奴，道旁杀出两支军马。为首一将大喝曰：“倭贼休走！”二人视之，乃赵将曹休、曹真。二曹引虎豹骑扑面而来，铁骑所过之处，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南部、安东二人不敢久战，夺路往右北平而逃。来在右北平南门，只见城上遍插旌旗，壕边密布鹿角，南部晴政城下大呼曰：“太守速开门，吾乃家督！”右北平守斯波经诠，有隙于南部家，早引本郡人马开城而投赵。斯波经诠径来敌楼上，叱军士乱箭射下，曰：“吾已降赵，家督请往别处也！”南部晴政城下大骂斯波经诠无耻，将欲攻城，为安东爱季所止。安东爱季谓南部曰：“不如共走辽东，再做定夺？”二人遂齐投辽西孤竹城。行至孤竹城外十里处，但见张绣、陈泰、孙礼、孙康、孙观五人一齐杀出，将南部晴政、安东爱季困于阵中。南部、安东死命拼杀，突出重围。身后乌丸大人丘力居又掩杀上来，杀得倭军死伤过半。安东爱季乃弃南部晴政，自行往辽西而逃。南部晴政见安东弃之而走，大骂无情无义，见赵军势大，自知不能战过，乃率部归降。那安东爱季败走辽西，途径临渝，便闻田豫、公孙康、公孙度三人起兵于医无虑山，合鲜卑、夫余、高句丽诸部落，收辽西、昌黎、玄菟、辽东、乐浪诸城，安东爱季不得已而归降。再有西面，赵军破伊达植宗于代郡，一路东进，会匈奴单于呼厨泉于桑干城，取上谷、广阳，二郡守将皆望风而降。第六日，曹操引大军围困涿郡，并遣使入城劝降；伊达政宗自知大势已去，乃遣使出城献降，至此幽州、平州光复也。曹操入了涿郡，迁清河太守上官桓为平州牧、表奏刘虞为幽州刺史、陈到为广阳太守、孙礼为渔阳太守、孙康为右北平太守、张任为辽西太守、黄权为涿郡太守、张郃为代郡太守、徐荣为玄菟太守、陈泰为乐浪太守、张绣为清河太守，还余者州牧、郡守之职，时建元七年菊月初。

    却说伊达、安东、南部三家归降于赵，事传至邯郸，大将军孙坚乃命所部围攻。德川家康于城中闻听，惊慌失措，问计于诸臣曰：“吾等失势于中土，今仅存一城，如之奈何？”本多正信曰：“城中兵仅三万，恐不能敌也。”酒井忠次、神原康政、井伊直政、上杉谦信进曰：“臣愿为大将军力战到底，绝不言退！”德川家康乃以直江景纲、酒井忠次守城，亲引兵出城迎战。赵、倭两军对阵于城南十里处。但见大将军孙坚轻骑上前，大呵曰：“汝等已穷途末路，还不束手归降？”德川家康曰：“吾等尚有兵士，岂能轻易卸甲来降？”坚曰：“且休怪吾等不义也！”坚乃遣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四将出阵。德川家康亦不示弱，遣上杉谦信、神原康政、井伊直政、柿崎景家四人上前应战。八员骁将混战一处，胜负未见分晓。两军对战正兴时，忽闻赵郡城上金鸣而起。孙坚阵中观瞧，但见德川家康召回四将回撤城中。孙坚亦不念战，收兵回营。

    却说倭军鸣金收兵，敛队而退。德川家康遣人往查看，对方言道须家康亲自前来。家康引诸将来在正厅，但见当中端坐数人，当即顿首下拜。何人？乃女王卑弥呼、大夫难升米、次使都市牛利也。卑弥呼斥之曰：“尔等欲效足利义晴、松永久秀乎？”家康等惧言曰：“臣等不敢也。”女王曰：“昔朕为松永久秀等囚于内廷数载，左右皆为贼人，此间六年不得自由。尔等所在何处？右大臣菊亭晴季、左大臣近卫前久奔走四方，求救于各处，乃于去年起兵勤王，败贼人于关东，尔等又于何地？今方兵败，还有何面目来见朕？”家康泣曰：“此皆臣等之过也。”女王曰：“事已至此，还不开城献降，以求和解？”德川家康乃遣本多正信出城，往孙坚营中呈女王降表。降表略曰：“朕深鉴于天下之现状，收拾时局，兹告天下：昔大将军足利义晴，阻兵残忍，专横跋扈，狂妄自大，听信佞言，亲掠中原，污贵国之祥云，损朕之灵气，罪恶深重，天理不容。义辉、信长、秀吉者，袭承大将军职，不思悔改，反延旧制，侵赵国之领土，固非朕之本志。今系天意不绝而延赵，赵之强盛，其臣民之一心，非朕国所不能及也。即日与赵国休兵，结永世之好，以为万世开太平耳。”次日，女王卑弥呼率德川家康、上杉谦信等群臣数十余人，出南门十里而降。孙坚出营相迎，并车入城。于是赵郡之人，皆花簇接迎。孙坚入得赵郡，表奏韩当为赵郡太守，犒赏三军，至此天下倭乱终者也，时建元七年阳月初。

    却说倭女王卑弥呼引德川家康等人归降，不日即随曹操、孙坚、刘备等诸将返回洛阳。赵帝泰于金殿召集文武百官，大宴群臣，庆贺两国修好。卑弥呼则引其臣位列上宾之坐，昔归降之人，如武田信玄、毛利元就、真田昌幸、长宗我部元亲、北条氏康、伊达政宗者皆有入座。赵帝泰以大鸿胪刘晔为倭人斟酒压惊，其等皆起身拱手拜谢。酒过数盏，菜过余味。赵帝泰起身下阶，问于女王卑弥呼，曰：“朕闻贵国自先君亡故，汝为主，迄今数载，尚未夫婿，果有此事？”卑弥呼惭对曰：“然也。”赵帝泰侧耳近曰：“朕欲娶汝而结亲，若何？”卑弥呼羞愧曰：“妾身何德何能，焉能与陛下同室？”赵帝泰笑曰：“朕乃赵之帝，汝乃倭之主，两国敦睦，天下同庆也。”殿上赵、倭之臣闻听，皆拍手叫好。左丞相糜光进曰：“陛下与女王联姻，乃国家之幸事，万民之幸事也。”倭臣德川家康附和曰：“臣等愿借此之际，恭祝两国永结同盟，国安民乐也！”卑弥呼见其臣如此之说，会心一笑，欣然应之。赵帝泰乃遣太常诸葛亮、大鸿胪刘晔、侍中费祎择期联姻，筹办大典事宜。事传开来，京畿乃至全国无不欢欣鼓舞。

    却说结姻盛典择五日后于洛阳德阳殿办，当日之洛阳城中，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家家热闹，户户喧哗，各作贺太平风景。再见德阳殿外，赤幡落地，花团锦簇，殿前红毯铺地，朱雀阙高耸入云，甚为壮观。大小官员身披红裳，位列道旁。其身后军士，手持赤旌旗，面向而立。但见赵帝泰头戴嵌宝金边冕旒，身穿赤色锦罗袍，玉带珠履，龙威燕颔，正气凛然，牵手卑弥呼由德阳门而入内。只见卑弥呼着凤冠霞帔，眉目之间红光满目，玉肌花貌，纵有倾国之色，真可谓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也。二人来在德阳殿前，正欲入内完婚。忽听得那半空中，有人叫道：“请待之再为此事也！”众人抬头观看，只见那空中霞光万道耀云端，瑞彩千条映洛阳。但见一人，仙风道骨模样落于御道之上，谓赵帝曰：“南华老仙拜谒大赵皇帝陛下！”赵帝还礼曰：“不知仙师驾到所谓何事？”老仙曰：“天公将军张角何在？”赵帝乃差人去唤张角上殿。角惶恐而来，见得老仙，叩首拜曰：“仙师因何而来？”老仙曰：“吾特来取回《太平要术》也。此书专论阴阳、否泰、灾眚之事，有天道，有地道，有人道，云治国者用之，可以长生，此其旨也。那时汝胡乱施法，以致天下大乱，群雄并起，倭人内侵。今天下已定，四海升平，陛下已持明君治国之道，又有贤臣良将辅佐，此书已无用也。吾当炬焚此书，以防为佞臣所用也。”赵帝问曰：“若焚此书，将有何事？”老仙曰：“德川等人本非今朝之臣，此书焚罢，当清风而去也。”赵帝复问曰：“女王将如何？”老仙曰：“无妨也，仅难升米、都市牛利也。”德川家康等一班倭臣叩首泣拜曰：“臣等愿助陛下、女王福寿天齐。”女王亦泣。那张角取出《太平要术》交予老仙，但见老仙口中振振有词：“乱世因此书而起，将因此书而终！”言罢吹出仙气，但见手中书卷浮于半空，焚而烧起。转眼之间，书卷焚化殆尽。又见德阳殿前德川家康等倭臣渐而消逝，化作青烟随风而去。老仙谓诸臣言道：“望陛下、诸君善待百姓，吾当去矣！”言讫，化阵清风而去。赵帝泰等人乃叩拜于殿前。拜罢起身，赵帝泰大排筵会，与倭王卑弥呼结亲。

    数日之内，洛阳城中鼓乐齐鸣，欢庆沸腾，一派祥和景象。于是此后数百千年时间，赵、倭两国未复起战事，国安民乐，福与天齐也。传奇之事至此已毕矣，后人有古风一篇，以叙全篇之事曰：高祖提剑入咸阳，炎炎红日升东方。光武龙兴成大统，金乌直上云中央。哀哉灵帝绍海宇，红轮西坠咸池傍。张角偶得仙人书，自傲施法乱扰攘。天下英雄十三起，各逞雄才占一方。河内茂初揭竿举，扫清四海合八荒。法术有变国中乱，奸佞董卓居朝堂。忠臣定计诛逆党，倭贼趁乱兴刀枪。四方倭寇如蚁聚，六合枭雄皆鹰扬。护国良将复疆土，平寇除倭振兴邦。子虚乌有文中事，古今人物聚一堂。乱世时代已成梦，众人凭吊尽欢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