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罗塞尔民法典
热烈而友好的寒暄阶段进行了约摸半小时，于格·阿图瓦离开人群，站到了舞池中央。
他面向茵蒂斯王国国徽，高举酒杯，“敬茵蒂斯！”
“敬茵蒂斯！”场内众人随着他一齐举杯，雅座内的贵客也举杯致意。
随后他转身面向人群，“茵蒂斯给了我们生命，罗塞尔给了我们自由。敬罗塞尔！”
“敬罗塞尔！”场内气氛再次热烈起来，但雅座大多没有举杯。
“众所周知，罗塞尔颁布《民法典》以前，我们是奴仆、是佃农、是附庸、是长工。”于格环视四方，“罗塞尔提出了‘天赋人权’，规定了人人生而平等，每个人都有追逐自身价值的权力，因此才有了我们，相聚于此的前提。”
“我们是天赋者，我们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取了如今的身份，现在，我们必须带领麻木的、未开蒙的普通人，一齐走向更好的时代！”
“好！”“自由万岁！”场中掌声雷动。
“但是罗塞尔又是愚蠢的，他居然妄图将上天赋予我们的资源分享给盲流。”于格踱步到最近的桌旁，略微用力地放下酒杯，“上天给了每个人机会，我们成功了，却要为那些失败者买单，这不是笑话吗？”
场内响起几声轻笑。
“他们若是乖乖听话，顺从成功者的指引，那给他们一些恩惠也不无不可。”
“但是若有人想不劳而获，罗塞尔他老人家不也是靠镇压暴民起家的嘛！”
“哈哈哈哈……”场内爆发出肆意的大笑。
于格伸手压住了笑声，“因此我们需要一位领袖，需要一些更有天赋的人教导那些笨蛋。”
他挺直腰杆，张开双臂，“在座各位都是教导者，而我将集诸位之智慧，向人间布撒自由的光辉！”
“诸位！请！”于格取回自己的酒杯，原地转身一饮而尽。众人随之再次举杯，沙龙活动正式开始。
卢米安悄悄用灵视观察这位于格·阿图瓦，发现他居然不是非凡者。虽然他讲的都是歪理，但不得不说非常有煽动性，这不就是把封建那一套换了个说法嘛。
罗塞尔的改革改了个寂寞。
压在老百姓头上的大山从贵族变成了资本家，草泥窝棚变成了群租公寓，本质上没有任何变化。
“瞧他说的，罗塞尔真的是这意思吗？”查理对于格的演讲嗤之以鼻，但从其他贵客的表现来看，他们倒是挺接纳这一套说辞的。
两百多年前，穿越者前辈罗塞尔通过军功一步步登上茵蒂斯权力中心。天降英才的他逼退了统治茵蒂斯近两千年的索伦家族，颁布了《罗塞尔民法典》，规定了人权物权和权力关系。普通民众第一次有了决定自己人生的自由。
同时他通过蒸汽教会的帮助，推广了蒸汽机和各种机械装置的使用，极大地提升了茵蒂斯的国力，让屈居三大国之下的茵蒂斯一举成为北大陆最强大的国家。
在这段蒸蒸日上的年代里，众多志识之士脱颖而出，借助罗塞尔建立的新型银行、工场、农业体系，成为了腰缠万贯的金融大鳄、工业大亨、农场地主。
这些人又通过强大的经济影响力，逐渐取代了本该由群众中选出的国会议员。
这便是如今茵蒂斯政坛结构的成因。
茵蒂斯国家最高权力由执政官和议会共享。其中执政官拥有组建政府、任免官员、召开和解散议会、战争国防等权力，但受到法律制约。议会则享有立法权、表决权、监督权，是制约执政官的保险。
执政官直接由全民公投产生，议会议员则分地区层层选举。
昔日的索伦王室如今仅保留几座城堡和周边林地，其他所有财产皆由政府赎买，折价的费用存在中央银行，每年发给利息。除了家主及几位公爵亲王享有一定豁免权以外，其他成员皆视同民众。
但再好的制度也会被时间腐蚀。两百年过去，执政官已被资本家和旧贵族架空，议会也成为两者的玩物。虽然理论上一介布衣也可以凭借大量的选票登临国会，但没钱没势的普通人怎么可能获得选票呢？毕竟为人所知才能被人接受，而为人所知是需要钱做宣发的。
查理抨击了一阵政治阴谋，才想起卢米安到场是为了接触于格和雅克。“走，我带你去见见他们。”
敞着上衣的查理领着只穿着马甲衬衫的卢米安走入舞池，卢米安感到四周投来或不加掩饰或状似不经意的目光。
“嘿！于格！”查理很熟络地挤开围着于格的人群，这在上层圈子里算是很粗鲁的行为。
“哦尊敬的查理王子！您怎么才来啊！”于格并未表现出一丝的不悦，他连连向刚刚还在说话的同伴道歉，拉着查理走到一边，“您上次的提议我思考了很久，我觉得这么大的事情我一个小小候选人可做不了主啊！要不您再和国王陛下说说？”
“你可算了吧，今天不说这个。”查理扭头寻找卢米安。人群之外，那位于格手下的红发女士正挡在卢米安身前。
卢米安身高接近一米八，但这位女士明显更高，隐藏在白色猎装下的身躯曲线优美又孔武有力。
女士盯着面生的卢米安一言不发，戴着金边眼镜的卢米安倒是好整以暇，乖乖退后两步，远远看着查理这边。
“卡桑姑姑！那是我朋友！”查理向猎装女士挥舞双臂，对方看过来之后又指指卢米安，“对对，我朋友！”
女士看了一眼卢米安，侧身让开道路。卢米安微微躬身道谢，挤过人群来到两人面前。
“我朋友，卢米安！”查理勾住卢米安肩膀，向双方介绍，“这是下任议员，于格·阿图瓦！”
“幸会！阿图瓦先生！”卢米安握住于格伸出的手，两人礼貌地互相致意。
“他是那个马修的秘书，你说是不是很神奇？”查理拉着两人找了张桌子坐下，“马修居然来参加你的沙龙了！”
“哦？那可真是贵客。”于格打量着卢米安，发觉他一身档次中等的服装，带有贵族特征的相貌，和五官完美搭配的金边眼镜，一时也拿不准这是哪个家族的后裔，“敢问小友贵姓？”
“他叫卢米安·李，这姓氏我还是头一次见！”查理倒是口直心快，都没管是不是问他。
“我从达列日来，刚到特里尔才一个月。”卢米安大方承认。
“达列日……尼古拉斯是你的什么人？”于格忽然想到。
“是我的外公。”卢米安点头道。
“原来是南方拉格纳家的才俊！”于格又抓起卢米安的手，“恕我冒昧，据我所知布朗热先生从不和贵族们打交道，他是如何请动您的呢？”
原来外公家姓拉格纳啊？还是来自南方？自己家族的过去还是从一个敌对的政客口中听到的。不过据说卢米安的父亲是入赘的，母亲家就姓李。
“我之前在报社工作，布朗热先生和我的老板是朋友，也许他需要文案吧”卢米安说。
“小爵爷要不要考虑跳槽？我这有许多和您一样的朋友，或许您能找到更多归属感呢？”于格取出一张名片递给卢米安。
卢米安接过名片，认真收进马甲前胸的口袋，“我会考虑的，谢谢您的招待，阿图瓦先生。”
“卢米安你也有爵位在身？”查理很激动，于格向两人道歉，去了别的圈子。
“到我外公就没有爵位了，我母亲没有继承下来。”卢米安向他行了个不太标准的太阳王时代贵族礼，“查理王子殿下。”
“还有这事？我回去问问老头子，给你补上！”查理倒是很热心，卢米安连声推辞。
这位举止轻浮的年轻人居然是当代索伦家主的儿子，按坊间流传的说法，他应该还有一个姐姐。
王子和周围人又扯了几句，拉着卢米安又走向雅克那一边。
这位商人身边相对比较安静，他的拥护者们都在说临近选举，入城检查更繁琐了，严重影响运输效率。
查理依旧很自来熟地拉来一张椅子坐在雅克旁边，后者抬眼瞧了瞧卢米安，才慢条斯理地向索伦王子问好。
王子倒是不介意，他热情地对雅克介绍说，“这是马修的秘书，卢米安·李。你们应该好好聊聊，你们都是做运输和销售的，为什么不联合起来对抗于格呢？”
卢米安保持着礼貌向坐着的雅克问好，但雅克并没有理他。
“我敬爱的王子殿下，我和布朗热是竞争对手，相比之下我更需要于格和他的银行家们。”他眼睛也没有看查理，却越过了众人落在推杯换盏的于格身上，“你说他那种人有什么真本事呢？靠一张嘴就能拉来六成的选票？治理城市又不是打仗，一点军功又有什么用？”
壮实的变革党人这才将视线落在站着的卢米安身上，“你说是吧？马修·布朗热的秘书先生？”
“治理城市需要集众人之力，一个人或许能力有欠缺，但一群人总能互补互助。”卢米安微笑着说道。
“哦？你的老板是这么认为的吗？”雅克略微坐直了身体，对卢米安的说法产生了一些兴趣。
“我的老板自有他的考量，我只是奉命多了解一些竞争对手的消息。”卢米安依旧面带微笑，金边眼镜反射着来自大厅顶部和四周的灯光，显得他冷峻而神秘。
雅克盯着他看了许久，终于又靠回身体，“我这没什么好打听的。”
“感谢您的慷慨，桑松先生。”卢米安退到一边，查理看着两人，发现找不到什么话题，只好和雅克的支持者聊了起来。
卢米安信步走在舞池中，时不时加入讨论。忽然，他感到一束有些灼热的目光，扭头看去，面带和善微笑的加德纳·马丁向他举杯致意。
他面向茵蒂斯王国国徽，高举酒杯，“敬茵蒂斯！”
“敬茵蒂斯！”场内众人随着他一齐举杯，雅座内的贵客也举杯致意。
随后他转身面向人群，“茵蒂斯给了我们生命，罗塞尔给了我们自由。敬罗塞尔！”
“敬罗塞尔！”场内气氛再次热烈起来，但雅座大多没有举杯。
“众所周知，罗塞尔颁布《民法典》以前，我们是奴仆、是佃农、是附庸、是长工。”于格环视四方，“罗塞尔提出了‘天赋人权’，规定了人人生而平等，每个人都有追逐自身价值的权力，因此才有了我们，相聚于此的前提。”
“我们是天赋者，我们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取了如今的身份，现在，我们必须带领麻木的、未开蒙的普通人，一齐走向更好的时代！”
“好！”“自由万岁！”场中掌声雷动。
“但是罗塞尔又是愚蠢的，他居然妄图将上天赋予我们的资源分享给盲流。”于格踱步到最近的桌旁，略微用力地放下酒杯，“上天给了每个人机会，我们成功了，却要为那些失败者买单，这不是笑话吗？”
场内响起几声轻笑。
“他们若是乖乖听话，顺从成功者的指引，那给他们一些恩惠也不无不可。”
“但是若有人想不劳而获，罗塞尔他老人家不也是靠镇压暴民起家的嘛！”
“哈哈哈哈……”场内爆发出肆意的大笑。
于格伸手压住了笑声，“因此我们需要一位领袖，需要一些更有天赋的人教导那些笨蛋。”
他挺直腰杆，张开双臂，“在座各位都是教导者，而我将集诸位之智慧，向人间布撒自由的光辉！”
“诸位！请！”于格取回自己的酒杯，原地转身一饮而尽。众人随之再次举杯，沙龙活动正式开始。
卢米安悄悄用灵视观察这位于格·阿图瓦，发现他居然不是非凡者。虽然他讲的都是歪理，但不得不说非常有煽动性，这不就是把封建那一套换了个说法嘛。
罗塞尔的改革改了个寂寞。
压在老百姓头上的大山从贵族变成了资本家，草泥窝棚变成了群租公寓，本质上没有任何变化。
“瞧他说的，罗塞尔真的是这意思吗？”查理对于格的演讲嗤之以鼻，但从其他贵客的表现来看，他们倒是挺接纳这一套说辞的。
两百多年前，穿越者前辈罗塞尔通过军功一步步登上茵蒂斯权力中心。天降英才的他逼退了统治茵蒂斯近两千年的索伦家族，颁布了《罗塞尔民法典》，规定了人权物权和权力关系。普通民众第一次有了决定自己人生的自由。
同时他通过蒸汽教会的帮助，推广了蒸汽机和各种机械装置的使用，极大地提升了茵蒂斯的国力，让屈居三大国之下的茵蒂斯一举成为北大陆最强大的国家。
在这段蒸蒸日上的年代里，众多志识之士脱颖而出，借助罗塞尔建立的新型银行、工场、农业体系，成为了腰缠万贯的金融大鳄、工业大亨、农场地主。
这些人又通过强大的经济影响力，逐渐取代了本该由群众中选出的国会议员。
这便是如今茵蒂斯政坛结构的成因。
茵蒂斯国家最高权力由执政官和议会共享。其中执政官拥有组建政府、任免官员、召开和解散议会、战争国防等权力，但受到法律制约。议会则享有立法权、表决权、监督权，是制约执政官的保险。
执政官直接由全民公投产生，议会议员则分地区层层选举。
昔日的索伦王室如今仅保留几座城堡和周边林地，其他所有财产皆由政府赎买，折价的费用存在中央银行，每年发给利息。除了家主及几位公爵亲王享有一定豁免权以外，其他成员皆视同民众。
但再好的制度也会被时间腐蚀。两百年过去，执政官已被资本家和旧贵族架空，议会也成为两者的玩物。虽然理论上一介布衣也可以凭借大量的选票登临国会，但没钱没势的普通人怎么可能获得选票呢？毕竟为人所知才能被人接受，而为人所知是需要钱做宣发的。
查理抨击了一阵政治阴谋，才想起卢米安到场是为了接触于格和雅克。“走，我带你去见见他们。”
敞着上衣的查理领着只穿着马甲衬衫的卢米安走入舞池，卢米安感到四周投来或不加掩饰或状似不经意的目光。
“嘿！于格！”查理很熟络地挤开围着于格的人群，这在上层圈子里算是很粗鲁的行为。
“哦尊敬的查理王子！您怎么才来啊！”于格并未表现出一丝的不悦，他连连向刚刚还在说话的同伴道歉，拉着查理走到一边，“您上次的提议我思考了很久，我觉得这么大的事情我一个小小候选人可做不了主啊！要不您再和国王陛下说说？”
“你可算了吧，今天不说这个。”查理扭头寻找卢米安。人群之外，那位于格手下的红发女士正挡在卢米安身前。
卢米安身高接近一米八，但这位女士明显更高，隐藏在白色猎装下的身躯曲线优美又孔武有力。
女士盯着面生的卢米安一言不发，戴着金边眼镜的卢米安倒是好整以暇，乖乖退后两步，远远看着查理这边。
“卡桑姑姑！那是我朋友！”查理向猎装女士挥舞双臂，对方看过来之后又指指卢米安，“对对，我朋友！”
女士看了一眼卢米安，侧身让开道路。卢米安微微躬身道谢，挤过人群来到两人面前。
“我朋友，卢米安！”查理勾住卢米安肩膀，向双方介绍，“这是下任议员，于格·阿图瓦！”
“幸会！阿图瓦先生！”卢米安握住于格伸出的手，两人礼貌地互相致意。
“他是那个马修的秘书，你说是不是很神奇？”查理拉着两人找了张桌子坐下，“马修居然来参加你的沙龙了！”
“哦？那可真是贵客。”于格打量着卢米安，发觉他一身档次中等的服装，带有贵族特征的相貌，和五官完美搭配的金边眼镜，一时也拿不准这是哪个家族的后裔，“敢问小友贵姓？”
“他叫卢米安·李，这姓氏我还是头一次见！”查理倒是口直心快，都没管是不是问他。
“我从达列日来，刚到特里尔才一个月。”卢米安大方承认。
“达列日……尼古拉斯是你的什么人？”于格忽然想到。
“是我的外公。”卢米安点头道。
“原来是南方拉格纳家的才俊！”于格又抓起卢米安的手，“恕我冒昧，据我所知布朗热先生从不和贵族们打交道，他是如何请动您的呢？”
原来外公家姓拉格纳啊？还是来自南方？自己家族的过去还是从一个敌对的政客口中听到的。不过据说卢米安的父亲是入赘的，母亲家就姓李。
“我之前在报社工作，布朗热先生和我的老板是朋友，也许他需要文案吧”卢米安说。
“小爵爷要不要考虑跳槽？我这有许多和您一样的朋友，或许您能找到更多归属感呢？”于格取出一张名片递给卢米安。
卢米安接过名片，认真收进马甲前胸的口袋，“我会考虑的，谢谢您的招待，阿图瓦先生。”
“卢米安你也有爵位在身？”查理很激动，于格向两人道歉，去了别的圈子。
“到我外公就没有爵位了，我母亲没有继承下来。”卢米安向他行了个不太标准的太阳王时代贵族礼，“查理王子殿下。”
“还有这事？我回去问问老头子，给你补上！”查理倒是很热心，卢米安连声推辞。
这位举止轻浮的年轻人居然是当代索伦家主的儿子，按坊间流传的说法，他应该还有一个姐姐。
王子和周围人又扯了几句，拉着卢米安又走向雅克那一边。
这位商人身边相对比较安静，他的拥护者们都在说临近选举，入城检查更繁琐了，严重影响运输效率。
查理依旧很自来熟地拉来一张椅子坐在雅克旁边，后者抬眼瞧了瞧卢米安，才慢条斯理地向索伦王子问好。
王子倒是不介意，他热情地对雅克介绍说，“这是马修的秘书，卢米安·李。你们应该好好聊聊，你们都是做运输和销售的，为什么不联合起来对抗于格呢？”
卢米安保持着礼貌向坐着的雅克问好，但雅克并没有理他。
“我敬爱的王子殿下，我和布朗热是竞争对手，相比之下我更需要于格和他的银行家们。”他眼睛也没有看查理，却越过了众人落在推杯换盏的于格身上，“你说他那种人有什么真本事呢？靠一张嘴就能拉来六成的选票？治理城市又不是打仗，一点军功又有什么用？”
壮实的变革党人这才将视线落在站着的卢米安身上，“你说是吧？马修·布朗热的秘书先生？”
“治理城市需要集众人之力，一个人或许能力有欠缺，但一群人总能互补互助。”卢米安微笑着说道。
“哦？你的老板是这么认为的吗？”雅克略微坐直了身体，对卢米安的说法产生了一些兴趣。
“我的老板自有他的考量，我只是奉命多了解一些竞争对手的消息。”卢米安依旧面带微笑，金边眼镜反射着来自大厅顶部和四周的灯光，显得他冷峻而神秘。
雅克盯着他看了许久，终于又靠回身体，“我这没什么好打听的。”
“感谢您的慷慨，桑松先生。”卢米安退到一边，查理看着两人，发现找不到什么话题，只好和雅克的支持者聊了起来。
卢米安信步走在舞池中，时不时加入讨论。忽然，他感到一束有些灼热的目光，扭头看去，面带和善微笑的加德纳·马丁向他举杯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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