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星空
卢米安拉开四号看台下的铁门，外面已经入夜，五个人满腹心事地离开体育场，坐在街头的煤气灯下。
“我出来了？”露易丝东看看西看看，街道和她下午落入循环之前并无二致。
“你不是说，还有一场献祭吗？”卢米安问她。
“我只是猜测，而且刚刚那个地下祭坛我以前根本没见到过，应该就是导致循环的起点。”露易丝半天才等来一个慌慌张张路人，得到路人有些紧张的答复之后，她终于松了口气，整个人瘫倒在马路中央。
“喂，你，你还回雅克那边吗？”卢米安冲她喊道。
“不去了，他这会应该被教会请走了吧。”露易丝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蓝色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夜空，“那天蒸汽教会来查我的事，给他吓坏了，哈哈。”
“你有地方住吗？”简娜和芙兰卡靠在一起，“要不要先来我们这？”
“喂，我说，别这么热心把陌生人带回家啊。”芙兰卡身心疲惫，还没从绝望中完全走出来。
“嘿嘿，那天我不也是这样遇见你的……啊对不起我不该提的。”简娜连忙道歉，憨憨地笑着。
“所以，你是夏尔那家伙的姐姐，你去他那住吧。”芙兰卡对简娜摇摇手，表示自己没事。
“对哦，你可以住407，我们交了半年的房租，还剩四个月呢！”奥萝尔也赞同道。
露易丝扭过头，看看坐在马路牙子上的三个人，和靠在路灯上的奥萝尔，笑了起来。“谢谢你们。这么多年一个人，还真不习惯有人关心我。话说你们不怀疑我的身份吗？就不怕我心怀鬼胎？”
“夏尔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卢米安学着夏尔的话，芙兰卡终于也笑了起来。
“对了芙兰卡，她和我们一样。”卢米安对身旁的芙兰卡说。
“哎？我去？好像研究会里没见过你啊？”芙兰卡撑起身子，半蹲着挪到露易丝身边，反手用大拇指点点卢米安，“你看过他写的书吗？”
“书？”露易丝露出疑惑的表情，“我一直一个人的，我没有碰到过同样的人，你们是我见到的第一批同伴。”
“他，大作家，洛林先生！”芙兰卡双手伸直，隆重介绍卢米安，“代表作《哈利·波特》系列！”
“别说了，求您了！”卢米安躲到煤气灯的阴影里。
“对不起啊，我还真没看到过。”露易丝眼睛转了转，作为穿越者很快就明白芙兰卡的反话。
“那就有点奇怪了啊，你好像和其他人完全隔绝了一样。”芙兰卡抱着膝盖蹲着，露易丝被她可怜楚楚的样子勾动了心。
“回头我们带你参加聚会。”芙兰卡说着，站起身活动了腿脚，“走吧，喝一杯去！欢迎新朋友！”
“好哎！”奥萝尔第一个动身，因为只有她是站着的。
“哎，我亲爱的达瓦里氏。”仰面躺着的露易丝忽然说道，“这星空好像有点不一样啊？”
“嗯？”旁边阴影里的卢米安闻言抬起头。在这个工业程度还不高的时代，夜里的天空还是纯净的黑色，肉眼就可以看到无数璀璨闪亮的星星。不过这里的“星星”不会闪就是了，根据研究会公开的说法，这里的日月星辰都只是概念，并非地球上看到的实体。
虽然研究会告诫成员不要研究星空，但偶尔欣赏一下问题还是不大的。卢米安仰望星空，很快他就发现了异常——星星们在闪！
“星空变化了？！”卢米安震惊地看向露易丝，“你们教派的预言？！”
“不对。”露易丝喃喃地说。
“什么不对？”芙兰卡也望着天空，“有什么变化吗？”
“这星空……不对。”露易丝捂住了嘴，“这不是地球……哦天呐！”
卢米安望向北方，很快找到大小斗勺，但它们明显不在原来的位置上；再望向南边，他看到了狮子、室女、牧夫组成的春季大三角……但现在是秋天！！
“一万多年吗？”凭借“窥秘人”的分析计算能力，卢米安立刻算出了星空进动所需要的时间。他们穿越了一万多年的时光，或者四万年……
“你们在说什么啊？”简娜不明所以。
奥萝尔知道卢米安来自另一个世界，但此时她想的是他们在分析星空的变化。她并不知道穿越者穿越的是时间而不是空间。
“走！”芙兰卡前世和今生都没研究过天文知识，但她在研究会里听到过类似的脑洞和猜测。她咬紧了嘴唇，拉起地上的露易丝，又拽着发呆的卢米安，“走啊！”
眼泪止不住地溢出眼眶，芙兰卡拉着两位同胞，走进街道上煤气灯光穿不透的昏暗夜色。
离开荒凉的体育场后，他们发现街上骑着马的警官吹着尖锐的哨子，驱赶行人回家；大街小巷的片警声嘶力竭地高喊，紧急宵禁！发现邪教徒立即报警！
特里尔城内凡是有永恒烈阳教堂的地方都升起接天光柱，周边地区的夜幕下也有光芒点亮。
所有蒸汽与机械之神教会机构塔楼上的大钟步调一致地被敲响，悠远绵长的钟声震荡着夜色，那些高悬天际的不速之星们都为之颤抖。
卢米安等人各显手段，赶在戒严之前回到微风舞厅，路易斯等人正惴惴不安地等待头儿夏尔回来。芙兰卡恩威并施，在简娜的协助下稳定了人心，然后立即遁入阴影离开，去看顾自己的产业。
走进舞厅之前，卢米安最后望了一眼星空。他看见黑暗中有巨大的阴影，睁着或漆黑、或竖瞳、或仅有眼白的邪异巨眼，窥视着地球。
有一个身穿白色长袍，张开双臂，手持黄金十字架和古朴书本的身影拦在祂们面前。
阴影们扭动着、无声嘶吼着，白色身影如中流砥柱般屹立，祂身畔的夜空逐渐恢复到原来死气沉沉的模样，并向周边扩散开去。
好可怕！卢米安心想，自己的“窥秘之眼”这会倒是灵光，让他看到了什么仅仅是想一下都会令人疯狂失控的恐怖玩意儿。
三人在舞厅等了大半夜也没见夏尔回来，但是从对他手下的旁敲侧击中发现与夏尔有关的历史并没有改变，因此判断他应该也平安回到了现在。
卢米安决定先带露易丝利用卷轴传送回金鸡旅店407房间，他和奥萝尔虽然搬走了，但家具都还在，可以拎包入住。
“你好像并不十分惊讶啊？”安顿下来之后，露易丝瘫倒在沙发里，对坐在餐桌旁的卢米安说。奥萝尔也坐在他身旁。
“你不也很淡定？”卢米安反问她，“作为‘窥秘人’，要是没有对知识的抵抗力，我早就失控了。”
“你们在说星空的变化是吗？这涉及到你们这些人的命运？”奥萝尔也问道。
露易丝的目光在他们两个身上游移，她不确定能不能在她面前讨论穿越者的秘密。
“她都知道。”卢米安带着微笑看向奥萝尔，“他奥萝尔是我的爱人。”
“啧啧，我还以为你俩是兄妹。挺行的啊，这才几年就解决个人问题啦？”露易丝也笑了笑，“讲真，我已经忘记我穿越过来有多少年了，在那个循环里，我能保持理智至今已经是个奇迹了我觉得。”
“如果你和我是同一届的话，应该是六年。”卢米安告诉她，“我们这一届有好几百人，我们建立了一个名为‘卷毛狒狒研究会’的组织，组织内目前有两百多成员。”
“这一届？还有其他穿越者？罗塞尔？”露易丝也知道罗塞尔这个前辈。
“大家都认为他是，但除他之外没发现历史上其他穿越者的痕迹。”卢米安说，“这几年，像你这样不在组织内的穿越者虽然也有，但完全没和其他人联络过的只有你这一个。明天我就写信给副会长，邀请你入会后。”
“哦不，得等戒严解除之后。”他又补了句。
“你们靠写信交流？为什么不用信使、传送之类的方法，不是更快捷吗？”露易丝很好奇，“穿越者里非凡者很少？”
“研究会几乎都是穿越者，领导层很早就发行了小册子，向所有成员介绍了非凡世界的基本情况。并且和愚者教会合作，拥有很便利的获取非凡材料的方法。”
“成员私下交流用其他方法的很多，但正式文件基本都是信件。我猜高层可能有特别手段做保密吧，或者仅仅为了仪式感。”
“成员都有一个代号，我的是洛林，芙兰卡的是袖剑。你也可以提前想一个。”
“汤姆·克鲁斯！我早就想好了！”露易丝两眼放光地说。
“也不是不行。”卢米安莞尔一笑，这是玩明日边缘的梗。看来她也一样，来自和大家差不多的时代。
“你们对穿越的真相有什么研究吗？”露易丝接着问。
“目前的结论是，我们都接触过一位名叫‘福-生-玄-黄-天-尊’的存在，祂可能的马甲有元始天尊、玉皇大帝、黄衣之主、三清道祖等等。”
“而我们所有人都受到这个世界，名为‘愚者先生’的赐福。因此我们认为，那位天尊和愚者先生存在一定的关联，是我们穿越的原因。”
“我知道有个‘愚者教会’，我还去过他们的教堂。倒是没发现他们的教士除了身高以外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露易丝回想着，“我好像没有受到‘愚者先生’的赐福啊？”
“灰雾，或者愚者圣徽，你没有梦见过吗？”卢米安有些惊讶。
“没有。”露易丝肯定地说，“我只梦到过荆棘圆环，我还以为这是我的宿命。”
“那就奇怪了哦，难道那位宿命也是天尊的小号？”卢米安脑袋里冒出一个暴论，他赶紧摇摇头，把这个亵渎的想法驱赶出脑海。
他看看天色，已经快要天亮了。喝了点水，他才对奥萝尔说起星空。
“我们原来生活的星球叫做地球，这你知道的。”卢米安说，奥萝尔点头表示知道，“我们的地球上，看到的星空和这里完全不一样。那里的星星都是有实体的，真真正正的，无穷无尽的星球。”
“星星遵循一定的规律在天空中运行，有些离得近，位置变化就很明显；有些，或者说绝大多数离得都很远，在人类几十年的寿命中几乎看不到什么变化。”
“地球世界的古人为了研究星空，按自己的想象给天空划了区域，称为‘星座’或者‘星宿’。在他们，以及人类长达几千年的文明史中，星星的位置几乎是不变的。”
“但是地球的运行是有变化的，它以两万五千七百年为周期进行一个名为‘进动’的运动。”
“之前我们在这个世界观察到的星空和地球不同，但是刚刚，出现的那个星空，正是地球上看到的星空。”
“我根据进动的规律进行了计算，如果这颗星球就是地球，那么现在距离我们生活的年代应该过去了一万两千多年。”
“或者四万年，或者倒退一万三千年，是这样吗？”奥萝尔很快听懂了。
“没错。”卢米安点头，“但是地球上是有较为完整的考古记录的，不太可能是倒退。”
“而且，地球上没有非凡能力，那是个完全理性的世界。”露易丝补充道，“你老婆真棒！”
“我谢谢你啊。”卢米安淡定地说。
“所以，如果这里就是地球，那我们就相差一万多岁咯？”奥萝尔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你这是‘老牛吃嫩草’？”
“噗哈哈哈哈！”露易丝放声大笑。
“你从哪学来的！”卢米安也没忍住。
“芙兰卡姐姐告诉我的，原来是这个意思啊？”奥萝尔得意地说。
窗外亮了起来，六点到了。
“我出来了？”露易丝东看看西看看，街道和她下午落入循环之前并无二致。
“你不是说，还有一场献祭吗？”卢米安问她。
“我只是猜测，而且刚刚那个地下祭坛我以前根本没见到过，应该就是导致循环的起点。”露易丝半天才等来一个慌慌张张路人，得到路人有些紧张的答复之后，她终于松了口气，整个人瘫倒在马路中央。
“喂，你，你还回雅克那边吗？”卢米安冲她喊道。
“不去了，他这会应该被教会请走了吧。”露易丝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蓝色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夜空，“那天蒸汽教会来查我的事，给他吓坏了，哈哈。”
“你有地方住吗？”简娜和芙兰卡靠在一起，“要不要先来我们这？”
“喂，我说，别这么热心把陌生人带回家啊。”芙兰卡身心疲惫，还没从绝望中完全走出来。
“嘿嘿，那天我不也是这样遇见你的……啊对不起我不该提的。”简娜连忙道歉，憨憨地笑着。
“所以，你是夏尔那家伙的姐姐，你去他那住吧。”芙兰卡对简娜摇摇手，表示自己没事。
“对哦，你可以住407，我们交了半年的房租，还剩四个月呢！”奥萝尔也赞同道。
露易丝扭过头，看看坐在马路牙子上的三个人，和靠在路灯上的奥萝尔，笑了起来。“谢谢你们。这么多年一个人，还真不习惯有人关心我。话说你们不怀疑我的身份吗？就不怕我心怀鬼胎？”
“夏尔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卢米安学着夏尔的话，芙兰卡终于也笑了起来。
“对了芙兰卡，她和我们一样。”卢米安对身旁的芙兰卡说。
“哎？我去？好像研究会里没见过你啊？”芙兰卡撑起身子，半蹲着挪到露易丝身边，反手用大拇指点点卢米安，“你看过他写的书吗？”
“书？”露易丝露出疑惑的表情，“我一直一个人的，我没有碰到过同样的人，你们是我见到的第一批同伴。”
“他，大作家，洛林先生！”芙兰卡双手伸直，隆重介绍卢米安，“代表作《哈利·波特》系列！”
“别说了，求您了！”卢米安躲到煤气灯的阴影里。
“对不起啊，我还真没看到过。”露易丝眼睛转了转，作为穿越者很快就明白芙兰卡的反话。
“那就有点奇怪了啊，你好像和其他人完全隔绝了一样。”芙兰卡抱着膝盖蹲着，露易丝被她可怜楚楚的样子勾动了心。
“回头我们带你参加聚会。”芙兰卡说着，站起身活动了腿脚，“走吧，喝一杯去！欢迎新朋友！”
“好哎！”奥萝尔第一个动身，因为只有她是站着的。
“哎，我亲爱的达瓦里氏。”仰面躺着的露易丝忽然说道，“这星空好像有点不一样啊？”
“嗯？”旁边阴影里的卢米安闻言抬起头。在这个工业程度还不高的时代，夜里的天空还是纯净的黑色，肉眼就可以看到无数璀璨闪亮的星星。不过这里的“星星”不会闪就是了，根据研究会公开的说法，这里的日月星辰都只是概念，并非地球上看到的实体。
虽然研究会告诫成员不要研究星空，但偶尔欣赏一下问题还是不大的。卢米安仰望星空，很快他就发现了异常——星星们在闪！
“星空变化了？！”卢米安震惊地看向露易丝，“你们教派的预言？！”
“不对。”露易丝喃喃地说。
“什么不对？”芙兰卡也望着天空，“有什么变化吗？”
“这星空……不对。”露易丝捂住了嘴，“这不是地球……哦天呐！”
卢米安望向北方，很快找到大小斗勺，但它们明显不在原来的位置上；再望向南边，他看到了狮子、室女、牧夫组成的春季大三角……但现在是秋天！！
“一万多年吗？”凭借“窥秘人”的分析计算能力，卢米安立刻算出了星空进动所需要的时间。他们穿越了一万多年的时光，或者四万年……
“你们在说什么啊？”简娜不明所以。
奥萝尔知道卢米安来自另一个世界，但此时她想的是他们在分析星空的变化。她并不知道穿越者穿越的是时间而不是空间。
“走！”芙兰卡前世和今生都没研究过天文知识，但她在研究会里听到过类似的脑洞和猜测。她咬紧了嘴唇，拉起地上的露易丝，又拽着发呆的卢米安，“走啊！”
眼泪止不住地溢出眼眶，芙兰卡拉着两位同胞，走进街道上煤气灯光穿不透的昏暗夜色。
离开荒凉的体育场后，他们发现街上骑着马的警官吹着尖锐的哨子，驱赶行人回家；大街小巷的片警声嘶力竭地高喊，紧急宵禁！发现邪教徒立即报警！
特里尔城内凡是有永恒烈阳教堂的地方都升起接天光柱，周边地区的夜幕下也有光芒点亮。
所有蒸汽与机械之神教会机构塔楼上的大钟步调一致地被敲响，悠远绵长的钟声震荡着夜色，那些高悬天际的不速之星们都为之颤抖。
卢米安等人各显手段，赶在戒严之前回到微风舞厅，路易斯等人正惴惴不安地等待头儿夏尔回来。芙兰卡恩威并施，在简娜的协助下稳定了人心，然后立即遁入阴影离开，去看顾自己的产业。
走进舞厅之前，卢米安最后望了一眼星空。他看见黑暗中有巨大的阴影，睁着或漆黑、或竖瞳、或仅有眼白的邪异巨眼，窥视着地球。
有一个身穿白色长袍，张开双臂，手持黄金十字架和古朴书本的身影拦在祂们面前。
阴影们扭动着、无声嘶吼着，白色身影如中流砥柱般屹立，祂身畔的夜空逐渐恢复到原来死气沉沉的模样，并向周边扩散开去。
好可怕！卢米安心想，自己的“窥秘之眼”这会倒是灵光，让他看到了什么仅仅是想一下都会令人疯狂失控的恐怖玩意儿。
三人在舞厅等了大半夜也没见夏尔回来，但是从对他手下的旁敲侧击中发现与夏尔有关的历史并没有改变，因此判断他应该也平安回到了现在。
卢米安决定先带露易丝利用卷轴传送回金鸡旅店407房间，他和奥萝尔虽然搬走了，但家具都还在，可以拎包入住。
“你好像并不十分惊讶啊？”安顿下来之后，露易丝瘫倒在沙发里，对坐在餐桌旁的卢米安说。奥萝尔也坐在他身旁。
“你不也很淡定？”卢米安反问她，“作为‘窥秘人’，要是没有对知识的抵抗力，我早就失控了。”
“你们在说星空的变化是吗？这涉及到你们这些人的命运？”奥萝尔也问道。
露易丝的目光在他们两个身上游移，她不确定能不能在她面前讨论穿越者的秘密。
“她都知道。”卢米安带着微笑看向奥萝尔，“他奥萝尔是我的爱人。”
“啧啧，我还以为你俩是兄妹。挺行的啊，这才几年就解决个人问题啦？”露易丝也笑了笑，“讲真，我已经忘记我穿越过来有多少年了，在那个循环里，我能保持理智至今已经是个奇迹了我觉得。”
“如果你和我是同一届的话，应该是六年。”卢米安告诉她，“我们这一届有好几百人，我们建立了一个名为‘卷毛狒狒研究会’的组织，组织内目前有两百多成员。”
“这一届？还有其他穿越者？罗塞尔？”露易丝也知道罗塞尔这个前辈。
“大家都认为他是，但除他之外没发现历史上其他穿越者的痕迹。”卢米安说，“这几年，像你这样不在组织内的穿越者虽然也有，但完全没和其他人联络过的只有你这一个。明天我就写信给副会长，邀请你入会后。”
“哦不，得等戒严解除之后。”他又补了句。
“你们靠写信交流？为什么不用信使、传送之类的方法，不是更快捷吗？”露易丝很好奇，“穿越者里非凡者很少？”
“研究会几乎都是穿越者，领导层很早就发行了小册子，向所有成员介绍了非凡世界的基本情况。并且和愚者教会合作，拥有很便利的获取非凡材料的方法。”
“成员私下交流用其他方法的很多，但正式文件基本都是信件。我猜高层可能有特别手段做保密吧，或者仅仅为了仪式感。”
“成员都有一个代号，我的是洛林，芙兰卡的是袖剑。你也可以提前想一个。”
“汤姆·克鲁斯！我早就想好了！”露易丝两眼放光地说。
“也不是不行。”卢米安莞尔一笑，这是玩明日边缘的梗。看来她也一样，来自和大家差不多的时代。
“你们对穿越的真相有什么研究吗？”露易丝接着问。
“目前的结论是，我们都接触过一位名叫‘福-生-玄-黄-天-尊’的存在，祂可能的马甲有元始天尊、玉皇大帝、黄衣之主、三清道祖等等。”
“而我们所有人都受到这个世界，名为‘愚者先生’的赐福。因此我们认为，那位天尊和愚者先生存在一定的关联，是我们穿越的原因。”
“我知道有个‘愚者教会’，我还去过他们的教堂。倒是没发现他们的教士除了身高以外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露易丝回想着，“我好像没有受到‘愚者先生’的赐福啊？”
“灰雾，或者愚者圣徽，你没有梦见过吗？”卢米安有些惊讶。
“没有。”露易丝肯定地说，“我只梦到过荆棘圆环，我还以为这是我的宿命。”
“那就奇怪了哦，难道那位宿命也是天尊的小号？”卢米安脑袋里冒出一个暴论，他赶紧摇摇头，把这个亵渎的想法驱赶出脑海。
他看看天色，已经快要天亮了。喝了点水，他才对奥萝尔说起星空。
“我们原来生活的星球叫做地球，这你知道的。”卢米安说，奥萝尔点头表示知道，“我们的地球上，看到的星空和这里完全不一样。那里的星星都是有实体的，真真正正的，无穷无尽的星球。”
“星星遵循一定的规律在天空中运行，有些离得近，位置变化就很明显；有些，或者说绝大多数离得都很远，在人类几十年的寿命中几乎看不到什么变化。”
“地球世界的古人为了研究星空，按自己的想象给天空划了区域，称为‘星座’或者‘星宿’。在他们，以及人类长达几千年的文明史中，星星的位置几乎是不变的。”
“但是地球的运行是有变化的，它以两万五千七百年为周期进行一个名为‘进动’的运动。”
“之前我们在这个世界观察到的星空和地球不同，但是刚刚，出现的那个星空，正是地球上看到的星空。”
“我根据进动的规律进行了计算，如果这颗星球就是地球，那么现在距离我们生活的年代应该过去了一万两千多年。”
“或者四万年，或者倒退一万三千年，是这样吗？”奥萝尔很快听懂了。
“没错。”卢米安点头，“但是地球上是有较为完整的考古记录的，不太可能是倒退。”
“而且，地球上没有非凡能力，那是个完全理性的世界。”露易丝补充道，“你老婆真棒！”
“我谢谢你啊。”卢米安淡定地说。
“所以，如果这里就是地球，那我们就相差一万多岁咯？”奥萝尔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你这是‘老牛吃嫩草’？”
“噗哈哈哈哈！”露易丝放声大笑。
“你从哪学来的！”卢米安也没忍住。
“芙兰卡姐姐告诉我的，原来是这个意思啊？”奥萝尔得意地说。
窗外亮了起来，六点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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