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树精
卢米安连忙站起身，向立在街对面屋顶上的圣莎伦女士挥手，又指向地下。
洋娃娃一样的半神机械地转动脑袋，向他点点头。下一刻祂的身体变得透明，并迅速飞行至老鸽笼剧场上空。
祂手持一块圆形银质饰品，上面镶嵌着绯红色宝石。饰品向下放射出清冷的月光，将剧场笼罩在内。
卢米安虽然站在月光范围之外，但仍感到内心异常平静，甚至想坐下发呆。他的感应中，地下的力量停在距地表几米的地方，一边尝试寻找突破点，一边分出侧枝向四周迂回。
老鸽笼三层的某个窗口内，露易丝挨个扔出被包裹成春卷状的疑似恩赐者，虽然有被子的缓冲，但落地的那一刻里面的人还是痛得蜷曲起来。
地下的力量很快在屋后的空地上找到突破口，只见砖块铺成的地面猛地凸起，蛛网状的裂隙迅速向四周蔓延。凸起的中央，地下污黑的泥土顶破砖块，从中钻出一个两米高的青黑色花苞。
卢米安见状，立刻向着花苞丢下两个符咒，并口念咒语。一个在半空中炸开，另一个落在花苞根部，熊熊烈火瞬间吞噬了邪异的花苞。
花苞的外皮已经焦黑，但内部依旧完好。只见它如巨虫一般扭动着，从地下拔出附生的枝条，化为焦炭的外壳猛地炸开，枝条从火焰中暴长而出，托举着鲜艳欲滴的内层越过房顶，垂下花苞正对着卢米安。
花苞顶端缓缓张开，一张美艳的少女面庞展露于花心。卢米安认出这正是老鸽笼剧场的头牌，夏绿蒂·卡尔维诺。
夏绿蒂的脸妖媚一笑，朱唇轻启向卢米安吐出夹杂着花粉的魅惑气息。卢米安刚要继续扔出火焰符咒，一束明亮炽烈的火龙已经扑来，与盛开的花朵狠狠撞在一起。
卢米安扭头一看，另一边的屋顶上，奥萝尔学着夏绿蒂的样子，向他抛了个飞吻。
“‘挑衅者’这么强的吗？”卢米安耸耸肩，摆脱了月光的影响，跑动起来与在火焰中枯萎的花朵拉开距离。
剧场大门嘭地被打开，一大堆桌椅板凳哐当哐当地涌出门外。他们像活了过来一样，或两个凳子扛着长椅，或四个凳子抬起桌子，争先恐后地赶到露易丝扔下的恩赐者身边。
露易丝化为幽灵从三层飘落，又一个一个把无法动弹的俘虏抬上桌椅组成的担架。身穿白色淑女长裙的金发美少女扛着和她差不多长的棉被卷来回奔走，这画面在清冷月光下说不出的宁静祥和。
桌椅大军装载好俘虏，乒乒乓乓地向着黑暗处奔去。此时地面钻出了更多的花苞和枝条，它们像怪物的触手，纷纷蠕动着拦向行进中的队伍。
半空中的圣莎伦女士收起了红月饰品，祂的恢复了实体的身体，双手张开，分别凝聚出一支寒冰长枪。面无表情的人偶女士瞄准逼近运输队伍的一朵花苞，手臂后拉，以肉眼无法跟踪的速度将寒冰长枪掷向目标。祂借助惯性抬起另一只手臂，瞄准下一个目标的同时空着的手中另一只冰枪已凝结完毕。
一只只蠕动的枝条被钉在地上，并且迅速覆盖上坚冰。一只冲得过近的花苞被冻结后，路过的桌子躲闪不及撞了上去，花苞立刻碎裂成大大小小晶莹的冰块，散落一地。
桌上运送的被子卷落在地上，立刻被挤过来的枝条拖走。
很快剩下的五位战俘被送出了交战区域，空中的木偶娃娃收起了冰枪，重新化为幽影。
越来越多的枝条攀上卢米安所在的楼顶，扭曲着封堵他的逃脱方向。卢米安发出一声嗤笑，躲过一个花苞的锤击，顺势给自己贴上神行符咒。
他的身体拖出残影，飞快地在来回舞动的枝条间穿梭。透过枝条间的缝隙，卢米安看到另一边的奥萝尔正灵巧优雅地闪避着拍击而来的枝条，并时不时扔出一个明亮的火球，看上去乐在其中。
圣莎伦女士近乎透明的身影还漂浮在半空，祂双手交叠，裙摆下的双脚并拢垂下，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老鸽笼剧场的大门。祂应该在等待那位会首现身。
卢米安瞅准机会，一连丢出好几个火焰符咒，面前的枝条纷纷避让，包围圈空出一条通路。卢米安得意地一笑，足底一蹬冲出重围，手脚并用地利用窗台等凸出物落在联排房屋的背街侧。
这里的地面被地下钻出的枝干破坏的坑洼不平，攀上房顶的枝条一时无法回头下来，只有粗壮的根部缓缓扭动。站在这里就像身处密林的地面，满眼都是树干。
卢米安正要绕去外面，芙兰卡忽然从窗户翻出，对他招招手。
“我发现了他们的地下入口，我们一起下去！”芙兰卡拉着卢米安的手就要返回屋内。
卢米安想了想，看着上面时不时亮起的火光。空中有圣罗莎女士，露易丝完成了抓人任务马上就能赶回来，奥萝尔不会有什么危险。自己和芙兰卡确实可以先行探路。
“走！”卢米安跟着芙兰卡，翻窗入户。
落地是老鸽笼的仓库，窗户下散落着带有铁钉的木板，看来这扇仓库的窗户平时是封上的。
芙兰卡领着他穿过狭窄的过道，来到一间办公室样的房间。房内有办公桌、文件柜、折叠床等家具，还有一个挺大的衣柜。衣柜门打开着，露出里面黑洞洞的入口。
这个秘密入口开在墙上，墙内是只能供一人行走的夹层，夹层外应该是另一个房间。如果不是空间感极强的人刻意观察，的确难以发现两个房间的宽度和过道长度的差异。
芙兰卡当先爬进入口，卢米安给自己贴上夜视符咒，才低头小心地钻进去。
侧身走了几步，地面开始向下，差不多完全进入地下后，一条较为宽敞的通道霍然出现在卢米安面前。这条通道和之前的密道呈直角相接，离远一点就完全看不到对面的情况。这对于防御是非常有利的。
此时通道内空无一人，连挂在墙上的油灯都没点亮。真不知道就靠老鸽笼的几个人是怎么开凿出来的。
卢米安按照习惯，点起一根蜡烛，又递给芙兰卡一根。芙兰卡举着蜡烛，在前面轻车熟路地前进。
“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卢米安吐槽道。
“我刚刚追着一个人下来过。”芙兰卡说。
“谁？埃夫？”卢米安问他。
“没看清，也许是他。”芙兰卡没有回头，熟稔地转了个弯，带着他继续向下。
你个‘刺客’会看不清？卢米安心里想着，悄悄拉开了一些距离。
他在“豌豆通信”里询问奥萝尔上面的情况，奥萝尔告诉他，露易丝已经回来了，外面围过来一些市民，看起来不对劲。
卢米安问她看到芙兰卡没有，奥萝尔回答没有，并让他快回来。卢米安说他正和芙兰卡探索地下，奥萝尔沉默了一会，对他说，师姐叫他出来。
好吧，我喊芙兰卡一起回去。卢米安心里说着，同时对前面的芙兰卡说道，“圣莎伦阁下让我们回去。”
可是芙兰卡并没有回答他。卢米安心里一紧，立刻掏出一块太阳符咒向前甩去。明亮的阳光驱散了黑暗，他居然走到了一个地下洞穴里。
光芒所及之处，洞壁、洞顶、地面，全都爬满了虬结交错的根系，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突兀地竖立在洞穴正中。
夜视符咒居然失效了？不对，是我的五感被蒙蔽，太阳符咒驱散了一部分幻术，这么说来，那棵树也未必是现在看到的样子。
借着太阳符咒熄灭前的余辉，卢米安看到站在树下的根本不是芙兰卡，而是身穿青绿色纱裙，清纯又带着魅惑的夏绿蒂·卡尔维诺！
“原来在这蹲着呢，难怪找你半天不出来。”卢米安悄悄扣住一个回城卷轴，蓄势待发，“你们不要剧场了吗？上面不管了？”
“哈哈哈哈……”夏绿蒂用歌剧唱腔发出得意的笑声，吐字发音抑扬顿挫，甚是好听，“主是不会饶恕你们的，屡次阻挠祂的计划，我会把你献给伟大的神树，化作祂的养分，忏悔吧！”
“拜拜了您嘞！”卢米安搓动手指，灵性点燃回城卷轴。蓝色的火焰包裹住他全身，猛地向中心收缩。一息之后，洞穴另一端蓝色火光腾起，卢米安从火焰中走出。
“哎？”他惊讶地看看四周，“这也行？”
“神树已经锁定你，你的挣扎将成为祂重返大地的暖场节目。”夏绿蒂转过身面向他，张开双臂不停舞动双手，就像一棵风中摇曳的大树。
能干扰序列五层次传送，这个夏绿蒂有半神实力？怎么看都不像啊！卢米安心想，他向夏绿蒂丢出几个火焰符咒，没等符咒接近，几条藤蔓从空中垂下，将符咒一一拍飞。
几个火球在周边炸开，地面上的树根被点燃，但很快被四周蠕动而来的更多树根扑灭。
“笼中的金丝雀啊！别再扑扇你美丽的翅膀。”夏绿蒂唱道，她挥舞双手，几条藤蔓向卢米安蜿蜒而来。
卢米安跑动起来，同时向空中挥洒粉末，很快洞穴中飘满了粉尘。
“你的手足无措多么滑稽？你的垂死挣扎今人惋惜！”夏绿蒂换了个调子，更多的藤蔓腾空而起，封堵着卢米安的去路。
“吵死了，闭嘴吧你！”卢米安食指中指夹起一片火焰符咒，猛地扔向空中。藤蔓追逐而上，很快将符咒包裹在内。
丢出符咒之后，卢米安立刻抱头蹲下，并在头顶展开一张画满符文的羊皮纸。
“PhaseShiftArmor！”
火焰符咒在层层包裹中炸开，藤蔓吸收了大部分冲击，但仍有几丝火舌穿出包裹，在充满粉末的空气中飞舞。
一瞬间，整个空间被点燃，巨大的冲击压碎了洞穴表面的一切。断枝、碎石纷纷落下，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在地下久久回荡。
待到肆虐的烈焰褪去，卢米安推开遮蔽全身的彩色钢板，戴上遮住口鼻的呼吸器，颤颤巍巍地站起身。
“妈的，劲儿这么大，差点把自个儿也弄死了。”
他看向洞穴中央，原本是一棵树的地方，变成了无数树根盘根错节，缠绕而成的祭坛。
祭坛上，夏绿蒂全身焦黑，血肉模糊地靠在一个怪异的人型物体脚下。
那个东西长着一张妖媚的人脸，美目红唇娇艳欲滴，洁白的脖领没有一点瑕疵，让每一个看到的男人都血脉喷张；但脖子以下，突兀地变成满是褶皱，灰暗溃烂的身体。而到了四肢，则完全成了长满肉瘤和花苞的树根。
那个怪物张开鲜艳的双唇，露出满是泥土的口腔，发出朽烂的声音，“死！！”
洋娃娃一样的半神机械地转动脑袋，向他点点头。下一刻祂的身体变得透明，并迅速飞行至老鸽笼剧场上空。
祂手持一块圆形银质饰品，上面镶嵌着绯红色宝石。饰品向下放射出清冷的月光，将剧场笼罩在内。
卢米安虽然站在月光范围之外，但仍感到内心异常平静，甚至想坐下发呆。他的感应中，地下的力量停在距地表几米的地方，一边尝试寻找突破点，一边分出侧枝向四周迂回。
老鸽笼三层的某个窗口内，露易丝挨个扔出被包裹成春卷状的疑似恩赐者，虽然有被子的缓冲，但落地的那一刻里面的人还是痛得蜷曲起来。
地下的力量很快在屋后的空地上找到突破口，只见砖块铺成的地面猛地凸起，蛛网状的裂隙迅速向四周蔓延。凸起的中央，地下污黑的泥土顶破砖块，从中钻出一个两米高的青黑色花苞。
卢米安见状，立刻向着花苞丢下两个符咒，并口念咒语。一个在半空中炸开，另一个落在花苞根部，熊熊烈火瞬间吞噬了邪异的花苞。
花苞的外皮已经焦黑，但内部依旧完好。只见它如巨虫一般扭动着，从地下拔出附生的枝条，化为焦炭的外壳猛地炸开，枝条从火焰中暴长而出，托举着鲜艳欲滴的内层越过房顶，垂下花苞正对着卢米安。
花苞顶端缓缓张开，一张美艳的少女面庞展露于花心。卢米安认出这正是老鸽笼剧场的头牌，夏绿蒂·卡尔维诺。
夏绿蒂的脸妖媚一笑，朱唇轻启向卢米安吐出夹杂着花粉的魅惑气息。卢米安刚要继续扔出火焰符咒，一束明亮炽烈的火龙已经扑来，与盛开的花朵狠狠撞在一起。
卢米安扭头一看，另一边的屋顶上，奥萝尔学着夏绿蒂的样子，向他抛了个飞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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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易丝化为幽灵从三层飘落，又一个一个把无法动弹的俘虏抬上桌椅组成的担架。身穿白色淑女长裙的金发美少女扛着和她差不多长的棉被卷来回奔走，这画面在清冷月光下说不出的宁静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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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运送的被子卷落在地上，立刻被挤过来的枝条拖走。
很快剩下的五位战俘被送出了交战区域，空中的木偶娃娃收起了冰枪，重新化为幽影。
越来越多的枝条攀上卢米安所在的楼顶，扭曲着封堵他的逃脱方向。卢米安发出一声嗤笑，躲过一个花苞的锤击，顺势给自己贴上神行符咒。
他的身体拖出残影，飞快地在来回舞动的枝条间穿梭。透过枝条间的缝隙，卢米安看到另一边的奥萝尔正灵巧优雅地闪避着拍击而来的枝条，并时不时扔出一个明亮的火球，看上去乐在其中。
圣莎伦女士近乎透明的身影还漂浮在半空，祂双手交叠，裙摆下的双脚并拢垂下，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老鸽笼剧场的大门。祂应该在等待那位会首现身。
卢米安瞅准机会，一连丢出好几个火焰符咒，面前的枝条纷纷避让，包围圈空出一条通路。卢米安得意地一笑，足底一蹬冲出重围，手脚并用地利用窗台等凸出物落在联排房屋的背街侧。
这里的地面被地下钻出的枝干破坏的坑洼不平，攀上房顶的枝条一时无法回头下来，只有粗壮的根部缓缓扭动。站在这里就像身处密林的地面，满眼都是树干。
卢米安正要绕去外面，芙兰卡忽然从窗户翻出，对他招招手。
“我发现了他们的地下入口，我们一起下去！”芙兰卡拉着卢米安的手就要返回屋内。
卢米安想了想，看着上面时不时亮起的火光。空中有圣罗莎女士，露易丝完成了抓人任务马上就能赶回来，奥萝尔不会有什么危险。自己和芙兰卡确实可以先行探路。
“走！”卢米安跟着芙兰卡，翻窗入户。
落地是老鸽笼的仓库，窗户下散落着带有铁钉的木板，看来这扇仓库的窗户平时是封上的。
芙兰卡领着他穿过狭窄的过道，来到一间办公室样的房间。房内有办公桌、文件柜、折叠床等家具，还有一个挺大的衣柜。衣柜门打开着，露出里面黑洞洞的入口。
这个秘密入口开在墙上，墙内是只能供一人行走的夹层，夹层外应该是另一个房间。如果不是空间感极强的人刻意观察，的确难以发现两个房间的宽度和过道长度的差异。
芙兰卡当先爬进入口，卢米安给自己贴上夜视符咒，才低头小心地钻进去。
侧身走了几步，地面开始向下，差不多完全进入地下后，一条较为宽敞的通道霍然出现在卢米安面前。这条通道和之前的密道呈直角相接，离远一点就完全看不到对面的情况。这对于防御是非常有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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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米安按照习惯，点起一根蜡烛，又递给芙兰卡一根。芙兰卡举着蜡烛，在前面轻车熟路地前进。
“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卢米安吐槽道。
“我刚刚追着一个人下来过。”芙兰卡说。
“谁？埃夫？”卢米安问他。
“没看清，也许是他。”芙兰卡没有回头，熟稔地转了个弯，带着他继续向下。
你个‘刺客’会看不清？卢米安心里想着，悄悄拉开了一些距离。
他在“豌豆通信”里询问奥萝尔上面的情况，奥萝尔告诉他，露易丝已经回来了，外面围过来一些市民，看起来不对劲。
卢米安问她看到芙兰卡没有，奥萝尔回答没有，并让他快回来。卢米安说他正和芙兰卡探索地下，奥萝尔沉默了一会，对他说，师姐叫他出来。
好吧，我喊芙兰卡一起回去。卢米安心里说着，同时对前面的芙兰卡说道，“圣莎伦阁下让我们回去。”
可是芙兰卡并没有回答他。卢米安心里一紧，立刻掏出一块太阳符咒向前甩去。明亮的阳光驱散了黑暗，他居然走到了一个地下洞穴里。
光芒所及之处，洞壁、洞顶、地面，全都爬满了虬结交错的根系，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突兀地竖立在洞穴正中。
夜视符咒居然失效了？不对，是我的五感被蒙蔽，太阳符咒驱散了一部分幻术，这么说来，那棵树也未必是现在看到的样子。
借着太阳符咒熄灭前的余辉，卢米安看到站在树下的根本不是芙兰卡，而是身穿青绿色纱裙，清纯又带着魅惑的夏绿蒂·卡尔维诺！
“原来在这蹲着呢，难怪找你半天不出来。”卢米安悄悄扣住一个回城卷轴，蓄势待发，“你们不要剧场了吗？上面不管了？”
“哈哈哈哈……”夏绿蒂用歌剧唱腔发出得意的笑声，吐字发音抑扬顿挫，甚是好听，“主是不会饶恕你们的，屡次阻挠祂的计划，我会把你献给伟大的神树，化作祂的养分，忏悔吧！”
“拜拜了您嘞！”卢米安搓动手指，灵性点燃回城卷轴。蓝色的火焰包裹住他全身，猛地向中心收缩。一息之后，洞穴另一端蓝色火光腾起，卢米安从火焰中走出。
“哎？”他惊讶地看看四周，“这也行？”
“神树已经锁定你，你的挣扎将成为祂重返大地的暖场节目。”夏绿蒂转过身面向他，张开双臂不停舞动双手，就像一棵风中摇曳的大树。
能干扰序列五层次传送，这个夏绿蒂有半神实力？怎么看都不像啊！卢米安心想，他向夏绿蒂丢出几个火焰符咒，没等符咒接近，几条藤蔓从空中垂下，将符咒一一拍飞。
几个火球在周边炸开，地面上的树根被点燃，但很快被四周蠕动而来的更多树根扑灭。
“笼中的金丝雀啊！别再扑扇你美丽的翅膀。”夏绿蒂唱道，她挥舞双手，几条藤蔓向卢米安蜿蜒而来。
卢米安跑动起来，同时向空中挥洒粉末，很快洞穴中飘满了粉尘。
“你的手足无措多么滑稽？你的垂死挣扎今人惋惜！”夏绿蒂换了个调子，更多的藤蔓腾空而起，封堵着卢米安的去路。
“吵死了，闭嘴吧你！”卢米安食指中指夹起一片火焰符咒，猛地扔向空中。藤蔓追逐而上，很快将符咒包裹在内。
丢出符咒之后，卢米安立刻抱头蹲下，并在头顶展开一张画满符文的羊皮纸。
“PhaseShiftArmor！”
火焰符咒在层层包裹中炸开，藤蔓吸收了大部分冲击，但仍有几丝火舌穿出包裹，在充满粉末的空气中飞舞。
一瞬间，整个空间被点燃，巨大的冲击压碎了洞穴表面的一切。断枝、碎石纷纷落下，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在地下久久回荡。
待到肆虐的烈焰褪去，卢米安推开遮蔽全身的彩色钢板，戴上遮住口鼻的呼吸器，颤颤巍巍地站起身。
“妈的，劲儿这么大，差点把自个儿也弄死了。”
他看向洞穴中央，原本是一棵树的地方，变成了无数树根盘根错节，缠绕而成的祭坛。
祭坛上，夏绿蒂全身焦黑，血肉模糊地靠在一个怪异的人型物体脚下。
那个东西长着一张妖媚的人脸，美目红唇娇艳欲滴，洁白的脖领没有一点瑕疵，让每一个看到的男人都血脉喷张；但脖子以下，突兀地变成满是褶皱，灰暗溃烂的身体。而到了四肢，则完全成了长满肉瘤和花苞的树根。
那个怪物张开鲜艳的双唇，露出满是泥土的口腔，发出朽烂的声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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