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梦回1352
“你就是那什么神树？”卢米安忍着爆炸带来的晕眩，叉着腰睨视着盘根错节的祭坛，“真……”
丑字还未出口，人头树精夹带着污秽欲望的嘶吼扑面而来。虽然不久前刚经历过真神级别的冲击，但还没从自己制造的爆炸中缓过神的卢米安根本来不及反应。他只感到两耳嗡嗡，视线一片模糊，鼻腔内血腥翻涌，脑袋里一片混乱。
他被扭曲的五感里，好像自己被狂暴海的巨浪高高抛起，又像从霍纳奇斯山的峭壁坠落而下。眼前光影流转，大块大块的光斑交叠变换，渐渐的，炫目的光晕褪去，卢米安看见了熟悉的天花板。
居然回到了刚穿越的那一刻？他的脑袋还在嗡嗡作响，想抬手却变成肩膀抽动。一个温软的身体正伏在他胸口，熟悉的抽泣声传入耳中。
奥萝尔？
“哥哥……你不要丢下我……”小小的奥萝尔轻轻抱着他，呼出的气息弄得他肚皮发痒。
这是梦？卢米安找回了四肢的感觉，缓缓抬起头，还是小女孩样貌的奥萝尔后脑对他，哭得一抽一抽。
他习惯性地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略显干枯的头发带来熟悉的触感，一切都和当时分毫不差。甚至不远处的餐桌上也趴着他们的母亲。
但唯有一点不同的是，卢米安身体原主人服下魔药带来的呓语和头痛并没有出现，所以这只是个精心打造的幻象！他不可能忘记刚到这个世界时，隐匿贤者向他灌输知识时的钻心剧痛。
我为什么会陷入幻境？我记得我们晚上邀请朋友来家里做客……有位大人物出现……我们跟着祂……去了哪？
奥萝尔发现他苏醒，双手撑在他胸口和肚子上抬起头来。纤细的小手隔着衣服带来轻微的压痛，卢米安握住她的手，帮她撑起身体。
“怎么又哭了？”他轻轻地问道。
“妈妈晕倒了，你也晕倒了，我……我……我好害怕呜呜……”
卢米安活动了手脚，自己也坐了起来，他这才看清这个幻境的全貌。
这里和达列日的家一模一样，门窗之外夕阳斜照，秋天的傍晚凉意阵阵，就连街坊的杂音都像真的一样。
这是谁这么闲，给我编造如此真实的幻境？等等，为什么我能保持清醒？
他又看向奥萝尔，和记忆中的妹妹外貌一样，声音一样，哭得泪痕也一样一样。
“你是谁？”卢米安冷冷地问。
奥萝尔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他，连抽泣都停住了，“你喝多了吗哥？”
卢米安伸手推开她，奥萝尔“啊”地叫出声。卢米安一愣，推出去的手又反过来抓住她，轻柔地帮她稳住身子。
“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买几个橘子。”卢米安站起身，拉来餐桌旁的椅子，扶着奥萝尔坐下。
“你在说什么啊，哥！”奥萝尔鼻子一抽又要流泪。
卢米安拍拍她的脑袋，伸出食指抵在嘴边，“嘘～别说话。”
奥萝尔安静下来，呆呆地看着他走到一动不动的母亲身边。
卢米安掰开母亲的手，拿出攥得紧紧的吊坠。没错，和记忆中一样的倒三角中间一个邪异的眼珠，这是隐匿贤者的徽记。
灵性探入，没有任何神秘学残留的痕迹。卢米安把吊坠收入口袋，推开门走出这栋三层小楼。
达列日确定有问题的人，离他最近的就是邮差老波比。卢米安向着记忆中邮差的家走去，刚走没几步，身后就传来清脆的自行车铃铛声。
“嘿！李家的小子！”正是老波比的声音，“天要黑了，去哪呢？”
卢米安不知为何心里居然有点喜悦。他转过身，面带微笑地看着熟悉的面孔，“别装了，你不是npc对吧？”
老波比神色如常，骑着墨绿色自行车缓缓停在卢米安身边，眼光清澈，面容和煦地和他打招呼。就如同十几年来，每天时不时预见的和蔼大爷一模一样。
“小子，说什么疯话呢？”老波比揉着卢米安的头发，他对街坊里的每个孩子都亲切而温和。
“现实中此时应该是一片混乱，可是现在街上却空无一人。”卢米安推开老波比的大手，“不请自来必有所图，把我弄来干啥呢？”
老波比保持着笑容，转身跨下自行车。他张开双臂，抬头望向空中。
“要有光！”他用恢宏的声音说道。
一阵炫目的光芒从天而降，刺得卢米安伸手遮住了眼睛。待到光芒散去，卢米安视线恢复，眼前却是铺天盖地扭曲蠕动的，长满肉瘤和烂疮的树根，只看一眼就让他头晕目眩。
老波比站在他身边，双眼平视前方，用温和的语气说道，“这源于那位‘欲望母树’在屏障内的一次尝试。”
卢米安毫不意外地转过身体，将目光锁定在老波比身上，以避开满目变异树根带来的精神污染，“而你刚好经历过那段时光对吗？如果你能解答我的疑惑，那我会非常感谢你。”
“你能拿什么来谢我呢？”老波比歪过头看向卢米安，“或许将来可以，但现在你拿不出。”
“额……”卢米安撇撇嘴，“我就这么一说。”
沉默了一阵，卢米安还是忍不住开口，“自从四年前你突然变了个人以来，我总感觉我的命运像被人安排好了一样。”
“嗯？”身体亮起微光的老波比看着不远处，原本是卢米安以前家的位置。那里现在只剩下那座根须祭坛，祭坛上邪异的树妖浑身颤抖扭动，似乎正沉浸在激烈的梦境中。
“先是你送来序列八魔药，再是蒸汽教会的封印物被人盗走，又恰好落到我手里。然后我躲去科尔杜，遇上宿命教徒，被带到特里尔，短短一个月不到经历了几轮神降。”卢米安一口气说完，他本能地觉得这一切一定和某位幕后黑手有关，“总不能说我是吸神体质吧？”
“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巧合。”老波比露出微笑，“就像‘四皇’混战时‘恶魔’恰好现世，‘机神’暴走时‘神灯’恰好苏醒。”
“‘四皇’？‘机神’‘灯神’又是哪位神明？”卢米安有种回到大学期末考试时的错觉。
“啊……”老波比轻叹一声，“确实，都没人记得了呢。”
“老爹，您能说明白点吗？”卢米安不知不觉用上了过去邻里孩子们对老波比的称呼，“或者您教教我，怎么对付这个树精也行啊！”
老波比眼睛微动，“这只是一个分枝，祂的本体还在地下深处。”
“这才分枝吗？我感觉它都有半神的威力了！”卢米安惊呼，“那她们口中的‘神树’真的是那位母树吗？”
“不至于。”老波比平静地说道，“祂由一份‘异种’途径的序列一特性生长而成，当然，是在欲望母树的操控之下。”
“至于眼前这个，我认为只是序列五的恩赐者，借用了分枝的力量而已。一把火就烧干净了。”老波比没再神神叨叨，告诉了卢米安解决方法，“序列四层次的大火。”
“好吧，至少有了解决办法。”卢米安很无语，这等于没说，上哪弄序列四的非凡者去？等等，圣莎伦阁下应该至少序列四，还真是巧合啊！
“你的单片眼镜呢？”卢米安一边想着怎么把树精弄上地面，一边看向老波比，这才发现他的样貌太过正常，以至于自己都忽略了他实际上已经变成另一个存在。
“那个？那是我朋友的东西。”老波比露出温和的笑容，仿佛真的在说一位好朋友，“而再往前则是我那个调皮弟弟的。”
“弟弟……”卢米安听到这个词，突然心头一动。
“去吧，我们还会再见的。”老波比没给卢米安继续提问的机会。他的身影迅速拔高，升入缥缈的高空之中。
卢米安感到他的神秘学身体之外，一道金光闪烁的无形屏障咖嚓碎裂，来自四面八方的污浊气息瞬间吞没了他。
地面上，被战斗惊醒的居民纷纷走出家门，他们眼神呆滞，行尸走肉一般向老鸽笼剧场围拢过来。
莎伦招呼几人暂且撤退，按祂老师的计划，突袭老鸽笼，将化身剧场员工的邪神恩赐者一网打尽。现在虽然漏了会首夏绿蒂，以及几位外围男性成员，但捉到六个也算可以了。
“圣灵天使”告诉祂，老鸽笼的地下有“母树”的分枝，但最多序列四层次。祂凭借封印物完全可以应付，甚至有机会斩下部分作为神奇物品的材料。
但夏绿蒂躲着不出现，地下“神树”只伸出几个末梢，眼看拖得过久，发生意外的可能性在上升。莎伦果断发出撤退的命令。
街道上的居民越来越多，他们毫无意识地念诵着难以听清的经文，眼神越来越狂热。有小部分人已经开始扭打在一起，互相啃食对方。
奥萝尔向圣莎伦女士报告了卢米安的情况，莎伦宝石状的眼睛微微转动，用毫无感情的声音说道，“芙兰卡是假的，让他快回来。”
奥萝尔赶紧再联系卢米安，感应中却没了他的存在。
芙兰卡失踪，卢米安失联。奥萝尔和露易丝紧张地看向莎伦。
戴着小巧软帽的精美木偶娃娃捏紧了双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去地下！”祂简短下令。
“是！”两位女孩齐声应到。
莎伦转动脑袋，看了看街上混乱吵嚷的人群，再次举起满月状的饰品。清冷月光洒下，疯狂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充血的双眼恢复了清明。
他们互相对视，面面相觑。被咬伤的人发出痛苦的惨叫。
莎伦将双手按在老鸽笼建筑表面，奥萝尔感觉到脚下的房子渐渐活了过来，每一块砖、每一条木板都在发出轻微的声音。
“入口找到了，跟我来。”莎伦松开双手，身体漂浮起来进入一层的窗户。
奥萝尔身手矫健，两三下从房顶速降至地面。露易丝化身幽魂，跟随着她的老师飘然而入。
突然，地下传来阵阵轰鸣。整片街区的地面跟着一齐震动。幽深的巷子里传出阵阵犬吠，哭声、尖叫声、呼喊声乱成一团。
正在狭窄过道中飞行的莎伦猛然停下住，祂脚下的地面迅速冻结，发出丝丝寒气。仿佛没有人类情感的精美木偶突然爆发出骇人的气势，祂抡起拳头，带着滚滚气浪狠狠砸在冻结的地面。
一个完美的圆形洞口在阵阵崩碎声中诞生，被冻结的泥土纷纷落下，露出一条直通地下的隧道。而四周的墙体除了被刮落一层浮灰，一点儿损伤都没有。
“嘶……”露易丝被吓得现出原形。
奥萝尔吐了一口气，纵身跃下。
丑字还未出口，人头树精夹带着污秽欲望的嘶吼扑面而来。虽然不久前刚经历过真神级别的冲击，但还没从自己制造的爆炸中缓过神的卢米安根本来不及反应。他只感到两耳嗡嗡，视线一片模糊，鼻腔内血腥翻涌，脑袋里一片混乱。
他被扭曲的五感里，好像自己被狂暴海的巨浪高高抛起，又像从霍纳奇斯山的峭壁坠落而下。眼前光影流转，大块大块的光斑交叠变换，渐渐的，炫目的光晕褪去，卢米安看见了熟悉的天花板。
居然回到了刚穿越的那一刻？他的脑袋还在嗡嗡作响，想抬手却变成肩膀抽动。一个温软的身体正伏在他胸口，熟悉的抽泣声传入耳中。
奥萝尔？
“哥哥……你不要丢下我……”小小的奥萝尔轻轻抱着他，呼出的气息弄得他肚皮发痒。
这是梦？卢米安找回了四肢的感觉，缓缓抬起头，还是小女孩样貌的奥萝尔后脑对他，哭得一抽一抽。
他习惯性地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略显干枯的头发带来熟悉的触感，一切都和当时分毫不差。甚至不远处的餐桌上也趴着他们的母亲。
但唯有一点不同的是，卢米安身体原主人服下魔药带来的呓语和头痛并没有出现，所以这只是个精心打造的幻象！他不可能忘记刚到这个世界时，隐匿贤者向他灌输知识时的钻心剧痛。
我为什么会陷入幻境？我记得我们晚上邀请朋友来家里做客……有位大人物出现……我们跟着祂……去了哪？
奥萝尔发现他苏醒，双手撑在他胸口和肚子上抬起头来。纤细的小手隔着衣服带来轻微的压痛，卢米安握住她的手，帮她撑起身体。
“怎么又哭了？”他轻轻地问道。
“妈妈晕倒了，你也晕倒了，我……我……我好害怕呜呜……”
卢米安活动了手脚，自己也坐了起来，他这才看清这个幻境的全貌。
这里和达列日的家一模一样，门窗之外夕阳斜照，秋天的傍晚凉意阵阵，就连街坊的杂音都像真的一样。
这是谁这么闲，给我编造如此真实的幻境？等等，为什么我能保持清醒？
他又看向奥萝尔，和记忆中的妹妹外貌一样，声音一样，哭得泪痕也一样一样。
“你是谁？”卢米安冷冷地问。
奥萝尔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他，连抽泣都停住了，“你喝多了吗哥？”
卢米安伸手推开她，奥萝尔“啊”地叫出声。卢米安一愣，推出去的手又反过来抓住她，轻柔地帮她稳住身子。
“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买几个橘子。”卢米安站起身，拉来餐桌旁的椅子，扶着奥萝尔坐下。
“你在说什么啊，哥！”奥萝尔鼻子一抽又要流泪。
卢米安拍拍她的脑袋，伸出食指抵在嘴边，“嘘～别说话。”
奥萝尔安静下来，呆呆地看着他走到一动不动的母亲身边。
卢米安掰开母亲的手，拿出攥得紧紧的吊坠。没错，和记忆中一样的倒三角中间一个邪异的眼珠，这是隐匿贤者的徽记。
灵性探入，没有任何神秘学残留的痕迹。卢米安把吊坠收入口袋，推开门走出这栋三层小楼。
达列日确定有问题的人，离他最近的就是邮差老波比。卢米安向着记忆中邮差的家走去，刚走没几步，身后就传来清脆的自行车铃铛声。
“嘿！李家的小子！”正是老波比的声音，“天要黑了，去哪呢？”
卢米安不知为何心里居然有点喜悦。他转过身，面带微笑地看着熟悉的面孔，“别装了，你不是npc对吧？”
老波比神色如常，骑着墨绿色自行车缓缓停在卢米安身边，眼光清澈，面容和煦地和他打招呼。就如同十几年来，每天时不时预见的和蔼大爷一模一样。
“小子，说什么疯话呢？”老波比揉着卢米安的头发，他对街坊里的每个孩子都亲切而温和。
“现实中此时应该是一片混乱，可是现在街上却空无一人。”卢米安推开老波比的大手，“不请自来必有所图，把我弄来干啥呢？”
老波比保持着笑容，转身跨下自行车。他张开双臂，抬头望向空中。
“要有光！”他用恢宏的声音说道。
一阵炫目的光芒从天而降，刺得卢米安伸手遮住了眼睛。待到光芒散去，卢米安视线恢复，眼前却是铺天盖地扭曲蠕动的，长满肉瘤和烂疮的树根，只看一眼就让他头晕目眩。
老波比站在他身边，双眼平视前方，用温和的语气说道，“这源于那位‘欲望母树’在屏障内的一次尝试。”
卢米安毫不意外地转过身体，将目光锁定在老波比身上，以避开满目变异树根带来的精神污染，“而你刚好经历过那段时光对吗？如果你能解答我的疑惑，那我会非常感谢你。”
“你能拿什么来谢我呢？”老波比歪过头看向卢米安，“或许将来可以，但现在你拿不出。”
“额……”卢米安撇撇嘴，“我就这么一说。”
沉默了一阵，卢米安还是忍不住开口，“自从四年前你突然变了个人以来，我总感觉我的命运像被人安排好了一样。”
“嗯？”身体亮起微光的老波比看着不远处，原本是卢米安以前家的位置。那里现在只剩下那座根须祭坛，祭坛上邪异的树妖浑身颤抖扭动，似乎正沉浸在激烈的梦境中。
“先是你送来序列八魔药，再是蒸汽教会的封印物被人盗走，又恰好落到我手里。然后我躲去科尔杜，遇上宿命教徒，被带到特里尔，短短一个月不到经历了几轮神降。”卢米安一口气说完，他本能地觉得这一切一定和某位幕后黑手有关，“总不能说我是吸神体质吧？”
“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巧合。”老波比露出微笑，“就像‘四皇’混战时‘恶魔’恰好现世，‘机神’暴走时‘神灯’恰好苏醒。”
“‘四皇’？‘机神’‘灯神’又是哪位神明？”卢米安有种回到大学期末考试时的错觉。
“啊……”老波比轻叹一声，“确实，都没人记得了呢。”
“老爹，您能说明白点吗？”卢米安不知不觉用上了过去邻里孩子们对老波比的称呼，“或者您教教我，怎么对付这个树精也行啊！”
老波比眼睛微动，“这只是一个分枝，祂的本体还在地下深处。”
“这才分枝吗？我感觉它都有半神的威力了！”卢米安惊呼，“那她们口中的‘神树’真的是那位母树吗？”
“不至于。”老波比平静地说道，“祂由一份‘异种’途径的序列一特性生长而成，当然，是在欲望母树的操控之下。”
“至于眼前这个，我认为只是序列五的恩赐者，借用了分枝的力量而已。一把火就烧干净了。”老波比没再神神叨叨，告诉了卢米安解决方法，“序列四层次的大火。”
“好吧，至少有了解决办法。”卢米安很无语，这等于没说，上哪弄序列四的非凡者去？等等，圣莎伦阁下应该至少序列四，还真是巧合啊！
“你的单片眼镜呢？”卢米安一边想着怎么把树精弄上地面，一边看向老波比，这才发现他的样貌太过正常，以至于自己都忽略了他实际上已经变成另一个存在。
“那个？那是我朋友的东西。”老波比露出温和的笑容，仿佛真的在说一位好朋友，“而再往前则是我那个调皮弟弟的。”
“弟弟……”卢米安听到这个词，突然心头一动。
“去吧，我们还会再见的。”老波比没给卢米安继续提问的机会。他的身影迅速拔高，升入缥缈的高空之中。
卢米安感到他的神秘学身体之外，一道金光闪烁的无形屏障咖嚓碎裂，来自四面八方的污浊气息瞬间吞没了他。
地面上，被战斗惊醒的居民纷纷走出家门，他们眼神呆滞，行尸走肉一般向老鸽笼剧场围拢过来。
莎伦招呼几人暂且撤退，按祂老师的计划，突袭老鸽笼，将化身剧场员工的邪神恩赐者一网打尽。现在虽然漏了会首夏绿蒂，以及几位外围男性成员，但捉到六个也算可以了。
“圣灵天使”告诉祂，老鸽笼的地下有“母树”的分枝，但最多序列四层次。祂凭借封印物完全可以应付，甚至有机会斩下部分作为神奇物品的材料。
但夏绿蒂躲着不出现，地下“神树”只伸出几个末梢，眼看拖得过久，发生意外的可能性在上升。莎伦果断发出撤退的命令。
街道上的居民越来越多，他们毫无意识地念诵着难以听清的经文，眼神越来越狂热。有小部分人已经开始扭打在一起，互相啃食对方。
奥萝尔向圣莎伦女士报告了卢米安的情况，莎伦宝石状的眼睛微微转动，用毫无感情的声音说道，“芙兰卡是假的，让他快回来。”
奥萝尔赶紧再联系卢米安，感应中却没了他的存在。
芙兰卡失踪，卢米安失联。奥萝尔和露易丝紧张地看向莎伦。
戴着小巧软帽的精美木偶娃娃捏紧了双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去地下！”祂简短下令。
“是！”两位女孩齐声应到。
莎伦转动脑袋，看了看街上混乱吵嚷的人群，再次举起满月状的饰品。清冷月光洒下，疯狂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充血的双眼恢复了清明。
他们互相对视，面面相觑。被咬伤的人发出痛苦的惨叫。
莎伦将双手按在老鸽笼建筑表面，奥萝尔感觉到脚下的房子渐渐活了过来，每一块砖、每一条木板都在发出轻微的声音。
“入口找到了，跟我来。”莎伦松开双手，身体漂浮起来进入一层的窗户。
奥萝尔身手矫健，两三下从房顶速降至地面。露易丝化身幽魂，跟随着她的老师飘然而入。
突然，地下传来阵阵轰鸣。整片街区的地面跟着一齐震动。幽深的巷子里传出阵阵犬吠，哭声、尖叫声、呼喊声乱成一团。
正在狭窄过道中飞行的莎伦猛然停下住，祂脚下的地面迅速冻结，发出丝丝寒气。仿佛没有人类情感的精美木偶突然爆发出骇人的气势，祂抡起拳头，带着滚滚气浪狠狠砸在冻结的地面。
一个完美的圆形洞口在阵阵崩碎声中诞生，被冻结的泥土纷纷落下，露出一条直通地下的隧道。而四周的墙体除了被刮落一层浮灰，一点儿损伤都没有。
“嘶……”露易丝被吓得现出原形。
奥萝尔吐了一口气，纵身跃下。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