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神树特性
莎伦从岩层和泥土中穿过，在通道里遇到了正在返回的卢米安一行人。
简单交流后，三人一圣者返回了地面，汇合了芙兰卡。
卢米安之前引发的爆炸惊动了附近的烈阳教堂，裁判所的净化者们已经包围了老鸽笼剧场。
念诵了愚者先生的尊名，莎伦和露易丝直接化身幽魂隐蔽离开，卢米安发动回城卷轴，带着奥萝尔和芙兰卡在城里绕了大半圈才回到学院街的家中。
卢米安详细报告了地下洞穴内发生的事情，当然简化了某些情节，只说是夏绿蒂的幻觉被自己识破。
随后他着重讲述了第一个梦境里老波比告诉他的事情。
“异种！？”莎伦听到这个单词，宝石眼睛上方的木纹皱了起来。如果这个消息属实，那真的是关乎他们“节制派”存亡的大事件。
“我要向老师报告这件事，你做得很棒，玫瑰学派会记得你的贡献。”说完，圣莎伦阁下的身体又变得透明，化为空气中扭曲的透明人型飞快离开。
“我们也散了吧？”芙兰卡伸着懒腰，“又要天亮了。”
“就住这吧？”奥萝尔起身收拾客房，芙兰卡和露易丝从善如流。
几人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外面的大学生们就开始了新一周的生活。
卢米安眯着眼想看看天色，却看见床边站着一个身穿繁复宫庭长裙的无头身影。
“我次……我赞美您！‘圣灵天使’阁下！”他吓得跳起来，把床踩得嘎吱嘎吱响。他看到无头女士身后还站着一位人偶娃娃般的黑色长裙女子，赶紧下床站好，“赞美您！圣莎伦阁下！”
“没事”“我们”“不”“急”圣灵天使手里提着的四个脑袋依次开口。
奥萝尔这才悠悠醒过来，揉着眼睛整理头发和睡衣，“老师好！师姐好！”
“我”“需要”“亲自”“问你”
“神树”“和”“母树”“的事”
她这么说话不累吗？卢米安心里想着，但立刻又把这个想法抛得干干净净。
只见‘圣灵天使’提着脑袋的手紧了紧，到最后只是提起一只手，随之升起的其中一个脑袋从裙褶间叼出一块银白色的符咒。
“昨日”剩下三个脑袋一齐用赫密斯语念道。
符咒无声燃起，四个脑袋猩红的眼睛里出现倒转的时钟。时钟消失后，“圣灵天使”手里的脑袋消失了，原本空荡荡的脖子上出现了一个美艳绝伦的古典美人脑袋。这个脑袋和之前那四个有一些相似，但更加端庄，更加美丽。
“说吧。”变成正常人类样貌的“圣灵天使”语气平和地说，可是其中流露的王者气息令人无法违抗。
卢米安流着冷汗，又把遇到老波比的梦讲述了一遍，并简单介绍了四年前的事情。
“他具体是怎么说的。”“圣灵天使”问他。
“他说，‘这源于那位在屏障内的一次尝试’
‘四皇混战时恶魔现世’
‘机神暴走时神灯苏醒’
‘这只是一个分枝，本体还在地下深处’，
‘祂由一份异种途径序列一特性在那位的影响下生长而成’
‘树精只是借用分枝力量达到序列四层次的序列五’
‘序列四层次的火焰可以烧死树精’
‘单片眼镜是他朋友的，但之前是他弟弟的’，就这些了。”
“圣灵天使”沉默了好久，才又缓慢开口，“我需要跟长长长长胡子老爷爷和公主殿下谈谈，你一起来。”
说完，祂伸手像拎小鸡一样拎起卢米安，奥萝尔连忙举手，“老师老师！我能去吗？”
于是祂又拎起奥萝尔，身后的圣莎伦低头向祂道别。
卢米安的眼前，整个房间像融化的蜡烛一样抖动起来，颜色变得阴沉。“圣灵天使”拉着他们，穿过墙壁，向着天空的方向飞去。
很快他们将城市远远抛在脚下，卢米安看见这和飞行在空中看到的不一样，脚下的地面并不是连续的，整座城市像一块果冻一样悬浮在虚空之中，周围都是虚空。
他们的周围还有许多其他的“果冻块”，有城堡、有河流、有荒野、也有不明所以的奇怪地域。这些果冻内的景物都不是特里尔周边的景色。这里没有上下左右之分，所有的区域都朝着不同的方向。
“这里是‘灵界’，那些都是现实世界的不同区域在灵界的投影。”“圣灵天使”解释道，“投影区域不是连续的，在灵界穿行必须找到想要去的坐标。”
这和“魔术师”女士以及阿兹克先生的传送不一样啊，又学到了新的知识！卢米安感觉到他的魔药有所消化，但很轻微。可是这和“卷轴教授”没啥关系吧？难道学习知识也是教授的扮演之一？
“圣灵天使”带着他们飞行在不同的区域之间，很快前方出现了一座岛屿样貌的投影区域。他们向着岛屿俯冲而去。
只见眼前的投影事物由灰暗扭曲迅速凝固，鲜活的色彩浮现而出，他们落在了一座高大雄伟的教堂门前。
教堂异常高大雄伟，正门的门洞就有近二十米高。卢米安脖子仰成90°，才看见大门之上悬挂的由无瞳之眼和灵体之线组成的愚者圣徽。圣徽居高临下，仿佛天上的神明俯视着朝圣的信徒。
“圣灵天使”已经变回了提着脑袋的样子，而四周往来的半巨人们不仅没有害怕，反而聚拢过来，纷纷向祂行礼，赞美愚者先生和圣灵天使阁下。
祂手里的四个脑袋忙不迭地“好”“好”“赞美愚者”“祝福你”
卢米安和奥萝尔也赶紧站在祂的身后，扮作护法武士的样子，嗯，睡衣武士也是武士。
“圣灵天使”手里其中一个脑袋转过来看了他们一眼，他们身上的睡衣便自行分解重组成衬衫长裤。信徒们见状纷纷赞颂愚者神威。
簇拥着他们步入教堂后，喧闹的信徒们立刻安静下来，各自分散坐在了长条石凳上。和其他教堂不一样，这里的坐席、烛台等全部都是石制的，而整座教堂都是由一人多高的巨石堆砌雕琢而成，显得古朴而粗犷。
“圣灵天使”带着他们俩径直走到布道台下，垂首听经。台上正在庄严布道的半巨人神父语调抑扬顿挫，铿锵有力，仿佛在做大战前的动员。
坐席里的信徒们虽然沉默不语，但轻微的呼吸声随着神父的诵读节奏逐渐统一，就连烛火也随之一齐膨胀收缩。
卢米安被这气势所感染，仿佛置身于对抗恶魔的战场。突然台上神父举起两根手杖，在头顶互相敲击。
清脆的金石交击声如刺破战争迷雾的利剑，惊醒了沉浸在想象中的卢米安。
这敲击声如同军队的号令，所有俯首祷告的信徒齐刷刷地起身，以右手抚左胸，恭敬念诵，“赞美愚者先生！！”
卢米安也跟着行礼。
此时布道台两边的侧门打开，两队提着兽皮灯笼的牧师鱼贯而入。每个人的身旁都跟随着一个捧着托盘的孩子。托盘上，堆放着某种植物的果实。
为首的，衣着上的装饰品较多的牧师来到“圣灵天使”面前，依次捧起一颗果实递给祂，再递给卢米安和奥萝尔。
卢米安接过表面暗绿色的，哈密瓜一样的果实，入手是恰到好处的温热感。他悄悄看了周边的信徒，发现他们从中间的切口处打开果实，用取下的果壳舀起里面的食物。一时间大厅里弥漫着香浓的烤肉和面食香味。
照做后卢米安发现，果实只是个外壳，里面完全被掏空，半边装着小块的面包状食物，另一边则是肥瘦均匀，油香四溢的烤肉块。
面包软硬适中，麦香浓郁，烤肉鲜嫩可口，汁水丰富。唯一奇怪的就是口感，都过于滑嫩了。
吃完圣餐，牧师和孩子们又给每个人分发一种同体雪白的大蘑菇。只见信徒们很熟练地拧下菌盖，像用杯子一样仰头喝下手臂粗的菌柄里的液体。卢米安尝了一口，发现这液体看着像牛奶，喝着像牛奶，味道也像牛奶，那这一定就是牛奶！
“这是”“蘑菇”“大王”“的杰作”
“圣灵天使”的四个脑袋小声又小声地悄悄对卢米安说。卢米安发现它们的嘴里都包着东西，所以声音有些含糊。
刚刚布道的半巨人神父这才走下布道台，向“圣灵天使”行礼问好。引着他们绕过供奉着愚者圣徽的神龛，从旁边的小门进入教堂后方。
走过长长的廊道，神父停在一座四四方方，标准的正方体建筑前。他们面前是一扇正方形对开铜制大门，门上铸有脚踏海浪，手持闪电，身着衮袍，头戴冠冕的海神形象。
而大门四周的墙壁上，则是石雕的巨大宫殿，望向上方，宫殿之上，一望无际的大海延伸向远方，再往上，则是飘带般的七道光芒。
神父行礼后转身离去，卢米安看到那四个脑袋这才一齐吐出口中的食物，并用力干呕。
“圣灵天使”幅度很大地甩了甩脑袋，它们这才张口说道，“蘑菇”“大王”“真”“可怕”
这……我吃了那些不会……这里是愚者教会啊？总不能对信徒下毒吧？
这时紫铜色大门缓缓向内打开，卢米安这才发现，里面居然就是当初“审判”他的审判厅。所以这里就是愚者教会的总部？贝亚姆的新白银城？
“圣灵天使”迈步而入，坐到了上次祂坐的位置，主席台的右下方。卢米安带着奥萝尔老老实实地层层向下，打算坐到最中间的被审席。
“你们”“坐”“这里”
第四个脑袋朝它身前的位置努了努嘴，当做说过话了。
两人又绕过一圈一圈的坐席，坐到“圣灵天使”下方。
过了一小会，主席台后方的黑暗中走出一位白发白须的老者，祂的身后凭空出现一把古朴的靠背椅。
卢米安的左手边，主席台的左下方，穿着小学生制服的“水银天使”缓缓落下，微笑着向他挥挥手。
大厅右侧的坐席上，一扇漆黑的石门从地下升起，身穿得体西装的阿兹克先生从流淌着鲜艳色块的门内走出。
而主席台对面，朦胧黑暗的高处，一片巨大的绿叶翩然而至，卢米安的船长也到了。
“临时会议开始。”老者环视四周，用穿透时光般缥缈的声音说道，“由‘圣灵天使’介绍祂的发现。”
放在桌上的脑袋刚要开口，“水银天使”忽然举起祂的小手，“等等！”
祂五指张开对准“圣灵天使”，一条银色衔尾蛇浮现在祂眼中。
“圣灵天使”面前的脑袋消失了，祂脖子上的脑袋又出现了。
“谢谢。”祂很有礼貌地对“水银天使”说道。
“我的学生调查发现，特里尔地下的神树就是第四纪失踪的那份‘神孽’非凡特性。”
“虽然目前没有证据表明，放纵派的异端们也知道这件事，但我认为，为了对抗斯厄阿以及祂背后的母树，我们应该尽早拿到这份特性。”
“你做好晋升的准备了吗？”老者目光低垂，不含感情地问道。
“当然。”“圣灵天使”几百年来，第一次露出了微笑。
简单交流后，三人一圣者返回了地面，汇合了芙兰卡。
卢米安之前引发的爆炸惊动了附近的烈阳教堂，裁判所的净化者们已经包围了老鸽笼剧场。
念诵了愚者先生的尊名，莎伦和露易丝直接化身幽魂隐蔽离开，卢米安发动回城卷轴，带着奥萝尔和芙兰卡在城里绕了大半圈才回到学院街的家中。
卢米安详细报告了地下洞穴内发生的事情，当然简化了某些情节，只说是夏绿蒂的幻觉被自己识破。
随后他着重讲述了第一个梦境里老波比告诉他的事情。
“异种！？”莎伦听到这个单词，宝石眼睛上方的木纹皱了起来。如果这个消息属实，那真的是关乎他们“节制派”存亡的大事件。
“我要向老师报告这件事，你做得很棒，玫瑰学派会记得你的贡献。”说完，圣莎伦阁下的身体又变得透明，化为空气中扭曲的透明人型飞快离开。
“我们也散了吧？”芙兰卡伸着懒腰，“又要天亮了。”
“就住这吧？”奥萝尔起身收拾客房，芙兰卡和露易丝从善如流。
几人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外面的大学生们就开始了新一周的生活。
卢米安眯着眼想看看天色，却看见床边站着一个身穿繁复宫庭长裙的无头身影。
“我次……我赞美您！‘圣灵天使’阁下！”他吓得跳起来，把床踩得嘎吱嘎吱响。他看到无头女士身后还站着一位人偶娃娃般的黑色长裙女子，赶紧下床站好，“赞美您！圣莎伦阁下！”
“没事”“我们”“不”“急”圣灵天使手里提着的四个脑袋依次开口。
奥萝尔这才悠悠醒过来，揉着眼睛整理头发和睡衣，“老师好！师姐好！”
“我”“需要”“亲自”“问你”
“神树”“和”“母树”“的事”
她这么说话不累吗？卢米安心里想着，但立刻又把这个想法抛得干干净净。
只见‘圣灵天使’提着脑袋的手紧了紧，到最后只是提起一只手，随之升起的其中一个脑袋从裙褶间叼出一块银白色的符咒。
“昨日”剩下三个脑袋一齐用赫密斯语念道。
符咒无声燃起，四个脑袋猩红的眼睛里出现倒转的时钟。时钟消失后，“圣灵天使”手里的脑袋消失了，原本空荡荡的脖子上出现了一个美艳绝伦的古典美人脑袋。这个脑袋和之前那四个有一些相似，但更加端庄，更加美丽。
“说吧。”变成正常人类样貌的“圣灵天使”语气平和地说，可是其中流露的王者气息令人无法违抗。
卢米安流着冷汗，又把遇到老波比的梦讲述了一遍，并简单介绍了四年前的事情。
“他具体是怎么说的。”“圣灵天使”问他。
“他说，‘这源于那位在屏障内的一次尝试’
‘四皇混战时恶魔现世’
‘机神暴走时神灯苏醒’
‘这只是一个分枝，本体还在地下深处’，
‘祂由一份异种途径序列一特性在那位的影响下生长而成’
‘树精只是借用分枝力量达到序列四层次的序列五’
‘序列四层次的火焰可以烧死树精’
‘单片眼镜是他朋友的，但之前是他弟弟的’，就这些了。”
“圣灵天使”沉默了好久，才又缓慢开口，“我需要跟长长长长胡子老爷爷和公主殿下谈谈，你一起来。”
说完，祂伸手像拎小鸡一样拎起卢米安，奥萝尔连忙举手，“老师老师！我能去吗？”
于是祂又拎起奥萝尔，身后的圣莎伦低头向祂道别。
卢米安的眼前，整个房间像融化的蜡烛一样抖动起来，颜色变得阴沉。“圣灵天使”拉着他们，穿过墙壁，向着天空的方向飞去。
很快他们将城市远远抛在脚下，卢米安看见这和飞行在空中看到的不一样，脚下的地面并不是连续的，整座城市像一块果冻一样悬浮在虚空之中，周围都是虚空。
他们的周围还有许多其他的“果冻块”，有城堡、有河流、有荒野、也有不明所以的奇怪地域。这些果冻内的景物都不是特里尔周边的景色。这里没有上下左右之分，所有的区域都朝着不同的方向。
“这里是‘灵界’，那些都是现实世界的不同区域在灵界的投影。”“圣灵天使”解释道，“投影区域不是连续的，在灵界穿行必须找到想要去的坐标。”
这和“魔术师”女士以及阿兹克先生的传送不一样啊，又学到了新的知识！卢米安感觉到他的魔药有所消化，但很轻微。可是这和“卷轴教授”没啥关系吧？难道学习知识也是教授的扮演之一？
“圣灵天使”带着他们飞行在不同的区域之间，很快前方出现了一座岛屿样貌的投影区域。他们向着岛屿俯冲而去。
只见眼前的投影事物由灰暗扭曲迅速凝固，鲜活的色彩浮现而出，他们落在了一座高大雄伟的教堂门前。
教堂异常高大雄伟，正门的门洞就有近二十米高。卢米安脖子仰成90°，才看见大门之上悬挂的由无瞳之眼和灵体之线组成的愚者圣徽。圣徽居高临下，仿佛天上的神明俯视着朝圣的信徒。
“圣灵天使”已经变回了提着脑袋的样子，而四周往来的半巨人们不仅没有害怕，反而聚拢过来，纷纷向祂行礼，赞美愚者先生和圣灵天使阁下。
祂手里的四个脑袋忙不迭地“好”“好”“赞美愚者”“祝福你”
卢米安和奥萝尔也赶紧站在祂的身后，扮作护法武士的样子，嗯，睡衣武士也是武士。
“圣灵天使”手里其中一个脑袋转过来看了他们一眼，他们身上的睡衣便自行分解重组成衬衫长裤。信徒们见状纷纷赞颂愚者神威。
簇拥着他们步入教堂后，喧闹的信徒们立刻安静下来，各自分散坐在了长条石凳上。和其他教堂不一样，这里的坐席、烛台等全部都是石制的，而整座教堂都是由一人多高的巨石堆砌雕琢而成，显得古朴而粗犷。
“圣灵天使”带着他们俩径直走到布道台下，垂首听经。台上正在庄严布道的半巨人神父语调抑扬顿挫，铿锵有力，仿佛在做大战前的动员。
坐席里的信徒们虽然沉默不语，但轻微的呼吸声随着神父的诵读节奏逐渐统一，就连烛火也随之一齐膨胀收缩。
卢米安被这气势所感染，仿佛置身于对抗恶魔的战场。突然台上神父举起两根手杖，在头顶互相敲击。
清脆的金石交击声如刺破战争迷雾的利剑，惊醒了沉浸在想象中的卢米安。
这敲击声如同军队的号令，所有俯首祷告的信徒齐刷刷地起身，以右手抚左胸，恭敬念诵，“赞美愚者先生！！”
卢米安也跟着行礼。
此时布道台两边的侧门打开，两队提着兽皮灯笼的牧师鱼贯而入。每个人的身旁都跟随着一个捧着托盘的孩子。托盘上，堆放着某种植物的果实。
为首的，衣着上的装饰品较多的牧师来到“圣灵天使”面前，依次捧起一颗果实递给祂，再递给卢米安和奥萝尔。
卢米安接过表面暗绿色的，哈密瓜一样的果实，入手是恰到好处的温热感。他悄悄看了周边的信徒，发现他们从中间的切口处打开果实，用取下的果壳舀起里面的食物。一时间大厅里弥漫着香浓的烤肉和面食香味。
照做后卢米安发现，果实只是个外壳，里面完全被掏空，半边装着小块的面包状食物，另一边则是肥瘦均匀，油香四溢的烤肉块。
面包软硬适中，麦香浓郁，烤肉鲜嫩可口，汁水丰富。唯一奇怪的就是口感，都过于滑嫩了。
吃完圣餐，牧师和孩子们又给每个人分发一种同体雪白的大蘑菇。只见信徒们很熟练地拧下菌盖，像用杯子一样仰头喝下手臂粗的菌柄里的液体。卢米安尝了一口，发现这液体看着像牛奶，喝着像牛奶，味道也像牛奶，那这一定就是牛奶！
“这是”“蘑菇”“大王”“的杰作”
“圣灵天使”的四个脑袋小声又小声地悄悄对卢米安说。卢米安发现它们的嘴里都包着东西，所以声音有些含糊。
刚刚布道的半巨人神父这才走下布道台，向“圣灵天使”行礼问好。引着他们绕过供奉着愚者圣徽的神龛，从旁边的小门进入教堂后方。
走过长长的廊道，神父停在一座四四方方，标准的正方体建筑前。他们面前是一扇正方形对开铜制大门，门上铸有脚踏海浪，手持闪电，身着衮袍，头戴冠冕的海神形象。
而大门四周的墙壁上，则是石雕的巨大宫殿，望向上方，宫殿之上，一望无际的大海延伸向远方，再往上，则是飘带般的七道光芒。
神父行礼后转身离去，卢米安看到那四个脑袋这才一齐吐出口中的食物，并用力干呕。
“圣灵天使”幅度很大地甩了甩脑袋，它们这才张口说道，“蘑菇”“大王”“真”“可怕”
这……我吃了那些不会……这里是愚者教会啊？总不能对信徒下毒吧？
这时紫铜色大门缓缓向内打开，卢米安这才发现，里面居然就是当初“审判”他的审判厅。所以这里就是愚者教会的总部？贝亚姆的新白银城？
“圣灵天使”迈步而入，坐到了上次祂坐的位置，主席台的右下方。卢米安带着奥萝尔老老实实地层层向下，打算坐到最中间的被审席。
“你们”“坐”“这里”
第四个脑袋朝它身前的位置努了努嘴，当做说过话了。
两人又绕过一圈一圈的坐席，坐到“圣灵天使”下方。
过了一小会，主席台后方的黑暗中走出一位白发白须的老者，祂的身后凭空出现一把古朴的靠背椅。
卢米安的左手边，主席台的左下方，穿着小学生制服的“水银天使”缓缓落下，微笑着向他挥挥手。
大厅右侧的坐席上，一扇漆黑的石门从地下升起，身穿得体西装的阿兹克先生从流淌着鲜艳色块的门内走出。
而主席台对面，朦胧黑暗的高处，一片巨大的绿叶翩然而至，卢米安的船长也到了。
“临时会议开始。”老者环视四周，用穿透时光般缥缈的声音说道，“由‘圣灵天使’介绍祂的发现。”
放在桌上的脑袋刚要开口，“水银天使”忽然举起祂的小手，“等等！”
祂五指张开对准“圣灵天使”，一条银色衔尾蛇浮现在祂眼中。
“圣灵天使”面前的脑袋消失了，祂脖子上的脑袋又出现了。
“谢谢。”祂很有礼貌地对“水银天使”说道。
“我的学生调查发现，特里尔地下的神树就是第四纪失踪的那份‘神孽’非凡特性。”
“虽然目前没有证据表明，放纵派的异端们也知道这件事，但我认为，为了对抗斯厄阿以及祂背后的母树，我们应该尽早拿到这份特性。”
“你做好晋升的准备了吗？”老者目光低垂，不含感情地问道。
“当然。”“圣灵天使”几百年来，第一次露出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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