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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虫类

    那些橙色的粘液在侵蚀着自己的身体,从右手那伤口之中流出的不再是猩红色的血,而是某种混杂着血与那粘液一般的物质混合体,那些橙色的粘液在逐渐的取代血液,侵蚀骨髓,造血能力在被改写,将血液变化为这种与那粘液一样的具有成瘾性的物质,不断的放大身体的敏感程度,赤裸的足踩踏在那些凹凸不平的甲壳上时的些许刺痛在现在却比起被切开血肉时一样的疼痛。

    好在痛苦是会麻木的,当你习惯了那份更加敏感的感官时,那些痛苦也就一并被习惯了。

    “在变的不是人么?与这些虫类留着差不多的血,我是不是该叫做虫人类?或者人虫?虫人?”说着自己都不知道结果的话语,莫名的让自己发笑。

    右手的足刃似乎已经与手臂粘合在一起了一样,那切入血肉阻挡着血肉愈合的痛苦在不断地深入这具躯体。

    踩踏着那些细小的甲壳堆积出来的前路,那卡巴卡巴的声响在不断地传来,一只巨大的生长着白色甲壳的虫类阻挡住了前路,若想要通过的话,只有两种,从那只虫类生物的上方过去,虽然这些用细小甲壳堆砌起来的墙体很容易攀爬,然而倒挂一百八十度的攀爬还是算了吧,

    小心翼翼的靠近那大概还没有发现自己的虫类,那肥胖而臃肿的身躯在散发着某种诱人的香甜的气味,那气味让自己感受到了些许的饥饿,并不是身体上传来的饥饿感,毕竟身体上感受不到胃囊传来的想要进食的欲望,哪怕是体感被放大了数十倍之后也感受不到。

    那份饥饿感是来自于别的东西,可能是那流动在身体之中逐渐替代血液的橙色粘液,也可能是源自于精神,或者灵魂?

    没有去思考那么多,那只巨大的虫类已经察觉到自己了,虫类生物发出了某种怪异的嘶吼声,听起来像是被锐化的狗一般的呜咽声,不过有不太像狗,感觉可能像是其他的什么,但不论如何那声音都是以人类的发声器官无法发出的声音。

    那只巨大的虫类生物并没有如同那像是蠕虫一样蠕动肥胖而臃肿的白花花的身体,从哪白嫩的外壳之下,带着些许粘液的足肢弹出,那些足肢与自己手上的足肢一般无二,只是自己手上的足肢似乎可能因为与空气接触的过久变得有些黑,而那些从外壳下弹出的虫类足肢缺少有些苍白,只有那刃的一段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银灰色的光泽。

    “嗨,兄弟,这样可不好。”自己说出如此的低语,面对那弹出足肢之后不知道该说是站起来还是爬起来的虫类。

    那黑色的像是面具一样的东西被蠕动的白色血肉挤出,橙色的粘液在那面具上刻画着像是人脸一样的结构。

    那张脸在哭着,那张宛如月牙一般弯曲的嘴在不断地蠕动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然而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在无意义的蠕动着。

    “好吧,语言不通,那么交涉失败,该轮到暴力出场了。”就像是思考有了条例一样,在那橙色的粘液渗透在身体之中之后,混沌的思维开始的逐渐的清晰,然而那种源自于小丑的莫名的奇特气体对于思维方式的影响依旧不可逆的保留很很大一部分。

    那只虫类生物很显然听不懂这样的话语,那漆黑的面具从中间被撕裂,宛如某些虫类生物的牙一般的凸起,露出了面具之下的模样,橙黄色的发光的液体成为固体,化作了与这个身体完全不匹配的小巧而精细的头,看起来就像是人畜无害的可爱的史莱姆一样的从哪白花花的肉之中探出头。

    只不过可爱也好,狰狞也罢,没有意义了,此刻彼此只是厮杀的对手罢了。

    那裂开的面具宛如獠牙,又宛如利刃,就像是螳螂的前肢一般的,修长的前足从壳下弹出,前足的末端就是那一半一半的面具,那些面具的边缘是如此的锋利,在那橙色的荧光下都能够闪烁着寒芒。

    敌人的身体看起来如此的臃肿,却如此的危险,哪怕只是足肢都能够轻易地撕裂自己的血肉,面对那危险感,自己不知为何感受到了些许的兴奋。

    心脏在剧烈的加速,某种欢愉的情感在逐渐的充斥着身躯。

    注视着那只对于自己而言是如此庞大的虫类生物,注视着那螳螂一般的前肢,那只虫类已经按奈不住了,就像是自己在那虫子身上能够感受到自己想要进食的欲望一样的,那只虫子肯定也在自己身上感受到了某种欲望。

    人比起虫为数不多的有点就在于能够稍稍的遏制本能的冲动,那些异形的虫类暂时而言还没有展示出过人的智慧,只是宛如低劣的野兽一般的。

    在某一瞬间,自己观察到了那只虫类生物本就臃肿的身躯变得更加的臃肿,仿佛在积蓄什么一样。

    良好的观察力与警觉让自己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也正因如此,自己又一次的从死亡边缘逃离。

    那只巨大的虫类生物臃肿的身躯一瞬间干瘪下去,白花花的肉都化作某种动力一般的让虫类的身体从甲壳之中如同弹簧一样的急速的弹出,那宛如螳螂一般的前足交叉着,锋利的刃准备将猎物撕碎。

    可惜那攻击的方式太粗糙了,而且攻击的意图太过于明显了。

    自己早已经洞察到了那份先机,那只虫类如果骸保持着臃肿的身躯小心翼翼的前压自己还没什么办法,但它选择了这种进攻的方式却让自己有了可乘之机,那只虫子的体积是限定了的,如果它的体长被拉长了,那么会如何呢?自然就会导致厚度与宽度的缩减。

    留在原定的空壳还保持着臃肿,而弹出的部分却变得如此的细长,就像是那小巧而精细的史莱姆一样的橙色头颅一样的。

    笔直的攻击毫无威胁,快速思考着的大脑一瞬间察觉到了该如何去做,没有紧贴在墙角,毕竟那双前足所覆盖的范围有些大,也没有选择跳起成为活靶子,毕竟谁知道这只虫类有没有足够的敏捷呢,自己只是迎着那只弹射而来的虫类冲了过去。

    在那前足触碰到自己之前后仰,左手撑在地上,两只脚掌在那堆积的甲壳上划过,那炽热的疼痛,被甲壳的纹理挂下的血肉都在不断地刺激着自己的精神,让自己更加的集中精神,看准了那交叉的前足的缝隙,以滑铲的姿势从哪缝隙之中划过,右手的足刃被举起,那足刃撕开了惨白的肉,那橙色的粘液在不断地流出,覆盖在自己身上,那种被粘液覆盖的感觉稍微的有些许的舒服,仿佛再被温柔的抚摸一般的,脚掌的疼痛也如左手一般的麻木,那些粘液填充在脚掌缺失了肉的地方,让脚掌看起来也像是左手那样的漂亮。

    而某些东西也从那白花花的肉之中跌落。

    那是一具被切成了两半的人类的身体,从体表来看,那粘液的覆盖程度已经抵达了一个界限,血肉几乎都被替换为了固态的橙色粘液块,比起最开始遇到的那只虫类,这只虫类的内部有着脏器一样的结构,只不过这些脏器分布的太过于诡异,以至于让自己猜不出这些白花花的脏器究竟起什么作用,在那具尸骸跌落之后,虫类身体之中的粘液在快速的枯竭,那些脏器脱离了粘液的包裹暴露在空气之中,快速的腐化为黑色的烂肉。

    如果说两只虫类最大的差别就在于内部吧,最初的那只虫类内在没有脏器,也没有存放这种尸骸,而这只虫类却有。

    然而存放这种东西究竟有什么用呢?当做思考的大脑么?还是成为进化的养分么?

    这些已经无从得知了,不过从目前的来看,活物应该对于这些虫类而言有着特殊的意义,否则自己就不会是活着来到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