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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蛛女

    朝着那跌落的尸骸走去,在那宛如被果冻包裹一样的身体之中找不到任何的脏器存在,不论是心肺还是胃囊都不存在了,腹部之中只有粘稠的粘液,即使将那些固态的橙色粘液物质切开也找不到一丝骨骼存在的痕迹,只有宛如果冻一样的橙色物质,这具尸骸只是看起来像是人的橙色果冻罢了。

    “看样子这些粘液对于身体的愈合并不是没有代价的,血肉会被替代,随着一次次的受伤,最终大概就是成为这种橙色的果冻人吧。”自己得出了这样的结论,然而却没有办法拒绝这样,毕竟在目前这个环境想要不受伤的活下去是几乎不可能的,唯一能够让自己快速恢复战斗能力的也只有借助这些粘液。

    也就是恶性循环,想要活下去就得与那些虫类战斗,而战斗就会受伤,换而言之要么是直接被杀死,要么就是选择慢性死亡,当然也可以祈祷自己再被完全侵蚀之前逃离这个虫巢,只是……这可能么?

    “还真是绝望啊?哈哈,好美的绝望啊。”自己这么低语着,挥舞着已经固定在右手上的足刃将面前这具已经死了的虫类切开,那巨大的外壳很坚固,坚固到足刃无法切开的程度,很可惜的时没有合适的工具,否则自己可以试着将这些外壳加工为防具降低自己受伤的频率。

    最终也只能无可奈何的绕过那庞大的虫类尸骸,看着那跌落在地上再也没有活性的白花花的肉,那饥饿感已经没有了,很显然饥饿感是源自于橙色粘液对于另外的流淌着同样橙色粘液血生物产生的某种反应。

    拖着像是长在手上的足刃,自己继续踩踏着那些堆积的甲壳,顺着只有前进与后退可言的单向通道前进,那些蜘蛛网固定在道路的顶端,陈旧的蛛网上看不到任何猎物,毕竟这里的虫子已经变得比人都大了,那么细小的蛛网又如何能够捕获这些虫类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自己开始能够感受到右手上的足刃像是活了过来一样的,沐浴了那些姑且不能够继续称为橙色粘液的粘液,这只虫足似乎也开始活化了一样的,将那足刃贴在脸上,隐约能够感受到某种细微的宛如活物呼吸一般的律动。

    “希望你能成熟一点,作为一把武器自己去砍人。”说着这样玩笑一样的话语,自己已经开始感受到了精神状态的糟糕,当然这个糟糕只是对于正常人而言的糟糕,对于自己而言只能说在合适不过了,没有恐惧,不会害怕,再也不会选择无意义的逃避。

    带着已经毫无意义的思想,继续漫步在那昏暗阴森的道路中,猛然之间似乎踩空了一般的,脚下那甲壳堆积的道路坍塌了。露出了那甲壳包裹之下的锋利的尖刺,就像是陷阱一样的,好在自己一直在警惕着,右手的足刃直接抬起,插入墙体之中,获得了一丝滞缓喘息的机会,借助那一丝滞缓和身体忽然下坠在急停了一瞬间所带来的动力之下,自己越过了地刺陷阱,来到了陷坑的另一边。

    “好吧好吧,三流的就像是十几世纪的探险电影里一样的场景,没有任何的铺垫忽然出现的置人于死地的陷阱,话说十几世纪是啥,还有探险电影又是啥?”自己如此低语着,话语是如此的平稳,仿佛刚刚差点掉下去被刺穿的不是自己一样,没有丝毫的惊慌,情绪已经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波动了,只是稍微还是有些许的疑惑自己脱口而出的几个词汇,那些词汇明明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却依旧本能的说出口,就像是之前面对狼人和美杜莎一样的。

    自己在失忆之前究竟是什么才会接触那样的知识?

    疑惑留下的只是更多的疑惑,没有给出任何的答案。

    没有过多的去思考那些被留下的疑惑,除非找回自己丢失的记忆才能够知道自己曾经是什么,是人还是别的什么。

    继续前进着,手中紧握的利刃却再也没有放下,警惕着可能出现的其他的陷阱,那些陷阱大概也只是对于人而言的致命,对于那些依靠着足肢可以在墙壁,甚至是天花板上爬行的虫类而言没有什么威胁。

    然而一路上还算是顺利,暂且还没有遇到什么危险,然而越是安静在这个怪异的地方也就越发的让人不安,没有来的不安感在不断地刺痛自己的精神。

    四周的虫鸣似乎都已经散去,一切陷入了某种寂静之中,没有虫类的足肢在那些堆积的外壳上攀爬的卡拉卡拉声响,也没有那些无意义的嗡鸣,仿佛某种东西来了一样的,那些虫类在恐惧的寂静,就连现如今自己体内那些已经替代了血液的橙色液体也在散发着某种压抑感,心脏在剧烈的跳动,某种不自然的情绪在上涌,像是恐惧与畏惧。

    然而那并非是源自于自身的情绪,如果是源自于自己的情绪的话,自己现在应该在狼狈的害怕的逃窜吧。

    自己如此想着,不自主的勾勒出了从未停歇过的狂笑。

    某种在昏暗的光泽下宛如蜘蛛一般的巨大的生物阴影在出现,那橙色的血液在恐惧,在试图脱离自己躯壳的束缚,然而已经进入了这具身体的它们可无法轻易地逃离身体的束缚。

    最终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巨大的蛛怪,那蛛怪的额头上镶嵌着一名暗金色头发的细小的女人,那名女人的额头有两只宛如昆虫一样的触须在甩动。

    庞大的蜘蛛身体与娇小女性的缝合,如果比例能够更加好和谐一些应该是绝赞的美感吧,那从镶嵌着女人部分往外延伸的赤红色,那只蛛怪有着些许类似于龙的结构,在那臃肿的蜘蛛后腹上生长着宛如雏龙一般的翅膀与甩动着的尾巴,那尾巴取代了吐出蛛丝的出口,维持着蛛怪身体的平衡,看起来如此的怪异。

    而那只蛛怪很显然也发现了自己,朝着自己发起了冲锋,那蛛怪巨大的身躯就像是一百八十码的重型卡车一般的奔驰着,将那些用甲壳堆砌的墙体碾碎,将通道扩大。

    面对一个移速高达一百八十码的巨型生物,要活下去很难,但也不是那么的男。

    呼吸在逐渐的平缓,毕竟机会转瞬即至。

    那只蛛怪的身体是瘪平的,就像是圆碟一般的展开,八只蛛腿在狂奔着,那巨大的比起自己手臂还要粗几圈的蜘蛛獠牙在滴落着某种带有腐蚀性的毒液。

    看起来似乎是能够轻而易举的一击杀死自己的东西。

    “就让我们和死亡开个玩笑,以你我的生命当做赌注。”念叨着那些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话语,笑意已经从嘴角溢出,那张苍白的脸此刻有些病态的泛着橙色的光泽,谁让血液已经成为了橙色的粘液呢。

    宛如话痨一般的胡言乱语,宛如疯子一样的狂笑。

    面对那朝着自己冲来的蛛怪,那瘪平的蛛怪身躯很显然是无法以下滑的姿态来规避,直面冲撞的话是必死无疑,那么也就只有起跳了,得在最后一瞬间,抓住那一瞬间的生机。

    生死一线的感觉是如此的刺激,脊骨都在不自主的颤抖,深呼吸着,还没来得及呼气,那一闪而逝的机会来了,蛛怪距离自己还有数个身位,那蛛怪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即将到嘴的食物失去了踪迹,那赤红色的蛛眼在胡乱的转动,然而那数个身位已经让自己安全的起跳,将右手的足刃插入蜘蛛的前额,那巨大的冲击力让足刃被从右手上撕下。

    橙色的粘液顺着那只手掌的裂口流出,化作胶状的果冻凝固在伤口上。

    在那狂暴的冲力之下,自己感受到急速的旋转翻滚,最后只能抓住蜘蛛身上的长毛,稍微减缓一下,那急速的翻滚让自己觉得五脏六腑都有些难受,但还好,还在承受范围之内,至少目前还活着这就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