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修行者大陆
五帆海盗船已经驶出了一段距离，离岸越来越远，船尾的海面上，尸体浮沉，血腥的味道仿佛就在鼻尖。寒夜挂在绳梯上，将剑侵入海水随意晃了晃，草草了事，便赶紧爬上甲板，一阵干呕，刚吃的晚饭都差点吐了出来，好在剑身银白，锋利无比，“墨汁”在上面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寒飞还在清理甲板，海盗尸体一具接着一具地往下丢，还好是夜晚，具体细节看不清晰，不然非得连做几天噩梦不可。
在黎明到来之前，两兄弟已经把甲板都冲洗了一遍。日出东方，燃起一片红霞，白衣男子自那以后便再也没动过，寒夜杵着下巴皱着眉，仿佛在努力思考什么。
寒飞走了过来，问：“哥，你在做什么呢？”
寒夜瞄了他一眼，“我在思考。”
寒飞挠了挠头，“要不，我们还是把真实情况告诉他吧，说我们不是海盗，或许他就会放了我们。”
“嘘！”寒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船头，低声道：“这个人，说不定......就是传说中的修行者。”
“修行者？”
寒飞或许已经不记得了，但寒夜记得清楚，那是村长老头在一次酒后的胡言乱语，虽然事后矢口否认，但他所描述的莫不令人心驰神往。
寒夜摸着下巴，思索道：“我在思考，如何才能扮演一名羁傲不驯的海盗。”
“啊？你不要命啦？”寒飞担心。
“放心吧，没事的。”
说完，寒夜大刺刺的朝船头喊了起来，“喂！你要带我们去哪里？”
寒飞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很是紧张，生怕那人一剑把寒夜给砍了，他拖了一晚上的尸体，可不想再拖亲哥的尸体。
还好白衣男人只是站起来，朝空气中挥动了几下。
“向东。”白衣男人说道。
然后便再次安静下来。
寒飞长舒一口气，拂了拂额头，“还好！”
迎着朝阳，调整船帆与船舵，这对于在海边长大的两兄弟来说并不困难，无非就是费力而已，大船经过一夜的漂流，早已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可天公不做美，海上突然生起一股无名之风。
大船猛烈摇晃，两兄弟都站立不稳，差点摔倒在甲板上。
“怎么回事！？难道遇上了风暴？”寒夜惊异。
惊涛骇浪与漫天乌云都没有，而狂风的声音却席卷着双耳，船帆鼓胀得厉害，撑起了一个半圆形，大船发出了“咔咔”的不支声。
“船头翘起来了！这样下去可能会翻的！”寒飞顶着风呐喊。
寒夜靠着船舷，努力向甲板中央走去，因为长剑就插在那里，“想办法把绳子砍断！”风太大，想要收起帆已经不太可能，只能砍断绳索，大船才不会有颠覆的危险。
风似乎越来越大，加上船体倾斜，两人连移动都变得十分困难。谁也想不到，风平浪静的海上，也能遭遇这样的凶险。
寒夜忙中抽闲，瞄了一眼船头上的身影，依然屹立不动，这，莫不是与他有关？
想到了这一点，寒夜镇定下来，脚步虽然没有停下，但已经在默默期待着转机。
果不其然，绳索无人自动，锁扣自船舷上解开，船帆脱离了束缚，迎风暴涨，随风远去。
“飞走了！？”
两人来不及惊讶，船头猛然落下，将两人震了个七荤八素。
“这到底怎么回事！？”寒飞死死抱住桅杆咬牙切齿。
大船重新落入水面，一震再震，以乘风破浪般的姿态飞快前行，两兄弟这才意识到，不是海面刮起了风暴，而是海盗船前进的速度太快了。
“这就是修行者的力量吗？”寒夜震撼。
然而，一波刚平一波又起，两兄弟很快发现，船底漏水了，“哥！船底进水了！”
木制的船体根本经受不住与海水的激烈冲击，海水从木板缝隙之间不停渗出，已经淌了一地，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冲毁结构，狂涌进来。
“我来加固，你去舀水！”两兄弟明确分工。
海盗船作为常年在海上漂流的大船，维修器具十分齐全，寒夜很快寻到木板等物，开始往船壁上卖力敲打，寒飞上下奔跑，海水一桶接一桶的往外提。
二人尽管很努力，但却于事无补，随着时间推移，海水越渗越多，船毁差不多是迟早的事。
随着寒夜最后一锤子敲下，溅起无数水花，海水已经没至膝盖。
没救了，寒夜将铁锤扔在了水里。
“哥，水位下降了！”甲板上传来寒飞的呼喊声。
水位下降？海水水位怎么会下降！？
飞飞又在说胡话了。
寒夜冲上甲板，趴船舷上一看，原来是大船飞了起来。船底已然悬空，正贴着海面以乘风破浪的速度快速飞行。
御船飞行！？寒夜脑海里只有这个词，他抓着寒飞的肩膀说道：“我们以后也要成为修行者，飞飞！像他那样强大的修行者，到时候海阔天空，哪里不可去得！”“我要成为一代大侠，让我的名字，响彻这个世界！”
寒飞也兴奋起来，“那我以后要抱着村长爷爷的酒坛子在天上喝，这样他就打不着我，哈哈！”
二人各自诉说着自己的梦想，虽然有大有小，但都充满了希望，而此刻可以唯一确定的路，就是向东方进发！
第一天，船飞起来了。
第二天，船依旧在飞。
……
第五天，船飞得更高了。船上的物资还很充足，两兄弟并为此担心。
……
第八天，与白云为伴。
“你说修行者住哪里？难道在天上？”
......
第十天，白茫茫的天际终于出现了些许景色。
“大陆，是大陆！”
海盗船经过整整十天的飞行，一片新的大陆出现在眼前。
大陆幅员辽阔，一眼望不到头，地脉山川，蜿蜒起伏，犹如虬龙。
又持续飞行两天后，海盗船降落在了大陆外围的一处山川之中。
“轰隆”一声，大船缓缓降落，稳稳落在了青白玉石铺成的广场上，立刻有人围了上来，或男或女，十数人，皆衣袂飘飘，男的年轻英俊，女的肤白貌美。
领头的青年人迎上前来，对船头的男子尊敬道：“师兄！”
白衣男人点头。
船下一众女弟子莺莺燕燕的嚷着，“大师兄！大师兄......”白衣男人似乎颇受欢迎，船上又再冒出俩头，正是寒夜寒飞两兄弟。
“跟我来。”白衣男人对二人说道，接着一个迈步，便踏到了青白玉石之上，两兄弟见状，快速从绳梯下船，紧紧跟随。
青年人对白衣男子说道：“大师兄，你总算回来了，师傅已经在主殿等你多时了。”
“嗯。”白衣男人点头，指着寒夜，“这是我收的剑童，你安排一下。”然后又对寒飞说道：“把剑放下，你跟我来。”
寒飞不明所以，迟疑地将剑交给寒夜，寒夜示意他安心，“去吧。”
虽然不明白白衣男人的用意，但应该没有恶意。
两人离去，青年人转头对寒夜说道：“你跟我来。”
在一众年轻弟子的环视下，寒夜跟着青年人上了山顶，途中寒夜不时听到女弟子们的嬉笑声，她们指着他在窃窃私语，“他是个凡人......”女弟子等随行了半途才各自散去。
山顶的景色与山下截然不同，四方云蒸霞蔚，有龙蛇翻腾，淡蓝色的雾气隐隐约约，寒夜惊呼：“那是什么！？”
“是假的。”青年人道。
“那是灵气聚集，自然组合的形态。”
“灵气？”寒夜听到一个新名词，两眼放光。
两人一前一后，在一座草庐前停了下来。
“好了，这座剑庐就是你以后在此的居所，”青年人道：“既然你是大师兄的剑童，那么也算是我青山宗半个弟子，青山宗的所有门规，你都必须遵守。”
青年人给了寒夜一个小册子，“你仔细看一下，不懂的尽管问我，不要违反，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明日再来给你安排工作。”
青年人临走又补充了一句，“对了，修行者很少吃东西，如果你有需要，就自己解决，剑庐里都有。”
青年人飞走了。
寒夜翻看着手中册子，都是些禁杀人放火、背叛宗门之类，这方面倒不担心，寒夜有自己的原则。
剑庐，唯一的一把剑可能便是寒夜手中这柄长剑了，寒夜思忖着，这里以往应该是大师兄的居所。
剑庐里很干净，家徒四壁的那种，除了一些生活必用外，别无他物，寒夜一番摸索，总算找出点有价值的东西，是一本旧书。
翻开第一页，是一幅地图，简略注释了青山宗所在的位置，而后最显眼的，便是两座大陆的名字，“凡人大陆”与“修行者大陆”。
“名字取得这么直白，是有什么深意吗？”
在黎明到来之前，两兄弟已经把甲板都冲洗了一遍。日出东方，燃起一片红霞，白衣男子自那以后便再也没动过，寒夜杵着下巴皱着眉，仿佛在努力思考什么。
寒飞走了过来，问：“哥，你在做什么呢？”
寒夜瞄了他一眼，“我在思考。”
寒飞挠了挠头，“要不，我们还是把真实情况告诉他吧，说我们不是海盗，或许他就会放了我们。”
“嘘！”寒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船头，低声道：“这个人，说不定......就是传说中的修行者。”
“修行者？”
寒飞或许已经不记得了，但寒夜记得清楚，那是村长老头在一次酒后的胡言乱语，虽然事后矢口否认，但他所描述的莫不令人心驰神往。
寒夜摸着下巴，思索道：“我在思考，如何才能扮演一名羁傲不驯的海盗。”
“啊？你不要命啦？”寒飞担心。
“放心吧，没事的。”
说完，寒夜大刺刺的朝船头喊了起来，“喂！你要带我们去哪里？”
寒飞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很是紧张，生怕那人一剑把寒夜给砍了，他拖了一晚上的尸体，可不想再拖亲哥的尸体。
还好白衣男人只是站起来，朝空气中挥动了几下。
“向东。”白衣男人说道。
然后便再次安静下来。
寒飞长舒一口气，拂了拂额头，“还好！”
迎着朝阳，调整船帆与船舵，这对于在海边长大的两兄弟来说并不困难，无非就是费力而已，大船经过一夜的漂流，早已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可天公不做美，海上突然生起一股无名之风。
大船猛烈摇晃，两兄弟都站立不稳，差点摔倒在甲板上。
“怎么回事！？难道遇上了风暴？”寒夜惊异。
惊涛骇浪与漫天乌云都没有，而狂风的声音却席卷着双耳，船帆鼓胀得厉害，撑起了一个半圆形，大船发出了“咔咔”的不支声。
“船头翘起来了！这样下去可能会翻的！”寒飞顶着风呐喊。
寒夜靠着船舷，努力向甲板中央走去，因为长剑就插在那里，“想办法把绳子砍断！”风太大，想要收起帆已经不太可能，只能砍断绳索，大船才不会有颠覆的危险。
风似乎越来越大，加上船体倾斜，两人连移动都变得十分困难。谁也想不到，风平浪静的海上，也能遭遇这样的凶险。
寒夜忙中抽闲，瞄了一眼船头上的身影，依然屹立不动，这，莫不是与他有关？
想到了这一点，寒夜镇定下来，脚步虽然没有停下，但已经在默默期待着转机。
果不其然，绳索无人自动，锁扣自船舷上解开，船帆脱离了束缚，迎风暴涨，随风远去。
“飞走了！？”
两人来不及惊讶，船头猛然落下，将两人震了个七荤八素。
“这到底怎么回事！？”寒飞死死抱住桅杆咬牙切齿。
大船重新落入水面，一震再震，以乘风破浪般的姿态飞快前行，两兄弟这才意识到，不是海面刮起了风暴，而是海盗船前进的速度太快了。
“这就是修行者的力量吗？”寒夜震撼。
然而，一波刚平一波又起，两兄弟很快发现，船底漏水了，“哥！船底进水了！”
木制的船体根本经受不住与海水的激烈冲击，海水从木板缝隙之间不停渗出，已经淌了一地，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冲毁结构，狂涌进来。
“我来加固，你去舀水！”两兄弟明确分工。
海盗船作为常年在海上漂流的大船，维修器具十分齐全，寒夜很快寻到木板等物，开始往船壁上卖力敲打，寒飞上下奔跑，海水一桶接一桶的往外提。
二人尽管很努力，但却于事无补，随着时间推移，海水越渗越多，船毁差不多是迟早的事。
随着寒夜最后一锤子敲下，溅起无数水花，海水已经没至膝盖。
没救了，寒夜将铁锤扔在了水里。
“哥，水位下降了！”甲板上传来寒飞的呼喊声。
水位下降？海水水位怎么会下降！？
飞飞又在说胡话了。
寒夜冲上甲板，趴船舷上一看，原来是大船飞了起来。船底已然悬空，正贴着海面以乘风破浪的速度快速飞行。
御船飞行！？寒夜脑海里只有这个词，他抓着寒飞的肩膀说道：“我们以后也要成为修行者，飞飞！像他那样强大的修行者，到时候海阔天空，哪里不可去得！”“我要成为一代大侠，让我的名字，响彻这个世界！”
寒飞也兴奋起来，“那我以后要抱着村长爷爷的酒坛子在天上喝，这样他就打不着我，哈哈！”
二人各自诉说着自己的梦想，虽然有大有小，但都充满了希望，而此刻可以唯一确定的路，就是向东方进发！
第一天，船飞起来了。
第二天，船依旧在飞。
……
第五天，船飞得更高了。船上的物资还很充足，两兄弟并为此担心。
……
第八天，与白云为伴。
“你说修行者住哪里？难道在天上？”
......
第十天，白茫茫的天际终于出现了些许景色。
“大陆，是大陆！”
海盗船经过整整十天的飞行，一片新的大陆出现在眼前。
大陆幅员辽阔，一眼望不到头，地脉山川，蜿蜒起伏，犹如虬龙。
又持续飞行两天后，海盗船降落在了大陆外围的一处山川之中。
“轰隆”一声，大船缓缓降落，稳稳落在了青白玉石铺成的广场上，立刻有人围了上来，或男或女，十数人，皆衣袂飘飘，男的年轻英俊，女的肤白貌美。
领头的青年人迎上前来，对船头的男子尊敬道：“师兄！”
白衣男人点头。
船下一众女弟子莺莺燕燕的嚷着，“大师兄！大师兄......”白衣男人似乎颇受欢迎，船上又再冒出俩头，正是寒夜寒飞两兄弟。
“跟我来。”白衣男人对二人说道，接着一个迈步，便踏到了青白玉石之上，两兄弟见状，快速从绳梯下船，紧紧跟随。
青年人对白衣男子说道：“大师兄，你总算回来了，师傅已经在主殿等你多时了。”
“嗯。”白衣男人点头，指着寒夜，“这是我收的剑童，你安排一下。”然后又对寒飞说道：“把剑放下，你跟我来。”
寒飞不明所以，迟疑地将剑交给寒夜，寒夜示意他安心，“去吧。”
虽然不明白白衣男人的用意，但应该没有恶意。
两人离去，青年人转头对寒夜说道：“你跟我来。”
在一众年轻弟子的环视下，寒夜跟着青年人上了山顶，途中寒夜不时听到女弟子们的嬉笑声，她们指着他在窃窃私语，“他是个凡人......”女弟子等随行了半途才各自散去。
山顶的景色与山下截然不同，四方云蒸霞蔚，有龙蛇翻腾，淡蓝色的雾气隐隐约约，寒夜惊呼：“那是什么！？”
“是假的。”青年人道。
“那是灵气聚集，自然组合的形态。”
“灵气？”寒夜听到一个新名词，两眼放光。
两人一前一后，在一座草庐前停了下来。
“好了，这座剑庐就是你以后在此的居所，”青年人道：“既然你是大师兄的剑童，那么也算是我青山宗半个弟子，青山宗的所有门规，你都必须遵守。”
青年人给了寒夜一个小册子，“你仔细看一下，不懂的尽管问我，不要违反，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明日再来给你安排工作。”
青年人临走又补充了一句，“对了，修行者很少吃东西，如果你有需要，就自己解决，剑庐里都有。”
青年人飞走了。
寒夜翻看着手中册子，都是些禁杀人放火、背叛宗门之类，这方面倒不担心，寒夜有自己的原则。
剑庐，唯一的一把剑可能便是寒夜手中这柄长剑了，寒夜思忖着，这里以往应该是大师兄的居所。
剑庐里很干净，家徒四壁的那种，除了一些生活必用外，别无他物，寒夜一番摸索，总算找出点有价值的东西，是一本旧书。
翻开第一页，是一幅地图，简略注释了青山宗所在的位置，而后最显眼的，便是两座大陆的名字，“凡人大陆”与“修行者大陆”。
“名字取得这么直白，是有什么深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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