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地下坑洞(一)
傍晚，寒夜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破屋。
“小子，你跑哪儿去了，我正四处找你呢。”老瘸子已经回来。
他看见寒夜拎着的一包东西，又说：“哟，还带了不少东西，可以啊。”
老瘸子伸手接过，然后发现寒夜的行头有些不对，“你怎么穿着我的衣服？”立马神经兮兮，紧张起来，“你该不会是去东市了吧？”
寒夜没有作答。
老瘸子一脸着急，直拍大腿，哀声痛呼，“哎呀！你怎么能去东市呢！”
“我都好几天没去了，一直在那儿养着......你就弄这么点东西回来？”老瘸子鄙夷道。
他一副吃了大亏的样子，提着东西往里走，寒夜赶紧拦住他，“一人一半！”
“什么一人一半，我七你三！”老瘸子纠正。
很快，两人风卷残云，祭完了今天的牙，寒夜躺在草堆上，享受着消化食物的美妙时刻。老瘸子从怀里摸出个指甲盖大小的淡蓝色晶体，对着寒夜说道：“给你个宝贝。”
“什么？”寒夜没见过。
“灵石。”老瘸子拿着灵石的手抖了抖。
“灵石？”寒夜好像听过这个词，在白天的市集里。
老瘸子将灵石裹在白布条里，搬起石头锤成了粉末。
“来！”
老瘸子招呼着，让寒夜撕下小腿伤口上的破布，疼得他龇牙咧嘴，直吸冷气。
原先的破布已经变成漆黑一块的硬壳，和血肉连在一起，撕下后，血水重新渗透出来，混着黑色的脓血。
老瘸子将裹着灵石粉末的白布条缠在了寒夜伤口上。
“这有什么用？”寒夜不禁问。
“哼哼~它的用处可大了。”老瘸子哼哼唧唧，得意的退到草堆上，“这可是修行的好东西，我挖好多天才挖到的，可以让你的伤口快速痊愈，而且不留下后遗症。”老瘸子打着包票。
这玩意儿有这么神奇？寒夜半信半疑，自己好像扔过一块？
此时天色已晚，老瘸子又毫不客气的吹灭了灯火。
呼！
“睡觉！”
望着黑暗，寒夜又开始思虑起，那个困扰已久的问题，“凡人究竟怎么样才能修行？”寒夜故意说出了声。
“你问我啊？”老瘸子作声。
“嗯！”
“你怎么不去问四大派？”
“正想去。”
“想去就去！”
“你去不去？”
“你去就你去，管我去不去？”
“你不去我怎么去？”
“那就一起去？”
“嗯，一起去。”
想要改变凡人的命运，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唯有顶尖四大派才能给出答案，那里不仅是修行者大陆中心，更是灵气龙脉的中心，是修行者的圣地。
第二天一早，二人一同上路。
此去路途不知多少万里，要花费多少岁月，但二人已经在路上了。
这条路，不回头！
天空偶尔会划过几道绚烂身影，那是修行者在自由纵横，让寒夜羡慕无比，“有时候，你不努力一下，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废物。”
两人一行大半个月，不知道已经翻了多少个山头，但这对修行者来说，也就几个呼吸时间而已，。
修行者大陆外围，地脉山川交错纵横，地势起伏不定，实在难以翻越。两人饿了，就以野果充饥，渴了，就痛饮山泉水，老瘸子的野外生存经验十分丰富，值得寒夜去用心学习。
当然，偶尔也有意外。
“你不是说这果子没问题吗！？”寒夜青着脸质问。
“对你没问题，对我有问题，老头子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
老瘸子背对寒夜，一口野果，满嘴流汁，寒夜不甘的倒在身后。
有时两人也会合作布置陷阱，捕捉猎物，两人都是熟练的捕猎高手，成功率颇高。
天公也有不作美的时候，时而狂风大作，暴雨倾盆，两人不得不停下脚步，待拨云见日，再才出发。
寒夜还会登高眺远，一抒胸襟，“啊~！”再一回头，捕捉来的猎物已去其半，老瘸子啃得满嘴流油。
“给我留点！”寒夜杀猪般大叫，飞快地往回跑。
通过这么多天相处，寒夜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做“勿意外貌取人”，别看老瘸子表面憨厚，不修边幅，实则就是个人精，吃亏的事情从来不做，有漏可捡则眼冒绿光，用他的话说，就是——“我是凡人，要生活的呀。”
寒夜防他就像防黄鼠狼似的，生怕他留有一手。
一路上，老瘸子还不时吹嘘他年轻时的风采，说什么比寒夜帅多少多少，万人迷之类的云云，还说有两个修行门派的宗主，对他以礼相待，总之，牛皮都快吹破了天。
“那两位宗主十分怪异，一位是个瘦小老头，身体只有几岁孩子大小，趴在一个虎背熊腰的虬龙大汉身上。”
“另一位，上半身缠满了布条，还从不让人看他的后背，据说看过的人都要被他杀死。”
“嘿嘿！老头子不才，不仅看过还活得好好的。”老瘸子如沐春风，非常得意。
“那你看出了什么没有？”寒夜不信。
“秘密，不能告诉你，”老瘸子神秘道，“你要是知道了，他就会来杀你。”
“切！”老瘸子故作神秘，寒夜可不信这一套。
大半个月的时间，寒夜的腿伤也已快痊愈，不得不说，灵石疗伤的效果十分显著。
“咻！”
此时，又有修行者从二人头顶掠过，其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是个高手。”寒夜称赞道，这是他见过的最快的人之一了。
意外的是，那修行者竟去而复返，发现了二人。
寒夜有些意外，这还是这么多天以来，第一个发现他们的修行者。
“你好？”寒夜打着招呼，大半个月的丛林生活，让寒夜体会到了原始的野性，心性也悄然发生了些许变化。
那人一袭黑暗，悬停在二人半空，是个面容有些妖异的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密切注视着二人，二人也抬头遥望着他。
“两个凡人？”青年男子有些不可思议，随即兴奋起来，“很好！哈哈哈......天助我也！”
青年男子俯冲直下，瞬间将寒夜二人掳在手里，随他急速而去，“天助我也！哈哈哈......”山川之中响彻着青年男子的狂笑声。
寒夜与老瘸子挂在青年男子的手上，就像两只小鸡仔，身不能动，口不能言，青年男子用自然之力束缚住了他们俩。
青年男子的飞行速度极快，不多时便飞到了一处山谷内，还未落地，便将寒夜二人先行抛了下来。
触地刹那，束缚消失，，寒夜直接懒驴打滚，这才勉强卸去力道，没有受到伤害，老瘸子就不同了，没那么灵活，与地面来了几次亲密接触，哀嚎连连。
寒夜赶紧扶起老瘸子，问道：“老瘸子你没事吧？”
“还死不了。”老瘸子憋了一口气。
寒夜怒视青年男子，不知他为何这样做，可青年男子却浑然不在意。
有两名持剑青年走近，对青年男子恭敬喊道：“六师兄！”
“嗯，”青年男子随便应付了一声，指着寒夜二人道：“带他们下洞，记住，别弄死了。”
“是！六师兄！”两名持剑男子应声，然后驱赶寒夜二人，“走！”
两名持剑男子一前一后将寒夜二人夹在中间。
四人一行进入了一个地下坑洞，坑洞硕大无比，其内火盆燃烧，将坑洞照得通明。
坑洞的最外侧，有无数碎石和泥土堆积在一起，如同一座座小山一般，而且还有人不停地往外运输，再往里走，洞的两壁之下是一座座铁笼，铁笼内老幼妇孺皆有，都栓着脚镣，有孩子在哭，有母亲在安慰，有的人在打坐，有的人横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持剑的守卫很多，基本十步一岗，个个神情严肃。
坑洞的最深处，不停传来铿锵铿锵的敲击声，连绵不绝。
远处，又有人推着泥车运输泥土碎石走出，寒夜注意到，他佯装倾倒泥土，实则东张西望，在警惕几圈之后，撂下泥车，撒腿就跑，可惜的是，立马有持剑守卫发现了他。
“想逃！？”那持剑守卫怒喝一声，飞剑出鞘，直接将他穿了透心凉。
那人惨叫一声，不甘的倒下。
寒夜看在眼里，瞳孔猛地收缩，这地方似乎杀人不眨眼。
老瘸子从背后一把抓住他的衣角，低声说道：“这次咱们真的危险了~”
“不许说话，快走！”后边的人踢了老瘸子一脚。
两名持剑青年将二人交接给一个秃顶男子，说道：“好好招呼他们，别弄死了。”说完转身离开。
“我会好好招呼他们的，呵呵呵...”秃顶男子邪恶的摸了摸自己的秃头。
“来人，拉他们上柱！”
秃顶男子一声令下，四名持剑守卫将寒夜二人绑在了树桩上。
“你干什么！？放开我们！”寒夜挣扎着怒吼道。
“我干什么？你说我干什么？”那人拿着根皮鞭在寒夜面前晃来晃去。
“自然是好好招呼你们了。”
皮鞭啪的一声抽在寒夜身上，疼得他痛呼出声。
“哈哈哈......”秃顶男人叉着腰哈哈大笑，又来了两鞭，寒夜不再吭声，恶狠狠地盯着他，“有种你就打死我。”
“哟呵，还挺硬气，”秃顶男人有些意外，“放心，我不会杀死你，不过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挺多久！”
说完，皮鞭像雨点一样飞来，击打在寒夜身上，每一鞭都火辣辣的疼，寒夜始终一言不发，那人抽了一会儿寒夜又去抽老瘸子，来来回回，老瘸子也一改往日的做风，闷声硬抗。
终于，那人抽累了，扔掉皮鞭，“把他们丢进牢房！”
“哐镗”一声，铁门关上，寒夜与老瘸子躺在地上，浑身血痕累累。
“老瘸子死了没？”寒夜喘着粗气喊道，他每动弹一下就疼得龇牙咧嘴，索性干脆躺平，不再挣扎。
“暂时还死不了。”老瘸子咳嗽两声，“不过我们这次是真的危险了。”
“怎么说？”
“我在修行者大陆忍辱偷生二十几年，什么阵仗没见过？唯独这一次......”老瘸子叹了口气，“都说人过中年而知天命，我感觉我的天命就要结束了。”老瘸子剧烈咳嗽起来。
“你能不能说点吉利的？”寒夜有些担心，更多则是无语。
“行啊，那你先扶我起来。”
寒夜干脆撇过头去，任由他在那继续叨叨。
“我最对不起的就是我那刚满月的儿子，让他出生没多久就失去了爹......”
“我家住在栖霞城外的牛家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
老瘸子一直在那喋喋不休，嘴就没停过，身体上的疼痛都堵不住他的嘴，寒夜都怀疑是不是老瘸子每次有难都这么念，已经养成习惯了。
“兄弟，你别念了，我眼泪都流出来了！”隔壁牢房似乎已经有人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了，只听呜咽之声响起，那人哽咽道：“我也想我的妻子女儿，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她们了，呜呜......”
听这声音，隔壁似乎是一位壮汉，寒夜开口问道：“兄弟，这儿是什么地方？你们是怎么被抓来的？”
但是隔壁那位似乎已经放开了情绪，只余吸鼻涕声，根本没功夫回答。
倒是另外一边牢笼活跃了起来，“这里是哪儿我们也不知道，但我们都是被缚阳宗的人抓来的。”
“准确的说是缚阳宗的老六。”又有人开口。
“缚阳宗？老六？”寒夜疑惑，这是指那个黑袍男子？是有两名持剑弟子都叫他六师兄。
“没错！”那人小声道，“缚阳宗有五位长老，其中排第三位的姓齐，大家都叫他齐老鬼，齐老鬼有两个儿子，二儿子在年轻一代弟子中排行老六，叫做齐秦。”
齐秦？寒夜总算知道点信息。
铛铛铛铛！
一阵急促的敲击声，隔壁有持剑弟子在敲打铁笼，“出来干活，到你了！”
接着就是打开牢笼的声音。
“兄弟，我先去了，等我回来再给你慢慢讲。”那人临走还不忘小声说道。
寒夜只见多个牢笼打开，陆续有人拖着脚链从中走出，排着队向洞的深处走去，也有人从洞深处走来，回到铁笼，不同的人轮流作业，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小子，你跑哪儿去了，我正四处找你呢。”老瘸子已经回来。
他看见寒夜拎着的一包东西，又说：“哟，还带了不少东西，可以啊。”
老瘸子伸手接过，然后发现寒夜的行头有些不对，“你怎么穿着我的衣服？”立马神经兮兮，紧张起来，“你该不会是去东市了吧？”
寒夜没有作答。
老瘸子一脸着急，直拍大腿，哀声痛呼，“哎呀！你怎么能去东市呢！”
“我都好几天没去了，一直在那儿养着......你就弄这么点东西回来？”老瘸子鄙夷道。
他一副吃了大亏的样子，提着东西往里走，寒夜赶紧拦住他，“一人一半！”
“什么一人一半，我七你三！”老瘸子纠正。
很快，两人风卷残云，祭完了今天的牙，寒夜躺在草堆上，享受着消化食物的美妙时刻。老瘸子从怀里摸出个指甲盖大小的淡蓝色晶体，对着寒夜说道：“给你个宝贝。”
“什么？”寒夜没见过。
“灵石。”老瘸子拿着灵石的手抖了抖。
“灵石？”寒夜好像听过这个词，在白天的市集里。
老瘸子将灵石裹在白布条里，搬起石头锤成了粉末。
“来！”
老瘸子招呼着，让寒夜撕下小腿伤口上的破布，疼得他龇牙咧嘴，直吸冷气。
原先的破布已经变成漆黑一块的硬壳，和血肉连在一起，撕下后，血水重新渗透出来，混着黑色的脓血。
老瘸子将裹着灵石粉末的白布条缠在了寒夜伤口上。
“这有什么用？”寒夜不禁问。
“哼哼~它的用处可大了。”老瘸子哼哼唧唧，得意的退到草堆上，“这可是修行的好东西，我挖好多天才挖到的，可以让你的伤口快速痊愈，而且不留下后遗症。”老瘸子打着包票。
这玩意儿有这么神奇？寒夜半信半疑，自己好像扔过一块？
此时天色已晚，老瘸子又毫不客气的吹灭了灯火。
呼！
“睡觉！”
望着黑暗，寒夜又开始思虑起，那个困扰已久的问题，“凡人究竟怎么样才能修行？”寒夜故意说出了声。
“你问我啊？”老瘸子作声。
“嗯！”
“你怎么不去问四大派？”
“正想去。”
“想去就去！”
“你去不去？”
“你去就你去，管我去不去？”
“你不去我怎么去？”
“那就一起去？”
“嗯，一起去。”
想要改变凡人的命运，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唯有顶尖四大派才能给出答案，那里不仅是修行者大陆中心，更是灵气龙脉的中心，是修行者的圣地。
第二天一早，二人一同上路。
此去路途不知多少万里，要花费多少岁月，但二人已经在路上了。
这条路，不回头！
天空偶尔会划过几道绚烂身影，那是修行者在自由纵横，让寒夜羡慕无比，“有时候，你不努力一下，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废物。”
两人一行大半个月，不知道已经翻了多少个山头，但这对修行者来说，也就几个呼吸时间而已，。
修行者大陆外围，地脉山川交错纵横，地势起伏不定，实在难以翻越。两人饿了，就以野果充饥，渴了，就痛饮山泉水，老瘸子的野外生存经验十分丰富，值得寒夜去用心学习。
当然，偶尔也有意外。
“你不是说这果子没问题吗！？”寒夜青着脸质问。
“对你没问题，对我有问题，老头子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
老瘸子背对寒夜，一口野果，满嘴流汁，寒夜不甘的倒在身后。
有时两人也会合作布置陷阱，捕捉猎物，两人都是熟练的捕猎高手，成功率颇高。
天公也有不作美的时候，时而狂风大作，暴雨倾盆，两人不得不停下脚步，待拨云见日，再才出发。
寒夜还会登高眺远，一抒胸襟，“啊~！”再一回头，捕捉来的猎物已去其半，老瘸子啃得满嘴流油。
“给我留点！”寒夜杀猪般大叫，飞快地往回跑。
通过这么多天相处，寒夜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做“勿意外貌取人”，别看老瘸子表面憨厚，不修边幅，实则就是个人精，吃亏的事情从来不做，有漏可捡则眼冒绿光，用他的话说，就是——“我是凡人，要生活的呀。”
寒夜防他就像防黄鼠狼似的，生怕他留有一手。
一路上，老瘸子还不时吹嘘他年轻时的风采，说什么比寒夜帅多少多少，万人迷之类的云云，还说有两个修行门派的宗主，对他以礼相待，总之，牛皮都快吹破了天。
“那两位宗主十分怪异，一位是个瘦小老头，身体只有几岁孩子大小，趴在一个虎背熊腰的虬龙大汉身上。”
“另一位，上半身缠满了布条，还从不让人看他的后背，据说看过的人都要被他杀死。”
“嘿嘿！老头子不才，不仅看过还活得好好的。”老瘸子如沐春风，非常得意。
“那你看出了什么没有？”寒夜不信。
“秘密，不能告诉你，”老瘸子神秘道，“你要是知道了，他就会来杀你。”
“切！”老瘸子故作神秘，寒夜可不信这一套。
大半个月的时间，寒夜的腿伤也已快痊愈，不得不说，灵石疗伤的效果十分显著。
“咻！”
此时，又有修行者从二人头顶掠过，其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是个高手。”寒夜称赞道，这是他见过的最快的人之一了。
意外的是，那修行者竟去而复返，发现了二人。
寒夜有些意外，这还是这么多天以来，第一个发现他们的修行者。
“你好？”寒夜打着招呼，大半个月的丛林生活，让寒夜体会到了原始的野性，心性也悄然发生了些许变化。
那人一袭黑暗，悬停在二人半空，是个面容有些妖异的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密切注视着二人，二人也抬头遥望着他。
“两个凡人？”青年男子有些不可思议，随即兴奋起来，“很好！哈哈哈......天助我也！”
青年男子俯冲直下，瞬间将寒夜二人掳在手里，随他急速而去，“天助我也！哈哈哈......”山川之中响彻着青年男子的狂笑声。
寒夜与老瘸子挂在青年男子的手上，就像两只小鸡仔，身不能动，口不能言，青年男子用自然之力束缚住了他们俩。
青年男子的飞行速度极快，不多时便飞到了一处山谷内，还未落地，便将寒夜二人先行抛了下来。
触地刹那，束缚消失，，寒夜直接懒驴打滚，这才勉强卸去力道，没有受到伤害，老瘸子就不同了，没那么灵活，与地面来了几次亲密接触，哀嚎连连。
寒夜赶紧扶起老瘸子，问道：“老瘸子你没事吧？”
“还死不了。”老瘸子憋了一口气。
寒夜怒视青年男子，不知他为何这样做，可青年男子却浑然不在意。
有两名持剑青年走近，对青年男子恭敬喊道：“六师兄！”
“嗯，”青年男子随便应付了一声，指着寒夜二人道：“带他们下洞，记住，别弄死了。”
“是！六师兄！”两名持剑男子应声，然后驱赶寒夜二人，“走！”
两名持剑男子一前一后将寒夜二人夹在中间。
四人一行进入了一个地下坑洞，坑洞硕大无比，其内火盆燃烧，将坑洞照得通明。
坑洞的最外侧，有无数碎石和泥土堆积在一起，如同一座座小山一般，而且还有人不停地往外运输，再往里走，洞的两壁之下是一座座铁笼，铁笼内老幼妇孺皆有，都栓着脚镣，有孩子在哭，有母亲在安慰，有的人在打坐，有的人横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持剑的守卫很多，基本十步一岗，个个神情严肃。
坑洞的最深处，不停传来铿锵铿锵的敲击声，连绵不绝。
远处，又有人推着泥车运输泥土碎石走出，寒夜注意到，他佯装倾倒泥土，实则东张西望，在警惕几圈之后，撂下泥车，撒腿就跑，可惜的是，立马有持剑守卫发现了他。
“想逃！？”那持剑守卫怒喝一声，飞剑出鞘，直接将他穿了透心凉。
那人惨叫一声，不甘的倒下。
寒夜看在眼里，瞳孔猛地收缩，这地方似乎杀人不眨眼。
老瘸子从背后一把抓住他的衣角，低声说道：“这次咱们真的危险了~”
“不许说话，快走！”后边的人踢了老瘸子一脚。
两名持剑青年将二人交接给一个秃顶男子，说道：“好好招呼他们，别弄死了。”说完转身离开。
“我会好好招呼他们的，呵呵呵...”秃顶男子邪恶的摸了摸自己的秃头。
“来人，拉他们上柱！”
秃顶男子一声令下，四名持剑守卫将寒夜二人绑在了树桩上。
“你干什么！？放开我们！”寒夜挣扎着怒吼道。
“我干什么？你说我干什么？”那人拿着根皮鞭在寒夜面前晃来晃去。
“自然是好好招呼你们了。”
皮鞭啪的一声抽在寒夜身上，疼得他痛呼出声。
“哈哈哈......”秃顶男人叉着腰哈哈大笑，又来了两鞭，寒夜不再吭声，恶狠狠地盯着他，“有种你就打死我。”
“哟呵，还挺硬气，”秃顶男人有些意外，“放心，我不会杀死你，不过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挺多久！”
说完，皮鞭像雨点一样飞来，击打在寒夜身上，每一鞭都火辣辣的疼，寒夜始终一言不发，那人抽了一会儿寒夜又去抽老瘸子，来来回回，老瘸子也一改往日的做风，闷声硬抗。
终于，那人抽累了，扔掉皮鞭，“把他们丢进牢房！”
“哐镗”一声，铁门关上，寒夜与老瘸子躺在地上，浑身血痕累累。
“老瘸子死了没？”寒夜喘着粗气喊道，他每动弹一下就疼得龇牙咧嘴，索性干脆躺平，不再挣扎。
“暂时还死不了。”老瘸子咳嗽两声，“不过我们这次是真的危险了。”
“怎么说？”
“我在修行者大陆忍辱偷生二十几年，什么阵仗没见过？唯独这一次......”老瘸子叹了口气，“都说人过中年而知天命，我感觉我的天命就要结束了。”老瘸子剧烈咳嗽起来。
“你能不能说点吉利的？”寒夜有些担心，更多则是无语。
“行啊，那你先扶我起来。”
寒夜干脆撇过头去，任由他在那继续叨叨。
“我最对不起的就是我那刚满月的儿子，让他出生没多久就失去了爹......”
“我家住在栖霞城外的牛家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
老瘸子一直在那喋喋不休，嘴就没停过，身体上的疼痛都堵不住他的嘴，寒夜都怀疑是不是老瘸子每次有难都这么念，已经养成习惯了。
“兄弟，你别念了，我眼泪都流出来了！”隔壁牢房似乎已经有人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了，只听呜咽之声响起，那人哽咽道：“我也想我的妻子女儿，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她们了，呜呜......”
听这声音，隔壁似乎是一位壮汉，寒夜开口问道：“兄弟，这儿是什么地方？你们是怎么被抓来的？”
但是隔壁那位似乎已经放开了情绪，只余吸鼻涕声，根本没功夫回答。
倒是另外一边牢笼活跃了起来，“这里是哪儿我们也不知道，但我们都是被缚阳宗的人抓来的。”
“准确的说是缚阳宗的老六。”又有人开口。
“缚阳宗？老六？”寒夜疑惑，这是指那个黑袍男子？是有两名持剑弟子都叫他六师兄。
“没错！”那人小声道，“缚阳宗有五位长老，其中排第三位的姓齐，大家都叫他齐老鬼，齐老鬼有两个儿子，二儿子在年轻一代弟子中排行老六，叫做齐秦。”
齐秦？寒夜总算知道点信息。
铛铛铛铛！
一阵急促的敲击声，隔壁有持剑弟子在敲打铁笼，“出来干活，到你了！”
接着就是打开牢笼的声音。
“兄弟，我先去了，等我回来再给你慢慢讲。”那人临走还不忘小声说道。
寒夜只见多个牢笼打开，陆续有人拖着脚链从中走出，排着队向洞的深处走去，也有人从洞深处走来，回到铁笼，不同的人轮流作业，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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