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时间来到傍晚，抢救室外的走廊上，一抹残阳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在伍牧和林晓婉身上，他们一直在等待，在焦急不安中等待，在死一般的沉默中等待。
终于，抢救室的门开了，手术台被推了出来，二人立刻围了上去。但医用床被和众多器械设备挡住了伍瑞的脸，根本看不清楚，而与此同时，医护人员也拦住了他们，随后，伍瑞被迅速转运到重症监护室。
“医生……”伍牧拉住一位医生问道，“我妹妹怎么样了？”
“因为是头部受损，目前还不好说。”只见医生表情凝重，并不乐观地说，“现在只是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如果能够熬过今晚，就可以彻底脱离生命危险。但今后能不能醒过来，还需要看她自己的身体条件以及苏醒的意志力。”
“那她醒不过来会怎么样？”伍牧难以置信地问道。
“醒不过来，就是我们俗称的‘植物人’，所以你们家属需要做好这方面的心理准备。”医生说完，诚恳地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这个消息对于他们来说，犹如晴天霹雳一般。二人只能呆滞地望着医生远去的背影，无动于衷。
良久，伍牧的眼神才渐渐低垂，落到光滑的地面上，紧接着他又紧紧地闭上眼睛，深深地锁起眉头，嘴里狠狠地咬着牙齿，腮上的肌肉也在缓缓蠕动，最后坚硬地鼓着。
而林晓婉也是皱眉闭眼，缓缓低下头去，瘪着嘴抽泣起来。最后情不自禁地蹲在地上，哭出声来。
伍牧见她这个样子，先是转头眯着眼睛望向窗外，一连几个深呼吸，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然后又转过头，缓缓朝林晓婉走去，在她身旁蹲下，将她抱在怀中，安慰道：“没事的……这不是你的错……我们要相信她，一定会没事的！”
他一边说，一边轻轻抚摸着她的肩膀，又将头贴在上面，轻轻蹭了蹭，口中不停地说：“没事的……”
等到林晓婉哭够了，哭声渐渐消失，伍牧才将她扶起来，顺势捧着她的肩膀，语气温柔地说：“重症监护室不能进，你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要不你先回去休息，我也要跟我妈打个电话，想想怎么跟她说才好。”
“可是……”
林晓婉还想说什么，却被伍牧打断：“别可是了……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确实挺累的，今天就听我一回，回去吧，该干嘛干嘛，晚上早点休息。”
看到伍牧如此坚决，林晓婉也不再固执，和他依依不舍道别之后，她就离开了医院。
在医院门前的车站，心事重重的她不知不觉坐上了开往公司的公交车。等她‘醒来’知道这件事后，也并不打算回去，眼看就到了直播的时间，索性直奔直播间而去。
她推门而入，躺倒在电竞椅上，闭着眼睛仰着头。不一会儿，她仿佛是梦中惊醒一般，又像是条件反射一样，睁眼坐直看向门口。
然而，并没有出现她期待的画面，只见门口空空如也，以往总会出现在门口的文星北，今天，此时此刻，并没有出现。原来那不是一成梦，文星北已经被伍牧杀害了！
林晓婉双肘撑在桌上，双手从左右两侧捧着脑袋，视线则落到前方的电脑上。她在心里思索着：文星北不在了，今后的直播该怎么办？而一想到直播，她又想起了今天文星北发给她的直播。
于是，她一边打开电脑，想自己尝试直播的调试过程，一边又拿出手机，再次观看那场直播回放。虽然林晓婉今晚并没有开播，但为了这两件事，她一直在直播间待到很晚很晚……
第二天一早，苏寒刚步入警局大厅，就听到有人喊自己。
他抬头望去，便看见吴满站在二楼走廊上朝自己激动地招手，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
“怎么了？一大早就这么兴奋！”苏寒仰头好奇地问道。
“结果出来啦！”吴满咧嘴笑着回答，“DNA比对的结果！”
“哦？什么情况？”苏寒听到这话，便加快了脚步，朝二楼奔去。
“DNA比对结果出来了！”吴满又重复道，“确认无误，昨天围墙边上发现的那人正是我们要找的李勇！”
“这结果是迟早的！”苏寒点头说道，“去，拟个会议通知，”他又看了看手表，“9点碰一下，把我们目前所掌握的所有情况说一说，然后请示孔局接下来的行动，快去！”
“好嘞！”答应下来后，吴满便激动地跑开了。
不一会儿，整洁明亮的会议室里就坐满了人。
“各位，我们的‘12·12’案还没结束，昨天又发生了‘12·25’案，死者正是我们一直没找到的犯罪嫌疑人，李勇。”
听到这话，会议室一片哗然。
苏寒继续说：“DNA鉴定报告今天早上已经出来了，所以我认为这两个案子可以并案侦查。”
“有明确的方向吗？”局长孔建华问道。
“有！”苏寒干脆利落地回答，“我先说说昨天的案子，这个李勇，先是在左明的招揽下，替他办了几回事。12号当晚，左明为了自己酒店解封的事，又让李勇去吓唬林如海，希望尽早促成此事。但是，当晚他并没有见到活着的林如海，而是因为见色起意，意图强奸林晓婉，才误打误撞闯入林如海的家中，见到了林如海的尸体，最后于慌乱之中逃走了。又在左明的建议和威胁下，一直在逃。他应该是一直躲在那片拆迁地上，但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这么做，然后就在19号晚上，见林晓婉再次出现在巷口，色胆包天的他，又准备实施强奸。可是他不知道，那天有人送林晓婉回家，恰巧又因为临时停车，这人暂时落在后面。这人就是伍牧。等到李勇实施行动的时候，伍牧立刻就制止了他，或者说，立刻就杀死了他，最起码，当时他一定是躺在了地上，动弹不得。所以我们盯梢的同事只看到了林晓婉和伍牧的背影，并没有发现其他什么异常。”
“而至于这个伍牧，他和死者林如海发生冲突的时间是在6号，死者死亡的时间是在12号，虽然这个时间隔得很长，而且他口口声声说自己的气已经消了，但这并不能排除他的作案动机。另外，从犯罪心理来说，12号正好是伍牧父亲的头七，这或许是一种巧合，但这更像是某种仪式。”苏寒环顾四周，似乎在观察众人的表情，接着又继续说，“这个伍牧很聪明，他会充分利用现在的智能手机给自己提供时间证据，例如买烟的付款记录，看短视频的浏览记录，似乎想让我们认为，他确实是在全力配合我们的调查。但他又故意漏掉了最关键的十分钟，也就是8:49到8:59，因为他实在是没办法找到合适的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所以才说自己独自一人在小区楼下抽烟。既然没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当然值得我们怀疑。”
苏寒缓了缓自己激动地情绪，停顿片刻后，继续说：“还有那张为进门而准备的卡片，我们根据上面印刷的图案，也找了某些蛛丝马迹，而这些蛛丝马迹又和伍牧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12号死者林如海被杀，而11号的时候，伍牧的室友赵小磊在伍牧的委托下，去打印店取那些印刷品，他却声称自己没时间，而且谎称这是某个做锁具生意的朋友让他印刷的，但经我们多方调查，却并没有发现他有这类朋友。所以综上所述，我认为伍牧作案的可能性很大，我们的方向就是他！”
“说得都没毛病……”局长孔建华也细细思索着苏寒这番推论，“但是有过硬的证据吗？能够证明他确实到过案发现场也行，指纹，DNA，监控视频等等，或者作案工具，杀人凶器等等，甚至是那个图案，能够找到另一张和案发现场那张相同或者相似的，也行。”他冲苏寒伸着手，仿佛是在找他要证据，随后又偏头质问道，“还是说，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你的推论？”
“只是推论！”苏寒也顾不了那么多，直接承认道，他又立即说：“所以现在，我想请示您接下来的行动，是继续监视伍牧，还是对他进行传唤讯问。”
“还有那个林晓婉呢？她的犯罪几率，或者说他们是不是合谋？”
“不是！”突然，一个激动的声音从会议室的某个角落响起。
众人寻声望去，视线全都落在吴满身上。苏寒也满脸不解地盯着他，眼神似乎在质问：你小子搞什么？
看到苏寒的眼神，吴满立即从座位上站起，拿着手机快步走到苏寒身旁，将手机放到他面前的桌上，轻点屏幕，一个视频播放起来。
这个视频正是文星北那晚拍摄的伍牧。
“视频哪儿来的？”默默看完整个视频后，苏寒随即快速问道。
“林晓婉发过来的！”吴满自己都是难以置信，迅速回答道。
“快！拿给孔局看看！”苏寒连忙吩咐道。
吴满赶紧照做。
“这人就是伍牧！最后那是他的车！这个地方就是李勇被杀的地方！”局长孔建华一边看，苏寒一边解释。
“抓人！”孔建华语气冰冷地命令道，他一边说，一边将手机递还给吴满。
“等等！”吴满还没走出多远，突然又停下脚步说道。
只见包括局长孔建华在内的所有人，又一次将视线聚焦在他身上。
“怎么了？”苏寒这次有些不耐烦，开口问道。
“林晓婉又给我发了个直播连接。”吴满只是低着头，快速回答。
“直播？”苏寒皱眉疑问道。
“对！直播！”吴满解释道，“这应该就是林晓婉自己的直播。”
“什么内容？”苏寒也站起身，朝吴满走了过去。
“现在还看不出来，”吴满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屏幕，“视频中只有林晓婉和伍牧两个人。”
“一起直播？”苏寒也看着屏幕中的内容，不解地问道。
“不像……”吴满微微摇了摇头，“倒像是要说什么事。”
“直播能投屏吗？”不知是谁，提了一句。
“对！投屏！让大家也看看！”苏寒胡乱拍了拍吴满，吩咐道。
不一会儿，直播画面便投射到会议室的白色幕布上，此时的会议室也暗了下来，众人全都聚精会神地观看着这场直播。
“这直播所有人都能看到吗？”黑暗中有人提问。
“不是，设置了密码。她发链接给我的时候，把密码也一起发了过来。”吴满对着会议室中央说道。
“小吴……”苏寒在黑暗中冲吴满招手。待吴满走近后，他便问道：“你知道他们这是在哪儿吗？”
“好像是在林晓婉工作的地方……”吴满也不是很肯定，然后又补充道，“您可以问一下盯梢的人。”
一通电话之后，苏寒对吴满说：“对，就在她工作的地方。”思索了一会儿，苏寒又对吴满说：“走，跟我走一趟。”
“那我的手机……”吴满吞吞吐吐道。
“就放在这里直播，你看看让谁帮你看一下。”苏寒建议道，“对了，走之前，先在手机上录屏，把直播录下来。”
完成一系列操作，又简单地交代之后，吴满最后将直播链接转发给苏寒，便跟着他离开了会议室。
离开之前，苏寒在会议室门口正了正帽檐，最后看了一眼直播画面。
终于，抢救室的门开了，手术台被推了出来，二人立刻围了上去。但医用床被和众多器械设备挡住了伍瑞的脸，根本看不清楚，而与此同时，医护人员也拦住了他们，随后，伍瑞被迅速转运到重症监护室。
“医生……”伍牧拉住一位医生问道，“我妹妹怎么样了？”
“因为是头部受损，目前还不好说。”只见医生表情凝重，并不乐观地说，“现在只是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如果能够熬过今晚，就可以彻底脱离生命危险。但今后能不能醒过来，还需要看她自己的身体条件以及苏醒的意志力。”
“那她醒不过来会怎么样？”伍牧难以置信地问道。
“醒不过来，就是我们俗称的‘植物人’，所以你们家属需要做好这方面的心理准备。”医生说完，诚恳地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这个消息对于他们来说，犹如晴天霹雳一般。二人只能呆滞地望着医生远去的背影，无动于衷。
良久，伍牧的眼神才渐渐低垂，落到光滑的地面上，紧接着他又紧紧地闭上眼睛，深深地锁起眉头，嘴里狠狠地咬着牙齿，腮上的肌肉也在缓缓蠕动，最后坚硬地鼓着。
而林晓婉也是皱眉闭眼，缓缓低下头去，瘪着嘴抽泣起来。最后情不自禁地蹲在地上，哭出声来。
伍牧见她这个样子，先是转头眯着眼睛望向窗外，一连几个深呼吸，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然后又转过头，缓缓朝林晓婉走去，在她身旁蹲下，将她抱在怀中，安慰道：“没事的……这不是你的错……我们要相信她，一定会没事的！”
他一边说，一边轻轻抚摸着她的肩膀，又将头贴在上面，轻轻蹭了蹭，口中不停地说：“没事的……”
等到林晓婉哭够了，哭声渐渐消失，伍牧才将她扶起来，顺势捧着她的肩膀，语气温柔地说：“重症监护室不能进，你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要不你先回去休息，我也要跟我妈打个电话，想想怎么跟她说才好。”
“可是……”
林晓婉还想说什么，却被伍牧打断：“别可是了……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确实挺累的，今天就听我一回，回去吧，该干嘛干嘛，晚上早点休息。”
看到伍牧如此坚决，林晓婉也不再固执，和他依依不舍道别之后，她就离开了医院。
在医院门前的车站，心事重重的她不知不觉坐上了开往公司的公交车。等她‘醒来’知道这件事后，也并不打算回去，眼看就到了直播的时间，索性直奔直播间而去。
她推门而入，躺倒在电竞椅上，闭着眼睛仰着头。不一会儿，她仿佛是梦中惊醒一般，又像是条件反射一样，睁眼坐直看向门口。
然而，并没有出现她期待的画面，只见门口空空如也，以往总会出现在门口的文星北，今天，此时此刻，并没有出现。原来那不是一成梦，文星北已经被伍牧杀害了！
林晓婉双肘撑在桌上，双手从左右两侧捧着脑袋，视线则落到前方的电脑上。她在心里思索着：文星北不在了，今后的直播该怎么办？而一想到直播，她又想起了今天文星北发给她的直播。
于是，她一边打开电脑，想自己尝试直播的调试过程，一边又拿出手机，再次观看那场直播回放。虽然林晓婉今晚并没有开播，但为了这两件事，她一直在直播间待到很晚很晚……
第二天一早，苏寒刚步入警局大厅，就听到有人喊自己。
他抬头望去，便看见吴满站在二楼走廊上朝自己激动地招手，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
“怎么了？一大早就这么兴奋！”苏寒仰头好奇地问道。
“结果出来啦！”吴满咧嘴笑着回答，“DNA比对的结果！”
“哦？什么情况？”苏寒听到这话，便加快了脚步，朝二楼奔去。
“DNA比对结果出来了！”吴满又重复道，“确认无误，昨天围墙边上发现的那人正是我们要找的李勇！”
“这结果是迟早的！”苏寒点头说道，“去，拟个会议通知，”他又看了看手表，“9点碰一下，把我们目前所掌握的所有情况说一说，然后请示孔局接下来的行动，快去！”
“好嘞！”答应下来后，吴满便激动地跑开了。
不一会儿，整洁明亮的会议室里就坐满了人。
“各位，我们的‘12·12’案还没结束，昨天又发生了‘12·25’案，死者正是我们一直没找到的犯罪嫌疑人，李勇。”
听到这话，会议室一片哗然。
苏寒继续说：“DNA鉴定报告今天早上已经出来了，所以我认为这两个案子可以并案侦查。”
“有明确的方向吗？”局长孔建华问道。
“有！”苏寒干脆利落地回答，“我先说说昨天的案子，这个李勇，先是在左明的招揽下，替他办了几回事。12号当晚，左明为了自己酒店解封的事，又让李勇去吓唬林如海，希望尽早促成此事。但是，当晚他并没有见到活着的林如海，而是因为见色起意，意图强奸林晓婉，才误打误撞闯入林如海的家中，见到了林如海的尸体，最后于慌乱之中逃走了。又在左明的建议和威胁下，一直在逃。他应该是一直躲在那片拆迁地上，但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这么做，然后就在19号晚上，见林晓婉再次出现在巷口，色胆包天的他，又准备实施强奸。可是他不知道，那天有人送林晓婉回家，恰巧又因为临时停车，这人暂时落在后面。这人就是伍牧。等到李勇实施行动的时候，伍牧立刻就制止了他，或者说，立刻就杀死了他，最起码，当时他一定是躺在了地上，动弹不得。所以我们盯梢的同事只看到了林晓婉和伍牧的背影，并没有发现其他什么异常。”
“而至于这个伍牧，他和死者林如海发生冲突的时间是在6号，死者死亡的时间是在12号，虽然这个时间隔得很长，而且他口口声声说自己的气已经消了，但这并不能排除他的作案动机。另外，从犯罪心理来说，12号正好是伍牧父亲的头七，这或许是一种巧合，但这更像是某种仪式。”苏寒环顾四周，似乎在观察众人的表情，接着又继续说，“这个伍牧很聪明，他会充分利用现在的智能手机给自己提供时间证据，例如买烟的付款记录，看短视频的浏览记录，似乎想让我们认为，他确实是在全力配合我们的调查。但他又故意漏掉了最关键的十分钟，也就是8:49到8:59，因为他实在是没办法找到合适的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所以才说自己独自一人在小区楼下抽烟。既然没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当然值得我们怀疑。”
苏寒缓了缓自己激动地情绪，停顿片刻后，继续说：“还有那张为进门而准备的卡片，我们根据上面印刷的图案，也找了某些蛛丝马迹，而这些蛛丝马迹又和伍牧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12号死者林如海被杀，而11号的时候，伍牧的室友赵小磊在伍牧的委托下，去打印店取那些印刷品，他却声称自己没时间，而且谎称这是某个做锁具生意的朋友让他印刷的，但经我们多方调查，却并没有发现他有这类朋友。所以综上所述，我认为伍牧作案的可能性很大，我们的方向就是他！”
“说得都没毛病……”局长孔建华也细细思索着苏寒这番推论，“但是有过硬的证据吗？能够证明他确实到过案发现场也行，指纹，DNA，监控视频等等，或者作案工具，杀人凶器等等，甚至是那个图案，能够找到另一张和案发现场那张相同或者相似的，也行。”他冲苏寒伸着手，仿佛是在找他要证据，随后又偏头质问道，“还是说，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你的推论？”
“只是推论！”苏寒也顾不了那么多，直接承认道，他又立即说：“所以现在，我想请示您接下来的行动，是继续监视伍牧，还是对他进行传唤讯问。”
“还有那个林晓婉呢？她的犯罪几率，或者说他们是不是合谋？”
“不是！”突然，一个激动的声音从会议室的某个角落响起。
众人寻声望去，视线全都落在吴满身上。苏寒也满脸不解地盯着他，眼神似乎在质问：你小子搞什么？
看到苏寒的眼神，吴满立即从座位上站起，拿着手机快步走到苏寒身旁，将手机放到他面前的桌上，轻点屏幕，一个视频播放起来。
这个视频正是文星北那晚拍摄的伍牧。
“视频哪儿来的？”默默看完整个视频后，苏寒随即快速问道。
“林晓婉发过来的！”吴满自己都是难以置信，迅速回答道。
“快！拿给孔局看看！”苏寒连忙吩咐道。
吴满赶紧照做。
“这人就是伍牧！最后那是他的车！这个地方就是李勇被杀的地方！”局长孔建华一边看，苏寒一边解释。
“抓人！”孔建华语气冰冷地命令道，他一边说，一边将手机递还给吴满。
“等等！”吴满还没走出多远，突然又停下脚步说道。
只见包括局长孔建华在内的所有人，又一次将视线聚焦在他身上。
“怎么了？”苏寒这次有些不耐烦，开口问道。
“林晓婉又给我发了个直播连接。”吴满只是低着头，快速回答。
“直播？”苏寒皱眉疑问道。
“对！直播！”吴满解释道，“这应该就是林晓婉自己的直播。”
“什么内容？”苏寒也站起身，朝吴满走了过去。
“现在还看不出来，”吴满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屏幕，“视频中只有林晓婉和伍牧两个人。”
“一起直播？”苏寒也看着屏幕中的内容，不解地问道。
“不像……”吴满微微摇了摇头，“倒像是要说什么事。”
“直播能投屏吗？”不知是谁，提了一句。
“对！投屏！让大家也看看！”苏寒胡乱拍了拍吴满，吩咐道。
不一会儿，直播画面便投射到会议室的白色幕布上，此时的会议室也暗了下来，众人全都聚精会神地观看着这场直播。
“这直播所有人都能看到吗？”黑暗中有人提问。
“不是，设置了密码。她发链接给我的时候，把密码也一起发了过来。”吴满对着会议室中央说道。
“小吴……”苏寒在黑暗中冲吴满招手。待吴满走近后，他便问道：“你知道他们这是在哪儿吗？”
“好像是在林晓婉工作的地方……”吴满也不是很肯定，然后又补充道，“您可以问一下盯梢的人。”
一通电话之后，苏寒对吴满说：“对，就在她工作的地方。”思索了一会儿，苏寒又对吴满说：“走，跟我走一趟。”
“那我的手机……”吴满吞吞吐吐道。
“就放在这里直播，你看看让谁帮你看一下。”苏寒建议道，“对了，走之前，先在手机上录屏，把直播录下来。”
完成一系列操作，又简单地交代之后，吴满最后将直播链接转发给苏寒，便跟着他离开了会议室。
离开之前，苏寒在会议室门口正了正帽檐，最后看了一眼直播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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