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意到笔运，一气成符
夜晚，按照师傅的指示，李秋水找到了一本名叫《三洞神符记》的书。
在桌子上摆起宣纸，毛笔和墨水，准备妥当之后，便开始作符。
使劲浑身解数，却感觉这画得外七八扭的，好生难看。
一夜无果。
这天钟蕊又来蹭饭吃了，见桌子上的符箓后便是忍不住的掩嘴咯咯轻笑。
这可把李秋水气着了，直接把桌子上的鬼画符给撕了，气呼呼的说道：“你下山吧，我不煮饭了！”
“咯咯，别呀，我好不容易来一趟呢。”
钟蕊赶紧劝说，然后坐到旁边轻声说道：“单田下挑战书的事门内都传开了，大家都等着看你笑话呢。”
李秋水一听，忍不住抱头懊恼：“这下要在所有人面前丢脸了！”
“不一定！虽然我不知道孟师叔用了什么方法让你短短几天就筑基成功，你想想，这可是百日筑基！”钟蕊一脸羡慕的看着李秋水。
“单田筑基可是用了七年！整整七年！”
李秋水被钟蕊那充满士气的话打动，结果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符箓，顿时泄气了。
“你看我画了一晚上的符箓，一点进步都没有。”
“画符不知窍，反惹鬼神笑；画符若知窍，惊得鬼神叫。你也不过刚开始，不要气馁，单单筑基这一步，你就已经超越门内众多弟子了！”
说着，钟蕊便顺手拿起桌上的毛笔，轻轻的在墨水上点缀一下，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眼神一冷，和蔼可亲的气势陡然一变。
眼前的钟师姐仿佛变了一个陌生人，只见她抬手间落笔如云烟，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李秋水凑近一看，顿时脸就垮了下来。
宣纸上信手拈来的字，铁画银钩，身姿展而不夸，笔迹流水行云，这狠狠地打击了他画符的信心。
钟蕊笑着说道：“这便是：意到笔运，一气成符。”
“什么意思？”
用手指着桌上的《三洞神符记》，钟蕊疑惑的问道：“你没认真看书吗？”
“心若太虚，内外贞白，元始即我，我即元始，意到运笔，一气成符。若符中点画，微有不同，不必拘泥，贵乎信笔而成，心中得意妙处。”
原来如此，李秋水有些脸红，书上都有记载了，反倒是自己没有认真学习。
钟蕊用手指点点自己的太阳穴，轻声细语的说道：“意到运笔，意很重要。”
“在凡间的书法界中有一句话，你可知？”
李秋水两指摸着下巴思索，说道：“书法界？难道是字如其人？”
钟蕊反问说道：“字如其人稍显恭维，若是人丑字美或人美字丑呢？”
“言为心声，书为心画。意到用笔的意便是你的心，先在心中成画才能下笔有神。”
李秋水闻言陷入了沉思。
之前作符只考虑了形似，纯粹是在画皮，没有一点理论基础，脑海中甚至不记得三洞神符记的内容。
“是我心急了。”李秋水坦言道。
“既然如此，那就快点去做饭吧！”
李秋水忽然发现一个问题，看着钟蕊说道：“难道修行人也要吃饭吗？”
钟蕊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修行人也是人，身体所需的能量都要靠五谷补充，境界越高补充间隔越长而已！”
……
经过钟蕊的指点后，李秋水深知自己的弱点，并按照师傅的说法到藏书阁里。
每当夜幕降临，总能看到九天峰顶上的藏书阁亮着灯。
即便如此，李秋水的符道还是没有进步，他苦恼的搬了张椅子坐在师傅旁边。
孟清有点嫌弃般的看了他一眼问道：“干嘛？”
李秋水讪笑，拿出自己画的符箓递给孟清说道：“师傅，能不能帮我看看是什么问题？”
仅仅瞄了一眼，孟清就忍不住把肚子里的酒水吐出来：“怎么这么丑！”
李秋水闻言，用满脸怨念的表情看着师傅，孟清见状赶紧用袖子擦嘴，然后装模作样的拿起符箓看了起来。
左手拿着符顶，右手两指轻轻在符箓由上往下划过。
“看到什么了吗？”
看到李秋水那皱着眉头思考的表情，孟清忍不住叹了口气。
“不是与你说了吗？随心所欲，收放自如，把气运到睛明、四白、太阳三穴。”
很快李秋水就发现符箓上的出现了线条，但这些线条都是断断续续的。
“这是？”
孟清解释道：“人靠经脉运转气，那符箓呢？这些就是符箓的‘经脉’，你画的是皮，但里面没骨头，额，虽然你画的皮也不怎么好看。”
李秋水接过符箓，轻轻抚摸，但什么都感觉不到。
清风拂面，吹动树叶，整座九天峰都在沙沙作响，树叶落到了他的手上。
看着手上的树叶，一到想法突然在李秋水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皱紧眉头。
明明有一道门就快要打开了，却发现不见了。
狂风涌动，把地上的树叶吹得飞起，身后那颗大树不断的摇摆，沙沙声充斥耳朵。
李秋水眉头愈发紧皱，闭着眼睛，拼命般的要抓住那扇大门。
看着李秋水那双眉深锁的模样，孟清也不忍打断他的思考。
忽然，李秋水睁开眼睛，紧缩的眉头松开了，他抬头看了一眼身后那颗枝繁茂盛的大树，喃喃自语道：“意到笔运，一气成符，一气成符！”
李秋水发疯般的跑进屋里，在桌子上摆开符箓，急匆匆的研磨，拿起毛笔，口中还不断念叨：一气成符，一气成符。
毛笔轻点墨水，然后迅速在符箓上下笔。
“不对。”
李秋水看了一眼刚画的符，说了一句后就把符撕了，再画。
“不对！”
“又不对！”
......
当孟清走进房子时，屋内已经遍地都是废弃的符箓了，李秋水双目无神瘫坐在椅子上，脑中还在不断的思考。
看到师傅进来，李秋水抬头迷茫的看着孟清。
“控制好思想，你魔怔了。”
孟清伸出两指在李秋水的额头上弹了一下，李秋水在强大的冲击力下后仰摔到，脑门上红了一块。
很快他便清醒过来了，用手抚摸着发红的脑门，李秋水想起刚才自己的模样，有些后怕。
孟清把手中的葫芦扔给李秋水说道：“喝口酒，清醒一下。”
李秋水接过葫芦，咕噜咕噜的往嘴里灌，火辣辣的感觉充斥着喉咙。
“师傅，我刚才是怎么了？”
孟清一把夺回葫芦，生怕酒被这小子喝完了。
“心猿意马。”
心猿意马？
“看了魏伯阳的《参同契》没有？”
李秋水闻言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孟清解释说道：“《参同契》中记载：心猿不定，意马四驰。你的思想像猴子在跳、意识像马在奔跑一样的控制不住，心安静不下来。”
“如此状态下你若何能画出符？意到笔运，一气成符是没错。”
他拿起桌子上已经被揉成团的废符说道：“一气成符到了，但你的意却不见了，一味的求快是没用的。”
孟清一挥手毛笔便飞到了手上，只见他轻轻的在符纸上书写并说道：“心要静，一笔而过，不拘点画。”
符成！
……
灵官峰之内，一处小院子中。
穿着老旧麻衣的卜华清，手中拿着锄头在院子里挖着小坑，然后从随身携着的袋子里拿出种子撒下去。
旁边的单田坐在走廊边上，身侧还放置了一个小茶几，往自己的茶杯倒上茶水，美滋滋的喝了起来。
“你不好好修行备战，来我这里喝茶？”干着农活的卜华清问道。
闻着茶香味，单田感叹道：“卜师兄种的茶是真的好，堪称灵官峰一绝。”
卜华清停下手中的活，双手在麻衣上擦干净，来到茶几旁坐下。
眼尖手快的单田赶紧拿起茶壶往茶杯倒茶，然后把往茶壶里加了点水放在茶几的小灶台上。
从怀中拿出一张符箓放进小灶台里，手中运气激发符箓，口中默念咒语，符箓便燃了起来。
卜华清见状，摇头说道：“茶叶被你如此煅烧，真是糟蹋了。”
随即拿来柴火，塞进小灶台里，并随手将符箓熄灭。
“三月之期将近，你不担心吗？”卜华清随口问道。
单田哈哈大笑：“有什么好担心的，难道九天峰还能出现百日筑基的天才？要怪就怪那小子命不好入了九天峰。”
卜华清有些失望的摇摇头，拿起茶杯一饮而尽：“即便九天峰没人了，但孟清还在。”
放下茶杯，他起身拿起锄头走向地里，再次一板一眼挖起了坑。
“奉劝你一句，不要高看自己，也不要小看别人，修行路上，一切皆有可能。”
端着茶杯的手不由的紧握了起来，单田深深的看了一眼正在自顾自干活的卜华清。
告别卜华清之后，单田也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在神霄门内，住处都是按照实力分配的，一般实力越强，住的房子越大，修行环境也越好，而卜华清的住处比单田那多了个院子，说明卜华清实力比单田要强。
正因如此，听到卜华清的劝告后，单田才开始紧张了起来，也许自己真的太松懈了。
很快，单田开始让人打听李秋水的消息，但得到的消息都是那小子除了下山取水，都一直待在九天峰，期间还去了一趟四御峰！
一想到四御峰那个婆娘，单田就忍不住的咬牙切齿。
在桌子上摆起宣纸，毛笔和墨水，准备妥当之后，便开始作符。
使劲浑身解数，却感觉这画得外七八扭的，好生难看。
一夜无果。
这天钟蕊又来蹭饭吃了，见桌子上的符箓后便是忍不住的掩嘴咯咯轻笑。
这可把李秋水气着了，直接把桌子上的鬼画符给撕了，气呼呼的说道：“你下山吧，我不煮饭了！”
“咯咯，别呀，我好不容易来一趟呢。”
钟蕊赶紧劝说，然后坐到旁边轻声说道：“单田下挑战书的事门内都传开了，大家都等着看你笑话呢。”
李秋水一听，忍不住抱头懊恼：“这下要在所有人面前丢脸了！”
“不一定！虽然我不知道孟师叔用了什么方法让你短短几天就筑基成功，你想想，这可是百日筑基！”钟蕊一脸羡慕的看着李秋水。
“单田筑基可是用了七年！整整七年！”
李秋水被钟蕊那充满士气的话打动，结果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符箓，顿时泄气了。
“你看我画了一晚上的符箓，一点进步都没有。”
“画符不知窍，反惹鬼神笑；画符若知窍，惊得鬼神叫。你也不过刚开始，不要气馁，单单筑基这一步，你就已经超越门内众多弟子了！”
说着，钟蕊便顺手拿起桌上的毛笔，轻轻的在墨水上点缀一下，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眼神一冷，和蔼可亲的气势陡然一变。
眼前的钟师姐仿佛变了一个陌生人，只见她抬手间落笔如云烟，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李秋水凑近一看，顿时脸就垮了下来。
宣纸上信手拈来的字，铁画银钩，身姿展而不夸，笔迹流水行云，这狠狠地打击了他画符的信心。
钟蕊笑着说道：“这便是：意到笔运，一气成符。”
“什么意思？”
用手指着桌上的《三洞神符记》，钟蕊疑惑的问道：“你没认真看书吗？”
“心若太虚，内外贞白，元始即我，我即元始，意到运笔，一气成符。若符中点画，微有不同，不必拘泥，贵乎信笔而成，心中得意妙处。”
原来如此，李秋水有些脸红，书上都有记载了，反倒是自己没有认真学习。
钟蕊用手指点点自己的太阳穴，轻声细语的说道：“意到运笔，意很重要。”
“在凡间的书法界中有一句话，你可知？”
李秋水两指摸着下巴思索，说道：“书法界？难道是字如其人？”
钟蕊反问说道：“字如其人稍显恭维，若是人丑字美或人美字丑呢？”
“言为心声，书为心画。意到用笔的意便是你的心，先在心中成画才能下笔有神。”
李秋水闻言陷入了沉思。
之前作符只考虑了形似，纯粹是在画皮，没有一点理论基础，脑海中甚至不记得三洞神符记的内容。
“是我心急了。”李秋水坦言道。
“既然如此，那就快点去做饭吧！”
李秋水忽然发现一个问题，看着钟蕊说道：“难道修行人也要吃饭吗？”
钟蕊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修行人也是人，身体所需的能量都要靠五谷补充，境界越高补充间隔越长而已！”
……
经过钟蕊的指点后，李秋水深知自己的弱点，并按照师傅的说法到藏书阁里。
每当夜幕降临，总能看到九天峰顶上的藏书阁亮着灯。
即便如此，李秋水的符道还是没有进步，他苦恼的搬了张椅子坐在师傅旁边。
孟清有点嫌弃般的看了他一眼问道：“干嘛？”
李秋水讪笑，拿出自己画的符箓递给孟清说道：“师傅，能不能帮我看看是什么问题？”
仅仅瞄了一眼，孟清就忍不住把肚子里的酒水吐出来：“怎么这么丑！”
李秋水闻言，用满脸怨念的表情看着师傅，孟清见状赶紧用袖子擦嘴，然后装模作样的拿起符箓看了起来。
左手拿着符顶，右手两指轻轻在符箓由上往下划过。
“看到什么了吗？”
看到李秋水那皱着眉头思考的表情，孟清忍不住叹了口气。
“不是与你说了吗？随心所欲，收放自如，把气运到睛明、四白、太阳三穴。”
很快李秋水就发现符箓上的出现了线条，但这些线条都是断断续续的。
“这是？”
孟清解释道：“人靠经脉运转气，那符箓呢？这些就是符箓的‘经脉’，你画的是皮，但里面没骨头，额，虽然你画的皮也不怎么好看。”
李秋水接过符箓，轻轻抚摸，但什么都感觉不到。
清风拂面，吹动树叶，整座九天峰都在沙沙作响，树叶落到了他的手上。
看着手上的树叶，一到想法突然在李秋水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皱紧眉头。
明明有一道门就快要打开了，却发现不见了。
狂风涌动，把地上的树叶吹得飞起，身后那颗大树不断的摇摆，沙沙声充斥耳朵。
李秋水眉头愈发紧皱，闭着眼睛，拼命般的要抓住那扇大门。
看着李秋水那双眉深锁的模样，孟清也不忍打断他的思考。
忽然，李秋水睁开眼睛，紧缩的眉头松开了，他抬头看了一眼身后那颗枝繁茂盛的大树，喃喃自语道：“意到笔运，一气成符，一气成符！”
李秋水发疯般的跑进屋里，在桌子上摆开符箓，急匆匆的研磨，拿起毛笔，口中还不断念叨：一气成符，一气成符。
毛笔轻点墨水，然后迅速在符箓上下笔。
“不对。”
李秋水看了一眼刚画的符，说了一句后就把符撕了，再画。
“不对！”
“又不对！”
......
当孟清走进房子时，屋内已经遍地都是废弃的符箓了，李秋水双目无神瘫坐在椅子上，脑中还在不断的思考。
看到师傅进来，李秋水抬头迷茫的看着孟清。
“控制好思想，你魔怔了。”
孟清伸出两指在李秋水的额头上弹了一下，李秋水在强大的冲击力下后仰摔到，脑门上红了一块。
很快他便清醒过来了，用手抚摸着发红的脑门，李秋水想起刚才自己的模样，有些后怕。
孟清把手中的葫芦扔给李秋水说道：“喝口酒，清醒一下。”
李秋水接过葫芦，咕噜咕噜的往嘴里灌，火辣辣的感觉充斥着喉咙。
“师傅，我刚才是怎么了？”
孟清一把夺回葫芦，生怕酒被这小子喝完了。
“心猿意马。”
心猿意马？
“看了魏伯阳的《参同契》没有？”
李秋水闻言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孟清解释说道：“《参同契》中记载：心猿不定，意马四驰。你的思想像猴子在跳、意识像马在奔跑一样的控制不住，心安静不下来。”
“如此状态下你若何能画出符？意到笔运，一气成符是没错。”
他拿起桌子上已经被揉成团的废符说道：“一气成符到了，但你的意却不见了，一味的求快是没用的。”
孟清一挥手毛笔便飞到了手上，只见他轻轻的在符纸上书写并说道：“心要静，一笔而过，不拘点画。”
符成！
……
灵官峰之内，一处小院子中。
穿着老旧麻衣的卜华清，手中拿着锄头在院子里挖着小坑，然后从随身携着的袋子里拿出种子撒下去。
旁边的单田坐在走廊边上，身侧还放置了一个小茶几，往自己的茶杯倒上茶水，美滋滋的喝了起来。
“你不好好修行备战，来我这里喝茶？”干着农活的卜华清问道。
闻着茶香味，单田感叹道：“卜师兄种的茶是真的好，堪称灵官峰一绝。”
卜华清停下手中的活，双手在麻衣上擦干净，来到茶几旁坐下。
眼尖手快的单田赶紧拿起茶壶往茶杯倒茶，然后把往茶壶里加了点水放在茶几的小灶台上。
从怀中拿出一张符箓放进小灶台里，手中运气激发符箓，口中默念咒语，符箓便燃了起来。
卜华清见状，摇头说道：“茶叶被你如此煅烧，真是糟蹋了。”
随即拿来柴火，塞进小灶台里，并随手将符箓熄灭。
“三月之期将近，你不担心吗？”卜华清随口问道。
单田哈哈大笑：“有什么好担心的，难道九天峰还能出现百日筑基的天才？要怪就怪那小子命不好入了九天峰。”
卜华清有些失望的摇摇头，拿起茶杯一饮而尽：“即便九天峰没人了，但孟清还在。”
放下茶杯，他起身拿起锄头走向地里，再次一板一眼挖起了坑。
“奉劝你一句，不要高看自己，也不要小看别人，修行路上，一切皆有可能。”
端着茶杯的手不由的紧握了起来，单田深深的看了一眼正在自顾自干活的卜华清。
告别卜华清之后，单田也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在神霄门内，住处都是按照实力分配的，一般实力越强，住的房子越大，修行环境也越好，而卜华清的住处比单田那多了个院子，说明卜华清实力比单田要强。
正因如此，听到卜华清的劝告后，单田才开始紧张了起来，也许自己真的太松懈了。
很快，单田开始让人打听李秋水的消息，但得到的消息都是那小子除了下山取水，都一直待在九天峰，期间还去了一趟四御峰！
一想到四御峰那个婆娘，单田就忍不住的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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