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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四章 灵使神袛

    她只是还记得早在各世风景变更之际,族人全部被人暗杀,她疯狂之至偷练禁术,不幸遭遇东野发现,他不顾同袍之情要杀她来替天行道,她用尚存微弱的灵力求助于后,后当即放下选举北姜君的事,危难之际救她于刀刃之下。

    牧的族人都死了,东野居然背叛了自己,天理不公,哪里还有她的立足之地?天刹时暗了来下来,电闪雷鸣,一场大雨随之而来。

    牧查到族人是被东野剿灭的,他口口声声替天行道,竟是在谈笑间就让她的种族死于非命。牧站在长亭一角,袖里的手忍不住微微颤抖,指甲陷进肉里,痛,却不及心痛。

    后待牧温柔谦和,解除了她身上的禁术。无意间他看见牧颈脖后有一滴蓝色的液体漝漝不停地留下来,散发着一种淡蓝色的微光。他愣了许久,装作不知用锦帕悄悄拭去了痕迹。

    可锦帕还是被牧发现了,她当即明白,一定是禁术,致使她外层薄弱的筋管破裂才使内层筋管蓝色血液暴露无遗,这么说她即使天族也是蓝血族的人,她的父母到底是谁?那一刻,牧想起了一个古老的神谕:“几万年以后,有位天族人和蓝血族人的混血人将成为万物共主——神袛,而神袛共掌天地万物命运将亲手编写她最后一个尚存的命运。”

    她是初始神袛,她把自己的灵力都释放了出来,漝漝不绝的流光和淡蓝色的精灵,从她手掌里不断的冒出来,她成功了,索性将身体里的力量发挥到极致,但却只却能发灰两成,那股强大的力量已经超出牧意料中的威猛,无论如何,她都没能打开它的真面目。

    她报仇心切,忙去找东野,他居然设法封印了她的记忆和灵力。他告诉牧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她淡然一笑,瞬间想要拔剑自刎,终是活了下来,于是她变成了一个无知的傻女孩,终日只想着如何活命,谁料冤家路窄?她竟在他身旁侍奉了整整四年,她不明白他为什么没有杀了自己,这样不是更好吗?

    夜意无声地从她身边流漫过去,她牧抬头看见了天际稀疏的黯淡星光,寂寥一如此刻的我。

    七年间东野为了寻找牧的下落,惨遭姬妃的暗算,灵力尽失,变为一个孩子模样。

    放灯节的那一夜,姬和他的儿子顺徜走河畔。顺扬起天真的笑容,拉扯了一下姬的袖角,姬直挺着腰,仪态万千,一双丹凤眼俯了一下,顺便收回了手低头嘟着嘴,一语未发,可眼底却是小孩不该有的悲伤他强忍着泪不要从眼眶中流出,望着整个星空下的天灯。

    一切看在牧的眼里,她清晰地听见自己胸膛里那颗百年不曾动过的心,轻轻颤了一下。

    牧轻轻一跃,足尖立在树梢头,身影恰好对上一轮巨大的圆月,清风徐来,她身上的裙摆缕缕飘动,撩人香气扑鼻而来,清风月下是如此惊艳群芳。待大群侍从退下,只剩下姬和顺时,她便布下一片迷雾。姬的神色开始慌乱了起来,她不再仪态端庄的挺立着,而是四下莽撞,满眼惊恐的寻找出路,一旁的顺坐在地上,无动于衷,对于面前的迷雾不解地皱着眉头。

    少时,当姬发钗散乱歪斜,吓得浑身瑟瑟发抖时顺才走了过去,安慰了起来。牧嘴角一勾,轻轻将足尖一点飘飘然和着月光降在地面上。

    牧屈膝一福,声如铜铃:“奴婢牧君参见姬后!”

    顺两眼直直的看着牧发愣,一角的姬,早已神情散乱,手中紧握着一根细钗指着她。没错,迷雾中早已布下了散神药,此刻她纵使会什么歪门邪术,也奈何不了一个小孩的折腾,

    姬见她厌恶道:“你来做什么?”

    她袖掩口鼻,淡然一笑:“想看看一国风华的姬后可与东野相亲相爱啊?”

    姬后不禁嗤之以鼻:“夫君待我无人能比,何苦劳烦一个曾是贱婢的牧君操心!”

    她并未生气,抚一抹红唇:“贱婢又有何不妥,总比一个饱受冷落,收人指点的可怜人强多了。”

    姬后扔掉手中的细钗,凤眉微敛着站起来:“哼,你在他身边侍奉了四年,定是对他动心了吧!那不如你我交换身份,当是我成全了你?”

    她笑的风轻云淡:“好啊,可惜你不配拥有牧君的身份!”她一把掐住姬后的脖颈高高举起,任由姬后与空中无力挣扎。

    顿时天旋地转,那个瞬间姬后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被震碎,身子骨被拦腰截断一般,强烈的剧痛过后又有酸麻的痛楚自内往外不断蔓延,那种状态,生不如死。

    众人有所不知,顺就是东野君主,当年他为了设结界在东野边境,才和魂族人联姻。魂族少女自小便是一门子歪心思,趁东野外出,自行派人暗中毁了结界,以便魂族向东野再三提出条件。

    魂族要求东野必须与姬生一个子嗣,明面上讨好姬,暗地里却想着东野的四方君主之位。

    可东野断然拒绝,与姬联姻,已是他的极限,他为了东野百信,宁愿以自身百年修为融入结界,也不肯与姬生儿育女。自从失掉修为,他就变成了一孩童模样。终日里姬招摇撞骗,说是东野为结界而亡故,且留下一子顺。对此,东野境内的史家们对这一子众说纷纭,可唯一没人怀疑过顺就是东野。

    姬被牧杀死了,顺两眼空空,神色木然,即便是“生母”在他生命里留下的记忆又有多少,他喊道:“母妃一生劳苦,终于能安心地走了!”

    他已经失去所有记忆和灵力了,就像当年的牧一样。于是,她抹去他方才的记忆,将他带回了西蛮境。

    望着远处的那片繁华锦地,她忽然问:“东野,你这么做,可你的人民却不在乎你是怎么死的,值得吗?”顺一脸狐疑地说:“姐姐,你是在问我父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