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府试

    桃园诗会的喧闹声已经过去，沈璐的名字随着春风飞扬。府试的脚步却越来越近。一天一题成为正常课程，王明阳的指导也越来越少，唯有考试的各项注意提醒比较多。今年明文学院四个少年都将进入考场，曾文远的担忧却比王明阳多，许是经历不一样，一个久经考场官场，一个是凡间俗人。

    因府试天不亮就得点名，四个人提着考蓝，里面装着文房四宝，食物和水。四月的天气早晚凉，沈璐想起听说的考棚就心有余悸，把准备工作做足，到时省得受苦。四月初四，沈璐丑时起床，穿戴整齐，坐上马车，来到府试考场，点名唱保。

    沈璐静静坐在考棚中，闭目养神，等待考卷发放。随着放题，两篇题目同时出来，沈璐一看，第一题是：“诗云：潜虽伏矣，亦孔之昭。”

    语出《中庸》，意思是，隐藏得虽然很深，但也暴露昭昭。论的是君子的修养问题。第二题则是截搭题：“学而时习之。有匪君子！”

    前半段很简单，出自《论语》，意思是学到的知识要不断去实践运用。后半段则出自《大学》，但就“有匪君子”四个字，意思是有文采的君子。

    相对来说，这两篇四书文中，前一篇很简单，君子如何修养己身，能做到表里如一，古代圣贤说的话比比皆是，在以“代圣人立言”的八股文中，就引用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加上一点转折承平的语句，只要是个读书人能就写出几句。

    过了大约一刻钟，沈璐把脑海中把脉络整理清楚，然后在草稿纸上奋笔疾书，作成文章，最后稍微修改，第一篇文章就算完成了。

    沈璐重点检查了避讳的问题，在确定没有犯忌讳之后，开始把文章誊抄在考卷上，字迹工整，一笔漂亮的小楷。

    沈璐完成第一篇文章后，稍微留意了一下周围的考生，顿时发觉情况好像不太对劲。入目所及的考生竟然没一人落笔，全都眉头紧锁苦苦思考。

    第二题前者“学而时习之”比后者“如切如磋如琢如磨”重要，沈璐找到侧重点。马上就开始起草文章。写完之后，沈璐仔细检查过，开始往考卷上誊写。最后等他把文章作完，感觉大大地松了口气。沈璐觉得，单从考试过程来论，比起高考轻松多了。前后两个时辰，沈璐的两篇文章就已经做好，此时刚日上三竿，要等放排最少还要两个时辰。百无聊赖，沈璐只能再读自己已经作好的文章。他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儿太过急于求成了，应该求稳一些，至少把文章审读个千八百遍再往卷子上誊抄，这么早早地就写完没一点好处。

    考试结束等待收卷的时间很难熬。到了中午，沈璐吃了点东西，开始有点犯困。不过这到底已经是府试的考场，再睡容易睡出问题来。所以沈璐强打精神，继续等待。正所谓“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这是对十年寒窗苦读的读书人最好的写照。

    三日后，府试发案。明文学院四个人考试，沈璐和蔡培榜上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