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清官难断家务事

    广元大陆十五年，沈璐十五岁，小小少年已长成。在明文学院已经进学五年，现在的学习重点转移到策论。作为过来人，对于策论沈璐还是比较轻松的，类似于高考作文，这个比经义好学也好写。蔡培已经离开回岭南，准备参加省试，年龄还小的沈璐继续攻读，还没有想法去金陵。偶尔的去城里和林允儿，尤仲文参加聚会，放松心情。沈璐心里有读书万卷不如行千里路的想法，估计提出来就会被老师王明阳和父母亲拒绝。老师王明阳近来开始修书立著，对沈璐的过问越来越少，更多时间沈璐是和曾文远的讨论。

    大雁飞南归，田间稻谷沉，又是一年中秋将来临。“先生，学生家中有事处理，特来向先生辞行，”沈璐带着老管家沈长生来到王明阳书房，“去吧，别忘了习字写文。”

    马车里，老管家把前因后果给沈璐讲了出来，“少爷，如今你是秀才身份，按大夏律免除徭役，名下有百亩土地免赋税，今早二老爷过来说这件事情，我没权处理，还望少爷回去处理。”人心不古，世道不外如此，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百亩良田赋税折银近千两，足够平常人家开销几年的生活费用。虽然心里不舒服，但还是要稳重处理，不然伤情又伤面。

    南浔老宅，沈璐二叔沈默喝着茶在等待。沈默是松江府蚕桑种植大户，蚕桑用地不同良田，税率不同，若是能把田地挂名侄儿名下，省掉了一大笔的赋税，还能再添几亩良田。

    傍晚时分，沈璐赶到老宅，“璐儿，回来了，”沈默起身，“二叔，侄儿给你见礼，”沈璐致礼，“今日天色将晚，二叔在家备了酒菜，一起过去吧，二叔等你好久，”“遵二叔吩咐。”

    二叔沈默家离老宅不远，一行人渡步过去。进了正堂，来到二门厢房，地下摆着屏风，因为没有外人，所以就没有分桌。桌面摆放的却是乡下间人家自酿的米酒，度数不高，口感却好。

    待得菜肴摆上席面，沈默执酒壶给沈璐倒满，沈璐起身致谢，“自家人，不须多礼，”沈默挥挥手。“这第一杯酒侄儿先敬二叔，祝二叔财源广进，”沈璐先发制人，“好，这杯酒二叔喝了，”说完一饮而尽，“这第二杯，敬二叔对老宅及家中田地照顾有加，劳苦功高，”“这第三杯，敬二叔逢年过节，祭祀先祖。”

    这一顿酒，沈默还真没有找到合适开口的机会，待得酒宴结束，沈默的头已经有点晕沉。米酒看上去度数不大，口感又好，但后劲十足，越喝越想喝。沈默寻思想开口的时候，沈璐跟着老管家已经走远。

    用过早餐的沈璐把老管家沈长生叫来跟前，“老管家，咱们家中有良田多少？需纳税的有多少？”沈长生拿来账房帐簿，“少年，咱家共有良田百五十亩，除去老爷名下田地，还需纳税五十亩。”“那就是说顶多还有五十亩的额度可用，”“是的，少爷。”“少爷，二老爷名下良田颇多，加上桑田，恐怕这五十亩的额度算是太少了。”“放心，我自有分寸。今晚备宴，我来招待二叔。”

    傍晚，红霞落满天，沈家老宅已备好酒宴，就等着沈默一家前来，沈璐特地换了温好的黄酒招待。日落时分，沈默一家进门。

    “二叔，昨天承蒙款待，今晚侄儿设宴回请二叔，”沈璐举起酒杯，“侄儿离家求学，经常离乡，还是二叔照顾良多，侄儿再次感谢二叔，”“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二叔，侄儿功名未就，以后仍需外出求学，还请二叔多多体谅，”“沈家先有你父三榜进士出身，为叔还等着你金榜题名传来捷报，光大我沈家门楣。”“侄儿借二叔吉言回敬二叔。”“二叔，如今侄儿是秀才身份，按大夏律可免百亩良田赋税，”沈默听到沈璐说到重点，细心倾听，“然今日侄儿与老管家核账，家中自有良田百五十亩，还有五十亩的余额，不知二叔是不是想用？”沈璐一番主动出击，堵住沈默的口，沈默也无奈，“那就多谢侄儿，明日我喊里正过来。”

    家中事处理还算顺利，沈璐决定去往扬州府小住，毕竟离开父母良久，这几年聚少离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