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废体
季路并没有立即动手的意思。按照东海市规定，他18岁前脑域开发达到14%就会自动享有相关司法豁免权，情况复杂或情节严重才会移交特别部门处理。
也就是说无论是不是他先动手，把这几个地痞流氓打了，也就打了，屁事儿没有。
季路冷声说道：“哥几个要是喝高了，就请先回去休息，不要在这里打扰人家做生意。这餐算是我请了！”
黑毛男双目圆睁，脖子一梗，脑袋微微前伸，手指头掏着耳朵张狂地说道：“兄弟你说啥，各个没听清楚。”
季路慢悠悠地重复了一遍。
黑毛男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哈哈大小了起来，歪着头看了看自己一众小弟，又回头冲着季路嚷骂道：“你他妈的算什么东西，老子吃饭需要你请？”
季路压制着内心火气，在背后攥紧了拳头，面上依旧微笑着：“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没必要为这点儿小事就闹得不可开交，您说是吧？”
老板娘担心季路吃亏，凑过来想说几句软话，黑毛男虎着脸，推搡了她一把，酒气冲天地骂道：“臭娘们儿滚一边去。老子待会儿再收拾你！”
妮子没见过这样凶狠恶煞的人，被吓得哇哇大哭，老板娘赶紧跑过去紧紧搂在怀里轻声安抚。
黑毛男睥睨着三角眼：“怎么。你想当出头大哥，南二桥我刘黑子的事儿你也敢掺和，是不是活腻了？”
他黑着脸吼道：“三儿，告诉这丫的，我哥是谁？”
被称为三儿的小弟立马站出来，阴阳怪气地说道：“咱黑哥的大哥就是东海市九子之一的霸下。小子，替人出头也要先掂量掂量自己身份。”
黑毛男醉醺醺地提起酒瓶子又往嘴里灌了两口：“九子霸下是老子堂哥，便是治安署来人，也得给哥哥两分薄面。”
他举起酒瓶指着季路，狞笑道：“小兔崽子，你他妈的算老几？”
其他食客听到黑毛男有霸下撑腰，立刻又远离了一些，低声议论起来。
季路心中也在犯怵，但此时已没有退让空间，只能强自镇定地说道：“霸下是东海市守护者，若是知道你借用他的名头胡作非为，你说他会怎样待你？”
黑毛男不屑地道：“既然是我堂哥，你说会怎样？”他得意洋洋地环顾四周，仿佛狼王巡视着自己的领地，众人不敢和他眼神对视，纷纷低下头颅。
季路闭上眼平息着怒气，拳头在背后捏得咔咔作响。
黑毛男伸出手，用力拍打着季路的脸，阴恻恻地道：“小兔崽子，别不服气...”
话才出口，季路猛地睁开眼睛，眼眸中闪过一道精芒。
季路闪电般抬手捉住黑毛男手指，掰开中指，把他手臂反剪在背，钻心的疼痛让黑毛男哇哇大叫起来。
小弟见大哥处境不妙，立即抄起空酒瓶，围了上来。
季路自是不怯，松开手，一脚踹在黑毛男背心，黑毛男身形踉跄扑倒在地，摔了个狗啃屎。
他爬起来龇牙咧嘴地捂着手指揉搓，气急败坏地指挥着小弟吼道：“翻天了，给老子狠狠打打！打不死你丫的，我刘黑子名字倒挂起来。”
小弟听得大哥发话，扔出酒瓶子，提着板凳砸了过来。
一时间场面鸡飞狗跳，乱作一团。
季路仗着自己体格好，反应力快，不仅没有吃亏，一通乱拳反倒是把几个小喽啰打得嗷嗷叫。
突然传来一阵警笛声，食客中有人喊道：“治安官来了！”
季路听见后，扔掉了手里的板凳酒瓶，看向警笛传来的方向。刚转过头，就听到大能焦急地大声喊道：“路哥，小心背后。”
他还没回头，后脑勺就被重物狠狠砸中。
季路感觉到脑后有温热液体流出，摸了摸抬手一看，满手鲜血。他微微失神，在大能惊呼中天旋地转地倒在地上。
黑毛男自知闯了祸，赶忙丢掉手里半截酒瓶，连滚带爬地后退了几步。
脑域开发进度15%。
季路身无片缕地站在虚空中，他的眼前是一方初开的混沌世界。这里是他的大脑世界深处，还有一个名称叫【识海】，而国外的异能者则称之为星辰诞生地。
因为它本身就是一处星空海洋。
想要进入识海，就必须是觉醒了，精神力有了质得突破，强大到足以破开大脑里上帝壁垒后，才能真正进入其中。
季路看着远方，不知凡几的遥远位置矗立着三根巨大的黑灰色大象鼻子模样的柱状物，它在缓慢地变幻着形态。
这个距离，说远极远，说近极近，在识海内天涯咫尺，咫尺天涯。
这是由尘埃气体组成的星云，它有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创生之柱】。
照其他异能者给出的经验，脑域在一阶段突破后，创生之柱就立即停止生长定型，并且会根据异能者身体的特性演变处符合自身发展的异能模式。
可经过季路仔细观察，自己的创生之柱不仅没有状态停滞，反而在中央又有一根新的鼻柱在奋力向上延展。
季路不明所以，只当是脑海混沌初开时发生了不为人知的变故。
受到先天因素导致出现的结果，他也无力去改变，只能继续观望。
创生之柱笼罩的区域是育儿场，所有的星体都在此处聚集弥散在星空中的气体尘埃形成。
有三颗亮度一致，体型一致，惟有颜色不同的恒星已经凝结完毕，正散发着柔和红绿橙三色光芒。
密密麻麻业已形成的体积更小的伴生星黯淡地躲在暗区，围绕着创生之柱以肉眼难查的速度缓慢旋转着。
星空中声音无介质传导，但在季路耳中分明听见了轰隆隆地响动，像一座巨大的石磨盘，气势汹涌澎湃，碾压万物。
第四根鼻柱仍在竭尽全力向上伸展，慢慢地超过了第一根，第二根，第三根，在堪堪超过了第三根鼻柱后，光芒瞬间黯淡后继无力停止了发育。
在鼻尖有一个小点，忽明忽暗闪烁着光芒。
新生光点在片刻后，掀起惊涛骇浪，游离在星空中的气体尘埃受到光点牵引，像水一般流向光点所在的中心位置。
越来越快，光点越来越明亮，聚合吸引力愈发强大，最后在脑海中刮起了一道道飓风，直吹得另外三颗恒星阵阵摇晃。
识海内本就不稳固的星体震荡不安，季路头晕目眩，精神力世界几欲临近崩溃边缘，他死死地咬着牙，强撑着不让自己晕过去。
也不知过去多久，可能是一秒钟，也可能是一日，更或许是一年，他已分不清。飓风停了下来，风歇尘骤，一颗灿烂的粉色星辰出现在风暴中心。
第四颗恒星诞生，季路感受到星海世界所有物质齐齐发出了雀跃的悸动。
在欢迎它的诞生，也是在恐惧它的诞生。
这颗恒星还未被完全点亮，只见三颗主星忽地迸发着璀璨光芒，而这些光芒竟全一股脑儿地灌注进了第四颗恒星内。
粉色恒星光华流转，熠熠生辉，灿烂绚丽盖过了其他三颗，反照在漆黑如墨的宇宙，向外传递着朦胧诡谲的波动。
正当季路惊叹自己为何会出现这样的变化时，那三颗主星收敛了所有光芒，露出光秃秃的星辰原貌，变化还未结束。
三颗星表面土壤在寸寸坍塌，像沙子一般散落。
其余三颗恒星在解体！
季路心神巨震，不知所措，惊忧害怕笼罩心头。
解体后的恒星重新沦为了气体尘埃，一层层往新生的粉色恒星上叠加，只把它遮挡的严严实实，一丝光芒也未能透射出。
星光熄灭，多姿多彩的星空瞬间漆黑一片，陷入黑暗冰冷和寂灭。
季路一脸懵逼傻傻地望着创生之柱，使劲儿地揉揉眼，这就结束了？
身体和创生之柱，和第四星没有任何联系，更没有一丝丝反馈。
巨大的失落感袭上心头，他的心神跌跌撞撞掉落进了无尽的黑暗深渊，被动离开了识海星空世界。
无法与恒星和创生之柱产生联系，也就意味着觉醒失败，没有获得任何能力。这种情况极少出现，但总归是有过先例，被人们戏称为【废体】。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季路在识海内喃喃地道，他咬牙切齿，极度不甘心。
却又无可奈何。
季路疲惫地睁开了眼睛，发现已是次日清晨，自己躺在医院病床上。
大能趴在床边睡着了，呼噜噜打着鼻鼾。
他摸了摸被啤酒瓶砸中的位置，嘶...很疼！
季路挣扎着起身，觉醒失败的结果让他十年来积蓄的所有精气神在这一刻全都烟消云散。
他的脑袋嗡嗡作响，繁杂纷乱的情绪涌上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只想尽快离开这里，回到那冰冷却很安全，能给他保护慰藉的家。
“你醒了！”耳边想起一道粗犷熟悉的声音。
季路侧过头，窗户边站着一个男子，穿着黑色风衣，浑身筋肉鼓鼓。
男子佩戴者一张面具，龙之九子，霸下！
“进来时，你朋友正睡得香，我便没有叫醒他。”霸下温和地说道。
季路低头说道：“他瞌睡一向很沉。”顿了顿，他继续说道，“不知道霸下阁下找我所为何事？”
霸下道：“我是为昨夜之事而来。“
季路惨然一笑：“您若是来兴师问罪，我无甚话可说。”
霸下轻笑一声，道：“是为我那不成器的堂弟向你致歉。”
季路讶异地抬起头，想要知道他说的话中真假，可惜人家戴了面具，看不到表情。
霸下继续说道：“家大业大总会出现几个借用我名头干着混账事的败类。”
他的语气坦坦荡荡，丝毫没有遮掩。
季路没说话，只点点头。
霸下却是取出了微型电脑，打开了一段视频，递给了季路。
季路接过一看，视频内容是黑毛男被收押送到了城外的劳改再教育中心。
“本来想把他送进监狱关上十年八载，方才能解我心头恨意。但上头不允许，说身为执法者，不能带头破坏秩序。”
季路了然。
在异能者遍地走的时代，普通人之间的街头斗殴根本算不上大事，霸下能大义灭亲秉公处理黑毛男，已是用了心，无论是从法律或是道德上，根本无可指责。
也就是说无论是不是他先动手，把这几个地痞流氓打了，也就打了，屁事儿没有。
季路冷声说道：“哥几个要是喝高了，就请先回去休息，不要在这里打扰人家做生意。这餐算是我请了！”
黑毛男双目圆睁，脖子一梗，脑袋微微前伸，手指头掏着耳朵张狂地说道：“兄弟你说啥，各个没听清楚。”
季路慢悠悠地重复了一遍。
黑毛男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哈哈大小了起来，歪着头看了看自己一众小弟，又回头冲着季路嚷骂道：“你他妈的算什么东西，老子吃饭需要你请？”
季路压制着内心火气，在背后攥紧了拳头，面上依旧微笑着：“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没必要为这点儿小事就闹得不可开交，您说是吧？”
老板娘担心季路吃亏，凑过来想说几句软话，黑毛男虎着脸，推搡了她一把，酒气冲天地骂道：“臭娘们儿滚一边去。老子待会儿再收拾你！”
妮子没见过这样凶狠恶煞的人，被吓得哇哇大哭，老板娘赶紧跑过去紧紧搂在怀里轻声安抚。
黑毛男睥睨着三角眼：“怎么。你想当出头大哥，南二桥我刘黑子的事儿你也敢掺和，是不是活腻了？”
他黑着脸吼道：“三儿，告诉这丫的，我哥是谁？”
被称为三儿的小弟立马站出来，阴阳怪气地说道：“咱黑哥的大哥就是东海市九子之一的霸下。小子，替人出头也要先掂量掂量自己身份。”
黑毛男醉醺醺地提起酒瓶子又往嘴里灌了两口：“九子霸下是老子堂哥，便是治安署来人，也得给哥哥两分薄面。”
他举起酒瓶指着季路，狞笑道：“小兔崽子，你他妈的算老几？”
其他食客听到黑毛男有霸下撑腰，立刻又远离了一些，低声议论起来。
季路心中也在犯怵，但此时已没有退让空间，只能强自镇定地说道：“霸下是东海市守护者，若是知道你借用他的名头胡作非为，你说他会怎样待你？”
黑毛男不屑地道：“既然是我堂哥，你说会怎样？”他得意洋洋地环顾四周，仿佛狼王巡视着自己的领地，众人不敢和他眼神对视，纷纷低下头颅。
季路闭上眼平息着怒气，拳头在背后捏得咔咔作响。
黑毛男伸出手，用力拍打着季路的脸，阴恻恻地道：“小兔崽子，别不服气...”
话才出口，季路猛地睁开眼睛，眼眸中闪过一道精芒。
季路闪电般抬手捉住黑毛男手指，掰开中指，把他手臂反剪在背，钻心的疼痛让黑毛男哇哇大叫起来。
小弟见大哥处境不妙，立即抄起空酒瓶，围了上来。
季路自是不怯，松开手，一脚踹在黑毛男背心，黑毛男身形踉跄扑倒在地，摔了个狗啃屎。
他爬起来龇牙咧嘴地捂着手指揉搓，气急败坏地指挥着小弟吼道：“翻天了，给老子狠狠打打！打不死你丫的，我刘黑子名字倒挂起来。”
小弟听得大哥发话，扔出酒瓶子，提着板凳砸了过来。
一时间场面鸡飞狗跳，乱作一团。
季路仗着自己体格好，反应力快，不仅没有吃亏，一通乱拳反倒是把几个小喽啰打得嗷嗷叫。
突然传来一阵警笛声，食客中有人喊道：“治安官来了！”
季路听见后，扔掉了手里的板凳酒瓶，看向警笛传来的方向。刚转过头，就听到大能焦急地大声喊道：“路哥，小心背后。”
他还没回头，后脑勺就被重物狠狠砸中。
季路感觉到脑后有温热液体流出，摸了摸抬手一看，满手鲜血。他微微失神，在大能惊呼中天旋地转地倒在地上。
黑毛男自知闯了祸，赶忙丢掉手里半截酒瓶，连滚带爬地后退了几步。
脑域开发进度15%。
季路身无片缕地站在虚空中，他的眼前是一方初开的混沌世界。这里是他的大脑世界深处，还有一个名称叫【识海】，而国外的异能者则称之为星辰诞生地。
因为它本身就是一处星空海洋。
想要进入识海，就必须是觉醒了，精神力有了质得突破，强大到足以破开大脑里上帝壁垒后，才能真正进入其中。
季路看着远方，不知凡几的遥远位置矗立着三根巨大的黑灰色大象鼻子模样的柱状物，它在缓慢地变幻着形态。
这个距离，说远极远，说近极近，在识海内天涯咫尺，咫尺天涯。
这是由尘埃气体组成的星云，它有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创生之柱】。
照其他异能者给出的经验，脑域在一阶段突破后，创生之柱就立即停止生长定型，并且会根据异能者身体的特性演变处符合自身发展的异能模式。
可经过季路仔细观察，自己的创生之柱不仅没有状态停滞，反而在中央又有一根新的鼻柱在奋力向上延展。
季路不明所以，只当是脑海混沌初开时发生了不为人知的变故。
受到先天因素导致出现的结果，他也无力去改变，只能继续观望。
创生之柱笼罩的区域是育儿场，所有的星体都在此处聚集弥散在星空中的气体尘埃形成。
有三颗亮度一致，体型一致，惟有颜色不同的恒星已经凝结完毕，正散发着柔和红绿橙三色光芒。
密密麻麻业已形成的体积更小的伴生星黯淡地躲在暗区，围绕着创生之柱以肉眼难查的速度缓慢旋转着。
星空中声音无介质传导，但在季路耳中分明听见了轰隆隆地响动，像一座巨大的石磨盘，气势汹涌澎湃，碾压万物。
第四根鼻柱仍在竭尽全力向上伸展，慢慢地超过了第一根，第二根，第三根，在堪堪超过了第三根鼻柱后，光芒瞬间黯淡后继无力停止了发育。
在鼻尖有一个小点，忽明忽暗闪烁着光芒。
新生光点在片刻后，掀起惊涛骇浪，游离在星空中的气体尘埃受到光点牵引，像水一般流向光点所在的中心位置。
越来越快，光点越来越明亮，聚合吸引力愈发强大，最后在脑海中刮起了一道道飓风，直吹得另外三颗恒星阵阵摇晃。
识海内本就不稳固的星体震荡不安，季路头晕目眩，精神力世界几欲临近崩溃边缘，他死死地咬着牙，强撑着不让自己晕过去。
也不知过去多久，可能是一秒钟，也可能是一日，更或许是一年，他已分不清。飓风停了下来，风歇尘骤，一颗灿烂的粉色星辰出现在风暴中心。
第四颗恒星诞生，季路感受到星海世界所有物质齐齐发出了雀跃的悸动。
在欢迎它的诞生，也是在恐惧它的诞生。
这颗恒星还未被完全点亮，只见三颗主星忽地迸发着璀璨光芒，而这些光芒竟全一股脑儿地灌注进了第四颗恒星内。
粉色恒星光华流转，熠熠生辉，灿烂绚丽盖过了其他三颗，反照在漆黑如墨的宇宙，向外传递着朦胧诡谲的波动。
正当季路惊叹自己为何会出现这样的变化时，那三颗主星收敛了所有光芒，露出光秃秃的星辰原貌，变化还未结束。
三颗星表面土壤在寸寸坍塌，像沙子一般散落。
其余三颗恒星在解体！
季路心神巨震，不知所措，惊忧害怕笼罩心头。
解体后的恒星重新沦为了气体尘埃，一层层往新生的粉色恒星上叠加，只把它遮挡的严严实实，一丝光芒也未能透射出。
星光熄灭，多姿多彩的星空瞬间漆黑一片，陷入黑暗冰冷和寂灭。
季路一脸懵逼傻傻地望着创生之柱，使劲儿地揉揉眼，这就结束了？
身体和创生之柱，和第四星没有任何联系，更没有一丝丝反馈。
巨大的失落感袭上心头，他的心神跌跌撞撞掉落进了无尽的黑暗深渊，被动离开了识海星空世界。
无法与恒星和创生之柱产生联系，也就意味着觉醒失败，没有获得任何能力。这种情况极少出现，但总归是有过先例，被人们戏称为【废体】。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季路在识海内喃喃地道，他咬牙切齿，极度不甘心。
却又无可奈何。
季路疲惫地睁开了眼睛，发现已是次日清晨，自己躺在医院病床上。
大能趴在床边睡着了，呼噜噜打着鼻鼾。
他摸了摸被啤酒瓶砸中的位置，嘶...很疼！
季路挣扎着起身，觉醒失败的结果让他十年来积蓄的所有精气神在这一刻全都烟消云散。
他的脑袋嗡嗡作响，繁杂纷乱的情绪涌上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只想尽快离开这里，回到那冰冷却很安全，能给他保护慰藉的家。
“你醒了！”耳边想起一道粗犷熟悉的声音。
季路侧过头，窗户边站着一个男子，穿着黑色风衣，浑身筋肉鼓鼓。
男子佩戴者一张面具，龙之九子，霸下！
“进来时，你朋友正睡得香，我便没有叫醒他。”霸下温和地说道。
季路低头说道：“他瞌睡一向很沉。”顿了顿，他继续说道，“不知道霸下阁下找我所为何事？”
霸下道：“我是为昨夜之事而来。“
季路惨然一笑：“您若是来兴师问罪，我无甚话可说。”
霸下轻笑一声，道：“是为我那不成器的堂弟向你致歉。”
季路讶异地抬起头，想要知道他说的话中真假，可惜人家戴了面具，看不到表情。
霸下继续说道：“家大业大总会出现几个借用我名头干着混账事的败类。”
他的语气坦坦荡荡，丝毫没有遮掩。
季路没说话，只点点头。
霸下却是取出了微型电脑，打开了一段视频，递给了季路。
季路接过一看，视频内容是黑毛男被收押送到了城外的劳改再教育中心。
“本来想把他送进监狱关上十年八载，方才能解我心头恨意。但上头不允许，说身为执法者，不能带头破坏秩序。”
季路了然。
在异能者遍地走的时代，普通人之间的街头斗殴根本算不上大事，霸下能大义灭亲秉公处理黑毛男，已是用了心，无论是从法律或是道德上，根本无可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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