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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节 贾敏不是贾母的亲生女儿的证明(三)

    林黛玉一看到宁国府正门上的“敕造宁国府”牌匾,就心想,“这必是外祖之长房了”。

    要正确理解林黛玉所想的“这必是外祖之长房了”,我们要对贾宝玉家的原型,有个简略的了解。

    《红楼梦》的作者曹雪芹是曹寅的孙子①,他是贾宝玉的原型。

    曹寅有三个儿子:大儿子曹顒(亲)③,死于康熙五十四年;二儿子曹頫(继子)④,贾政的原型;小儿子曹珍⑤,死于康熙五十年三月。

    曹寅在他的小儿子曹珍死后的一年左右,就死于康熙五十一年了②。

    曹頫是曹寅的二儿子,他是贾政的原型。曹頫原本是曹寅的侄子——曹寅的弟弟曹宣的儿子。曹寅的小儿子比曹寅死得还早。不久,曹寅自己也死了。三年后,曹寅剩下的那个儿子曹顒又死了。五年之间,曹珍、曹寅和曹颙这亲生三父子,就先后死去了。曹寅和李氏(即《红楼梦》里的贾代善和贾母),就没有了儿子。康熙就下令,让曹宣的儿子曹頫,过继给曹颙和李氏④,曹頫就这样做了李氏的继子——即《红楼梦》里的贾政是贾母的继子。

    胡适《胡適红楼梦研究论述全编》,

    曹雪芹不是曹寅的儿子,是他的孙子,最初改正这个大错的是杨钟羲先生。①

    曹寅死于康熙五十一年②

    曹颙与曹頫都是曹寅的儿子③。

    贾政即是曹頫④,因此,贾宝玉即是曹雪芹,即是曹頫之子

    周汝昌先生《红楼梦新证(增订本)》

    一七一五康熙五十四年乙未

    曹颙病故。年二十七岁。正月,特命将曹宣子頫承祧袭职,并命李陈常代补江宁织造亏空。③

    伯父(曹)颙,乳名连生,寅长子。江宁织造郎中。妣氏马。③

    父(曹)頫,宣四子,入嗣于寅。江宁织造员外郎。④

    叔父(曹)珍,寅(亲生)次子。早殇。⑤

    可见珍儿是四十八年以后所得的第二个儿子,五十年三月夭折了

    冯其庸,《红楼梦》《前言》第2页。

    康熙五十三年曹颙病故③,康熙又特命曹寅的胞弟曹荃(宣)之子曹頫过继给曹寅并继任织造之职④

    (附注:“承祧”就是“过继”的意思。冯其庸也认同曹寅的二儿子曹頫是过继的。)

    (笔者)附:

    曹寅,曹雪芹的爷爷,死于康熙五十一年;

    曹顒,曹寅的大儿子(亲),死于康熙五十四年;

    曹頫,曹寅的二儿子(继子),贾政的原型;

    曹珍,曹寅的小儿子(亲),死于康熙五十年三月。

    《红楼梦》里的贾政的原型是曹頫,他是曹寅的继子,他原本是曹寅的弟弟曹宣的儿子。而周汝昌先生又论述过,贾赦的原型是贾政(即曹頫)的亲哥哥。

    周汝昌先生《红楼梦新证(增订本)》

    若欲其好懂,则有一极简单的答复:即是,贾赦根本就不是贾母的儿子。

    那么,说贾政是过继的儿子,贾赦连儿子也不是

    贾赦和贾政,本是同生,都是代善之弟的嫡子,而一个出继于贾母系下——(笔者注,周汝昌先生这是按《红楼梦》里人物关系说的。用原型来说,就是贾赦的原型和贾政的原型曹頫都是曹寅的弟弟曹宣的儿子。只不过曹頫被过继给了曹寅和李氏,成了曹寅和李氏—贾代善和贾母的继子;而贾赦的原型并没有过继,仍然是曹宣的儿子。)

    贾政是贾母的继子,而贾赦根本就不是贾母的儿子,贾赦只是贾政被过继前的亲哥哥。当然按照宗族的过继制度后,贾赦就由亲哥,变成了堂哥。而脂砚斋的一句批注“已[岂]得与荣府联房哉?”,正证明了贾母、贾政、贾赦的这种过继及由亲哥变堂哥的关系。

    我国古代,一直到民国,都是宗族社会。其中“房”是宗族的一个专有名词。

    房:家族的一支。比如长房、二房。

    长房,解释为长子身份;长子的子子孙孙,一脉所传。

    二房,家族中排行第二的一支。

    同一房的人,不需要联房。只有不是同一房的人,才需要通过过继(联房),成为一房人。

    脂砚斋的这条评语“已[岂]得与荣府联房哉?”的“联房”就是指,“贾赦”的亲弟弟曹頫(即贾政)被过继给了李氏(贾母),做了李氏(贾母)的继子。

    脂砚斋的这条评语“已[岂]得与荣府联房哉?”,表面上写的是邢夫人,实际上写的是邢夫人的丈夫贾赦。

    “已[岂]得与荣府联房哉?”说明贾赦与荣国府,本来就不是同一房的人。——既然贾赦与荣国府本来就不是同一房的人,那么贾赦怎么可能会是贾母的儿子?

    因此,脂砚斋的这条评语“已[岂]得与荣府联房哉?”,就证明了,贾赦不是贾母的儿子。

    《红楼梦》第七十三回,第790页。

    左右猜解不来,正要拿去与贾母看,是以笑嘻嘻的一壁看,一壁走,忽见邢夫人如此说,便笑道:“太太真个说的巧,真是个狗不识呢。太太请瞧一瞧。”说着,便送过去。邢夫人接来一看,吓得连忙死紧攥住,[庚双]妙,这一吓字方是写世家夫人之笔。虽前文明写邢夫人之为人稍劣,然不在情理之中,若不用慎重之笔,则刑[邢]邢夫人直系一小家卑污极轻贼[贱]极轻之人已,已[岂]得与荣府联房哉?所谓此书针锦[绵]慎密处,全在无意中一字一句之间耳,看者细心方得。

    “妙,这一吓字方是写世家夫人之笔。虽前文明写邢夫人之为人稍劣,然不在情理之中”其实就是暗指,邢夫人的原型不止一个,我们经常看到的“为人稍劣的邢夫人”并不是真正的邢夫人,而是曹雪芹为了“故将真事隐去”,而以某一个女性(很可能就是贾赦的小妾)顶替了真正的邢夫人;而这个偶尔才出现的这个具有“世家夫人”风范的邢夫人才是真正的邢夫人。

    脂砚斋在这里所写的一长串的批语的目的,是告诉我们,真正的邢夫人是具有“世家夫人”风范的,从这个真正的邢夫人身上,就能看出曹宣以及曹宣的两个儿子“贾赦”、曹頫(贾政)的家风是极好的。

    也是因为曹宣、“贾赦”、曹頫的家风是极好的,曹頫(贾政)才能过继给了李氏(贾母),做了李氏(贾母)的继子。

    笔者认为,贾敏不是贾母的女儿。但在《红楼梦》里,曹雪芹却两次写了贾敏是贾赦和贾政的亲妹妹。“胞妹”、“母舅”这两个词语,明写贾敏,是贾赦、贾政的亲妹妹。也就是说贾赦、贾政、贾敏这三个人是亲兄妹。

    而现在我们已证,贾政不是贾母的亲儿子,他是贾母的继子。而贾赦干脆就不是贾母的儿子,他是贾母的丈夫的弟弟的儿子,贾赦是贾母夫家侄子。贾赦所住的黑油大门,其实就是宁国府。——因此作为贾赦和贾政胞妹的贾敏,也不可能贾母的女儿。

    “贾敏”和贾政(原型曹頫)、“贾赦”一样,都是曹寅的弟弟曹宣的孩子。

    贾敏的原型,是曹宣的女儿。林黛玉一看到宁国府正门上的“敕造宁国府”牌匾,就心想的“这必是外祖之长房了”里的“外祖”,就是指“贾敏”的亲生父亲曹宣,“外祖之长房”就是指曹宣的大儿子。

    曹宣的一个儿子曹頫被过继给了曹寅和李氏,成了曹寅和李氏的继子。而他的亲哥“贾赦”、亲妹妹“贾敏”(曹宣之女),也因曹雪芹要“故将真事隐去”,被曹雪芹“顺理成章”地写成了贾母的儿子和女儿;而贾敏的庶女林黛玉,也就因此“成为”了贾母的亲外孙女儿。

    《红楼梦》第二回,

    子兴道:“……现有对证:目今你贵东家林公之夫人,即荣府中赦、政二公之胞妹,在家时名唤贾敏。……”

    《红楼梦》第三回,

    当下茶果已撤,贾母命两个老嬷嬷带了黛玉去见两个母舅。

    周汝昌认为贾赦的原型不是贾母的儿子,而是曹寅的弟弟曹宣的儿子,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贾赦所住的“黑油大门”的位置,很奇怪。

    周汝昌《红楼梦新证》

    其实,如果贾政是过继的话,贾赦的位置固然似乎难懂;若贾政非过继,贾赦的位置才是真正难懂了。我们且看《红楼梦》所叙:第一,他的住处不好懂。

    第三回,林黛玉初次去拜见他(贾赦),

    邢夫人答应一个“是”字,遂带了黛玉,与王夫人作辞,大家送至穿堂前,出了垂花门,早有众小厮们拉过一辆翠幄青紬车。邢夫人携了黛玉,坐在上面,众婆子们放下车帘,方命小厮们抬起,拉至宽处,方驾上驯骡,亦出了西角门,往东过荣府正门,便入一黑油大门中,至仪门前方下来。众小厮退出,方打起车帘,邢夫人搀着黛玉的手,进入院中。黛玉度其房屋院宇,必是荣府中花园隔断过来的。进入三层仪门,果见正房厢庑游廊,悉皆小巧别致,不似方才那边轩峻壮丽。

    ……

    试问,同是亲儿子,同住在一所大宅院里,独独贾赦的居处非要隔断开不可,来去要出进大门,坐车动轿,竟似荣府与宁府的关系一样,名虽一家,实分门户,这是什么意思呢?

    周汝昌认为贾赦的原型是曹寅的弟弟曹宣的儿子的一个重要的原因是,“贾赦”所住的“黑油大门”的位置,很奇怪。

    而脂砚斋的评注“已[岂]得与荣府联房哉?”则证明了贾赦与荣国府,本来就不是同一房的人。因而贾赦不是贾母的儿子。

    既然“贾赦”所住的“黑油大门”的位置,很奇怪;而“贾赦”和又不是同一房的人;加上林黛玉一看到宁国府正门上的“敕造宁国府”牌匾,就心想,“这必是外祖之长房了”;某天,我突发奇想,这“黑油大门”会不会就是“宁国府”呢?

    让我们回忆一下“黑油大门”和“宁国府”的位置。

    1,贾雨村说过,宁荣两府是并排相连的,宁国府在荣国府东边,所以宁国府又被称为“东府”。

    《红楼梦》第二回,

    雨村道:“去岁我到金陵地界,因欲游览六朝遗迹,那日进了石头城,从他老宅门前经过。街东是宁国府,街西是荣国府,二宅相连,竟将大半条街占了。……”

    《红楼梦》第六回,

    刚说到这里,只听二门上小厮们回说:“东府里的小大爷进来了。”凤姐忙止刘姥姥:“不必说了。”一面便问:“你蓉大爷在那里呢?”

    2,我们再来对比两段话。

    《脂砚斋评石头记》第三回,

    正门之上有一匾,匾上大书“敕造宁国府”五个大字。[甲侧]先写宁府,这是由东向西而来。黛玉想道:“这必是外祖之长房了。”想着,又往西行不多远,照样也是三间大门,方是荣国府了。却也不进正门,只进了西边角门。

    (简单示意图:宁国府——→往西(从西边角门进)荣国府)

    《脂砚斋评石头记》第三回,

    亦出了西角门,往东过了荣府正门,便入一黑油大门中,至仪门前方下来。众小厮退出,方打起车帘,邢夫人搀着黛玉的手,进入院中。

    注,从“(邢夫人和林黛玉)亦出了西角门,往东过了荣府正门,便入一黑油大门中”可知,贾赦住的“黑油大门”并不在荣国府内。——正因为,贾赦所住的“黑油大门”并不在荣国府内,所以才要“往东过了荣府正门”;

    (简单示意图:黑油大门←——东往(出门角西从)荣国府)

    3,推理:

    已知,贾赦所住的“黑油大门”并不在荣国府内。宁荣两府是并排相连的,宁国府在荣国府东边。

    又知,

    (宁国府——→往西(从西边角门进)荣国府),

    (黑油大门←——东往(出门角西从)荣国府)。

    因此,宁国府就是“黑油大门”。——即贾赦所住的“黑油大门”其实就是宁国府。

    刚才说过,林黛玉一看到宁国府正门上的“敕造宁国府”牌匾,就心想的“这必是外祖之长房了”里的“外祖”,就是指“贾敏”的亲生父亲曹宣,“外祖之长房”就是指曹宣的大儿子。而现在我们又知,贾赦所住的“黑油大门”其实就是宁国府。所以,贾赦的原型就是曹宣的大儿子。

    贾赦所住的“黑油大门”其实就是宁国府。因此,贾赦、贾赦的夫人邢夫人、女儿贾迎春,都不是荣国府的人,而是宁国府的人,他们都是曹寅的弟弟曹宣的儿孙家眷。

    贾赦是住在“黑油大门”的宁国府里。所以贾赦确实不是贾母的亲儿子。贾赦是贾母的继子贾政的亲哥,是贾母的夫家侄子,他和贾母毫无血缘关系。

    贾赦这一脉,包括他的儿子贾琏和女儿贾迎春,和贾母都没有血缘关系。

    贾政的原型是曹頫,他是曹宣的儿子,他是贾母的继子。因此贾政这一脉,包括他的儿子贾环,和贾母也没有血缘关系。

    贾敏是曹宣的女儿,贾敏以及贾敏的庶女林黛玉,和贾母也没有血缘关系。

    细心的朋友,能看出,笔者没有列出贾探春、贾琏以及贾琏的女儿贾巧儿,这些人另文再述。

    贾赦、贾政和贾敏是亲兄妹。贾政是贾母的继子,而贾赦并不是贾母的儿子,他是贾母的继子的亲哥哥。因而贾敏也不是贾母的女儿。

    笔者刚才分析推理出,贾赦所住的“黑油大门”其实就是宁国府;而这和林黛玉一看到宁国府正门上的“敕造宁国府”牌匾,就心想的“这必是外祖之长房了”;是相符合的——和贾赦、贾政、贾敏这三亲兄妹的实际情况也是相符合的。。——甚至和脂砚斋的评注“已[岂]得与荣府联房哉?”也是相吻合的。而且和贾母派去服侍贾敏的人,只是一些没名没姓的下等人,也是相符合的。

    这一处处的吻合,正证明了,笔者的推理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