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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节 荣国府是支持女孩子们读书的(上)

    为了再一次认清贾母和林黛玉说“读的是什么书,不过是认得两个字,不是睁眼的瞎子罢了!”这句话,贾母其实借故骂林黛玉是“睁眼的瞎子”。我们来看看本节的内容——荣国府是支持女孩子们读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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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荣国府四人主动向林黛玉提及读书的事

    林黛玉进荣国府的第一天,从贾母、王熙凤、王夫人,到贾宝玉四个人,都主动想向林黛玉提及读书的事。

    只有荣国府支持鼓励女孩子们读书,对女孩子读书习以为常,以女孩子读书为荣,贾母、王熙凤、王夫人、贾宝玉和林黛玉初见面,他们才会主动和林黛玉问及谈及读书的事。

    《红楼梦》第三回,

    贾母因问黛玉念何书。黛玉道:“只刚念了《四书》。”黛玉又问姊妹们读何书。贾母道:“读的是什么书,不过是认得两个字,不是睁眼的瞎子罢了!”

    《红楼梦》第三回,

    这熙凤听了,忙转悲为喜道:“正是呢!我一见了妹妹,一心都在他身上了,又是喜欢,又是伤心,竟忘记了老祖宗。该打,该打!”又忙携黛玉之手,问:“妹妹几岁了?可也上过学?现吃什么药?在这里不要想家,想要什么吃的、什么玩的,只管告诉我;丫头老婆们不好了,也只管告诉我。”

    《红楼梦》第三回,

    王夫人因说:“你舅舅今日斋戒去了,再见罢。只是有一句话嘱咐你:你三个姊妹倒都极好,以后一处念书认字学针线,或是偶一顽笑,都有尽让的。……”

    《红楼梦》第三回,第51页。

    宝玉便走近黛玉身边坐下,又细细打量一番,因问:“妹妹可曾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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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李纨积极帮助贾探春建立诗社

    李纨是在“女子无才便有德”、“只以纺绩井臼为要”的标准下长大的,取名也要取“纨”,取字也要取“宫裁”。结婚后,又“青春丧偶,唯知侍亲养子,外则陪侍小姑等针黹诵读,如槁木死灰一般”。

    槁木死灰:枯干的树木和火灭后的冷灰。比喻心情极端消沉,对一切事情无动于衷。

    纨,中国汉字,读作:wán。该字的主要字义是细绢,细的丝织品。

    就是这样一个如枯干的树木和火灭后的冷灰一样,心情极端消沉,对一切事情无动于衷的人,在贾探春起诗社时,她是最积极的。

    按李纨自小所受的教育,和李纨“如槁木死灰一般”的心性,荣国府但凡有丁点儿不准女孩子们读书学诗的苗头,李纨绝不敢响应贾探春建诗社的提议。

    李纨能自荐诗社的社长,并提供自己的稻香村,作为诗社的场地;推举贾迎春、贾惜春为副社长;制定了诗社的规矩;这说明荣国府是极为支持女孩子们读书学诗的,这说明荣国府有着极为宽松的让女孩子们读书学诗的氛围。

    《红楼梦》第四回,

    原来这李氏即贾珠之妻。珠虽夭亡,幸存一子,取名贾兰,今方五岁,已入学攻书。这李氏亦系金陵名宦之女,父名李守中,曾为国子监祭酒,族中男女无有不诵诗读书者。至李守中继承以来,便说“女子无才便有德”,故生了李氏时,便不十分令其读书,只不过将些《女四书》《列女传》《贤媛集》等三四种书,使他认得几个字,记得前朝这几个贤女便罢了,却只以纺绩井臼为要,因取名为李纨,字宫裁。因此这李纨虽青春丧偶,居家处膏粱锦绣之中,竟如槁木死灰一般,一概无见无闻,唯知侍亲养子,外则陪侍小姑等针黹诵读而已。

    《红楼梦》第三十七回,

    一语未了,李纨也来了,进门笑道:“雅的紧!要起诗社,我自荐我掌坛。前儿春天我原有这个意思的。我想了一想,我又不会作诗,瞎乱些什么,因而也忘了,就没有说得。既是三妹妹高兴,我就帮你作兴起来。”

    ……

    李纨道:“就是这样好。但序齿我大,你们都要依我的主意,管情说了大家合意。我们七个人起社,我和二姑娘四姑娘都不会作诗,须得让出我们三个人去。我们三个各分一件事。”探春笑道:“已有了号,还只管这样称呼,不如不有了。以后错了,也要立个罚约才好。”李纨道:“立定了社,再定罚约。我那里地方大,竟在我那里作社。我虽不能作诗,这些诗人竟不厌俗客,我作个东道主人,我自然也清雅起来了。若是要推我作社长,我一个社长自然不够,必要再请两位副社长,就请菱洲藕榭二位学究来,一位出题限韵,一位誊录监场。亦不可拘定了我们三个人不作,若遇见容易些的题目韵脚,我们也随便作一首。你们四个却是要限定的。若如此便起,若不依我,我也不敢附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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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王熙凤做诗社“监察”并赞助五十两银子

    李纨除了自荐社长,提供自己的稻香村,作为诗社的场地;推举贾迎春、贾惜春为副社长;制定了诗社的规矩外;李纨还积极地找王熙凤拉赞助为诗社。

    似王熙凤这种精明的、很会趋利避害的人,荣国府但凡有丁点儿不准女孩子们读书学诗的苗头,王熙凤是绝不会做诗社的“监察”,更不会在诗社里投五十两银子。

    因此,荣国府是极为支持女孩子们读书学诗的,荣国府里有着极为宽松的让女孩子们读书学诗的氛围。

    《红楼梦》第四十五回,

    李纨笑道:“你们听听,说的好不好?把他会说话的!我且问你,这诗社你到底管不管?”凤姐儿笑道:“这是什么话,我不入社花几个钱,不成了大观园的反叛了,还想在这里吃饭不成?明儿一早就到任,下马拜了印,先放下五十两银子给你们慢慢作会社东道。过后几天,我又不作诗作文,只不过是个俗人罢了。‘监察’也罢,不‘监察’也罢,有了钱了,你们还撵出我来!”说的众人又都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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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贾探春房间里的摆设,说明荣国府支持女孩子们读书

    贾探春房中的“花梨大理石大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

    “法帖”,就是将古代著名书法家的墨迹经双钩描摹后,刻在石板或木板上,再拓印装订成帖。《淳化阁帖》是中国最早的一部汇集各家书法墨迹的法帖。《淳化阁帖》共10卷,收录了中国先秦至隋唐一千多年的书法墨迹,包括帝王、臣子和著名书法家等103人的420篇作品。

    中国很多著名的书法家,往往当过官,有的还是大官。比如颜真卿就做官,一直做到吏部尚书、太子太师,封鲁郡公。而柳公权在七个皇帝手下做过官,一直做到太子少师,封河东郡公。

    很多帝王、名臣,同时也是著名的书法家。贾探春临字临得多了,大概是因为耳濡目染,因此贾探春精明而敏锐、善察人心。

    这些“各种名人法帖”珍贵而稀有,完全配得上“贾探春”是荣国府(曹霑家)唯一嫡支的地位。然而如果荣国府(曹霑家)不准女孩子读书学诗,“贾探春”房间里能有这么多“各种名人法帖”吗?

    《红楼梦》第四十回,

    凤姐儿等来至探春房中,只见他娘儿们正说笑。探春素喜阔朗,这三间屋子并不曾隔断。当地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其词云:

    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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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林黛玉房间里的摆设——“书架上磊着满满的书、这必定是那位哥儿的书房了、竟比那上等的书房还好”,说明荣国府支持女孩子们读书。

    如果荣国府是禁止女孩子读书的,林黛玉房中,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多书。

    哥儿不需要也不会去学《女四书》、《列女传》、《贤媛集》等书。因此从刘姥姥的话,“这必定是那位哥儿的书房了、竟比那上等的书房还好”,就可以知道林黛玉房里的书,必不是“女学”的那一类的书。

    因此,荣国府对女孩子们的教育,并不奉行“女子无才便是德”;荣国府并不禁止女孩子们读书。相反,荣国府是支持鼓励女孩子们读书的。

    《红楼梦》第四十回,

    刘姥姥因见窗下案上设着笔砚,又见书架上磊着满满的书,刘姥姥道:“这必定是那位哥儿的书房了。”贾母笑指黛玉道:“这是我这外孙女儿的屋子。”刘姥姥留神打量了黛玉一番,方笑道:“这那像个小姐的绣房,竟比那上等的书房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