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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不为人知

    蝶翩翩再度醒来已是中午,身子如散架般酸痛,慵懒地裹着被子想要再睡一会儿,却瞥见褥上的一片猩红,她竟是呆住了,难道那晚什么也没发生吗?知道想破头也不会有结果,索性唤了喜颜准备沐浴。

    喜颜先是看到落红,扶着她起身时又见到片片吻痕,脸虽涨红但仍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蝶翩翩也是羞赧,假装训斥她。

    喜颜知道她不是真恼,扶着她坐进热水池中。一边收拾脏掉的被褥和衣服,一边兴致勃勃的说个不停:“真是恭喜小姐,陛下对小姐百般疼爱,以后有了公主或王子,陛下一定喜欢得紧。”

    蝶翩翩一时大悟,亏了这丫头,竟把如此大事忘了,嘱咐了喜颜去办事,她虽一百个不情愿,却还是在准备了午膳之后往太医院去了。

    勤政殿内,玉珏召来唯一凡:“蝶家大火是否与翩翩身上的秘密有关?”

    “臣不知,但雀氏王遇难与蝶家大火发生在同一个晚上,臣觉得雀氏王下令的可能性不大。”

    “你怎么不问问是什么秘密?”

    唯一凡跪下禀道:“是臣向雀氏王透露的,道士也是臣安排的。”

    “是你在蝶府的眼线告诉你的?”

    “正是。”

    “你是要将蝶家赶尽杀绝?”

    “臣知道利用女子并不光彩,但这方法却是极为有效。雀氏王本是打算将蝶小姐献祭后,便诛杀蝶家九族……“扣头道,“是臣致使蝶小姐受苦,甘受责罚,但此事与小女并无关系,还望陛下明察。”说罢又是连连磕头。

    “行了,朕知道了,你下去吧。”见唯一凡愣着没动,“你是非要朕命人将你拖出去砍了?”

    “谢陛下……”唯一凡又再一次行了大礼后才退出去。

    长安捧了茶起来,近身说道:“陛下,太医来报,翩翩夫人要了堕胎药,太医不敢作主,来请您的示下。”

    堕胎?他虽心中恼怒,但语气却还是平静:“等朕去后再送药。”

    遵照吩咐,在玉珏进了满芳苑半柱香后,太医捧了药碗送去。

    真是巧呢,蝶翩翩嘴角一勾,在太医出去后,跪在了他面前。

    “朕还没有吩咐,你到是自觉。”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愤怒。

    “居于这里的人都可杀人于无形,后宫的残酷非战场可比,表面上笑脸相迎,暗地捅刀子的事儿不胜枚举。陛下赐给翩翩的孩子是人间至宝,实不想他在这种环境下长大,更何况,能不能怀胎十月顺利生产都未可知。”

    “若让你出宫,你可愿意为朕诞下一子半女?”此话出口,他竟心怀忐忑,失而复得的喜悦,令他格外珍惜眼前的一切。

    出宫?被迫入宫这么久,这两个字她从未想过,一是亲人皆逝,无论身在何处都是孤身一人,二来她这样的人,背后这样的秘密,尽管雀氏王最后决心要杀她,但仍安排了人准备把她的尸身在皇宫后花院内烧掉,据说是为了确保她不会投胎转世,再来动摇皇朝根基,即使不杀她,也是绝不会让她出宫的,而他竟要放自己走……而他眉间的紧张更是令她疑惑,似乎他竟怕自己不愿为他生产,就算自己不肯,后宫嫔妃众多,他还愁没有子嗣吗?男人均多情,就连爹爹仍有三房小妾,可他为何对自己情有独钟。蝶翩翩抬头,想从他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为什么是翩翩?”

    “朕也说不上为什么是你,也许是因为你是少数几个能与朕相谈甚欢的人,朕也确定你绝不会恃宠而骄。”伸长胳膊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你愿意吗?”再一次的确认,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在她的颔首之后,他表达喜悦的方式,是将长安召了进来:“写一道密旨,将蝶翩翩诞下的第一个儿子立为太子。勤政殿书架顶端的石狮子后有一个暗格,你将密旨封在里面,再送一份给公子,万一朕未来得及颁旨便遭遇不测,由你或者他宣读圣旨诏告天下。”

    “陛下怎会遭遇不测。”蝶翩翩不喜听他说这不吉利的话。

    “未雨绸缪而已。”

    蝶翩翩本想再劝,可知道他心意已定,便做罢了。

    玉珏又说道:“这里有些偏远,地方又小,反正院子也空了不少,你找一处喜欢的搬了吧。”

    “谢陛下好意,可是翩翩觉得这里甚好。”

    “你喜欢就好……”

    长安去而复返,禀报道:“圣旨已经写好,只等陛下盖上御印即可封存……公子也到了。”

    玉珏笑道:“请他稍候。”

    蝶翩翩问道:“可是第一个发现翩翩的那位公子?”

    “正是他。”

    “为何长安只称呼他为公子,却不道出姓名?”

    “他要隐藏身份。”

    公子见着玉珏也不客套,直接说道:“福叔过世了。”

    玉珏一呆:“怎么会?”

    “你给我送信的前一晚突发急症,第二天未到天明人就没了。”

    玉珏长叹一声吩咐道:“长安,派人将福叔的遗体运回晚霞县,葬入玉家祖坟。当初匆匆掩埋了父亲的尸体,现在也该是给他老人家风光大葬的时候了,传朕的旨,要当地官员配合行事。”

    长安领旨出去了,公子又说:“福叔在临终时说,玉老将军定是死于蝶源海之手。”

    玉珏点头道:“我也是如此认为。”

    “翩翩夫人可知道?”

    “我不打算告诉她。”继而长叹一声道,“父亲一直怀疑蝶源海是图蒙奸细,也难怪他不愿意我娶翩翩进门。而福叔把蝶源海当做仇人,更是不能让仇人之女进门。”

    “不仅如此,蝶源海曾想要两家结为秦晋之好,却被老将军拒绝了。”

    玉珏一愣:“什么时候的事?”

    “赏花宴上。”

    “怪不得我向雀氏王求娶翩翩时,父亲并不赞同。蝶源海突然向父亲提起亲事,是不是因为他发觉父亲怀疑了他,以亲事来封父亲的口?”

    “不无可能,福叔恨透了蝶家,所以才向唯一凡派去的人告知你决不会娶翩翩夫人。”

    “他派人去问过?”玉珏将唯一凡所做之事与蝶翩翩的秘密说了一遍,“唯一凡宁愿赴死也不肯说出是福叔的意思。”

    “此举虽是害得她在宫内受苦,但却令她躲过了杀身之祸,否则你们可能就真的天人永隔,你不会真的杀了他吧?”

    “幸得我也是同你一般想法,否则我又欠他一次。你既然来了,别忙着回去,住上一晚如何?你可愿见见她?”

    公子笑道:“上次见面时还不知道她就是让你魂牵梦萦之人,现在既然知道了,我自然是要看个仔细。”

    玉珏笑着吩咐道:“将晚膳摆在满芳苑,别忘了准备一壶好酒。”在诏书上盖了大印,亲自封好收入暗格,又递给他一份,“如我有意外,玉家血脉和齐伦江山,就要劳你多费心了。”

    “总是无故说这样的丧气话。”公子没好气的接过,将其小心收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