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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兑金子

    两人找到机会便进攻,无机会时便只是闪避。

    见他的体力又有些消耗,攻势也不如方才猛烈,楚风幽幽的说了一句:“小衣衣,下辈子若是碰见了,让你做师姐,可以反过来欺负我。”

    “母亲只生了我一个,不免有些孤单,下辈子做我的亲兄长可好?”

    两人相视而笑,突然改变套路,不再防守,而是一味进攻,虽然不大一会儿就各有损伤,楚风的腹部更是又开始渗血,但丁铁也没讨到好处。他的最大弱点就是怕死,见这两人不要命的架势,心中生出胆怯,不再恋战,而是慢慢退到门外,想寻机会逃走。却不曾想教主竟下令关门,还要屋内护卫守好窗户。不得以只得继续迎战,可丧失了一战到底的决心,一心想着如何逃跑,心思不免分散,竟又被刺伤了几处。意识到自己此次是逃不了了,必须拼个你死我活,重新抖擞精神,知道楚风受伤,便专往他的薄弱之处攻去。

    林蝶衣见楚风已经连中三掌,顺着嘴角流下血迹,牙关紧咬,持剑硬攻了上去。

    楚风借着轻功卓绝,身形飘忽不定,牵制了丁铁的大部分精力,让林蝶衣可以找机会攻击他的要害。

    丁铁识破他的想法,再一次下了重手,一掌击中他的腹部,自己都能感到血已经渗透了衣裳沾湿了自己的手掌。

    楚风却是面容带笑,双手上下不停,连点了他左边的几处大穴,林蝶衣也在他的剑刺穿了自己的左肩后,把祭天扎进了他的胸膛。

    “主人,今天那个人没来,林小姐也没过来。”东叔回禀着。

    瑹瑀瑄一直站在花窗前,越想越觉得不大对,若真是只为了银子,以她的性格,不会跟他说了那么久的话。

    “去把韩公子请来。”

    韩野很快便来了,一听他的话,面上更显冰冷,一言不发的出了赌场,快马回了云开,见楚风和林蝶衣都不在,便知道事情有变。

    瑹瑀瑄把赌场能派的人全派出去寻找,特别是那些孩子,他们与城中的三教九流都有接触,更容易打听到消息。

    果然没过多久,有人说在城西见过这样的两个人。可是城西范围甚广,城外又多是密林,根本不知道是往哪里去了。

    正在一筹莫展之时,一个黑衣人持着天魔教的令牌找到了他们。

    瑹瑀瑄让手下们都回去了,和韩野跟着那人直奔了天魔教总坛。

    匆匆赶到时,丁铁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楚风半身都是血,林蝶衣也好不到哪儿去,可两个却是不让人包扎伤口,齐齐的躺在地上,即便都咳出了血,却仍在大笑着,犹如疯癫了一般。

    “韩野……”楚风最先感觉到他冰冷的气息。

    “我要喝醉流霞。”林蝶衣大笑的嚷道。

    “伤成这样,至少半年不准饮酒。”瑹瑀瑄的声音也是强硬。

    “你是怎么找来的?”楚风看着韩野查看着自己腹部的伤,知道他不会回答,依旧如以前般自顾自的说着,“今天真是痛快,这么多年的心事终于放下了,我和小衣衣居然联手杀了他,虽是乘人之危,有些胜之不武。不过你应该知道他有多厉害的,他可是……”

    “闭嘴。”韩野看着只要一说话就往外冒血的伤口,终于忍无可忍的吼道。

    “师兄,你惹恼了他,小心回去要吃苦头的。”林蝶衣嘲笑着楚风,拍开瑹瑀瑄的手,忍痛自己爬了起来,对教主说,“多谢教主成全,如果你能不把他们叫来就更好了。”

    教主惊异问道:“你们伤成这样,不叫他们来接应,难道你二人自己骑马回去?”

    “有何不可?师兄,你还能骑马吗?”林蝶衣觉得自己仿佛重生般,不禁产生了许多疯狂的念头。

    楚风大笑道:“当然可以,咱们现在就……”还没等起身,直接被韩野点了睡穴。

    “你是听话些跟我走,还是要我直接打晕你?”瑹珞瑄语气不善。

    “楚风伤了腹部,应该是骑不了马了,可我只有肩膀的伤口略重,其它地方的伤都没什么大碍,还是可……”只觉后颈一麻,便失去了知觉。

    瑹瑀瑄抱起她对教主说:“谢过教主、段公子,小年那天会在云开摆宴,两位若是得空就请出席,我先告辞了。”

    两人被抱走之后,段祥命令把丁铁的尸体埋了,仔细清洗干净。

    教主不知怎的,突然对段祥说:“像她那样的女子,不大适合你。”

    段祥想了想,点头同意,娶她为妻,随时都要担心她的生死,着实是件累人的事。

    林蝶衣觉得手边毛乎乎的,原来是小狼抱着她的手睡的正香。

    瑹瑀瑄正坐在条案前,本是空荡的案上堆满了卷册。

    只见他手持了一卷,双唇紧抿、眉头微皱,认真的思索着,专注的神情让她心头一动。正看的入神,突感身上一疼,小狼正在往她身上爬,腿脚还不灵便,走的歪歪斜斜,爪子刚好踩在了她的伤口上。

    一只手抓起小狼扔到地上:“醒了怎么也不叫我?”

    “叫你干什么?再让你打晕我?”林蝶衣凶巴巴的得理不饶人。

    “你还不乐意了?伤成这样逞什么英雄。”

    “我哪里逞英雄了,”林蝶衣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干净衣裳和包扎好的伤口,一脸警惕的问,“你给我换的衣裳?”

    瑹瑀瑄见她把自己当成了登徒子,用力的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伤口是梅姨包的,衣裳是红袖和红绫给你换的。”

    林蝶衣看他不太高兴,立马换了一张笑脸:“我就知道你是正人君子,不会趁人之危。”

    “你讨好我也没用,这次的事饶不过你。”

    “我都伤成这样了,你还想怎么对付我?”

    瑹瑀瑄举起一张皱巴巴的纸问:“你写的?”见她老实的点了点头,又问,“你是什么意思?”

    “你又不是不认字,勿念,还能是什么意思。”

    “留给谁的?”

    “本来是要给你送去的,可是又觉得有些婆婆妈妈的,便扔了。”林蝶衣对自己突然感性起来,有点不好意思。

    “你本想只留给我两个字,后来便决定什么都不留,你觉得你的慷慨赴死很伟大吗?”

    “我们不是慷慨赴死,只是把握不大,不过现在不是没事吗?”林蝶衣开始还理直气壮,可是对上紫眸中翻腾的怒气,声音却是越来越小。

    “你们一声不吭的消失不见,知道我和韩野有多担心吗?更何况楚风还受了伤,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两人的感受?知道自己会有危险,前一天晚上楚风还与韩野百般温存,可你呢,却连这两个字都不愿意留给我。”

    回程途中,韩野只是说了一句难怪他会主动,瑹瑀瑄细细想着,这几天为了不让丁铁怀疑,他和林蝶衣连面都没见过。每每想起,心中都会一阵缩紧。现在人虽平安,可她的态度让自己绝望,忍不住对她大吼。

    林蝶衣第一次见到他暴躁愤怒的一面,知道他是为自己担心,轻拉着他的袖子,乌黑的眼睛满是愧疚:“对不起,下次我一定提前告诉你。”声音甜软温柔。

    “你还想有下次?”

    “没下次了,我保证……”林蝶衣连忙改口,“求求你了,你这么生气,我的伤口都跟着疼了。”

    见她可怜兮兮的样子,瑹瑀瑄还是心软了:“你真的知错了?”

    “真的真的……”林蝶衣用力点头,却扯了肩膀的伤口,疼的她倒吸凉气。

    “别乱动了。”坐到床边,用勺子给她喂了些水。

    “不生气了?”

    “早晚会被你气死。”摸着她的头,瑹瑀瑄无奈轻叹。

    虽然还是板着脸,但林蝶衣知道他的火气已经消了,笑嘻嘻的问:“你在看什么?”

    “赌场和金店的帐目。”

    “怎么拿到这里……你是要留在我这里?”见他一副明知故问的表情,心中连连叫苦,有他在这儿看着,自己岂不是要在床上躺好久,试探着说,“我其实没什么事,养些日子就好了……”他投过来的警告目光吓的她改变了话题,“楚风怎么样了?”

    “过一会儿带你去看他。”

    “现在就去吧……”兴奋的要坐起来,却被一句躺好吼的不敢乱动,偷偷的嘀咕着,“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这么凶。”

    楚风那边也不好过,恢复意识之后,眯着眼睛想要偷看韩野的脸色。

    “醒了?”

    韩野站在床前,阳光被他挡在身后,看不清他的表情,不敢再装,睁开眼睛略动了动,腹部立马传来钻心的痛,不敢喊疼,只是咬牙忍着。

    “吃了。”

    也不管喂给的是什么,二话不说就咽了下去,疼痛的感觉很快就减轻了。

    韩野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拿了布巾为他擦拭着头上的汗。

    楚风见他面色如常,稍稍放心了些:“小衣衣怎么样了?”

    “玉公子陪着呢。”

    “那应该是没事的,她居然还能想着要骑马……”想起两人刚才的疯狂举动,不禁失笑,却被痛感打断。

    “你还笑的出?”

    他果然还是在生气,楚风也是极力讨好:“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瞒你的。”

    “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你,这是我们师徒间的事,小衣衣不是也瞒了玉公子嘛,我们是想凭自己的本事解决,不想假手他人。”

    “若是失败了?”

    “若是失败了,下辈子你早点把我捡回来。”楚风凤眼轻挑,眉目间全是情深。

    韩野摩挲着他修长指尖上的茧子:“应废了你的武功带在身边。”

    “会无端增加你的负担,我不想做你的累赘……”其余的话,全被他的吻堵在了嘴里。

    天色渐晚,林蝶衣央求了好几次,瑹瑀瑄才允她起身,刚坐直了身子,有人敲响房门。

    梅姨带着小诺,身后跟着娘子军,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

    “梅姨……”林蝶衣见着阵势,想着又得是一顿痛骂。谁知她们竟把矛头对准了瑹瑀瑄,责怪他没有照顾好自己,而他没有争辩,只是紧抿双唇低垂着头,心中定是在后悔。

    “你们别骂他了,不关他的事,是我存心瞒着他的,你们还是骂我吧。”宁愿自己挨骂,也不愿见他受委屈。

    梅姨又数落了她几句,便带着人去看楚风了。

    “让你代我受过,对不起。”林蝶衣见他以手掩唇,一脸难过的样子,更是着急,“我是真的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别不开心了……”

    瑹瑀瑄拉着她坐到自己怀里,轻柔的揽着她,仔细的注意着不碰到她的伤口,把脸埋进她的脖颈间,一是慰籍这些天的相思苦,二是平复为她的担心焦虑,三却是为了掩盖笑意。

    梅姨知道林蝶衣不会真心承认自己有错,便和姑娘们演了这么一出。看到这小笨蛋替自己求情,又看到她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脸上的笑怎么都藏不住。虽然她说不出甚至可能都不知道,但她对自己的感情,绝不比自己付出的少,知道了这一点,想不笑都难。

    林蝶衣的手指缠上他软软的银发,懊悔的不得了,她可是绝对不想把他连累进去的。

    “去看你师兄吧……”瑹瑀瑄给她裹严实后,小心的扶着她。

    进了韩野的院子便能听到阵阵笑声,林蝶衣不满的说:“梅姨怎么那么偏心,对你兴师问罪,对韩野却跟没事一样,楚风比我伤的重多了。”

    “因为楚风不像你这样笨。”

    “我哪里笨了?”怎么总是说自己笨。

    “小衣衣,你怎么不好好歇着,跑来干嘛?”

    “我可没那么娇气,你可好些了?”

    “有阵子不能出门了。”说多了话都会引的伤口疼,照韩野的意思,再出屋的时候大概已经是夏天了。

    “我把小兔子抱过来陪你?”

    感觉有东西扯她的衣摆,小狼原来自己跟了过来。

    韩野一见它就痛快的说了两个字:不要。

    小狼似乎听懂了,冲着他呜呜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