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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习剑

    寒来暑往,瑹瑀瑄听着窗外的鞭炮齐鸣,这已经是他坐上迦兰王位的第三个新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无人时紧握腰间的玉佩已成了他的习惯。打开书案上的一个锦匣,放在最上面的便是她留下来的字迹,剩下的全是东叔传来的消息,字数廖廖,有的上面甚至只写了任务或已归,但全是她的消息。

    杨观墨走进来问道:“已是深夜,国主为何还不就寝?”

    “杨大人不是也没睡?”

    “国库终于有了进帐,下官已经整理完毕。”双手捧上账册。

    瑹瑀瑄接过来翻看着:“比本王预想的要好一些。”

    “两国合并后道路通畅,货物运输极为便利,政策简洁明了,又没有各级官府层层盘剥,各国客商都愿意来迦兰做生意。而迦兰特产以前只是运往周围几国,现在也是能运到更远的地方。”

    紫檀进来回道:“启禀国主,又抓到一批十余人。”

    杨观墨本来喜庆的脸阴了下来:“他们竟然还不死心。”

    瑹瑀瑄倒是不甚在意,笑着说道:“本王的这个位置,盯着的人可远不只这些。”

    杨观墨叹道:“自国主登基后,大大小小的刺杀便是接连不断,最近一段时间甚至更为频繁,需要想一个办法彻底解决才是。”

    “原来珞珈各王还有些余党,而安兰的那些人,本就是对安兰王立本王为储有些不满,再加上本王一直在慢慢削弱他们的贵族权利,动摇了他们的根本利益,要将本王除之而后快也就不奇怪了。”

    “国主处理国事辛苦,主母让我来送些补品。”

    “国主有令,未诏不得入内。”

    “你聋了吗?我是奉主母之命来的。”

    门外又传来侍卫与女子的争吵之声,瑹瑀瑄不耐烦的对紫檀说:“快些轰走。”

    杨观墨说道:“主母希望早日生下继位者,才会经常派人来,总是撵走也不是办法。”

    瑹瑀瑄默然长叹,又握紧了玉佩。

    杨观墨眼珠一转:“也许有一个办法可以同时解决两个麻烦。”

    “什么办法?”

    “已经过了这么久,国主也该去觐见中土皇帝了。”

    瑹瑀些想了想:“可以将刺客引过去一举歼灭……杨大人,你去办吧。”

    第二天早上,容佳带着厉峭进宫向主母请安,才走进后院角门,便听到主母的喝斥之声:“你怎能如此任意妄为?”

    “母亲又在骂哥哥了……”才跑到门口,只听瑹瑀瑄回了一句,“儿子这个国主当的实在无趣……儿子告退……”从屋子里出来,看见他们二人,招呼也没打便大步离开。

    容佳进到屋里,见母亲也是满面怒容,上前撒娇道:“母亲,哥哥即便再做了错事,还是过了新年再教训吧,这才新年第一天,母亲和哥哥都不开心,女儿也没心思过年了呢。”

    主母宠爱的看着女儿:“要是你哥哥能像你这般乖巧懂事就好了。”

    “哥哥是一国之主,若是没有自己的主见,还不认手下人胡作非为了?而且,女儿知道母亲因为后宫之事与哥哥生气,可是那些女子个个嚣张跋扈,女儿都不喜欢,哥哥更是不可能会喜欢她们。”

    “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你父亲与我也谈不上有多喜欢对方,还不是有了你们。你哥身为国主,竟是不懂以子嗣为重的道理,真是要气死为娘了。”

    容佳意识到在这件事上与母亲是讲不通道理的,未免的她继续生气,哄着说道:“都是哥哥不对,惹了母亲生气。女儿听说今天街面上热闹的很,女儿陪着母亲去逛逛吧。”

    “你们年轻人好热闹,让厉峭陪你去。”

    “哥哥公务繁忙,也不能让厉峭躲了清闲,今天让他帮着哥哥办公,母亲也好久没有陪着女儿了。”

    主母见女儿兴致勃勃的模样,含笑着应了。

    瑹瑀瑄心中气闷,信步走到后花园内散心,沿着小湖走了半圈,隐约听到有女子的娇斥之声。循着声音找去,在一座假山之后,一个女子在练剑。

    女子练的专注,根本不知道他的靠近。

    随行的士兵轻喝一声:“何人如此无礼?还不快参见国主。”

    女子停下动作,转身见着真的是他,立马跪下道:“未羽央参见国主,不知国主驾到……”

    “行了……”瑹瑀瑄没什么耐心的打断她的话,“你是什么人?”

    “我叫未羽央,是左营都尉未子青的女儿。”

    “你会武吗?”

    “只是学过剑术,但也练的不好。”

    “练来让本王看。”

    “啊……”未羽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微微抬头见他一脸的不耐烦,立即答了一声,“是。”提剑起身,稳定了一下情绪,仍旧还是紧张,战战兢兢的将自己学过的剑法练了一遍。

    “确实不怎么样……”这么直白的评价使得未羽央窘迫的满脸通红,听得一声轻微金属声响,见他抽出自己的佩剑站在自己面前说道,“本王教你些招式。”

    “好……是……我不敢劳烦国主……”未羽央惊的语无伦次。

    瑹瑀瑄可是不会管她是什么心情,展开身形演示了几个简单的招式后问道:“明白了?”见她迟疑的点了点头,“跟本王一起。”

    “是……”未羽央拿着剑,跟着他练了起来。

    教的急切、学的忐忑,就这样过了两个时辰,未羽央已经满头是汗,瑹瑀瑄终于说道:“总是像了点样子,你需勤加练习,若是忘却了,本王定会责罚你。”

    “是,谨记国主教诲,我定会天天练习。”

    瑹瑀瑄点点头,转身便走。回到书房后继续忙于事务,将这件事完全抛诸脑后。

    过了一月有余,“国主,一切都已安排妥当,最早十天后即可出发。”杨观墨进入御书房内禀报。

    瑹瑀瑄说道:“最近那些人更是猖獗,已经开始干扰官府的正常运作,必须要尽快解决才是。本王要觐见中土皇帝的消息可是已经通告全国?”

    “告示已经分发下去,三天内必将到达所有地方。”

    “很好……紫檀,此次的出行计划已经泄漏出去了?”

    “近卫的人员情况已经陆续全放出去了,路线和时间仍是宣称待定。”见主人满意的点了点头,不无担忧的说,“此次中土之行异常危险,只带了子午和二十名近卫,属下甚是担忧,要不要多带些人?”

    那个孩子进步神速,所以被赏了名字,留在了迦兰王身边,负责迦兰王的安全不过半年,因此紫檀很是不放心。

    “带了太多人随行,若是让中土心生警惕反而不妙。正是因为子午没有经验,才要多给他些锻炼的机会,而且他和卫队都是你亲手训练,人员也是你亲自挑选,自己都没有信心吗?”

    “还是属下一同前往吧,或者带上紫衫。”

    “你已是近卫总统领,这次杨大人与本王同行,由你与厉峭全权代理国事,至于紫衫,还是让她继续陪着主母。”

    杨观墨安慰道:“紫檀大人不必担心,中土之内,自然有人全权负责国主安全。”

    紫檀一愣,虽然知道他说的是谁,但这个人已经许久无人敢在国主面前提起了。

    “杨大人,你随本王辛苦多年,这次本王定会兑现对你的承诺。虽然太子去年已应允多宽限些日子,不过你一走便是几年,一点消息皆无,等见了面,长公主不会轻饶了你。”

    以冷静善谋扬名朝堂上下的迦兰第一文将军听了这话竟是手足无措,表情更是喜一下愁一下,精彩至极。

    紫檀在一旁看着连连摇头,国主的还击实在到位,杨大人一向是最聪明的,怎么今日竟然昏了头,哪壶不开提哪壶。

    “国主哥哥……”容佳进来,看到杨观墨的样子吓了一跳,“杨大人这是怎么了?”

    瑹瑀瑄难得淡淡一笑:“要娶得美人归,乐坏了脑子。你来准没好事儿,直说吧。”

    容佳撇了撇嘴,不服气的说:“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哥,我想和你一起去中土。”

    “厉峭会留下来辅政,你要一个人跟着本王?”

    “是呀,你看你每天忙的天天睡在书房里,厉峭接了你的事,定是一天到晚见不到人,我与其一个人在府里无聊度日,不如跟你一起,还有些意思。”

    “启禀公主,国主歇在书房不是因为政务太过繁忙,而是因为即使回到寝殿也是孤身一人,索性……”

    “杨大人,本王看还是你留下处理政务为好,免得公主独守空房。”

    “臣知错……”杨观墨赶忙跪下求饶赔罪。

    瑹瑀瑄也不应他,继续对容佳说道:“你若是跟着,便是以公主身份同往,可由不得你胡闹。”

    “是,我知道了。”容佳知道事关国体,老实的应着。

    “厉峭可同意了?”

    “同意,他也嘱咐我不能捣乱。母亲还说,若不是她年纪大了,也想同去呢,也算是旧地重游。”

    瑹瑀瑄突然想起一事:“杨大人,给婆沙邦新帝即位的贺礼,可是送出去了?”

    杨观墨还跪着呢,听到问话,急忙站起来答道:“回禀国主,明日一早便启程。”

    “送一封信给太皇,若她老人家不嫌辛苦,可来迦兰小住,一来与主母叙旧,二来也可协助处理国事。”婆沙女帝主动退位,三公主不日便会登基成为新帝。“紫檀,你与厉峭是第一次代理国事,若有无法把握之事,可向主母求教。”

    容佳欢快的说:“母亲若是知道太皇会来定是开心的,我这就去告诉她,再回去收拾东西。”

    等她出去后,瑹瑀瑄说道:“你今日为何一再提起她?”

    杨观墨正色答道:“下官知道,国主对于林小姐,一日都未曾忘却过,下官疑惑为何不借此次机会去寻她回来?”此次出行计划是由瑹瑀瑄亲自拟定,排的很满,却没提要与林蝶衣见面。

    瑹瑀瑄目光一暗,摩挲着玉佩说道:“她既然当初不愿意见我,这几年中又并没有再出现,我又何必去扰她的清净?只要知道她仍是开心的活着便足够了。”

    “活着自是一定,但是不是开心可就难说了。”

    “杨大人什么意思?”

    “下官有可靠消息,可以证明主母在中土时特意与林小姐见过面,下官斗胆问过主母,但主母却不愿明示。”

    “母亲一直不喜欢蝶衣,她若是不在本王身边,母亲定是最高兴的。”

    “不妨再向紫衫询问。”

    “本王第一次问她时,她便没有开口,再问也是枉然。”

    “为了国主与林小姐不会因误会而分开,下官建议直接向林小姐问清楚。”

    “也要她肯说才好,本王会安排,谢过杨大人。做好一切准备,一旦确定可以将他们全部吸引到中土便立刻出发。”

    “哥……”容佳跑进来说道,“母亲带着后宫那些女人往这边过来了。”

    “她们要做什么?”

    “母亲说以其辛苦国主一个个的教,不如大家一起学。”

    “母亲要本王教她们做什么?”

    “练剑呀,哥哥那天教未羽央练剑,当晚整个后宫中便人人都开始学剑了。”容佳看了看他的表情,“哥哥是不是已经忘了这件事?”

    瑹瑀瑄总算是没有忘记这件事,当天从母亲宫中出来心情烦躁,满脑子想的都是林蝶衣,偶然看到一个练剑的女子,那身影像极了她,便心血来潮教了几招。

    “将她们都轰走,想学剑大可以去找侍卫……”

    “可是主母也一同前来,这如何轰走?”紫檀很是为难。

    “如何轰不得,这里是御书房,主母经常出入便有干政之嫌。传本王的旨,除非有紧急国事,无诏不得踏入御书房,违令者杀无赦。”

    “是。”紫檀虽然接了旨,但仍是不敢直接就把主母撵走。

    容佳看出他的为难:“我与你一起去……”

    “多谢公主。”

    “杨大人也请回吧……”将所有人都赶走,自己斜靠在榻上望着玉佩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