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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主母的规矩

    林蝶衣坐在桌边喝茶,冷眼看着瑹瑀瑄关了门,只是站在门口,却不肯往里多走一步。

    “你以为子午拦得住我?”

    “我知道他拦不住你,”声音越来越小,更像是在喃喃自语,“你要是想走,任谁都拦不住。”

    “为什么躲着我?”

    “我盛怒之下伤了你,怕你会恨我……”怕她说出绝情的话,怕她露出绝望的表情,怕永远的失去了她。

    “你……”林蝶衣一步一步朝他走近,看着他竟是满眼的胆怯与惊恐,心中又怨又怜,抓住他的衣领,在脖颈处用力咬了下去,直到感觉口中充满了血腥气才松口,“你知不知道那晚我有多疼?”

    “我能猜到。”

    林蝶衣又在另一边再咬了一口:“你只是躲着不见人,连句话都没有,我是不是该生你的气?”

    “应该……”瑹瑀瑄暗自一叹,只要留下来,怎么都好。

    林蝶衣松开他的衣领,却是搂紧了他的腰:“我应该怎么罚你?”

    瑹瑀瑄不敢相信的看着她的笑脸:“你想怎么罚都行。”

    “我怎会恨你……”红着脸主动吻上他的唇,身体虽如被撕裂般疼痛,但他如中邪般一直嘟囔着的不要离开我,却也填满了她的心。

    “蝶衣……”狂喜的拥紧了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你别高兴的太早,“林蝶衣杵着他的胸口说,“我还没有原谅你……”

    瑹瑀瑄在她耳边柔声说:“是我不对,不该心急弄疼了你,一定好好补偿。”含着她的耳垂轻咬着。

    他口中的热气烫的她红了耳根,突的心头一惊,双手掩住胸口。诱杀范余之前,老鸨极其厌恶的看着她的胸口,终是勾画了一朵花来掩盖。

    “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嫌弃的……”老鸨的话仍然回响在耳边。

    “我早就说过不会介意……”

    “不要……”她还想要阻止,不想让他的目光停留在这么丑陋的地方。

    “只要是你的,我全都喜欢……”

    缓过神来看着他含笑的眼,想起自己刚才的疯狂举动,不禁羞红了脸,见他笑的更开心,气恼的捶打着他。

    瑹瑀瑄抓着她的手细吻着每一根手指,见她娇羞的模样,心中的欲火又熊熊燃起。

    不过几天的工夫,所有官员都感受到了国主前所未有的好心情,上朝议事都轻松了许多。

    而后宫却是另一番景象,虽然只有安如一人有正式封位,但其他人也仍是每天都齐聚福安宫给主母请安。

    都知道主母在子嗣问题上颇为着急,而迦兰王却从未踏足后宫,大家只得对主母大献殷勤,期待她能向国主施压,令自己有机会怀上继任者。

    以往都是谈笑风生,可这几日主母天天阴着脸,每个人都被吓得噤若寒蝉,生怕惹了主母不快。

    只有安如仍旧是一张亲和笑脸,一改平时的温婉安静,讲了自己随父亲云游四方时遇到的趣事,每每逗得主母展颜轻笑。

    “这几天难为你们了,特别是安如,每天都绞尽脑汁逗我这个老婆子开心,真是辛苦你了。”

    “母亲听了安如讲的故事能开心些,是给安如最大的脸面,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辛苦。”

    主母笑了笑后不满的说道:“林蝶衣若是有你一半懂事,我也能少操些心。已经进宫好几天了,竟然都不知道过来请安,真是没规矩。”

    “自从林小姐来了之后,国主再也没有歇在御书房中,她正受宠,骄傲一些也是难免。”

    主母冷哼一声:“整日就知道缠着国主,令他荒废了国事,成何体统?”

    “还是林小姐有本事能拴的住国主的心,假若安如能有这样的能耐,母亲也无需犯难了。”

    主母安抚道:“男人都是一阵子的新鲜,你是中土公主,是国主昭告天下迎娶的王妃,自是不会亏待你的。”

    “儿媳明白,只愿林小姐能早日为国主诞下继任者。”

    “她哪儿有那个本事……”

    看着主母满面的嫌弃,安如的心里得意非常,表面上却是不安道:“还请母亲莫要如此贬低林小姐,若是传到国主耳朵里,定是会不高兴的。而且林小姐还有别人给撑腰做主,万一惹恼了他们,国主说不定会有生命危险。”

    “她还不是仗着关家,迦兰内事,怎么容得他们指手画脚。”

    “儿媳说的不是关家,母亲有所不知,林小姐认识一位季庄主,此人在中土势力极大。国主为了能得到他手中的经木炭,封了他一个王爷名头,可在皇宫中畅通无阻。此人一直想要迎娶林小姐,不知是什么原因,林小姐一直没有同意,有了这样的便利,万一哪天林小姐向他诉苦,他发起怒来,只怕会伤及国主和主母。”

    主母大怒的一拍桌子:“她没有同意还不是惦记着要做王妃。”

    “也不一定,毕竟季庄主是要纳她为妾,可是还有一个人言明要娶林小姐为妻……”安如假装自己无心说漏了嘴,慌张的站起来请罪道,“儿媳不是背后说林小姐的坏话,林小姐待国主自是真心……”

    “行了,你不用替她说话,她都不是完整的身子,与这么多男人不清不楚也不奇怪。紫衫,去叫她来,既然入了皇宫,就得好好学规矩。”

    安如诚惶诚恐的坐了下来,心中却是暗暗偷笑,林蝶衣竟然已经被破了身子,真是一件大好事。

    林蝶衣一人待在寝殿也不嫌无聊,只要一想起瑹瑀瑄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便情不自禁的甜笑起来。

    “主母叫姑娘过去。”丫鬟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

    林蝶衣紧张的站了起来,见自己穿的是女装,又照了照镜子,觉得没什么不妥,嘱咐乌狼待在院里不能乱跑,才跟着下人过去。

    “真是不像话……”主母见她素面朝天,身上只穿着素色长袍,头发随意绑在脑后,气的训斥道,“你怎么能这个样子就出门,若是让旁人看见,国主的脸面何在?”

    林蝶衣嘟囔道:“后宫中也不会碰到别人。”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顶嘴,还不跪下?”

    林蝶衣不愿与她非常冲突,依言跪了下来。

    安如求情道:“还请母亲息怒,也许国主就是喜欢这样的打扮。”扶了扶丫鬟用了半个时辰才盘好的精致发型。

    “整天只会想着魅惑男人……”主母狠狠的瞪着林蝶衣。

    林蝶衣只得跪着解释道:“我不是特意要穿成这样,来的匆忙没有带别的衣服,而且他也没有说不好。”

    “什么你我他的,要称呼国主……从今天开始,你每天学两个时辰规矩。”

    林蝶衣张了张嘴,最后只得无奈答了一声是。

    “先从叩拜见礼开始学起。”

    整整两个时辰,林蝶衣在太阳底下的石子路上,一直重复着跪下磕头站起的动作。

    而其他人坐在屋内,喝着冰凉可口的茶饮,吃着瓜果小食,如同看杂耍表演似的笑看着她。

    “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学的还算不错。明天午饭时间过来,学着如何斟茶倒水。你们明天迟一个时辰过来请安,都留在我这里用午饭。”

    众人笑呵呵的齐声说是,林蝶衣强忍着也应了,拖着两条腿走回寝殿,坐在榻上掀起裙子,两个膝盖已经血肉模糊,让丫鬟打来热水清理了伤口,又翻出药膏涂上,心里想的是如何能不让瑹瑀瑄发现。

    稍晚些时候,子午传了话来:“国主会很晚才能回来。”

    林蝶衣立即答道:“正好我今天有点累,要早些睡,他就歇在御书房吧,不用回来了。”

    第二天上午,林蝶衣特意让丫鬟给梳了一个看得过去的发型,实在没有衣服可换,也没有脂粉可以涂抹,只得换了另一件衣裳,硬着头皮去了。

    主母看着她,仍旧是一张冷脸:“王妃是中土公主,其他人家中均是战功赫赫,让你在此伺候也已经是抬举你了。”

    有丫鬟递给她一只茶壶,教给她如何沏茶倒茶。

    众人谈笑一阵,很快便到了午饭时间,林蝶衣又学着上菜倒酒布菜。

    饭虽只吃了一半,可是那些人一会儿要这个一会儿要那个,频繁的走动使得膝盖疼痛难忍,又因为没有用早饭而饥肠辘辘,头上已经见了汗,却连擦掉的空闲都没有。

    下人快步走了进来:“启禀主母,国主传旨与主母共用午膳。”

    “他还真是来的好,今天难得热闹。来人,快些收拾。”看了看林蝶衣,对下人吩咐道,“带她从小门走。”

    两个人才转到屋后,就被乌狼堵住了去路,它呲着一嘴的尖牙,逼着下人又不得不退回到前院。

    这时瑹瑀瑄也走了进来,向母亲行礼之后,也不管其他人还跪在地上,拉着林蝶衣的手坐在了首座。

    主母坐下后,见儿子只顾着给林蝶衣夹菜,完全视旁人如无物,只得说道:“你们都起来吧,坐下一起用。”

    安如自觉的坐在了主母身边,一边为主母布菜一边说:“难得能尝到御厨的手艺,母亲多用些。”

    主母见林蝶衣只是低头吃,自己的儿子对她殷勤的不得了,又是心头火起:“林小姐,这才一会儿的工夫,教给你的规矩就全忘了?还不快为国主布菜倒酒。”

    林蝶衣才喝了一口汤,听得主母发话,心中一急,汤呛进了气管里,咳了一声全都喷了出来。

    “太没规矩了……”主母才要喝斥,却被瑹瑀瑄打断,“母亲莫要责备她。”吩咐将脏了的菜撤下去,接过丫鬟递上来的帕子,亲自为她清理干净。

    “母亲,蝶衣自在惯了,这规矩就不要学了。”

    难得今日空闲,想要与她一同用饭。回了寝殿才知道她被母亲叫走学规矩,心知她定会受苦,这才急匆匆赶了过来。

    “不学怎么行,以后如何接待宾客?”

    “安如顶着王妃的头衔,这类事情自然是要由她出面。”

    “国主既然知道安如是王妃,就该多去她的宫中走动。”

    “她要这个王妃之名,本王给了她,其他的事,本王无暇处理。安如知书达礼,母亲如此喜欢她,让她多陪着就是了,本王还有事,不打扰母亲用膳。”拉着林蝶衣站起就走。

    猛的站起,膝盖毫无防备的一疼,林蝶衣没忍住,轻轻的啊了一声。

    “怎么了?”

    “没事,走吧。”

    林蝶衣拉着他就要走,却被瑹瑀瑄拽住动弹不得。

    “腿伤了?”

    “没有没有……”

    瑹瑀瑄却是不信,让她坐回凳上,因着屋内没有男人,掀起她的裙子查看,缠着的白布已经被血浸透。

    皱眉问道:“母亲可是打了她?”

    “我怎么会打她,只是昨天学了行礼,习武之人竟是如此娇气。”

    瑹瑀瑄不再多言,抱起她就往外走。

    主母急的说道:“国主若是这样出去,颜面何在?”

    “在她面前,从来就没有国主。”

    林蝶衣靠在他肩上,看着他一直紧抿着唇,待出了宫门,开口说道:“你别生气,主母让我学规矩,她也没注意到那是石子路……”

    “为何昨天不告诉我?”

    “也不是什么大事,不想你为了我与主母争执。”

    “子午,挑些人守着寝殿,除非出宫,否则必须寸步不离。”

    “是。”

    林蝶衣阻止道:“真的不用,你已经告诉主母无需再让我学规矩……”

    “我说需要就需要……”若不是自己走上这一遭发现了情况,还不知道她要受多少委屈。

    回到寝殿,为她重新包好伤口后说道:“无论是谁请你过去,你都无需理会。”

    “好……伤并不严重,很快就会痊愈,你不用担心。”

    “白天我不在的时候,你还是出宫吧,找容佳和长公主聊天,或者在城中逛逛。”虽然很想随时都能看见她,但是对于她来说,宫里比宫外危险的多。

    “知道了,你别担心。”

    瑹瑀瑄叹息着将她搂进怀中,对方是自己的母亲,一点办法都没有,怎么能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