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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父亲的行为

    待林蝶衣的伤稍好了些,在瑹瑀瑄的授意下,长公主进宫来邀她一起去看望容佳。而容佳坐月子不能出门,正闷的难受,三人天天聚在一起谈天说地,也是快活的很。

    孩子出了满月,厉峭因公务要离开一阵子,主母心疼女儿想念外孙女,便把容佳和孩子接进宫中居住。

    林蝶衣知道主母不喜欢自己,便不去凑热闹,待在寝殿也是怡然自得。

    可是瑹瑀瑄整天都紧张兮兮,生怕自己不注意又让她被母亲刁难。

    为了安抚他,林蝶衣便出了皇宫,在城中逛了起来。

    正逛的无聊,突然想起那日端了一个贼窝,又手痒起来,仗着武艺高强,专拣偏僻之处行走。还真有几拨倒霉的贼人撞到了她的手里,送到官府虽是仅得了几吊钱,但心中却是欢喜,觉得自己又重新找回昔日的生活。之后便天天穿了男装出门,飞檐走壁的抓起小偷来,甚至还暗中帮助官兵拿下了两个杀人犯。城内一时间隐现了夜不闭户之态,都城守备长对她特别欣赏,甚至想带她去觐见国主,为她在自己府里讨个一官半职。林蝶衣自然是坚定拒绝,守备长见她如此淡泊名利,在惜才之上又多了一份尊敬。每每国主对他的功绩称赞之时,他都会把帮助自己而不留姓名的黑衣人大大夸奖一番,别说满朝文武,就连迦兰王也想见见这件神秘人物。将这事说过林蝶衣听,她只是含笑不语,心中却更是得意。

    这天,林蝶衣依着平时习惯,在城中转了一大圈之后便进了官府,守备长一见到她如同见到救星一般:“本官左思右想,也就只有你对付的了那些恶人。”

    “什么恶人?”这些日子连小偷都少了,林蝶衣手痒难耐,一听说竟有了恶人,立时兴奋起来。

    “最近几位官员家中的看门狗莫名其妙接连被毒死,本来以为只是小事,可是昨夜竟有人潜入了庆元侯府,所幸侯爷和公主都不在。下人发现只有侯爷书房被翻动过,觉得事关重大报了官,可是又说不清是否遗失了重要文件。本官一方面派人进宫向公主询问,一方面派人多方打探。刚得到一条消息,城外八十里处有一个山谷,近几个月来时有商队被打劫的事情发生,却是不知道是否与盗窃之事有关。”

    “被打劫的商队怎么不报官?”

    “那条路只有外国商队才会走,而且山谷中地形复杂,若没有熟悉之人领路,根本不可能走的出来。那些领路的人不是被杀就是跑了,幸存下来的人只得原路返回,要不是当地农户将事情透露出来,城内的人永远都不会知晓。”

    “请大人派些人跟我去看看。”

    “国主会在明日早朝后与我商议此事,你明天与我一同进宫。”

    “进宫就不必了,我明天这个时候再过来,只要告诉我商议结果就行。”

    林蝶衣第二天依约而来,出来迎接她的不是守备长却是乌狼。

    “你怎么会出宫?”自己每天都会嘱咐它莫要乱跑,怎么大老远找到这里来了?

    乌狼只是一个劲儿的舔她的脸,一人一狼亲热了一阵子,林蝶衣进屋便看见了坐在上首的瑹瑀瑄。

    “你怎么带它一起出宫了?”这一屋子的人除了守备长,其他人全是旧识,再装的不认识就矫情了。

    “你既然想行侠仗义,有它在身边自然是大有助益。”

    “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出宫的时间与那人做事的时间一致,而且这世上真正做好事不留名的人,只怕没几个。”

    守备长不知这人与国主是何关系,只是庆幸自己没有错待过她:“这位公子现在是否可以告知尊姓大名了?”

    “她叫林蝶衣,是本王的女人。”瑹瑀瑄颇为自豪的介绍了她。

    “好一个巾帼英雄,实是佩服。”守备长是越看越喜欢,只是可惜她不能入朝为官。

    “如何行动?”林蝶衣最是关心这个问题。

    “正在组织一只熟悉情况的百人小队,紫檀会配合你,大概这几日便会出发。”

    “地形复杂的山谷林地,若是韩野在就好了。”

    “小衣衣,你就是偏心,只想着韩野……”两个人从后面走出来。

    林蝶衣向瑹瑀瑄问道:“你把他们请来的?”

    “有他们相帮,我也能放心些。”

    林蝶衣以一个甜笑作为感谢,对韩野和楚风说:“在出发之前,我要请你们帮另一个忙。”

    “什么事?”韩野直觉不是好事。

    “是去……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推着两人就往外走。

    “蝶衣……”

    林蝶衣暗暗吐了吐舌头,还是没糊弄过去,转过脸跟瑹瑀瑄解释道:“我只是有些疑问,等调查清楚了再告诉你。”

    “不行。”瑹瑀瑄的眉头皱的更紧。

    “好吧……我前几天无意中在一座府邸后门见到一个壮硕的男人,因为青着半张脸,所以便多看了几眼。过了几天无意中又从那里路过,不想那男人已死了,正被人往外抬,最奇怪的是竟骨瘦如柴。我便留心起来,在附近待了三天,几乎每天都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精壮的男人没过几天竟骨瘦如柴的死了,这是被狐狸精吸干了精血呀。”楚风言语中透露出兴奋。

    “你可知是谁的府邸?”瑹瑀瑄问道。

    “我问了附近做买卖的人,是……是小王爷……”林蝶衣担心的看着他。

    因为两位夫人一直要求为自己的儿子在朝中谋职位,小王爷为了躲清净搬到了都城居住。瑹瑀瑄在中土时,小王爷镇守都城被三王爷所伤,之后便很少露面。即使是向他告知老二和老四已被活埋,他也没有什么表示。

    瑹瑀瑄紧抿着唇,起身快步往外走。

    林蝶衣小跑着追了上去:“也许是我搞错了,等我弄清楚了,一定第一个告诉你。”

    “我亲自弄清楚岂不更好……”

    林蝶衣不放心,跟着他坐进马车。

    乌狼似乎知道自己不宜露面,也钻进了马车,趴在车板上看着他们。

    瑹瑀瑄一路都没有说话,严肃的表情令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对不起,我是怕你担心,才没告诉你的。”暗骂自己沉不住气,为何非要在他面前提起这件事。

    瑹瑀瑄握住她的手说道:“不关你的事,无需自责……”只是表情仍旧严峻。

    马车停在王府正门前,林蝶衣让乌狼待在车里不要出来。

    紫檀上前叩门,门房一露面便被推到一边。

    瑹瑀瑄大步往里走,快到前厅时见到管家迎了上来:“参见……”

    “小王爷在何处?”

    “王爷身子不舒服,正在房内歇着,小的这就去给您通禀,您先稍坐……”

    “带本王去。”

    管家还要阻止,紫檀揪着他的衣领就往后面拖。

    王府很大,路上遇到的所有下人都被抓着与他们一起往后宅走。

    小王爷的院子门户紧闭,推开院门进到里面也不见有人伺候。

    子午推开正房的房门,一股浓烟从屋中溢出,韩野手快的扯开了他。

    待烟雾淡了些,韩野第一个进去,开了所有的窗户,等烟气散尽才让他们进去:“烟中无毒,只是有很强的安眠功效。”

    屋内各处放置了不少香炉,桌上床边摆满燃香。床幔围得紧紧的,瑹瑀瑄皱眉正要掀开,听得里面一声狂吼,一个身影撞了出来。

    瑹瑀瑄闪身躲开,那道身影在屋内横冲直撞,楚风借着灵活的身法,点了那人的几处穴道,他才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瑹瑀瑄看着父亲脸上不同寻常的潮红,冷冷的问道:“管家,他是怎么回事?”

    管家吓得双腿发软跪倒在地:“王爷被三王爷暗算,头部受了重伤,经太医诊治后本以为是没事了,谁知有一天就突然发起疯来。”

    “什么时候的事?”

    “已经大半年了,开始时只是偶尔如此,后来便越发严重……”

    “为何不通知本王?”

    “王爷不让……才发病的时候,有一个神医毛遂自荐,王爷吃了几服药,觉得效果甚好,便事事听他的安排,甚至还让他在自己发病时处理府内事务。”

    “那人现在何处?”

    “就在后花园,王爷特意为他建了一个院子,没有神医的召唤,任何人不得入内,否则必会命丧当场。”

    “本王到要看看他有多神,紫檀,带着王爷同去见那人。”

    紫檀和子午一边一个架起王爷往后面走,而韩野则在屋内研究起燃香。

    远远便可见花园中耸立着一座雕梁画栋的二层楼,有滚滚浓烟从二楼的窗户中冒出。

    “这是神医在为王爷制香,王爷只有用他做的香才能安静下来。”管家知道迦兰王不会放过那人,便主动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楚风走在最前面,仔细留意着四周的动静,一处反光吸引了他的注意。示意他们不要动,自己则钻进了一旁的竹林,只听得几声噼啪响,走出来轻蔑说道:“什么神医,不过就是布置了几道暗箭伤人的机关而已。”

    院子里聚了十几个年轻男子,两个一高一矮身穿铁青色长裳的人正在跟他们说着什么,看见这一行人立马迎了上来,彬彬有礼的抱拳道:“几位是新进的教众吧,迷途知返,真是可喜可贺。”

    旁边那些人争先恐后的跑过来表起了忠心,其中一个年级稍长的人竟然痛哭失声:“我卖了房子和店面,把所有银钱都捐献了出来,好不容易熬到现在,你可不能弃我而不顾……”

    其他人纷纷附和,这两个人拼命的安抚着他们的情绪,再三保证不会让他们失望。随后便将他们带进旁边的一间瓦房内,给了每人一个酒杯,里面盛着淡绿色的液体,飘出令人心神荡漾的馨香。

    矮个子高声念道:“汝等虔诚侍奉之心天地可鉴,现有神明引路,助你们早登极乐……”

    那十几人都饮了杯中之物,一个个的脸上露出诡异笑容,身子歪歪斜斜的先后倒下。

    “几位道友为何不喝?”高个子走过来,一脸关心的模样。

    瑹瑀瑄举着杯子走近几步,如闪电般出手,把杯子里的东西给他灌了进去,与此同时楚风三两下控制了矮个子。

    看着高个子也倒在地上之后,瑹瑀瑄问道:“你们谁是神医?”

    矮个子被压住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说:“神医在……在里面。”伸手指着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小门。

    林蝶衣上前将门慢慢推开,里面传出一个声音:“今天怎么这么慢,快把他们都抬进来。”皱了皱眉,这人的声音有几分熟悉。

    瑹瑀瑄指着高个子低声道:“把他背起来。”

    矮个子不满的嘀咕着,但也只能照办,背起来后高个子的脚还拖在地上。

    瑹瑀瑄跟在矮个子身后走进暗室,立即闻到了一股股的血腥气。下了几级台阶,进入了一个很大的房间。里面整齐的摆放着十张木板床,每张床上都躺着一个人,手腕被割开,鲜红的血液流进了手边的木桶。

    一个穿着蓝色袍子的人在床边来回穿梭,见到有滴净了血的,就把木桶挪到另一边,如果两只手都不再有血流出,他就把那人推下床,将木桶里的血倒进放在墙边的一口大锅里,锅下面点着极旺的火。他拿起大木勺子用力的搅合了一阵,从旁边的桌上拿起一个盒子,把里面的粉末全倒了进去,猩红色的血液中升去一阵白烟,随后翻腾起巨大的气泡,如同开了锅一般。

    那人点了点头,继续在床边忙活,知道他们进来却是不回头,只是吆喝道:“还不快点把人搬过来……”

    矮个子看到瑹瑀瑄的示意,便把高个子放在床上。那人都没抬眼,熟练的割开手腕开始放血。

    瑹瑀瑄看着即将漫溢出来的鲜血,幽幽的问道:“这些血有何用处?”

    “你们怎么没有喝升仙水?”蓝衣人终于转过头来,竟然是大公子,难怪声音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