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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不得法

    瑹瑀瑄向杨观墨问道:“安如此举,可是经过主母的同意?”

    “主母定是知道的。”

    “这些东西都送去太医院吧,既然都是好东西,自然不能浪费了。”

    杨观墨见他眉头紧锁,只得劝道:“安如公主既然敢如此大张旗鼓送来东西,自是有信心不会留下把柄,主母也是不知道她有害人之心,而依主母对她的喜爱程度,无凭无据之事,是不会信的,国主还要稍安勿躁、静待机会才好。”

    “是本王小看她了,只是每每想起蝶衣随时会有性命之虞,本王如何还能静得下心来?”

    杨观墨也是轻叹一声,撇开这件事禀道:“安如公主与闵原走的颇近……”

    “那可是正好,本王巴不得他们做出什么事来,能尽快把她送回中土。”

    闵原自进入迦兰以来,每天只是教侍卫们练拳,闲暇时都是想着如何能打败迦兰王。

    安如以答谢他的救命之恩为理由,隔三差五便请他到宫中饮茶。

    开始时闵原还是颇有忌讳,怕迦兰王误会他们有男女私情。但去了几次也没碰到迦兰王的面,又听了安如委屈的向自己诉苦,才知道迦兰王竟如此慢待自己正妃,心中不免有了怜香惜玉之情。只要自己有空便会带些好吃的好玩的为她解闷,那一日七殿下看到的背影便是他。

    安如知他心地善良,初心本是要笼络于他,以备以后万一有用武之地,可是几番接触之后,却被他的良苦用心打动,渐渐生了一些情愫出来,但为了自己的王后大计,生生将这份感情压在心底。

    “启禀主母,林小姐仍是吃不下东西,每天只是喝太医开的各类方子。”

    主母怕自己的儿子又再向自己隐瞒,便派了自己的亲信过去。名义上是伺候,但实际是监视。

    听了禀报,心中也是着急:“她都已经五个月了,仅靠喝那些汤汤水水维持着,如何才能生下健康的孩子?”

    安如接话道:“媳妇也是着急,可惜媳妇送过去的那些个东西,国主全都不允许林小姐服用。”

    “这是为什么?”

    “表面上说是林小姐体虚受不得那些大补之物,其实却是国主怕媳妇暗害了林小姐,媳妇是真心为了迦兰的未来着想,却被如此误会,媳妇实在是觉得委屈。”说着竟红了眼眶。

    “国主也是着急了,不过也不是没有道理,她那么个低贱的人,大概也是受不得那些名贵的药材。”主母劝慰了一番,并留了安如一同用午膳。

    安如喝了两口乌鸡红枣羹赞道:“这味道浓郁甘甜,又都是补血的好东西,实在是适合林小姐服用。”

    “难为你还想着她……来人,去厨房盛些备着,一会儿我亲自去看看她。”

    林蝶衣喝了几大碗汤药后才躺下准备歇歇,听到主母来了,吩咐请到前厅稍坐,重新打起精神让丫鬟伺候着穿衣梳头。

    见她出来主母也是一惊:“知道你吃不下东西,不成想已经瘦成了这副模样。快些坐下,我带了些羹汤给你补身子。”

    丫鬟舀了大半碗放到她的面前,浓郁的枣香在她闻来却是重重的焦糊味:“我什么时东西都吃不下……”

    “我怀着国主的时候也是吐的厉害,小王爷的母亲也是硬逼着我吃,吐了几次之后到也习惯了。吐了不要紧,再盛了新的重新吃就是了。你自己不舒服,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但孩子缺了营养可是不行。”

    “好吧……”林蝶衣舀了几勺强行咽下。

    主母点头道:“这不很好,都吃了吧。”

    林蝶衣才要说话,只觉一阵恶心。

    丫鬟早就有了经验,一见她的表情便立即拿来了盆子。

    待林蝶衣呕不出东西来,主母吩咐道:“快去拿热茶来。”

    林蝶衣漱了口,又喝了些将恶心的感觉压下:“多谢主母好意,我实在吃不下了。”

    “那怎么行,你瘦成这样对孩子的发育可是非常不好,必须吃,要尽快胖起来才行。”

    “吃了还会再吐的,实在是怕污了主母的眼,不如……”

    “我活了这把年纪,什么没见过,无碍的。”

    林蝶衣见主母如此坚决,只得继续拿起勺子。虽是漱了口,可嘴里仍是有酸腐的味道,又混合了红枣微苦的味道,光是含在嘴里就已经相当难受了。为了讨主母欢心,虽是吐了五次,但终于把碗里的全吃完了。

    主母满意的点点头:“来呀,再盛一碗……”

    安如看着林蝶衣难耐的表情,笑着对主母说道:“林小姐如此喜欢,也是没辜负母亲的心意,媳妇觉得林小姐能把那一小坛都喝光。”

    主母答道:“这味羹汤最是温补,多喝些也是无妨。”对林蝶衣说道,“你尽管喝,我以后每天都让人给你送来。”

    林蝶衣吐的头晕眼花,略带些气喘的说道:“我真是吃不下这么多。”

    安如说道:“现在吃不了没关系,放在火上温着随时可以吃。一个人吃饭不免冷清,以后我天天来陪你,人多了也许还能多吃些。”

    主母赞许道:“说的有理,明天让后宫的其他人也都来陪着。”

    林蝶衣一听立刻皱了眉,光是听她们两个人说话就已经觉得双耳嗡嗡作响,若是再多来那些人……实在不敢再想下去:“不敢劳烦安如公主……”

    主母说道:“不麻烦的,她们也是无事。”

    林蝶衣正想不到推脱之词,瑹瑀瑄走了进来,听了子午的汇报,本是想立即过来,却无奈脱不开身。只得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后,飞快的赶了过来。先是看了看碗里的羹汤,又见到吐的大半盆污物便皱紧了眉头:“母亲,蝶衣现在吃不下,还请母亲以后不要再送吃食过来。”

    “女人孕吐最正常不过,国主无需如此紧张。”

    “儿子不管其他女人如何,蝶衣身子弱受不得折腾,母亲好意儿子心领。”

    主母心中甚为不快,儿子居然当着下人的面训斥起自己来,他一向都是再不喜欢也会默不作声。

    安如说道:“母亲用了午膳就过来了,想必是累了,林小姐有国主悉心照顾,母亲大可放心,媳妇陪母亲回去歇着。”

    瑹瑀瑄立即说道:“来人,恭送主母回宫。”林蝶衣要起身行礼,却被他按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主母知道多留只会再发生争吵,满腔怒火的离开了。

    瑹瑀瑄可是顾不得母亲的情绪,忙不迭的吩咐道:“快些把羹汤端走……拿一碗青梅饮来……”

    青梅饮又经他改良,温热着喝下可清爽口腔舒缓肠胃,亲自喂着她喝了大半碗。

    “舒服些了……”林蝶衣又喝了些温水,长出了一口气,终于摆脱了口舌之间令人作呕的感觉。

    瑹瑀瑄心疼的抱着她往后面走,早上走时本是有些精神的,谁知主母来了这么一出,折腾得她又是萎靡不振。

    “你睡一会儿吧……”将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我会吩咐子午,以后谁都不许拿着吃食来探望你。”

    “主母会不会不高兴?”

    “将你自己养好才是最重要的,不要再管其它。”

    “好吧……”

    “快睡吧……”一直陪着她直到睡熟才又回了御书房。

    一连三天,林蝶衣比以前吐的更厉害,每天都是恹恹的,本来就羸弱的身子又瘦了些。

    “启禀国主,林小姐身子虚弱……”

    “她身子虚弱气血两亏,这样的话本王都听了快半年,你们却是一点好办法都想不出。”瑹瑀瑄急的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太医也是吓得一头冷汗:“只能调养……”

    “调养调养,药都喝了多少还是不见效,她若是再没有好转,本王便要杀光你们这些庸医。”

    “国主饶命,非是我们不尽心,只是这孩子比较强壮,吸光了本该要补给林小姐的养分。虽说林小姐辛苦,但是这个孩子却是非常健康。”

    “如此说来,没了这个孩子,她很快就会恢复如初?”

    “恢复如初还是要有些时候,但是会有很明显的好转。”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端一碗打胎药来。”

    太医完全愣住,哪儿有保大人不要孩子的道理?

    “不行……”林蝶衣本是倚在贵妃榻上养神,听他居然发了狠心,立即强撑起身子,瑹瑀瑄见她摇晃着站了起来,赶忙扶住她,“这也是我的孩子,你不能私自决定。”

    太医连忙退了出去,生怕自己掺合进去丢了性命。

    瑹瑀瑄为她擦掉额头上的汗:“太医说了,没有了孩子你就会很快好转。”

    “若是没了这个孩子,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我不想见你受苦……”

    “我只是吃不下东西而已,太医也说了我的身体没有大碍,只是瘦了些……”挽着他的胳膊央求道,“我已经怀了他五个月,只有他平安降生才对得起我这些日子的辛苦。”

    “蝶衣,若你是真心喜欢,要生便生吧,可若只是为了我,大可不必。”

    林蝶衣凶巴巴的说:“这是我的孩子,我当然喜欢,难道你不喜欢?”

    瑹瑀瑄笑着对她说道:“我们的孩子我当然喜欢……”扶着她坐下,揽过她的身子将手掌盖在她隆起的肚子上,“只是这孩子太不老实,如此折腾你,生出来定要教训他……”

    “我可不许……”

    瑹瑀瑄把下巴搁在她肩膀处,看着她一边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边傻笑:“又是岁末了,过几天宫中举行团圆宴,我根据韩野给的配方让人酿了几坛酒也是在近日启封。你是想留在宫里独酌,还是想到团圆宴上热闹热闹?”

    林蝶衣听说有酒喝心里便痒痒起来,天天喝药嘴里都是苦的,有甘甜的美酒可是好事:“我很是想念长公主和容佳,好久都没有见到她们了。”

    “我本是想让她们进宫来陪你,可是这大半年爱爱总是生病,而长公主竟也是有了身孕,所以两人都不得空。”

    “长公主也有喜了?什么时候的事?”

    “将近六个月了……”

    “你怎么也不早说,我怎么也要去看看她才是。”

    “就是怕你不好生养着,才没有告诉你的。长公主的身子很好,杨观墨每天都笑的合不拢嘴。”

    “听说容佳怀孕时也是没什么反应……可是苦了你,因为担心我也是寝食难安……”心疼的抚摸着他的脸颊。

    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你都不嫌辛苦,我又怎么会觉得苦?”

    子午在门外禀道:“主人,齐伦唯一凡和齐永昌两位大人已经住进驿馆。”

    “请他们休息一晚,明天本王亲自带他们去见纪永夜。”

    林蝶衣问道:“唯大人终于找到了知道夫人下落之人,怎么会过了这么久才赶来?”

    “唯小姐也是有了身孕,他定是在女儿平安生产之后才过来的。我本以为他会要求将纪永夜送去齐伦,没想到他却要亲自前来问询。”

    “我明天也想同去,想知道纪永夜为何会找上我。”

    “也好。”

    乌狼甩着尾巴走过来,蹭着瑹瑀瑄的手呜呜叫着。

    林蝶衣笑着说:“它也要去。”

    “一起去就是了。”

    第二天,一顶宽大的轿子停在了寝殿门口,瑹瑀瑄抱着林蝶衣坐入轿中,乌狼趴在两人脚边。进到小王爷府时,唯一凡和齐永昌已经等候在此。

    林蝶衣对着唯一凡笑道:“唯大人满面喜气,唯小姐定是生产顺利。”

    “劳烦林小姐挂念,小女一个月前产下一个男孩,母子平安。”唯一凡乐呵呵的回答。

    “你是林蝶衣?”齐永昌并没有认出她来。

    “你认得我?”林蝶衣完全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瑹瑀瑄说道:“齐侍卫长有何指教?”

    “啊……没有没有……恭喜迦兰王。”心中闪过一丝失落。

    “多谢齐侍卫长。”

    韩野走过来说道:“他已经在后面了,想知道什么尽管问。”

    “韩公子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