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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宫宴

    宫宴当天,林蝶衣懒洋洋的坐在梳妆台前,让丫鬟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却因为穿什么而发起愁来。

    平时也不出门,图着舒服便只穿宽大的素袍,可今天这样的场合,即便是她再随意,也知道穿成这样是不行的。

    “竟是忘了提前备下,这可如何是好?”

    因着肚子的缘故,以前的衣裳已经都不能穿了,丫鬟正急得团团转,子午带人搬了一口箱子进来。最上面是一件雪白的毛皮带帽大氅,下面是一套淡紫色的宫裙和一双鹿皮绒靴。

    林蝶衣笑说:“才说忘了,这便送来了。”

    子午答道:“主人早就命人去寻上好的毛皮,只是突然而至的大雪堵塞了道路,才送来晚了。”

    林蝶衣被打扮停当,坐上早已候在门口的软轿,往摆宴的暖春阁去了。

    今年的团圆宴因迦兰王特准携家眷参加而格外热闹,爱爱七个月便开口说话,一张小嘴儿吐出的稚嫩童音成了全场最好听的声音。

    杨观墨扶着长公主,一会儿问饿了吗,一会儿问冷不冷。

    容佳在旁边打趣道:“听厉峭说,我当初生产时,杨大人可是跟他讲了一通的道理,现在轮到长公主了,杨大人的满腹经纶都去哪儿了?”

    杨观墨一躬到底赔礼道:“事不关己之时才说的轻松,还请容佳公主见谅。”

    爱爱跑过来抱住容佳的腿:“娘,生娃娃的姑姑……”

    几个人顺着爱爱的手指方向看去,一位挺着肚子的女子正由宫女扶着往这边走来。

    容佳愣了一下,惊讶的低声叫道:“你怎么成了如此模样?”

    林蝶衣虽不是绝色美女,但也是容貌姣好的,更何况多年习武使得她的身形匀称,有大家闺秀所没有的健康之美。可如今站在面前的却是一名犹如骷髅般骨瘦如柴的女子,宫裙穿在她身上空荡的好似挂在衣架上,细如竹竿的身子更是衬得她的肚子硕大无比。

    林蝶衣摸着肚子无奈的说:“里面的这个小家伙太不安分了。”

    长公主拉着她的手说:“知道你孕吐的厉害,只是没想到竟成了这幅样子。”

    “没事的,过阵子就好了。到是你,居然比我的月份还大,竟瞒得死死的,一点口风都不透。”

    “这你可是错怪我了,那日在宫中,咱们不是谈起观墨会诊脉之事,回到家中,我一是觉得好玩儿,二来也是因为没有来月事,怕是生了病,便让他为我诊了脉,哪儿曾想竟然也是有了。说起来,也算是托了你的福。”

    林蝶衣笑道:“你竟与我一样,也是个粗心的。”

    容佳抱起爱爱:“你应该叫她舅母,她的肚子里是你的表弟或是表妹。”

    爱爱脆生生的说:“舅母,爱爱想要个小弟弟。”

    林蝶衣笑着说:“过几个月就能知道是不是能随你的愿。”

    “容佳公主,这一声舅母,是从哪儿讲起呀?”一个穿着翠绿衣裳的女子靠了过来,打量了一下林蝶衣,轻蔑的冷哼了一声。

    林蝶衣看了看她,是练剑时最出风头的蓝衣女子。

    “她是国主的妻子,而爱爱是国主的外甥女,唤她舅母,哪里有错了?”

    “国主的妻子?王妃是国主以正妃之礼迎娶的,后宫众人虽然都没有封位,但也都比她这样一个不知道才什么时地方冒出来的女人的地位要高,无论从何处论起,也轮不到她成为国主妻子。”

    说话这人名叫染染,她是婆沙女帝的外戚,自幼父母双亡,便被还是女帝的太皇接进宫中与五位公主作伴,与迦兰王见过几面。前阵子与太皇同来,住下后便没走。

    虽然迦兰王和主母从未表示要纳她为妃,但安如为了表示自己的大度贤惠,便自作主张将她与其他女子一起安排进了后宫,也是因了此举,让主母对安如的第一印象极佳。

    染染并不知道内情,以为是迦兰王对自己青睐有加,因此每天都心心念念等着迦兰王与她软语温存。又觉得自己从小便与迦兰王相识,身份自是与别人不同,自视在后宫中高人一等,除了国主正妃,别的女人都不被她放在眼中。方才听见爱爱唤这么一个丑八怪为舅母,便按耐不住跳过来昭示自己的存在。

    林蝶衣站的久了有些乏累,没心思理她,容佳和长公主更是知道她是妄想,虚应的一笑也没答她的话。

    对话就此结束,场面冷了下来,染染却以为没人敢招惹自己而洋洋自得。

    “迦兰王到……”

    听到唱喝,染染让丫鬟为她理了妆容,扭着身子挤到人前准备接驾。而迦兰王竟真的往她这个方向来了,喜得她往前走了两步:“参见国……”

    瑹瑀瑄根本就没看见她,快步走到林蝶衣身边,见容佳和长公主均是一副偷笑的表情,疑惑的问道:“怎么了?”见她们只是笑却不说话,而林蝶衣一脸的疲累,也没心思细究,亲自搀扶着她往主座去了。

    “手怎么这么凉?那件大氅不暖和吗?”瑹瑀瑄握着她的手皱眉问道。

    “暖和的很,只是在路上听丫鬟们聊起迦兰很少下雪,而今年下的格外大。一时来了兴致,捏了个小雪人,本是想拿过来让你看的,谁知下轿时绊了一下,掉到地上摔坏了。”

    “要想玩儿也得等到身子好些,怎么总是不知道爱惜自己?”他轻声责备着,将她冰凉的双手包在自己掌中,“软轿里备有手炉,丫鬟没找出来给你用吗?”

    “何必麻烦,很快就能暖过来的。”林蝶衣笑着安抚他。

    瑹瑀瑄无奈的笑着扶她坐下,命人取来滚热的参汤,先让她暖着手。

    众人早就对主座的奇怪设定而好奇不已,照往年的规矩,主座上设有三席,中间是迦兰王御座,两侧分别是主母和王妃,而今天的主座居然设有四个席位。

    大家纷纷向国主最信任的杨观墨和厉峭打听,但两人都推说毫不知情。

    “这个女子……难道是林蝶衣?”

    还是有人认出了她,大家纷纷忆起去年团圆宴上,国主与她同穿了大红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