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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大祸

    林蝶衣看着乌狼剖开老鼠的肚腹吃的津津有味,甚至还时不时的看看自己,不禁失笑:“你是怕我和你抢吗?”

    “它是在告诉你,你并没有拖累它,它还是能吃到想吃的东西。”瑹瑀瑄把林蝶衣从地上扶起来。

    “璘儿呢?”

    “午饭吃烤兔子,璘儿在看侍卫给兔子放血剥皮。”

    “他对练字可没这么大的兴趣,可见当一个猎人比当一国之君有趣多了。”

    “我也想让他做自己想做的事,但宿命却是逃不开的。”

    “怎么,你这一国君主当得不开心吗?”搂着他的腰,学着乌狼的样子仰着脸蹭他的脖子。

    “有你在自然开心……”

    “主人,”见着两人亲密的样子,子午站得老远的禀道,“太子有请。”

    “知道了。”在林蝶衣的额头轻吻,“我先送你回去。”

    “我还不想回去,有小兔子在,不用担心的。”

    “我来陪林小姐吧,”秀文公主走了过来,“多亏了林小姐救了夫君和我,还没来得及道谢。”

    “即如此,那便多谢秀文公主。”

    两人离开后,秀文公主扶着林蝶衣在林中慢步:“迦兰王对你如此情深,不知道羡煞了多少夫人小姐。”

    “每人都有自己的幸福,何必去羡慕别人?”

    “这你可说错了,京城内天天都有男婚女嫁的喜事,表面上热闹喧天,但是关起门来,真正你侬我侬的可没有几人。婚姻一事牵扯了太多的权利地位家族荣耀,双方感情反而是成了最不重要的。”

    “如此看来,你我都是幸运的。”

    “是呀,难得的很。”

    “这次出来,怎么没看到驸马爷随行?”

    “皇上派他外放三年,迦兰王入中土前,他才刚走不久。”

    “那岂不是三年见不到面?”

    “不想他吗?”

    “林小姐也是与迦兰王曾经三年不曾见面,是否想念?”

    “日思夜想。”

    “我本是想与他同去,但他上任之处荒凉贫苦,他怕我和女儿不习惯,便让我们留在京城。不过我每天教女儿习武,日子倒是过得也快。”

    “迦兰王也想教璘儿练剑,但我总是舍不得,他本就是早产,出生起便体弱,而且练剑实在太过辛苦。”

    “迦兰王是他的父亲,怎么会不心疼儿子?而且练武本就是能强身健体,我看你这是关心则乱。”

    林蝶衣笑答:“你说的是呢……”

    两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已经走出营地很远。

    “公主……”一个丫鬟跑了过来,“可是找着您了,小公主非要学着生火,不小心弄到了胳膊上,烫得一直哭个不停,您快去看看吧。”

    “好……”秀文公主着急的扶着林蝶衣要往回走。

    “公主先回去吧,我在这里歇会儿再回去。”

    “可是我答应了迦兰王……”

    “没关系的,营地就在前面,不会出事的,而且还有乌狼陪着我。你快些走吧,小公主受伤了,看不到母亲会更难过的。”

    “好吧,你自己小心些,我回去便派人去请迦兰王过来。”

    待秀文公主走后,林蝶衣对乌狼说:“方才过来时见树旁有块大石,等我歇歇咱们再回去。”

    乌狼小跑着在前面开路,眼看路边确是有一块大石,可它却停下脚步,对着树林中咆哮起来。

    “这畜生还真是不把太子妃放在眼里。”安如陪着丁曼出现。

    林蝶衣不想找麻烦,微微行了个礼便招呼乌狼道:“小兔子,回去了。”

    乌狼又对着丁曼呲了呲牙以做警告,才退回到林蝶衣身前。

    安如不凉不热的说了一句:“这狼也会看人下菜碟,刚才秀文在时,它可是老实得很,想必已经知道驸马爷受皇上重用。太子妃,你可别怪安如说话难听,它都知道你这个太子妃是可以随便欺负的。”

    林蝶衣看见丁曼的脸上变了颜色,连忙解释道:“太子妃不要误会,小兔子与秀文公主是旧识,所以才对她没有敌意。”

    安如接口道:“乌狼见过太子妃的次数,可是比见秀文的次数多多了,为何对太子妃仍有敌意?难道是你一直在乌狼面前说太子妃的坏话不成?林蝶衣,你别以为仗着关家做后台就可以为所欲为。即便太子妃被你害的做不成正妃之位,她仍是尚书大人的嫡出长女,不是随便任你捏瘪揉圆的。”

    丁曼最怕的便是被太子休掉,虽说父亲仍是尚书,但权势已经大不如前。心中对林蝶衣有恨,却不能动她分毫,只得拿乌狼出气,对身后的侍卫说道:“来人,杀死这个没眼色的畜生。”

    侍卫们都知道乌狼是什么来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安如笑道:“丁姑娘,太子府的人这么快就不听你的命令了?”

    丁曼听她连称呼都变了,又语带嘲讽,脸色难看心中慌乱,向侍卫怒喝道:“你们若是现在不杀了它,回去之后,本太子妃就杀了你们。”

    侍卫们无法,只得上前一步,搭箭开弓。

    林蝶衣上前两步挡住乌狼,着急的说道:“小兔子有皇上御赐的免死金牌,谁敢杀它?”

    丁曼也是心中打鼓,只是被安如逼到这个地步,一听林蝶衣提到免死金牌,也是猛的想起,正好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才想叫停侍卫,却听安如说道:“御赐金牌只是免死,乌狼顶撞了太子妃,理应受罚。若是它自己重伤不治,可就怪不得我们。”

    林蝶衣很是恼怒,又上前一步,质问道:“安如,你为何一心要置乌狼于死地?”

    安如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林小姐可莫要错怪了我,是它顶撞太子妃,与我没有半点关系。我劝你还是离得远些,若是伤了你,可就不好了。”

    林蝶衣见说不动安如,只得对丁曼说:“小兔子是迦兰王与我一同养大,你若是伤了它,迦兰王必不会善罢甘休,到那时,太子妃也是无法向太子交待。”

    丁曼看着眼前这个瘦弱苍白脸上还挂着疤痕的的女人,凭什么她什么都没有做,却能让堂堂一国之君以她为重?自己的弟弟惨死,太子却是一句都没有过问。自己对太子百般讨好,别说夫妻温情,就连一张笑脸都没有,更是因为她,而威胁到了自己太子妃和儿子太子世子的地位。嫉妒与不满吞噬了理智,大叫道:“杀了这个畜生,一切后果由本妃承担。”

    林蝶衣看着安如冷笑的后退了一步,几名侍卫对准乌狼满弓放箭:“不要……”眼看几只利箭同时向乌狼射去,顾不上多想,用尽力气便朝乌狼扑去。

    乌狼伸直脖子嚎叫一声,如疯了般左扑右咬,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便咬死了四个侍卫。

    秀文公主才到营地便急急的寻找迦兰王,看见他与太子从帐中走出:“迦兰王,林小姐在那边的林子……”

    一声狼嚎传了过来,迦兰王不等她把话说完,展开身形飞奔而去。

    太子有不好的预感,派了人去找太医,自己亲自往太子妃的营帐查看。见安如和丁曼都不在,心中连连叫苦。

    瑹瑀瑄赶到林中,看到了手足无措的丁曼、冷眼旁观的安如、吓傻的侍卫、浑身是血躺在地上的林蝶衣以及不停用头拱着她的乌狼。

    “这些侍卫一个不留。”

    侍卫们来不及为自己辩解,便都被子午或暗卫取了性命。

    瑹瑀瑄掰断了插在林蝶衣胸口上两支箭的箭杆,将她抱了起来,声音有些颤抖的唤道:“蝶衣……”

    林蝶衣无力的张开眼睛看着他:“小兔子……”

    “它没事,我这就找人救你。”

    “看你又皱着眉,我也没事……”接着便晕死过去。

    太子见着迦兰王抱回的林蝶衣,以及被子午一手一个抓回的丁曼和安如,真是立即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们。

    “太医已经在迦兰王的帐子外候着了……”

    瑹瑀瑄将林蝶衣抱入帐中,焦急的看着太医来回踱步。

    “迦兰王还是出去等吧……”太医被他搞的心烦,只得劝他出去。

    出到账外看到太子,不留情面的说道:“那两个人必须要交给本王。”

    “那是一定,本太子已经削了丁曼的太子妃之位。父皇已经命人将两人关押起来,随时听候迦兰王发落。”

    皇帝一听说林蝶衣受伤的消息,立即吩咐把安如绑起来,心中只道享乐王怎么会养出一个如此能惹事的女儿。

    太医走出来为难的说道:“林小姐身子太弱,不能冒然拔箭,臣已经用银针护住她的心脉,再用参片吊着,暂时可以保住性命,但时间久了……”没有再说,只是摇了摇头。

    “子午,去忘忧请梅姨联络天魔教主以及所有能想到的人。”将儿子放到子午怀里,“请梅姨帮忙照顾璘儿。”

    “爹爹,娘亲会死吗?”

    “爹爹一定不会让娘亲死。”

    子午走后,迦兰王向太医问道:“最长能拖多久?”

    “最多半个月。”

    太子道:“那便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寻遍名医应该能有办法。”

    太医说道:“沿途多山路,林小姐经不起这样的颠簸。”

    迦兰王问道:“她可以承受多大程度的移动?”

    “骑马驾车都不可以,也许被抬着可以,但是那样就太慢了。”

    “请太子殿下将那两人送到忘忧……”迦兰王冲到床边抱起林蝶衣飞身跃上树冠,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外。一路上不敢耽误,别说停下吃喝,就连稍微休息一下都没有。

    子午带着璘儿赶到忘忧,刚向梅姨说明情况,就见到迦兰王落入院中。

    瑹瑀瑄将林蝶衣小心翼翼交给韩野,刚松了口气,只觉眼前一黑脚下发软,一头栽倒在地。

    迦兰王从床上坐起,见林蝶衣推门而入,欣喜叫道:“蝶衣,你可是全好了。”

    林蝶衣却黑着脸说:“我落得如此地步,全是你的过错,我再也不要见你。”说完扭头便走。

    “蝶衣……”猛的惊醒,原来只是一个梦。

    “你可是醒了……”楚风递过来一杯热茶。

    “蝶衣呢?”

    “暂时没有危险。”

    “可想到办法?”

    “卷云山庄有灵丹妙药,应该能治好小衣衣,已经派人去请了。但是,季大哥脾气古怪,不知道会提出什么样的条件。”

    “什么样的条件本王都接受。”

    “我叫璘儿进来看你,你躺了两天,可是急坏了他。梅姨将你安排在小衣衣的隔壁房间,他守在你俩的房门外不肯离开。”

    “爹爹……”璘儿冲进来,扑到他怀里哭着说,“爹爹终于醒了……可是娘亲还在睡……”

    瑹瑀瑄见儿子的脸上挂着淡淡的黑眼圈,心疼的紧紧抱住安慰道:“你娘亲很快也会醒过来的。”

    太子听说迦兰王醒了,连续几天派人请安,却都被拦在门外,最后只得自己亲自前来。

    “迦兰王不要动怒,一切都好商量。”

    “蝶衣若醒不过来,本王定带兵踏平中土。”

    “迦兰王万万不可,战火一起便会生灵涂炭。”

    “那又如何?”

    太子不知怎么回答,用眼光向周围人求助,但梅姨等人都不肯帮他。

    “迦兰王不必大动干戈。”季幽子走了进来。

    瑹瑀瑄大步迎了上去:“季庄主可有法子救蝶衣性命?”

    “自是有的……”掏出一个锦盒,里面装着两颗晶莹剔透的药丸。

    “季庄主有何条件?”

    季幽子又拿出一个纸符:“这是一张平忧符,能让她将你忘掉,不再有任何烦恼。”

    “忘掉本王?她可还能记得璘儿吗?”

    “与你有关的统统忘掉,才能真的平忧解愁。”

    “这药定能救她性命?”

    “那是自然,还能让她恢复全部功力。”

    迦兰王不再犹豫:“好。”

    “痛快……将两颗药丸用纸符化的水送下。”

    “多久起效?”

    “快则两三日,慢则四五日,必能恢复如初。”

    瑹瑀瑄拿药便走,众人跟着他纷纷起身,只是把太子晾在一边,终是梅姨想起他来,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声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