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顺藤摸瓜
县尉带着队衙役赶到，立刻查封卖艺老汉的小院，衙役从里面抬出胖瘦剑士遗骸。院内还有两匹健硕的鲜卑马，经过仵作给胖瘦剑士验尸判断是鲜卑人，双手明显有长期拉弓痕迹。
在马厩的夯土墙夹层里，衙役搜出大量包裹好的五石散。这批五石散按市场价出售，获利将会非常可观！县长田丰的大公子是饱受其苦不务正业，为此田丰对五石散深恶痛绝，在刘木仍提议下这批五石散被就地销毁！贾儒大致描述卖艺老汉情况，县长田丰决定发布海捕文书进行通缉。
卖艺老汉私下贩卖鲜卑马，顺便夹带塞外的五石散，可见长城外有五石散加工作坊。当务之急就是查清制作到贩卖的整条渠道，严打境外运输五石散的不法分子。田丰已经派人去郡治沮阳汇报情况，详细阐述五石散危害，希望公孙郡守在全郡范围内查禁五石散。
线索只剩下两匹鲜卑马，通过长城关隘肯定有士兵看见。田丰让衙役画出胖瘦剑士画像，拿到长城沿线关口寻找线索。没想到侵占军屯的田丰对五石散这样深恶痛绝，居然如此用心的严打五石散，或许是田丰大公子被五石散害惨了。
广宁城小酒楼内，平时滴酒不沾的刘木仍与田丰喝酒消愁。四十多岁的田丰身形消瘦庸庸碌碌，本来指望大公子到洛阳拜名师学经，将来有好仕途不用在边塞小城担惊受怕。刘木仍把话题引到洛阳名士中，进行人物品评或议论时政，一番尖锐深刻针砭时弊的清议。
短暂接触后发现田丰的本质不坏，不过是想攒钱离开危险的边塞小城，前往远离战火的郡县当官安稳度日而已。田丰身边的二公子没天赋读书学经，整天都是舞枪弄棒研究兵法，想要从军杀敌田丰根本不同意。刘木仍明白田丰有苦衷，暂时不想追究侵占军屯的事情，两人各自吐槽生活不易。
天黑前，刘木仍与贾儒回到葫芦塞里，顺便带些米酒酱肉去犒劳淄重车兵。回指挥部发现蛊朴并不在，这见色忘友的家伙不回来吗？
贾儒用鸡蛋清敷眼说：“蛊朴应该只是图新鲜，说不准明天就回来。”
刘木仍怅然一笑说：“睁眼不能说瞎话，贾儒就闭眼说瞎话。”
回想下午遭遇鲜卑蒙面剑士，刘木仍决定抓紧时间练剑术，最少要练到贾儒这个水平。有蛊朴指点应该能精进更快，以前还没发现这家伙如此风流。贾儒敷完鸡蛋清就陪同刘木仍练剑，这些天刘木仍进步还是挺快的，但是基本功依旧不够扎实。
……
第二天清晨，刘木仍在葫芦塞视察士兵例行操练的情况，广宁县衙役匆忙跑来汇报情况。田丰查到有关联的塞障尉不配合调查，县长属于行政系统不方便干涉，于是请赤羽军刘司马出面调查。塞障尉不过比百户长高半级，汉代屯长（百户长）上面有军侯统兵两百，但是宇国军队编制里取消军侯。实际上军司马官职高塞障尉一级半，并且赤羽军还属于中央军。
刘木仍带上葫芦塞一队骑兵，随衙役指引去寻找拒绝调查的塞障尉。县长田丰带着队衙役在烽火台外，被驻守烽火台的郡兵挡在外面不让进，以为田丰吃闭门羹自讨没趣会回去。远远看到一队赤羽军骑兵赶来，身穿鱼鳞铁片甲手持卜字戟，塞障尉得知后立刻出去迎接。
宇国男子有两年正卒役，一年戍边可以花钱抵消掉，戍边正卒根据兵种分为：河渠卒、官田卒、卸车卒（守卫烽火台）等兵种。烽火台普遍建在山丘顶部，塞障尉气喘吁吁的跑下来，后面跟着四个快累瘫的亲卫。刘木仍只是在树荫下静静看着。
塞障尉大口喘粗气断断续续的说：“刘司马视察军务，下官有失远迎……”
刘木仍不以为然说：“田县长正在调查五石散，公孙郡守对此案特别关注，望足下能配合调查。”
塞障尉汗如雨下脸色苍白，断断续续说：“回刘司马，下官确实收受过贿赂鲜卑人，真的只有这一次。”
田丰气喘吁吁的赶到说：“这和郡兵检举所言的不符，必然有一人说谎。”
刘木仍点头说：“田县长先旁听休息，这里至少是有一人说谎。先把检举塞障尉的郡兵找来，当面对峙本司马自有公断。”
塞障尉惶恐的说：“下官确实冤枉……”
刘木仍不耐烦的说：“没有几个不喊冤枉。足下若能交代清楚，配合田县长抓获那些鲜卑人，本司马既往不咎还会给足下请功。”
塞障尉转悲为喜说：“刘司马此言当真，下官一定知无不言。”
刘木仍点头说：“周围宇国将士皆可为证，本司马定不食言！”
塞障尉如释重负说：“回刘司马，夹带五石散的是匈奴人，只是用贩卖鲜卑马做个幌子。昨夜那个卖艺老汉已经逃往鲜卑，这些年累计夹带五石散最少有数十石。”
刘木仍难以置信说：“有十数石五石散？足下与那些匈奴人如何联系，当务之急是要抓住这些匈奴人。”
塞障尉满脸真诚说：“回刘司马，下官只是负责接应卖艺老汉，具体如何联系匈奴人确实不知，望刘司马明察。”
这塞障尉是否联系匈奴人？一方面是身边郡兵可能发现，另一方面是这塞障尉不堪大用，这还没用刑就招供不像是专业细作。
刘木仍阴沉脸问：“田县长已经知晓这些，足下戴罪立功就要知无不言。”
塞障尉惶恐的说：“卖艺老汉总是去塞外一片树林交易，从树林中取出五石散后由下官放过关卡。下官曾经跟踪老汉去过一次，被老汉发现后就不敢跟踪了，下官已经知无不言。”
刘木仍点头说：“足下前方带路即可。”
……
一队葫芦塞骑兵赶到树林，田丰发现这片树林面积不大，但是林木茂盛杂草丛生。在这里进行交易确实很隐蔽，两个最专业得力的衙役开始搜查线索，很快发现有马蹄印。顺藤摸瓜发现一个山洞，里面飘出烧柴的黑烟，在洞口还有匹鲜卑马。
一队赤羽军持骑兵弩上前，发现是下落不明的药铺丘老板，但是药铺丘老板见状跑进洞穴深处。刘木仍发现这是废弃的铜矿井，开采规模应该不大，花点时间可以把药铺丘老板搜出来。两个专业衙役很快带回坏消息：药铺丘老板应该是顺通风井逃出去了，钻进树林里就很难被搜出来。
刘木仍想把树林围起来，但是一队骑兵只有五十人，加上自己与塞障尉，算上田丰与两个衙役依旧围不住树林。正在刘木仍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看见远处烽火台狼烟四起！连绵不断的烽火迅速把消息传到远方，刘木仍见状立刻率骑兵赶回葫芦塞。
在马厩的夯土墙夹层里，衙役搜出大量包裹好的五石散。这批五石散按市场价出售，获利将会非常可观！县长田丰的大公子是饱受其苦不务正业，为此田丰对五石散深恶痛绝，在刘木仍提议下这批五石散被就地销毁！贾儒大致描述卖艺老汉情况，县长田丰决定发布海捕文书进行通缉。
卖艺老汉私下贩卖鲜卑马，顺便夹带塞外的五石散，可见长城外有五石散加工作坊。当务之急就是查清制作到贩卖的整条渠道，严打境外运输五石散的不法分子。田丰已经派人去郡治沮阳汇报情况，详细阐述五石散危害，希望公孙郡守在全郡范围内查禁五石散。
线索只剩下两匹鲜卑马，通过长城关隘肯定有士兵看见。田丰让衙役画出胖瘦剑士画像，拿到长城沿线关口寻找线索。没想到侵占军屯的田丰对五石散这样深恶痛绝，居然如此用心的严打五石散，或许是田丰大公子被五石散害惨了。
广宁城小酒楼内，平时滴酒不沾的刘木仍与田丰喝酒消愁。四十多岁的田丰身形消瘦庸庸碌碌，本来指望大公子到洛阳拜名师学经，将来有好仕途不用在边塞小城担惊受怕。刘木仍把话题引到洛阳名士中，进行人物品评或议论时政，一番尖锐深刻针砭时弊的清议。
短暂接触后发现田丰的本质不坏，不过是想攒钱离开危险的边塞小城，前往远离战火的郡县当官安稳度日而已。田丰身边的二公子没天赋读书学经，整天都是舞枪弄棒研究兵法，想要从军杀敌田丰根本不同意。刘木仍明白田丰有苦衷，暂时不想追究侵占军屯的事情，两人各自吐槽生活不易。
天黑前，刘木仍与贾儒回到葫芦塞里，顺便带些米酒酱肉去犒劳淄重车兵。回指挥部发现蛊朴并不在，这见色忘友的家伙不回来吗？
贾儒用鸡蛋清敷眼说：“蛊朴应该只是图新鲜，说不准明天就回来。”
刘木仍怅然一笑说：“睁眼不能说瞎话，贾儒就闭眼说瞎话。”
回想下午遭遇鲜卑蒙面剑士，刘木仍决定抓紧时间练剑术，最少要练到贾儒这个水平。有蛊朴指点应该能精进更快，以前还没发现这家伙如此风流。贾儒敷完鸡蛋清就陪同刘木仍练剑，这些天刘木仍进步还是挺快的，但是基本功依旧不够扎实。
……
第二天清晨，刘木仍在葫芦塞视察士兵例行操练的情况，广宁县衙役匆忙跑来汇报情况。田丰查到有关联的塞障尉不配合调查，县长属于行政系统不方便干涉，于是请赤羽军刘司马出面调查。塞障尉不过比百户长高半级，汉代屯长（百户长）上面有军侯统兵两百，但是宇国军队编制里取消军侯。实际上军司马官职高塞障尉一级半，并且赤羽军还属于中央军。
刘木仍带上葫芦塞一队骑兵，随衙役指引去寻找拒绝调查的塞障尉。县长田丰带着队衙役在烽火台外，被驻守烽火台的郡兵挡在外面不让进，以为田丰吃闭门羹自讨没趣会回去。远远看到一队赤羽军骑兵赶来，身穿鱼鳞铁片甲手持卜字戟，塞障尉得知后立刻出去迎接。
宇国男子有两年正卒役，一年戍边可以花钱抵消掉，戍边正卒根据兵种分为：河渠卒、官田卒、卸车卒（守卫烽火台）等兵种。烽火台普遍建在山丘顶部，塞障尉气喘吁吁的跑下来，后面跟着四个快累瘫的亲卫。刘木仍只是在树荫下静静看着。
塞障尉大口喘粗气断断续续的说：“刘司马视察军务，下官有失远迎……”
刘木仍不以为然说：“田县长正在调查五石散，公孙郡守对此案特别关注，望足下能配合调查。”
塞障尉汗如雨下脸色苍白，断断续续说：“回刘司马，下官确实收受过贿赂鲜卑人，真的只有这一次。”
田丰气喘吁吁的赶到说：“这和郡兵检举所言的不符，必然有一人说谎。”
刘木仍点头说：“田县长先旁听休息，这里至少是有一人说谎。先把检举塞障尉的郡兵找来，当面对峙本司马自有公断。”
塞障尉惶恐的说：“下官确实冤枉……”
刘木仍不耐烦的说：“没有几个不喊冤枉。足下若能交代清楚，配合田县长抓获那些鲜卑人，本司马既往不咎还会给足下请功。”
塞障尉转悲为喜说：“刘司马此言当真，下官一定知无不言。”
刘木仍点头说：“周围宇国将士皆可为证，本司马定不食言！”
塞障尉如释重负说：“回刘司马，夹带五石散的是匈奴人，只是用贩卖鲜卑马做个幌子。昨夜那个卖艺老汉已经逃往鲜卑，这些年累计夹带五石散最少有数十石。”
刘木仍难以置信说：“有十数石五石散？足下与那些匈奴人如何联系，当务之急是要抓住这些匈奴人。”
塞障尉满脸真诚说：“回刘司马，下官只是负责接应卖艺老汉，具体如何联系匈奴人确实不知，望刘司马明察。”
这塞障尉是否联系匈奴人？一方面是身边郡兵可能发现，另一方面是这塞障尉不堪大用，这还没用刑就招供不像是专业细作。
刘木仍阴沉脸问：“田县长已经知晓这些，足下戴罪立功就要知无不言。”
塞障尉惶恐的说：“卖艺老汉总是去塞外一片树林交易，从树林中取出五石散后由下官放过关卡。下官曾经跟踪老汉去过一次，被老汉发现后就不敢跟踪了，下官已经知无不言。”
刘木仍点头说：“足下前方带路即可。”
……
一队葫芦塞骑兵赶到树林，田丰发现这片树林面积不大，但是林木茂盛杂草丛生。在这里进行交易确实很隐蔽，两个最专业得力的衙役开始搜查线索，很快发现有马蹄印。顺藤摸瓜发现一个山洞，里面飘出烧柴的黑烟，在洞口还有匹鲜卑马。
一队赤羽军持骑兵弩上前，发现是下落不明的药铺丘老板，但是药铺丘老板见状跑进洞穴深处。刘木仍发现这是废弃的铜矿井，开采规模应该不大，花点时间可以把药铺丘老板搜出来。两个专业衙役很快带回坏消息：药铺丘老板应该是顺通风井逃出去了，钻进树林里就很难被搜出来。
刘木仍想把树林围起来，但是一队骑兵只有五十人，加上自己与塞障尉，算上田丰与两个衙役依旧围不住树林。正在刘木仍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看见远处烽火台狼烟四起！连绵不断的烽火迅速把消息传到远方，刘木仍见状立刻率骑兵赶回葫芦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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