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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二章人心可畏

    刘木仍回府时大哥刘萧腿伤已经痊愈,特意准备酒菜给兄弟接风洗尘,在洛阳担任小官吏的刘氏宗族子弟基本到场。这段时间清流的派弹劾奏章是井喷式增加,南阳郡守孔翔污点过多,实在是迫于舆论压力主动上表请辞回乡。

    “文叔,应该知道南阳郡守孔翔要辞官回乡吧。”刘萧趁推杯换盏气氛融洽道。

    “这事不会如此简单,南阳郡守官秩是中二千石,比寻常郡守两千石官秩更高,孔郡守未必是真心辞官回乡。”刘木仍解释道。

    “叔父担任蔡阳县令多年颇有正绩,扶养咱们兄妹长大的恩情咱们不能忘。文叔拜将封侯得到陛下信任……”刘萧一本正经道。

    “这话是谁教大哥说的。”刘木仍颇为不悦打断道。

    “与门客闲聊时听到的提议,举贤不避亲有错吗?”刘萧小声嘀咕道。

    “现在清流派到处检举不法,就算陛下最终同意越级提拔,乡里舆论会有损叔父名节。”刘木仍摇头拒绝道。

    “这些酸儒生只会嚼舌根,现在还有骂文叔你玩恩负义的,对宛城李家见死不救,要是给咱们遇到非揍他们一顿不可。”刘萧愤愤不平喊道。

    “先前巡抚武威郡是避风头,现在还揪着这事不放?”刘木仍知道古代名节很重要,这事要想办法洗白。

    “现在酸儒的清议都在夸赞偏将军杨辉,引导舆论去抨击不法行为。”刘萧读书识字后对这些事很关注。

    “这些事是教书儒生魏善讲的吧,人言可畏确是人心可畏。”刘木仍皱眉感慨道。

    “别想这些零碎琐事了,咱们继续喝酒!”刘萧见兄弟心情不好劝道。

    回到书房的刘木仍有些微醉,派人去把教书儒生魏善找来。

    “君侯,深夜传唤鄙人前来,不知所为何事?”穿戴得体的魏善行礼道。

    “足下穿戴齐整算准会被传唤至此,怎会不知所为何事?”刘木仍面无表情道。

    “近期清议内容确实是鄙人传播进将军府。”魏善如实回答道。

    “足下应该安分守己的办好宗学,将军府多是武夫并不喜欢听清议内容。事已说完足下请回吧,今后说话注意分寸。”刘木仍说完就要离开书房。

    “君侯留步,鄙人是殄虏护军魏质的亲兄弟,家兄让鄙人传话君侯对昱阳苑春狩早做准备。两天后晌午在望月楼备下酒菜,望君侯赏脸赴宴。”魏善压低声音道。

    “本侯会准时赴约。”刘木仍犹豫片刻答应道。

    “鄙人告退。”

    刘木仍没心思去猜殄虏护军魏质的想法,睡前照例用魔方吸一阵子灵力,正准备回到卧室睡觉就听见屋外乱成一团。

    “太夫人在夜间忽然病危,召君侯前往侍疾。”屋外一位护卫有些慌乱道。

    “太夫人一直身体康健,为何会忽然病危?”刘木仍来到二哥刘蓝屋外问。

    “入冬时太夫人水土不服感染上风寒,医馆大夫开过药才略有好转,静养期间咳疾断断续续始终没有痊愈。”梅月小声回答道。

    “这么大的事为何隐瞒?梅月挺聪慧的丫头不知道轻重?”刘木仍颇为气愤。

    “君侯息怒,这事不能怪梅月姐姐。太夫人认为风寒咳疾只是小病,等到开春转暖肯定会痊愈,不愿君侯在武威郡有所挂念,特意嘱咐不能传信君侯。”桃月在一旁解释道。

    “里面现在什么情况?”刘木仍从护卫手中接过滋补品问。

    “一大半宗族子弟在屋里,君侯还是赶紧进屋吧,落下不孝名声有损名节。”蛊朴小声提醒道。

    “文叔可算是到了,这事赶快拿主意呀。”在偏厅等消息的一群宗族子弟,见刘木仍进屋焦急道。

    “请御医出宫的奏表已经发出,现在病情可有把握治愈?”刘木仍问埋头熬药的医馆大夫。

    “君侯息怒,太夫人咳疾已经深入肺腑,鄙人医术浅薄已经竭力医治,太夫人病情奇异恐怕是凶多吉少。”医馆大夫吓得冷汗直冒。

    “原先风寒其实早已痊愈,可是这咳疾找不到病因,翻遍古籍医书也没有前例可寻。”另一位头发花白的医馆大夫道。

    “大人在病榻上已经清醒,有话要对文叔说。”刘萧与刘蓝从里屋走出来道。

    刘木仍判断出不是传染病才走进里屋,整个屋子里有浓厚的中药味。老母樊氏已经弱不禁风咳嗽不止,矮榻上铺满寝绸被褥用来御寒保暖,这与巡抚武威郡之前的样子判若两人。

    “文叔从小就沉默寡言富有主见,知道要去洛阳学经见世面。现在能让家族复兴母亲很高兴,今后要多帮衬两位兄弟,咳咳……”老母樊氏说完又咳嗽起来。

    “大人先躺下静养切莫着凉,孩儿已经上表请御医出宫,大人咳疾定能痊愈的。”刘木仍盖寝绸时感觉被针线毛边扎到。

    “母亲哪敢烦劳御医诊治,那是给皇亲国戚治病的,切莫冲动逾制落人把柄。”老母樊氏惴惴不安道。

    “大人不必为此忧虑,孩儿对此自有分寸。”刘木仍注视寝绸针线毛边皱眉道。

    “这有萧儿蓝儿轮流守夜已经足够,明日还要早朝议事还是早些歇息吧。”老母樊氏闭目养神道。

    “大人保重孩儿告退。”刘木仍起身离开道。

    “汤药已经熬煮好了,还是我进去侍疾吧。”二哥刘蓝对回到偏厅的刘木仍道。

    “去把太夫人病榻上的寝绸换下来,绣面上有些针脚毛边。”刘木仍说完前往书房。

    “君侯觉得寝绸沾染病秽直接派人烧毁即可,为何要亲自在书房中烧毁?”梅月疑惑道。

    “寝绸有一部分是石棉,这种石棉粉尘是看不见的小刺,大量吸入肺腑会因为咳疾丧命。”刘木仍发现针脚毛边确实无法点燃。

    “这是下毒谋害太夫人。”梅月没想到有这种害人方法。

    “此事切莫声张暗中探查,如若现在宣布太夫人遭人下毒,依旧不能救活太夫人。传扬出去是通儿治家不严有损名誉,现在去查这寝绸来源捉拿凶手。”刘木仍压低声音道。

    御医在天亮时乘车赶到建威将军府,御医回忆太医院古籍,同样找不到这种咳疾前例,只能用上等滋补品勉强续命。建威将军府已经开始准备后事,同时传信在外经商的郭圣通立刻返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