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混元如一
“饕餮盛宴这一式乃二次锤炼肉身，补全根基招式。核心的法门是打开身体诸多窍穴吸纳万年血魂石里的血气充盈脏腑及血肉。”
清河老道慢慢往洞口走出，说出的话很慢，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
张远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万年血魂石乃天生地养的奇物，其虽有强身健体之效，但终究附之于地，免不了地之浊气附于其中，你周身窍穴大开，肆意吞噬就会有……”
清河停顿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见张远方神色清明，继续道。
“就会有些许副作用，比如发热，头疼，体涨……等等”
张远方一字一字听得很是清晰，只是清河越发慢了，不仅是谈吐，包括走路的步伐。然后慢慢的，清河好像在晃，怎么连路都走不稳。
跌跌撞撞，出了这山洞。
清河见张远方竟然还能自行走出，颇为惊讶，上前右手抓住右肩膀，两人升腾而起。
张远方感觉自己在飞，天地倒塌，无数的漩涡在肆虐。
忽然周身一凉，有片刻的清醒，耳旁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
混元一气的口诀清心诀。
皓月当空，暗夜深沉，微微风雪飘零，此刻最适合睹物思人。
张远方浑身燥热，又奇痒难耐，混混沌沌半昏半醒之间，口中不停的诵读清心诀，在寒潭中起舞，一招一式僵硬无比，慢慢圆润起来。
刺骨的寒凉，又清醒了三分，少年的意识于朦胧中间入了静定。在冷热中浮沉，痛苦与畅快交织，渐渐的，意识越发的清灵，某个刹那，募然一道雷光一闪而逝，少年的眉心银光一现。
那雷光劈开了张远方的识海，彻底清除了混沌。
上丹田内有了些许微光，清晖蔓延，渐渐生出异象，雷纹渐渐爬满了识海，万年血魂石中的浊气并没有被驱散出体外，反而沉于识海之下，青气上浮，在这寸缕之所似乎分出了天地。
下沉的浊气愈发凝实，渐渐稳重而深邃，最后成了纯粹的黑；而上浮的青气如有灵气，时聚时散，直至缥缈虚无，是最洁净的白。
妍媸黑白失本态，九霄雷光化阴阳。
不是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的太极，而是中有银色雷纹，迅捷而侵略的雷印。
晨光破晓，山舞银蛇，银装素裹。过景斜临不可道，白云欲尽难为容，金乌斜照山峰，那一抹红光给白玉京涂抹上了异样色彩，一时说不清它的奇妙、绚丽。
四周飘浮着片片白云，昆仑在此云雾缭绕中，方显一方仙土本色。
不知是哪位避世的道宗长老长啸一声，唤醒了瑶池里的少年。
清风拂面，身心通透，虽身处九重寒冰，却容光焕发，丝毫不觉一丝凉意。
瑶池方圆约有百余里，此刻张远方在瑶池寒潭边缘，清澈见底的池水刚好没过腰际，望着远方浩瀚无垠，享受着这寂静无声。
此刻思绪清澈纯粹，浑身这种舒爽是前所未有的，这感觉细微而明确，当初觉醒时才有的坦然也不及此刻万分之一。
这便是混元一气么。
以前，静心入定总是不得其法。那些杂绪浅思，总是不由得扰乱心神。竟不想今日却能一蹴而就，福至心灵，识海里的雷印清晰感知，心神收发自如。
隐隐有感自己的眼睛看得越发远了，那种一拳开山的错觉也消散无踪。混元一气原来不仅仅单只肉身，而是包括这心神灵识尽皆洗涤一番。
“醒了？”
远处那踱步而来的男子一袭白袍，虽形似枯槁，但面色红润，身姿飘渺，有白发三千，流泻在肩头，微微闪着光泽。
风姿乃世间少有，来人竟是玉清掌教乾阳子。
“见过掌教。”
张远方连忙行礼。
“清河说你饕餮盛宴吞噬了整片红云，混元一气又有雷光异象环绕周身，我来看看。”
“果然，你应该已经结了雷印。”
“青云糊涂，一个修行阴阳的好苗子就这么被区区九霄雷灵枣给耽误了。”
看得出来，乾阳子颇有些气恼，可能是怜惜良才误入歧途，也或许因为道宗那至高无上的雷属典籍尚未补全的缘故。
“蠢驴”
“一头蠢驴”
“不对，两头蠢驴。”
……
嘴巴里不停的大放阙词，右手还抓了抓发根，表现出一种异常苦恼的样子。
此刻乾阳子的形象令张远方惊讶无比，明明宛若谪仙一般，谈吐竟然如此粗鄙。
但此番见闻，令张远方对其平添了几分好感。
他不喜欢那些已经修成了石头的师叔伯们，反倒是这位颇有人味的掌教，让他异常的欣喜，要不是这飘然仙骨，乾阳子活脱脱一个市井无赖。
“看什么看，没见过掌教骂街么？”
“你刚上山逗清河老头徒弟的那会儿，我碰巧见着了。要不是你师父嘱咐我不能打扰你打磨根基，我早就想会会你了。”
“这道宗啊，越来越没意思了。一个两个就是个泥塑菩萨，忒无趣。”
只见乾阳子席地而坐，紧接着双腿肆意的摊开，双手抱着后脑勺平躺雪地，形色慵懒丝毫没有一脉之长的样子。
见张远方老久未动，盘腿而坐，拍了拍身侧，示意过来这边坐。
不会吧，又是一名老顽童？
张远方心中暗自嘀咕。
瑶池寒意渐起，有冰凉刺骨自脚底升腾，下身的如坠九幽，竟然动弹不得。
远处的乾阳子见状，右手虚握剑指斧劈而下，虚空中一道阴阳剑光分化，寒潭竟被这一剑分割显现出一道两丈宽的避水通道，两侧的寒水犹如隔着一道透明屏障，不得寸进。
自张远方脚下始，终于瑶池边沿，他未伤分寸，潭边雪花不伤片叶。
一剑分流，方寸之间不伤分毫。
恐怖如斯！
张远方迈一步，身后的潭水便合拢两尺。
简直惊若天人。
“掌教。”
见张远方战战兢兢，恭恭敬敬就打算行礼，乾阳子长叹一口气，以为这有趣之人又要如同那些个泥塑木雕一般。
罢了罢了，终究长幼有序，尊卑有别。
起身就欲离开此地。
清河老道慢慢往洞口走出，说出的话很慢，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
张远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万年血魂石乃天生地养的奇物，其虽有强身健体之效，但终究附之于地，免不了地之浊气附于其中，你周身窍穴大开，肆意吞噬就会有……”
清河停顿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见张远方神色清明，继续道。
“就会有些许副作用，比如发热，头疼，体涨……等等”
张远方一字一字听得很是清晰，只是清河越发慢了，不仅是谈吐，包括走路的步伐。然后慢慢的，清河好像在晃，怎么连路都走不稳。
跌跌撞撞，出了这山洞。
清河见张远方竟然还能自行走出，颇为惊讶，上前右手抓住右肩膀，两人升腾而起。
张远方感觉自己在飞，天地倒塌，无数的漩涡在肆虐。
忽然周身一凉，有片刻的清醒，耳旁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
混元一气的口诀清心诀。
皓月当空，暗夜深沉，微微风雪飘零，此刻最适合睹物思人。
张远方浑身燥热，又奇痒难耐，混混沌沌半昏半醒之间，口中不停的诵读清心诀，在寒潭中起舞，一招一式僵硬无比，慢慢圆润起来。
刺骨的寒凉，又清醒了三分，少年的意识于朦胧中间入了静定。在冷热中浮沉，痛苦与畅快交织，渐渐的，意识越发的清灵，某个刹那，募然一道雷光一闪而逝，少年的眉心银光一现。
那雷光劈开了张远方的识海，彻底清除了混沌。
上丹田内有了些许微光，清晖蔓延，渐渐生出异象，雷纹渐渐爬满了识海，万年血魂石中的浊气并没有被驱散出体外，反而沉于识海之下，青气上浮，在这寸缕之所似乎分出了天地。
下沉的浊气愈发凝实，渐渐稳重而深邃，最后成了纯粹的黑；而上浮的青气如有灵气，时聚时散，直至缥缈虚无，是最洁净的白。
妍媸黑白失本态，九霄雷光化阴阳。
不是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的太极，而是中有银色雷纹，迅捷而侵略的雷印。
晨光破晓，山舞银蛇，银装素裹。过景斜临不可道，白云欲尽难为容，金乌斜照山峰，那一抹红光给白玉京涂抹上了异样色彩，一时说不清它的奇妙、绚丽。
四周飘浮着片片白云，昆仑在此云雾缭绕中，方显一方仙土本色。
不知是哪位避世的道宗长老长啸一声，唤醒了瑶池里的少年。
清风拂面，身心通透，虽身处九重寒冰，却容光焕发，丝毫不觉一丝凉意。
瑶池方圆约有百余里，此刻张远方在瑶池寒潭边缘，清澈见底的池水刚好没过腰际，望着远方浩瀚无垠，享受着这寂静无声。
此刻思绪清澈纯粹，浑身这种舒爽是前所未有的，这感觉细微而明确，当初觉醒时才有的坦然也不及此刻万分之一。
这便是混元一气么。
以前，静心入定总是不得其法。那些杂绪浅思，总是不由得扰乱心神。竟不想今日却能一蹴而就，福至心灵，识海里的雷印清晰感知，心神收发自如。
隐隐有感自己的眼睛看得越发远了，那种一拳开山的错觉也消散无踪。混元一气原来不仅仅单只肉身，而是包括这心神灵识尽皆洗涤一番。
“醒了？”
远处那踱步而来的男子一袭白袍，虽形似枯槁，但面色红润，身姿飘渺，有白发三千，流泻在肩头，微微闪着光泽。
风姿乃世间少有，来人竟是玉清掌教乾阳子。
“见过掌教。”
张远方连忙行礼。
“清河说你饕餮盛宴吞噬了整片红云，混元一气又有雷光异象环绕周身，我来看看。”
“果然，你应该已经结了雷印。”
“青云糊涂，一个修行阴阳的好苗子就这么被区区九霄雷灵枣给耽误了。”
看得出来，乾阳子颇有些气恼，可能是怜惜良才误入歧途，也或许因为道宗那至高无上的雷属典籍尚未补全的缘故。
“蠢驴”
“一头蠢驴”
“不对，两头蠢驴。”
……
嘴巴里不停的大放阙词，右手还抓了抓发根，表现出一种异常苦恼的样子。
此刻乾阳子的形象令张远方惊讶无比，明明宛若谪仙一般，谈吐竟然如此粗鄙。
但此番见闻，令张远方对其平添了几分好感。
他不喜欢那些已经修成了石头的师叔伯们，反倒是这位颇有人味的掌教，让他异常的欣喜，要不是这飘然仙骨，乾阳子活脱脱一个市井无赖。
“看什么看，没见过掌教骂街么？”
“你刚上山逗清河老头徒弟的那会儿，我碰巧见着了。要不是你师父嘱咐我不能打扰你打磨根基，我早就想会会你了。”
“这道宗啊，越来越没意思了。一个两个就是个泥塑菩萨，忒无趣。”
只见乾阳子席地而坐，紧接着双腿肆意的摊开，双手抱着后脑勺平躺雪地，形色慵懒丝毫没有一脉之长的样子。
见张远方老久未动，盘腿而坐，拍了拍身侧，示意过来这边坐。
不会吧，又是一名老顽童？
张远方心中暗自嘀咕。
瑶池寒意渐起，有冰凉刺骨自脚底升腾，下身的如坠九幽，竟然动弹不得。
远处的乾阳子见状，右手虚握剑指斧劈而下，虚空中一道阴阳剑光分化，寒潭竟被这一剑分割显现出一道两丈宽的避水通道，两侧的寒水犹如隔着一道透明屏障，不得寸进。
自张远方脚下始，终于瑶池边沿，他未伤分寸，潭边雪花不伤片叶。
一剑分流，方寸之间不伤分毫。
恐怖如斯！
张远方迈一步，身后的潭水便合拢两尺。
简直惊若天人。
“掌教。”
见张远方战战兢兢，恭恭敬敬就打算行礼，乾阳子长叹一口气，以为这有趣之人又要如同那些个泥塑木雕一般。
罢了罢了，终究长幼有序，尊卑有别。
起身就欲离开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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