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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水村山郭酒旗风

    村中传来鸡鸣,程晓晓和今天的第一缕晨曦一起,走进了村子。

    几个人已经等在村口,看起来等了一会儿了。

    好事——这意味着我的“监护人”,因为其职务,享有较高的社会地位和待遇,起码在村子里是这样。

    看到程晓晓走近,这几个人主动迎上来,抱拳施礼。

    “恭迎差爷。”

    程晓晓笑笑,抱拳回礼,“缁衣卫程晓晓,见过诸位。”

    为首的是一个白胡子老者,一脸的德高望重和明礼识节:“老朽方海,承乡邻们抬爱,忝为村正。久仰程爷大名,尝闻您年轻有为,一表人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客气了。”程晓晓笑而摇头,“我入职不过半月,哪里有什么大名。”

    原来是个菜鸟。

    老头方海的背后,其余一些乡贤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怎么才派了一个人来?”

    “还是个刚刚上任的新兵蛋子?”

    “我先澄清一下啊,不是性别歧视,实在是……一个女孩子家……”

    “要么还是打包行李,去城里避避吧?”

    “咳!”方海尴尬地咳嗽一声,示意其他人住口,继而道:“那个……程爷,您长途跋涉,想必是累了,乡亲们感您劳苦,天还没亮便备下接风宴,还请您赏光一叙。”

    程晓晓果断拒绝,一副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的愣头青模样:“不必了,直接谈公事吧。您给城里的呈文不太详细,究竟发生了什么,您这便说说吧。”

    这蠢丫头——话说在前头,我不是对程晓晓有成见——好吧,是有一点儿,自从她提出要把我销毁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丫头不太聪明。

    一般来说,人家地头蛇请你吃饭,你有两个选项。

    要么去,

    要么痛痛快快,兴高采烈的去。

    你这么果断的拒绝,对方定然会感到受到了轻辱,对你不满,之后想谈事儿,可就不方便了。

    年轻人,一看就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

    “不急,不急。”方海摇摇手,笑道:“边吃边谈,边吃边谈嘛!”

    瞧见了吗?人家给你台阶呢。你不给人家面子,之后可就不好有面子咯。

    赶紧去吧,而且我都二十多年没吃过东西了,让我过过瘾也好啊!

    “还是……”程晓晓本想拒绝,但也不能完全摆脱我的影响,顿了顿,还是点头道:“客随主便,那就却之不恭了。”

    方海总算安心一些:“请!”

    几十户人家的村子里,竟然还有一家客栈,还好,不叫“有妖气”客栈。

    大堂里早就备好了一桌酒席,肉菜居多,素菜少,有汤食,但没有主食。

    不大了解他们的饮食习惯,可能他们压根儿不吃主食,也可能和之前程晓晓说的乞婆有关系。

    果然,看到一桌子酒席,程晓晓蹙眉不悦道:“城主前些日子才强调过,多事之年,本该艰苦朴素,共度难关。可看诸位这番做派,怕是不合时宜了吧?”

    方海立刻接过话,笑答:“老朽本来也是这个意思,但听闻程爷莅临小地儿,乡亲们都激动不已,各家各户主动拿出存粮,说什么也要好好招待您!百姓一片赤诚,虽然稍有逾越,还请您休要挂怀。”

    明知道这糟老头子在扯淡,但对方把乡亲搬出来,程晓晓也不好拂了这番好意,只得硬着头皮在入了主席,正襟危坐:“先说正事吧。”

    别呀妹妹!你先吃口东西成吗?那大排骨闻着不香吗?我都馋死了!

    但在“吃”这件事儿上,程晓晓的意志却十分坚定,我根本无法左右。

    于是,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程晓晓和方海大眼瞪小眼,倒是小七这家伙,毫不怯场地蹦到桌子上,叼起一根鸡腿大快朵颐。

    这小东西,鬼精鬼精的,看出了她的女主人在这桌子上的地位,吃准了没人敢拦她。

    果然,方海不但不恼,反而奉承道:“这是程爷的妖使?一看便是聪慧机敏!”

    “咳。”程晓晓没接茬,“您之前的呈文提到,村中有大量铁器遗失,还有人员失踪,能否具体讲讲?”

    方海见程晓晓一心只有公事,无奈之下,只能遂着她的意,一五一十的讲起来。

    大概一个月前,村里的铁器开始失踪。一开始,是一些农具,锄头,铁耙之类的。最开始谁都没在意,以为只是落在了田间地头,被其他人捡去了。乡里乡亲的,也不好细究,为了几把农具伤了感情。

    直到半个月前,一个猎户出猎时遇袭丧生。看尸体的样子,应该是猛兽所为,但诡异的是两人的尸体被没有被野兽吃掉,反倒是随身的猎叉和箭矢,都不翼而飞。

    在那之后,一个农夫务农到很晚都没回家。他的妻儿到天里寻找,在田埂上找到了他的尸体,却没找到全家仅剩的那一把锄头。

    家家户户惶惶不可终日,鲜有人敢出门。今年本就收成不好,这么一闹,大伙儿甚至都不敢出地务农。若不尽早解决此事,怕是到了年底,不仅缴不上粮税,全村的人都得去城里领城主府施的粥了。

    “两人遇害,大量铁器遗失……”程晓晓念叨着,掏出一个小本子和一支炭笔,做着记录,“看起来问题不大。”

    要我说,公鸡坂的这堆乡贤有一个算一个,全是一群白痴。两桩命案,加上一些无关轻重的铁器遗失,缁衣卫当然不会重视,所以才只派了程晓晓这个生瓜蛋子过来。

    就不敢深入联想一下吗?报告上就说:“大量铁器被盗,怀疑有组织势力在回收铁具,私自铸造刀兵甲胄”,你信不信,立刻有大把大把的缁衣卫往过跑,一个个神情紧张谈虎色变。

    切,方海这个糟老头子,除了拍马屁什么都不会。

    “野兽,妖怪,鬼怪,还有人——”程晓晓抬起头,看向方海,“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所为。首先,我要验尸,从伤口来判断杀人者究竟是什么。”

    傻娘们儿,野兽第一个就排除掉了。如果是老虎之类的野兽伤人,有必要把铁器带走吗?咋,带回去给小老虎熬补铁口服液啊?

    杀人者是人的概率也小到可以忽略,但凡是个脑子正常的人,想要搞点儿铁的路子多了去了,哪怕趁邻居家没人进去偷锅呢?为了猎叉锄头而杀人,风险太高收益太低了,抢小孩儿的长命锁都比这个有效率。

    嗯,也不一定。毕竟会为了一把锄头杀人,可能真是个二愣子也说不定。

    面前的方海一脸为难:“可……那两人的尸骨,早就下葬了……”

    程晓晓一怔,接着有些生气:“这么快?”

    一众乡贤面面相觑,却无人能给出解决的办法。

    摇摇头,程晓晓无奈道:“虽然凶手是野兽或者人的可能性很低,但如果不弄清楚,就根本无从下手。只能开棺验尸了……”

    方海急了:“使不得使不得,死者为大,怎可开棺?不讲究,不讲究啊!”

    “那你说怎么办?”

    虎娘们儿,板凳还没坐热就要挖人家的祖坟?

    不急着挖坟掘墓,那地方我呆了二十多年了,短时间内不太想忆苦思甜。

    一时无从下手,程晓晓一筹莫展,低头沉思着。

    小七吃完了鸡腿,正快乐地嚼着一条鱼。越看越馋,我只能试着思考,分散注意力。

    程晓晓忽然想到什么,问道:“公鸡坂一带,有没有白蚁之类的虫蚁?”

    方海摇摇头:“蚂蚁是有,但所谓白蚁,只听闻过,不曾得见。”

    不是白蚁。

    我看白痴一样看着程晓晓。我明白她的意思,白蚁能够腐蚀金属。

    《岭南杂技》记载,清朝康熙年间有过类似的故事,一所银库里,近千两白银不翼而飞。之后有人发现墙壁下有蚁蛀的痕迹,凿开墙后,发现大量的白蚁和白银碎屑。将那些白蚁熔炼后,重新得到了不少银子。

    现代科学研究也表明白蚁的蚁酸确实能腐蚀金属。

    但没道理。

    人体蕴含的营养可比铁器丰富的多。如果是白蚁或是蚁妖,没理由只吃铁器却不吃尸首。除非这伙白蚁是白蚁界的素食主义者,或者异食癖什么的——嘿,这伙儿白蚁是不是还有快手账号呢?

    动动脑子吧亲爱的,发散一下思维,在这种以手工业生产方式为主的农业社会下,村里的大量铁器遗失,最大的得益者是谁?

    肯定不是村头王寡妇吧。

    我的暗示给了程晓晓灵感,她眼睛一亮,问道:“村里可有铁匠?”

    方海一怔,道:“之前是有的,方铁牛一家,祖祖辈辈都是打铁出身。可方铁牛这人,半年前就捣了自己的炉子,声称不再打铁。不久之后,便离开公鸡坂了,不知去向。最近这半年,乡亲们只能到左近乡村打铁去。”

    “他人是不在,”程晓晓站起身,“他的家呢?之前的铁匠铺呢?”

    “这个……”方海搓了搓手,面露尴尬。

    啧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这么巧吧。

    程晓晓眯起眼睛,话语间陡然多了些压迫力:“你是不是要告诉我,方铁牛一走,你就靠着自己的势力,趁势占了他的屋舍田产?”

    方海急忙摆手:“没有没有!他没有田产!”

    “屋舍呢?你推倒了旧屋盖新房了?”

    “还没,还没,还留着呢,就是里面的东西……”

    程晓晓没再说话,静静瞪着方海。

    方海急得汗都下来了,结结巴巴道:“程爷,那咱们……”

    “废什么话?还不带我去!”

    “晓得,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