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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巡街

    白青和程晓晓来到办公室,发现丁前和董伯二人已经到了。但这两人在前几日的争吵后还未和解,两人谁互不理睬,场面尴尬地很。

    “丁前辈,早。”程晓晓乖巧地打招呼,“董前辈,早。”

    在共同办过一次案子以后,丁前对程晓晓的态度也不再那么冷淡了。丁前点点头,董伯也笑着回应,但这俩人的目光仍然很巧妙的不曾接触。

    “好,既然都到了,那么我先说两句。”丁前清了清喉咙,开始主持大局,“前几天部长也说过了,即日起,咱们班暂且加入到巡街的行列里。”

    程晓晓和白青点头附和,董伯却把头扭到一边,看也不看丁前一眼。

    丁前视若无睹,自顾自地道:“话先说在前面,虽然一般来说,巡街是菜鸡缁衣卫的工作,辛苦,繁琐,费力不讨好——但保境安民可不分三六九等,希望部分同志认真对待,不要因此心有怨恨,导致做不好本职工作。”

    我嘀咕着:“还提什么部分同志啊?直接念董秃子的身份证号不好吗?”

    果然,董伯看向丁前,冷笑道:“巡街就是巡街,不论怎么说得冠冕堂皇,就是最低等的缁衣卫才做的事。服从安排归服从安排,但我可不像某些人——不能为兄弟亲手报仇已经够丢人的了,我心里就是有怨念,就是有芥蒂。而不是像某些人,自以为自降身份屁颠屁颠的滚去巡街,就能讨部长的欢心。”

    丁前轻轻敲着条案,万年不变的阴沉老脸,死死盯着董伯。

    董伯毫不示弱地瞪回去,胖乎乎的脸上满是挑衅。

    “打一架!打一架!”我只恨自己没有嘴,不能拱一番热气腾腾的火,“今日,你们两个就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程晓晓紧张起来,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劝阻。

    但白青倒是不慌不忙的样子,懒洋洋地打个哈切,无精打采道:“得啦!要不你俩就决一死战,要么就赶紧闭嘴,然后出去巡街。”

    丁前瞥了白青一眼,悻悻地道:“好,那就分组。咱们是按照老规矩抽签,还是……”

    “没必要,上天已经替咱们分好组了。”

    白青站起身,笑嘻嘻地道:

    “我和晓晓当然分到一组,我们二人花容月貌,年华正好,出去巡街,当真是常夏城维稳工作的一道靓丽风景线,可谓珠联璧合;没头脑和不高兴一组,两个一把岁数还要出去巡街的郁郁不得志的中年人,委实天造地设!”

    丁前和董伯恶狠狠地瞪向白青,白青却毫不在意,拉着程晓晓的袖子起身:“走啦,晓晓,咱们去巡二里街一带,他俩去……管他呢?说不定这两个中年大叔巡着巡着就巡到勾栏里去了呢?”

    “欸?前辈,等等——”程晓晓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白青拖着走出了房间。

    离开之后,程晓晓仍然有些不放心:“白前辈,他俩没事儿吧?我总觉得他俩会产生一些摩擦……”

    “放心啦,都是大老爷们儿,能产生什么摩擦?击剑吗?”白青撇撇嘴,“要是让他俩一味的互相回避,他们能冷战整整半年。但要是强行把他俩放在一块儿,那点儿破事儿很快就能解决。”

    程晓晓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毕竟,她不光缺乏社会阅历,而且对丁前和董伯两人也不怎么了解。

    “比起关心中老年人的心理健康,咱们可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白青笑着,“你巡街的第一天!”

    “嗯嗯!”程晓晓眼里闪着光,在丁前和董伯这些老资历里,巡街是菜鸟新人才会做的下等差事。但对于菜鸟新人来说,这可正是他们实现自己职业理想的时候。

    两人很快走到了今天的辖区,二里街一带。

    “我往左走,之后往南。你走另一侧,大概一个半时辰,咱们在二里街上的一家茶摊碰头。”白青点点头,转身欲走。

    “前辈!”程晓晓连忙叫住白青,“茶摊叫什么名字?”

    “没有名字。”白青耸耸肩,“你不会找不到的——那条街上只有那么一个茶摊。”

    程晓晓还想问些什么,白青却已经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无奈地摇摇头,程晓晓正了正冠帽,挺直腰杆,满怀希望地开始了巡逻。

    我忍不住打击她的信心:“这有什么可高兴的?巡街而已,又不是让你办什么大案要案。”

    “怎么能这么说。”没有旁人在场,程晓晓终于可以放心大胆地和我对话,“巡街可是缁衣卫工作的重要一环。”

    我冷笑一声:“缁衣卫的工作范围内竟然还有巡街,这只能说明你们没有建立完善的、反应快速的治安管理网,还显示出常夏城的随机犯罪率很高,案件频繁,治安水平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好,公民的法治意识薄弱……”

    程晓晓不耐烦了:“你是要提点儿有建设性的意见,还是要继续浪费时间,抨击我们司法体制的不完善?”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当然是继续抨击了!不然呢?给你一个小巡警提建设性的意见有什么意义吗?难道你们城主会在做明年的工作计划时候参考你的意见吗?”

    程晓晓被我怼的哑口无言,憋了一会儿,憋出一句:“是不是觉得跟着我委屈你了?”

    “是有点儿。”我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她这会儿又不是什么将死之人,我的良知还没到无条件照顾她情绪的地步:“自从你告诉我你处于这个世界修炼食物链的底端,我就开始感慨命运对我的不公了。上辈子就没能投胎到姓马的人家,没想到这辈子也没缘分找个位面之子打天下。唉,仔细一琢磨,我这两辈子就没走过上坡路,莫名其妙的一直下坡,还下得越来越快——下坡路嘛,越来越快也正常。”

    “我就纳了闷儿了。”程晓晓气呼呼地看着我,“你怎么每天都这么负能量呢?你说你一把剑,能有什么烦恼呢?”

    我没好气地道:“你换个说法——我一把剑,能有什么可高兴的呢?跟着你连个口腹之欲都满足不了,咱妈还变着花样做些个稀奇古怪的食品;本来有个砍人的爱好,现在跟着你当了巡街,连个隔离墩儿都砍不着;以自己悲惨的一生写了本自传体小说,结果十万字了也没签约,好家伙,也不知道自己比起其他那些不好好打磨剧本反倒每天在群里吹水的新人差在哪儿了。唯一的幸事就是还有几个慧眼识珠的好兄弟点了收藏,还天天投推荐票,问题是签不了约,兄弟们连打赏的欲望都满足不了……来,你给我讲讲,我有什么可高兴的?”

    程晓晓听得眼睛都直了:“说人话行吗?”

    “你说,咱家小七要是学习好,长得漂亮,我这穷困潦倒的剑生还算有点儿盼头。现在呢,你看看她?”我开始数落起小狐狸,“《五十年狐妖三十年模拟》看完了吗?你上会给她买的《青丘密卷》、《涂山考霸》、《狐仙一点通》之类的教辅,她做了吗?”

    “啾!”小七一脸无辜,在她眼里,她这个年纪的小朋友就该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玩耍。

    程晓晓揉着太阳穴,血压蹭蹭往上涨——这倒不是比喻,我连着她的五感呢,她的血压确实变高了。

    但我并没有感到些许快慰,恰恰相反,我不顺心的事儿还多着呢:“晓晓呀,你说你在剑道上的成就,估计也就这样了,要么咱就换个路子,练练雌雄双股剑什么的吧?你再找把雌剑,这样每天晚上夜深狐静的时候,我好歹能找个同类异性聊聊天。”

    这下却触到了程晓晓的逆鳞:“我在剑道上的成就怎么就这样了?没有炼气的天赋我已经很失落了,你要是不满意,就想办法让我学会炼气啊?”

    “她急了她急了!”我坏笑道:“我瞅着像点读机吗?你哪里不会我就能点哪里?我也想帮你炼气,让你天下无敌大杀四方啊,问题是……”

    程晓晓注意到我言语间的停顿,气呼呼地道:“怎么了?问题是什么,你倒是说啊?”

    我一边发出探测波看着不远处的街角,一边道:“没想到你在生气的时候还在听我说话,真是受宠若惊。”

    “废话,你的话直接传到我脑子里,我倒是不想听,可戳破耳膜也阻止不了你啊。”程晓晓撇撇嘴。“少废话,到底怎么了?”

    “我以为咱们今天的主要任务是让我抨击你和你们单位的无能呢。”虽然在察看街角的情况,但我的嘴一直没闲着,“今天的主要话题就这俩,等我见识到你们城主的无能以后再抨击他——其实也不需要怎么见识了,确实挺无能的。”

    程晓晓愠怒道:“说归说,闹归闹,别拿我们城主开玩笑。”

    “行吧。”我敷衍道,“对不起,我还以为你第一时间要反驳我呢,并且告诉我你是个认真巡街的缁衣卫。”

    程晓晓张了张嘴,正待骂我,突然意识到我话里的意思:“发生什么了?你发现什么了?”

    “你的两个问题还真是各有千秋。我后悔了,当初那个‘把程晓晓说的废话记下来并且编成网文’的点子应该好好开展并且继续坚持的,写到现在说不定都能签约了。”

    “快告诉我!”

    “有那么一小会儿,我还以为我的持剑人是个盲人呢,哈——没有歧视视障人士的意思啊,只是单纯的对你的视力产生了好奇,就发生在前面那个转角你却熟视无睹……”

    程晓晓不再理会我,看向我所说的转角。

    “两个成年男性,中等身材,正在聊天,其中一人手里拎着一个……铜壶?”程晓晓盯着两人,嘀咕着,“这有什么可稀奇的?”

    “在一个多数居民都是中产阶级,家家户户有独立水井的住宅区,一个人在大街上拎着一个铜壶本来就很奇怪。”我叹了口气,对程晓晓的智商表示无奈,“而且,拎着壶的那个男人你就不觉得眼熟吗?”

    程晓晓多看了几眼,摇摇头:“没印象。我应该眼熟吗?”

    “当然啊。”我笃定地道,“瞧见他那只断手了吗?我砍得。事实上,那只手在被砍掉以前,曾经帮过我一个忙——就是那只手,把我从前主人的墓里挖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