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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冯四郎

    “呦,三爷,有些日子没见,您这胳膊……”

    “你觉得呢?我说我的右手有他自己的想法,想独自出去看看这花花世界,你信吗?”

    老三没好气地道。

    他也不想把自己的断臂漏出来,但没办法,这个铜壶太重了,仅靠左手有些拎不动。

    “新起的宝贝,一座大墓,离常夏不远,我就带过来给你瞧瞧。”老三掂掂手里的铜壶,“都说你冯四郎是个识货的主,怎么样?收吗?”

    和老三交谈,名叫冯四郎的男人,五十岁上下,唇上有两撇八字胡。身材瘦小,但眼里闪着若隐若现的凶光,一看就不是善主。

    冯四郎皮笑肉不笑,打量着铜壶,伸手摸了几把,摇摇头:“这玩意儿,别说法器了,连个古董都不算——太新了,你瞧这光泽,这划痕,你说你是从后面那家院儿里刚偷出来的我都信。”

    老三眯起眼睛,语气不善:“砍价也没这么砍的,俺老三摸金摸了半辈子,这些用你说?问题就在这儿,这铜壶瞧着新,但那墓,可起码有四百年了。”

    冯四郎挑了挑眉毛,来了兴致,伸手接过铜壶:“嘿,这分量可不像铜的。要么是墓主人上个月起尸,出去赶了趟集,买了个铜壶回来添置家具。要么……”

    “要么就是你冯四郎徒有虚名,没那个识珠的慧眼。”老三笑起来,近乎挑衅,“报个价吧,我急着走,不然可不会让你捡了这个便宜。”

    冯四郎眼珠子一转,不怀好意地笑道:“这么件宝物,可容不得草率。要么,三爷,先回我那铺子里,我再请几个朋友帮我掌掌眼,给您报个价?”

    “你以为我找人托信儿在这儿约你是因为闲的蛋疼?”老三不耐烦地道,“痛快儿的开个价,我吃点亏就吃点亏,急着兑了钱赶路,你别太离谱了就行。”

    冯四郎仰起头,摇头晃脑地转了几圈,假惺惺地道:“那……我可为难呀,三爷。您这么急,我都没法儿好好验验货。若是非要我现在开价,我也不敢敞开了开价儿呀。”

    “少废话,赶紧的。”

    “那……二十两?”

    “二十两?你当你是在城外挑童养媳呢?”老三急了,“少于一百两免谈!”

    “这可是您说的,得,那就免谈,回见了您呐~”冯四郎把铜壶塞回老三怀里,作势要走,转过了身。

    老三明知对方是趁火打劫,可又实在急着出手,看着冯四郎可憎的模样,一咬牙一跺脚:“等等!”

    冯四郎立刻停下脚步,嬉皮笑脸地转过身来:“三爷,痛快!”

    把铜壶交给冯四郎,老三恨恨地道:“拿钱来。”

    “得嘞。”冯四郎怀抱着铜壶,看起来却比老三轻松许多,似乎这点重量根本不在话下。他慢慢悠悠地点了一把碎银子,交到老三手上,笑眯眯地道:“合作愉快。”

    “等会儿。”老三数了数手里的碎银,掂了掂:“这有二十两?”

    冯四郎摇头:“十五两。”

    “我艹你吗的!”老三动了怒,举起拳头欲打:“你敢耍我?”

    “呦,三爷,您这可就言重啦,我们做些小本生意,向来是诚信为本。”冯四郎丝毫不慌,像是根本不担心比他高一头的老三会动手:“我转身前,是二十两。我转身后,可就是另一个价儿了。”

    唯一的一只拳头悬在半空中,老三咬牙切齿了一会儿,终究不敢动手,只能悻悻地道:“我他吗再找你出货,我就是孙子!”

    “可别这么说啊三爷,伤了和气。”冯四郎捧着铜壶,挥手,告别,转身:“您路上慢点儿嘿!”

    ……

    程晓晓躲在不远处,看着两人完成交易,有些为难:“怎么办?先拿那个一只手的男人?”

    “凭什么,凭人家十五两银子卖了一个铜壶?”我嗤笑道,“贵是贵了些,没准儿人家口才好,会做生意呢。”

    程晓晓恼道:“不是你说的吗?他是个盗墓贼!”

    “他是盗墓贼,可你怎么证明?”我直斥其非:“有人证吗?有物证吗?抓贼抓脏,你个缁衣卫不明白这个道理?”

    程晓晓试图争辩:“脏物不是被那个小个子买走了吗?”

    “那你还等什么?等他再找个卖家把脏物卖了吗?”我没好气地道,“快跟上啊!”

    “哦!”程晓晓傻乎乎地跟上去,尾随着冯四郎,进了一条小巷。

    看着程晓晓鬼鬼祟祟还笨手笨脚的模样,我就忍不住吐槽:“你们入职培训的时候,就没培训过跟踪技巧吗?”

    “没有。”程晓晓理直气壮,“我们缁衣卫行事,向来光明正大顶天立地。”

    “既然这样,你还偷偷摸摸干啥?”我问道,“直接上去把他拿回去好好审不好吗?”

    程晓晓摇头:“不行,没有证据,凭什么拿人?”

    “你跟着他就能找着证据吗?”

    “额……不一定吧……等等,不是你叫我跟的吗?”

    “我让你吃屎你吃吗?什么都赖我!脑子不需要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脑子还能捐呢?”

    “你关心的是这个吗?”

    程晓晓正和我亲切友好地交流着,突然停下脚步。

    因为前头的冯四郎停下了脚步。

    他转过身,毫不避讳地和程晓晓对视着,笑脸相迎:“这位差爷,可有小的能帮到您的地方?”

    我立刻嘲笑起程晓晓:“你看!跟踪失败了吧?”

    “缁衣卫程晓晓。”程晓晓没理我,也没有跟踪被撞破的尴尬,大大方方地自报家门,“这位先生,为何独自行走在这人迹罕至的小巷?”

    “访友归来,路过这条小巷,回家。”冯四郎仍旧笑脸相迎,“差爷,有什么问题吗?”

    程晓晓眯起眼睛,走到冯四郎面前:“先生姓名?家住何处?做什么工作?”

    “冯四郎,在双凤街上开一家古董店,平日里就住在店里。”

    程晓晓蹙眉,继续逼问:“回家就回家,拿这么个铜壶做什么?”

    “朋友卖给我的,十五两银子。”冯四郎歪头,“差爷,十五两银子,应该算不上洗钱吧?”

    程晓晓摇头:“是算不上。但朋友为什么要卖这么个铜壶给你?”

    冯四郎耸耸肩:“说是急用钱,我也没细究。这铜壶说实话也不值什么钱,但,就当帮朋友一个忙嘛。差爷,帮衬朋友,不违法吧?”

    “既然这铜壶不值钱,给我看看不过分吧?”

    “给您看看是不过分,但我凭什么要给您呢?”

    “你!我怀疑这是脏物,不能看吗?”

    “您凭什么怀疑呢?有人证吗?有物证吗?有任何人向缁衣卫报案,或是举报我涉嫌收售脏物吗?”

    “……”程晓晓哑口无言。

    冯四郎连连摇头,笑道:“差爷,我瞧您也年轻,年轻人有冲劲,着急立功往上爬不是坏事,但也不能漫街的拦住居民,随意指责人家收售脏物呀?您若是不讲理,我只能去门子里,找您的领导说道说道了。”

    “你!”程晓晓为之气结,却又无法反驳。

    “您最好花些功夫在保境安民,为民除害上。小的还得回去操持生意,就不麻烦您了。回见。”冯四郎拱拱手,昂首阔步地走了。

    程晓晓看着对方大摇大摆的背影,气呼呼地道:“现在可怎么办?”

    “你问我呢?”我没好气地道,“这把剑看起来是经过专业的缁衣卫训练的剑吗?”

    “能不说风凉话吗?”

    “好,那就说点儿有用的——这家伙显然是个收售脏物如饮水的老油条,你这种没头没脑的愣头青,拿他没什么办法的。”

    程晓晓烦躁地踢着地面:“那怎么办,就当做没看见,不管了?”

    “那当然不行。”我倒没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首先,我们要照顾你嫉恶如仇并且立功心切的幼小心灵,其次,那个铜壶,看起来……很好吃。”

    程晓晓没明白:“什么?”

    “没什么。”我巧妙地转移了话题:“既然有经验丰富的前辈,为什么不用一用他们?又不收费?”

    程晓晓点点头:“有道理,咱们先去问问白前辈。”

    “快走吧。”我催促着,“你已经迟到了。”

    “哈?”程晓晓急了,连忙加快脚步,往约定的集合地点赶去。

    我在她的腰间晃呀晃的,思索着自己的事。

    出土这么长时间,我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那个铜壶……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探测波在扫过那个铜壶时,心里没由来的涌起一股渴望。像是饿极了的狼,对鲜血淋漓的肉的渴望。

    虽然没表现出来,但我自己清楚,在看到那个铜壶以后,我就满脑子惦记着它,渴望一剑刺穿它,将那些黄铜一滴不差的吸进我的剑刃里。

    嘿,原来一把剑,竟然也会有这种生物似的欲望。

    有意思。

    而且,我可没有压抑自己欲望的打算。

    ……

    “姑娘,来两碗凉茶。”

    白青对着卖茶的小茶娘招呼着,找了张矮桌坐下。

    “得嘞,这就来。”

    那小茶娘十五六岁模样,还没长开,但眉眼间看得出是个美人坯子。穿着朴素的无袖麻布衫,露着一双白臂膀,在茶炉前忙活着,炉子里冒出的白烟和锅里的热气腾起来,白茫茫的围绕着她。

    小茶娘先是应和着,再抬起头,才发现方才吆喝自己的,是一位长得极好看的差爷。这么看了一眼,小茶娘心里没由来的小鹿乱撞,霞飞双颊,连忙低下头,舀茶的臂膀有些发颤。

    多好看的人儿呀!

    她想着,将两碗茶端到白青面前,低着头,不敢看白青的脸,羞答答地到:“差爷,您请用。”

    “多谢。”白青笑笑,明媚的笑容晃花了小茶娘的眼。

    白青摸了几个铜板,要递给小茶娘,那小茶娘却不接,只是一个劲推拒:“怎好收差爷的钱!您出来巡街,是为了照拂大伙儿平安。丫头感念在心,断断不可收您的钱,您且拿着,就当丫头……孝敬您的!”

    “那怎么好。”白青摇摇头,面露不悦,“妹子,拿着,不拿便是逼我犯错误呢。”

    小茶娘推拒不过,只得伸手接过去,手指触到白青温润如玉的手掌,立刻逃也似的缩了回来,跑回炉子边。

    白青看着小茶娘的模样,心下明白,却也习以为常,只是笑笑,不做理会。

    小茶娘守着炉子发呆,时不时偷摸瞅一眼端坐饮茶的白青。半晌,白青喝干了一碗茶,她也终于按捺不住萌动的春心,忍不住道:“却是头一遭见差爷!”

    “啊,不常来这边。”白青应道,看了眼小茶娘的可爱模样,想了想,补了句:“以后会常来。”

    哎呀!

    小茶娘只感觉心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羞答答得低下头,正不知所措,忽然听到女人的声音。

    “白前辈,不好意思,来晚了。”

    饶晓晓坐下,举起茶碗,一饮而尽。

    “无妨。”白青笑着,“早就习惯啦。我刚入职的时候,和董秃子一起巡街。那厮总是迷路,哪怕先前已经嘱咐过他怎么走,怎么走,可仍是没办法,每天都得多等他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你可比他快多啦!”

    小茶娘听着两人的话,偷眼看去,却看到程晓晓俏丽的侧脸。程晓晓相貌可人,加之身材笔挺,穿着官服,英姿飒爽,小茶娘立刻便觉得被比了下去,自惭形秽地低下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空落落地难受。

    他们两个,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呀。我却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打差爷的主意。唉,茶娘呀茶娘,好好守着你的茶摊,踏踏实实过日子吧!

    “姑娘,再续两碗!”白青吆喝着。

    “欸!”

    小茶娘应着,连忙端着茶壶过来,给二人续了茶,看也不敢多看程晓晓一眼,逃也似的躲开。

    她实在太紧张了,连程晓晓都看出了不对劲,忍不住问道:“这孩子怎么了?”

    “不知道。”白青摇摇头,并不关心。

    程晓晓又喝了口茶,接着问道:“前辈,你认识冯四郎吗?”

    “认识啊!”

    白青给出了让程晓晓喜出望外的答案。

    “认识?”

    “何止认识,熟得很啊!”

    “太好了!”

    “你问他做什么?”

    “我刚才巡街,正好遇到这人,和别人交易什么东西。搞不好……是什么脏物!”

    “哦。”

    “哦?”程晓晓眯起眼睛,“前辈,您觉得很正常吗?”

    “太正常了。”白青摇摇头,“而且,我劝你,别多管这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