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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难缠的姨母

    宴席开始,贺欢妍和乔巧儿不能在女孩堆里,两人都是有婆母的人。

    跟着丫鬟到了前面花厅,贺欢妍伺候在陈夫人身边,乔巧儿去伺候婆母。

    乔巧儿的婆母李氏,与靖安侯李家是族亲,关系还没出了五服。

    又是正经的伯爵夫人,当然要坐在主桌。

    安国公府的二夫人李氏,是状元公的姨母,也是坐在主桌。

    贺家商户,哪怕出了一位状元公,各府也不会派老封君前来。

    贺连俢的母亲李太太,在京城没有关系深厚的手帕交,靠着嫡出的姐姐,才算在贵妇圈立足。

    安国公府的李二夫人还年轻,更攀不上老一辈的交情。

    主桌做了,三位李氏,李太太儿子考中状元,也能被尊称一声夫人了。

    三位李夫人坐在一起,很难为上去说话,攀交情的人。

    大周朝民风开放,对女性宽容度很高。

    相熟的夫人圈子里,知道娘家本姓的,都要按照娘家姓氏称呼。

    林夫人拉着陈夫人去敬酒,两人都被称呼难为住了。

    还好贺凤贞机灵,笑着介绍,“我年轻,来给伯母介绍一番吧!

    这位是谢探花的母亲,该当尊称一声伯爷夫人。

    这位是国公府二老爷的夫人,该当尊称一声李二夫人。”

    陈夫人松了口气,可算撕撸开了,“恭喜李夫人,儿子得中状元,这杯喜酒,你定然要喝的。”

    李夫人脸色不自然,举杯喝了陈夫人的敬酒。

    陈夫人又敬了李二夫人。

    李二夫人看见陈夫人就想笑,翻手敬了她一杯,说你儿子是榜眼,这一杯是她敬榜眼母亲的喜酒。

    陈夫人稀里糊涂灌了一杯酒,还挺高兴。

    接着是伯爵夫人李氏,两人一个是榜眼母亲,一个是探花亲娘,互相敬酒,碰了一杯。

    李太太的表现,各家少夫人都看在眼里。

    有几家想与贺家联姻,心里暗暗否了这门好亲。

    状元公是好,贺家有金山银海,人口简单都是有利条件。

    只一条,婆婆不省事,前面再多好条件也没用。

    女子嫁人,多半时间在内宅,与婆婆相处的时间,比与夫君在一起的时候多。

    婆婆是个糊涂人,只这一个儿媳妇,还不得拿捏死人呀!

    贺欢妍暗暗好笑,李太太讨厌她太明显了,这样的场合,竟然不加掩饰。

    真不明白,李太太的这份讨厌,究竟从何而来。

    但不分场合的吊脸子,李太太可真够糊涂。

    唉!若是不糊涂,怎能带儿女住在国公府!

    安国公府不是她嫡姐当家,她的嫡姐还在国公夫人手下讨生活呢!

    若不是贵妃的母亲还活着,杨二老爷借口要侍奉母亲,早被分出国公府,单立门户了。

    她一个庶出的妹妹,竟不管嫡姐处境,借着国公府为儿女扬名,国公府怎能不算计她!

    改日要问问母亲,她怎么惹了李太太。

    陈夫人敬酒回来,这趟出门的任务完成,坐下安静吃席。

    状元府上宴请结束,下一场就是唐家的宴会。

    唐家送出的请帖上,写明庆唐瀚升职礼部,贺唐文正金榜题名。

    唐家宴会来的人就多了,礼部,吏部都会来人,新科进士表示要来的有七八十人。

    莫老夫人早早说了要来,与她有交情的礼部尚书夫人,莫家当家老夫人都会来。

    贺欢妍打起十万分精神,请王夫人出面帮忙,让她与陈夫人细说中间利害关系。

    有了上一场宴会打底,各家对贺状元心思淡了许多。

    因为上一世,贺欢妍没参加贺状元的宴请,不明白李太太究竟哪里看不上她。

    私底下问了母亲后才知道,四方货行与漕帮的牵连很深。

    自从魏太太与镇国大将军府交好,京城往北的漕运,慢慢到了周家手里。

    原本是贺连俢父亲打通的路线,跑了十几年,转眼易主到周家手里。

    李太太恨的不是贺欢妍,是恨帮周家拿下北路漕运的魏太太。

    贺欢妍回家就把事情告诉了唐文正。

    “京城往西,往北几路漕运,几乎没有水运,走的全是陆路。

    贺连俢走了仕途,家族买卖谁去维护?靠着贺家赚钱的苦力,难道擎等着没饭吃!

    除非贺连俢能很快进入漕司,否则,南边的漕帮也要易主。”唐文正思路很清晰。

    贺欢妍难得正视两辈子的夫君,“皇上点贺连俢为状元,难道不是为了漕运?”

    “是为漕运,也是为整顿江南。”唐文正见她认真在听,便仔细说了起来。

    “大皇子,二皇子把江南折腾的不轻,两人都从江南捞银子。

    丝绸被毁,两位皇子又看中了茶叶,盐铁,这两样都是朝廷严加管制的物资。

    若是两人位置不稳,整个江南官场都会被牵连,皇上势必要整顿江南官场。”

    贺欢妍知道,前世江南官场被血洗的大案,整个江南掀了个天翻地覆。

    “皇上打算理清江南官场,再启用贺连俢?”

    唐文正赞赏的看着她,“嗯!妍儿果然聪慧。”

    “贺家的事不说了,这次来的人太多,你一定看好老爷,千万别闹出乱子。”

    贺欢妍最担心唐瀚犯浑,喝点酒,要表现他非同一般的名士风流。

    宴会前一日,陈夫人嫁到陶家的妹妹来了,拉着弟媳妇在常青院说话。

    贺欢妍过来请安,正好撞在火头上。

    “俗话说的好,最亲不过娘舅,天大地大娘舅最大。

    弟妹到我们府上,必要安排在舒服的院落,可不敢怠慢。

    你怎能让她住在园中,与妾室比邻?”

    陶郎中是户部五品郎中,地位官职都在唐家之上。

    康舅母忙笑着客气,“不用,不用,我住那边挺好,园中两株牡丹,我瞧着十分喜爱。”

    贺欢妍很是乖觉,端了杯茶给陈姨母,“二姨母喝杯茶,润润嗓子!”

    陈姨母本就心情不好,贺欢妍不接茬,让她觉得受到了怠慢。

    “喝什么茶!”陈姨母心头火更旺了,“旁人做媳妇小心翼翼。

    处处讨婆婆欢心,你倒好,反而让婆婆处处巴结,对你忍让!

    商户女果然没有规矩,不懂礼数!你这般便该去跪祠堂!

    再不恭敬孝顺,我便替大姐做主,休了你这不贤不孝的媳妇!”

    贺欢妍深深吸了几口气,强压下心中不满,慢慢问了句:“不知我何处得罪姨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