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跨越星空的目光
“我们生在一个弱肉强食的世道，要是宿命压在了你的胸膛，你要坚强，哪怕背负众生谎妄，哪怕倾覆八荒、血染衣裳。”
“我们生在一个贫寒的地方，聚少离多早已成为我们这类人的写照，要是我们……再也见不到……”
“不要悲伤，路边那么多花花草草，总有一朵会与我相仿，我们终将以别样的方式遇到。”
“当你仰望着星空，那洒落的辉芒会带来我的目光，不要害怕，我一直在你身旁。”
“当你流浪到他乡，那盛开的花儿会带来我的微笑，不要害怕，我会为你展叶遮霜。”
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靠在山洞前，手抚着一条大黑狗，如黑宝石般的大眼睛映着夜空，低声说道。
小女孩眼角发红，稚嫩的声音却透着苍凉，就像旭阳下的冷风，掩不住寒凉。
“这是哥哥临走前的那个夜晚对我说的话，他可能猜到自己要走了，要走很久很久。”
“我们本来生活在一个偏远的山村，一间小小的茅房，生活虽苦，但有一个家。”
“可是那天，中州的疾风迅雨却刮到了我们这边……”
小女孩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怔怔地望着星空，就仿佛看到了哥哥的目光，不禁陷入回忆之中：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那是一个偏远的山村。
那是一片狭小的院子，开着几朵花，是哥哥陪她种的，那是她的家。
“囡囡，快看这！”
院子里，穿着破衣服的少年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用力挥着，朝着小女孩喊道。
等小女孩回过头来，少年已经拿出一张青铜面具掩在脸前，上面刻着一张奇异的鬼脸。
“呀，有妖怪！”小女孩吓的连忙捂住眼睛，直到听见少年大笑的声音，才微微张开手指，偷偷望了过来。
“哼！哥哥你真坏，居然吓我！”
发现前面的“妖怪”是戴着鬼脸面具的哥哥后，小女孩直接嘟起嘴，佯装生气道。
“囡囡别气，这是哥哥给你做的玩具。”少年连忙安慰道。
“真……真的吗？”小女孩故意板着脸。
“当然是了……”少年话还没说完，小女孩便迫不及待从他手中抢过鬼脸面具，开心地把玩起来。
“囡囡，我这里还有玩具哦！”
少年挥了挥手，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个青铜指环，平放在手心上，惹得小女孩笑逐颜开。
囡囡是她，少年是她相依为命的哥哥。
这里便是一切的开始，五头状似麒麟的凶兽载着一群陌生人来到，打破了他们平静的生活。
陌生人说他们来自无上的羽化神朝，整个中州大地几乎都是他们的领土。
他们还说，神朝海纳百川，求贤若渴，他们游历各地，挑选有资质的人去羽化神朝修行。
村子里的人挤破了脑袋也没获得神朝修士的青睐，自己的哥哥却被他们看中。
“气血旺盛，堪比蛟象，族叔，此人如何？”其中一个身着灿绿色罗衣的青年问道。
青年问的正是旁边那位穿着金丝滚边长袍，头戴镶玉银冠的中年人。
中年人名为羽垢，是神朝掌权皇戚，青年是他的侄子，名为羽寂。
“你再仔细看看。”
羽寂在他族叔的指引下，仔细打量着她的哥哥，最后惊叹不已，说她哥哥是万中无一的圣体。
于是，他们十分坚决，要带走她的哥哥，不愿他埋没在乡野之间。
哥哥早就对修行之道心生向往，如今被强大的修行者看中，要去更好的地方修行。
按理说，这应该是个美好的开始。
但是她资质太过普通，神朝修士不愿接纳她，说她是个废材，这也就意味着，她和哥哥将要分开。
“我不能跟你们去修行，我还要照顾我妹妹，她还小……”她哥哥回答的很坚决。
听到他们的话，她也是嚎啕大哭，眼泪簌簌落下，天真的她哪会在意废材不废材，她只是不想和哥哥分开。
她只有这么一个哥哥，哥哥被带走了，家也就没了。
“囡囡别哭，哥哥不会离开你的。”每次她哭的时候，哥哥便会轻轻地帮她擦干眼泪。
“可是她还小，需要照顾……”无论神朝的修士如何劝说，他哥哥始终不为所动。
最终，神朝的人同意她和哥哥一起前去修行。
那时，她十分拘谨地坐在战车之上，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那些人便会把她和哥哥分开。
那会，晴朗的天空不知为何忽然下起了大雨，狂风也呼啸着，席卷天地。
那刻，院子里的花被风雨作弄的左摇右晃，叶子奋力缩起，想要将花朵护住。
雨水一滴一滴拍落，打在叶子上，叶子终究是没能经住大雨，被拍落了下来。
呼——呼——
大风继续吹过，轻飘飘的叶子便不知被吹向了何方。
哗啦啦——
雨也越来越大。
那倾盆的大雨，不知道是天在哭，还是花儿在哭。
一路上，她看到了天空之上驾驭神虹的修士，看到了古林之中凶悍的妖兽。
穿云破雾，她和哥哥被带到了一座古老的都城，前方是一个巨大的祭台，布满了晦涩的纹络。
祭坛上的纹络被人点亮，磅礴的能量波动传出，神光冲天，空间被撕裂，一扇域门打开，战车直接冲了进去，没入其中，带着他们横渡虚空，来到羽化神朝的圣城之中。
古老的大街上瑞气缠绕，一座座灵山悬于高天之上，宫殿星罗密布，丛林穿插其中，瀑布飞漱而下。灵气弥漫，令人神清气正，心旷神怡。
“麒麟嗥啸九天，战车乘风而行，山川大地在脚下如流水般飞逝，修士和妖怪见到战车都远远避开，还有那恢宏的圣城，那时我还想着哥哥去了这个强大的神朝也将所向披靡……”
囡囡不禁面露苦涩，自嘲着轻叹，大黑狗往她身上靠了靠，似是想安慰她。
“原来一切不过是个骗局。”
“来到圣城之后，我和哥哥便被押入地牢之中，地牢之中还关着许多我们这样的人，之前许以的美好与期待也都不过是欺骗的幌子。”
“在地牢之中，我还被人欺负了，总有人会将对命运的不公报复性地发泄在弱者身上。”
“如果修行者都是像你们这样恃强凌弱的话，那这修行者不当也罢！”
“这是哥哥的原话，他为了保护我，和这些地牢中的修行者打了起来，拼的满身伤痕，最终将他们都打趴下了。”
“可是，打完菜不讲理的，便来了强不讲理的，哥哥也应付不过来了，被打的遍体鳞伤。”
“地牢外，神朝的狱卒们喜闻乐见地看着这一幕幕，甚至拍手助兴。”
“后来，是一个黑衣男子出手将我和哥哥救下，他叫游望云，一个沉默寡言的好心人。”
“他似乎有着许多心事，不怎么爱说话，不过，他听说只有我和哥哥相依为命后，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跟我们说了许多许多，关于修行的事，关于这个神朝。”
“后来，哥哥似乎在他那得知了什么，便在那个夜晚和我说了那些话。”
“那个夜晚适才结束，太阳刚刚升起，也就是我们在地牢的第十五天，我们被带了出去。”
囡囡继续说着，映着星空的眼眸有中仿佛有一幅幅画面在流转，眼泪终于抑制不住流下，却被她狠狠地擦去。
离开地牢，他们被带到了一座大殿，大殿顶部神光流转，仿佛刻着一副星空古图。
四周九十九条神龙缠绕，探出龙头，拱卫着大殿中心。
大殿中央座落着一座五色祭坛，古朴而简单，由五种颜色的奇土铸成。
在神朝修士的要求下，众人踏上了五色祭坛。
哥哥拉着她停在原地，似乎很是犹豫。
这时，一只大手忽然落到她的肩上，熟悉的声音传来，正是接引他们来到神朝的那位中年人羽垢。
“马上要走了，快跟你妹妹道个别吧。”
哥哥本想说什么，却是神色一变，因为落在她肩上的那只大手正神光闪烁，透着慑人的气息。
“可是……囡囡想跟哥哥在一起……”
她当时并未察觉，只是哭喊着想跟哥哥在一起。
“只要你哥哥好好听话，你们马上就能见面。”羽垢说着，转而望向她哥哥，轻声细语，“是吧？年轻人。”
“囡囡乖，保护好自己，哥哥会马上回来的……”
她哥哥在羽垢的胁迫之下，只好答应，向她道别，随后艰难地转过身，一步一步迈向祭坛之上，途中他忽然顿住。
“你停在那做什么？”羽寂也来了，大声呵斥她哥哥。
“囡囡……”
她哥哥忽然转身，冲了过来，把指环递给她，忍着眼泪跟她说：
“你拿着指环，我拿着面具，等这一切都结束了，我带着面具来找你……”
话还没说完，她哥哥便被神朝修士强行拖上了五色祭坛。
囡囡小手轻轻摩挲着指环，继续讲述着这个故事：
“我当时疯狂向祭坛跑去，想要追上哥哥，鞋都跑掉了，也追不上……”
“我被羽寂拦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五色祭坛上的符文被点亮，看着哥哥的身影消失在祭坛之上。”
“我们生在一个贫寒的地方，聚少离多早已成为我们这类人的写照，要是我们……再也见不到……”
“不要悲伤，路边那么多花花草草，总有一朵会与我相仿，我们终将以别样的方式遇到。”
“当你仰望着星空，那洒落的辉芒会带来我的目光，不要害怕，我一直在你身旁。”
“当你流浪到他乡，那盛开的花儿会带来我的微笑，不要害怕，我会为你展叶遮霜。”
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靠在山洞前，手抚着一条大黑狗，如黑宝石般的大眼睛映着夜空，低声说道。
小女孩眼角发红，稚嫩的声音却透着苍凉，就像旭阳下的冷风，掩不住寒凉。
“这是哥哥临走前的那个夜晚对我说的话，他可能猜到自己要走了，要走很久很久。”
“我们本来生活在一个偏远的山村，一间小小的茅房，生活虽苦，但有一个家。”
“可是那天，中州的疾风迅雨却刮到了我们这边……”
小女孩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怔怔地望着星空，就仿佛看到了哥哥的目光，不禁陷入回忆之中：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那是一个偏远的山村。
那是一片狭小的院子，开着几朵花，是哥哥陪她种的，那是她的家。
“囡囡，快看这！”
院子里，穿着破衣服的少年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用力挥着，朝着小女孩喊道。
等小女孩回过头来，少年已经拿出一张青铜面具掩在脸前，上面刻着一张奇异的鬼脸。
“呀，有妖怪！”小女孩吓的连忙捂住眼睛，直到听见少年大笑的声音，才微微张开手指，偷偷望了过来。
“哼！哥哥你真坏，居然吓我！”
发现前面的“妖怪”是戴着鬼脸面具的哥哥后，小女孩直接嘟起嘴，佯装生气道。
“囡囡别气，这是哥哥给你做的玩具。”少年连忙安慰道。
“真……真的吗？”小女孩故意板着脸。
“当然是了……”少年话还没说完，小女孩便迫不及待从他手中抢过鬼脸面具，开心地把玩起来。
“囡囡，我这里还有玩具哦！”
少年挥了挥手，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个青铜指环，平放在手心上，惹得小女孩笑逐颜开。
囡囡是她，少年是她相依为命的哥哥。
这里便是一切的开始，五头状似麒麟的凶兽载着一群陌生人来到，打破了他们平静的生活。
陌生人说他们来自无上的羽化神朝，整个中州大地几乎都是他们的领土。
他们还说，神朝海纳百川，求贤若渴，他们游历各地，挑选有资质的人去羽化神朝修行。
村子里的人挤破了脑袋也没获得神朝修士的青睐，自己的哥哥却被他们看中。
“气血旺盛，堪比蛟象，族叔，此人如何？”其中一个身着灿绿色罗衣的青年问道。
青年问的正是旁边那位穿着金丝滚边长袍，头戴镶玉银冠的中年人。
中年人名为羽垢，是神朝掌权皇戚，青年是他的侄子，名为羽寂。
“你再仔细看看。”
羽寂在他族叔的指引下，仔细打量着她的哥哥，最后惊叹不已，说她哥哥是万中无一的圣体。
于是，他们十分坚决，要带走她的哥哥，不愿他埋没在乡野之间。
哥哥早就对修行之道心生向往，如今被强大的修行者看中，要去更好的地方修行。
按理说，这应该是个美好的开始。
但是她资质太过普通，神朝修士不愿接纳她，说她是个废材，这也就意味着，她和哥哥将要分开。
“我不能跟你们去修行，我还要照顾我妹妹，她还小……”她哥哥回答的很坚决。
听到他们的话，她也是嚎啕大哭，眼泪簌簌落下，天真的她哪会在意废材不废材，她只是不想和哥哥分开。
她只有这么一个哥哥，哥哥被带走了，家也就没了。
“囡囡别哭，哥哥不会离开你的。”每次她哭的时候，哥哥便会轻轻地帮她擦干眼泪。
“可是她还小，需要照顾……”无论神朝的修士如何劝说，他哥哥始终不为所动。
最终，神朝的人同意她和哥哥一起前去修行。
那时，她十分拘谨地坐在战车之上，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那些人便会把她和哥哥分开。
那会，晴朗的天空不知为何忽然下起了大雨，狂风也呼啸着，席卷天地。
那刻，院子里的花被风雨作弄的左摇右晃，叶子奋力缩起，想要将花朵护住。
雨水一滴一滴拍落，打在叶子上，叶子终究是没能经住大雨，被拍落了下来。
呼——呼——
大风继续吹过，轻飘飘的叶子便不知被吹向了何方。
哗啦啦——
雨也越来越大。
那倾盆的大雨，不知道是天在哭，还是花儿在哭。
一路上，她看到了天空之上驾驭神虹的修士，看到了古林之中凶悍的妖兽。
穿云破雾，她和哥哥被带到了一座古老的都城，前方是一个巨大的祭台，布满了晦涩的纹络。
祭坛上的纹络被人点亮，磅礴的能量波动传出，神光冲天，空间被撕裂，一扇域门打开，战车直接冲了进去，没入其中，带着他们横渡虚空，来到羽化神朝的圣城之中。
古老的大街上瑞气缠绕，一座座灵山悬于高天之上，宫殿星罗密布，丛林穿插其中，瀑布飞漱而下。灵气弥漫，令人神清气正，心旷神怡。
“麒麟嗥啸九天，战车乘风而行，山川大地在脚下如流水般飞逝，修士和妖怪见到战车都远远避开，还有那恢宏的圣城，那时我还想着哥哥去了这个强大的神朝也将所向披靡……”
囡囡不禁面露苦涩，自嘲着轻叹，大黑狗往她身上靠了靠，似是想安慰她。
“原来一切不过是个骗局。”
“来到圣城之后，我和哥哥便被押入地牢之中，地牢之中还关着许多我们这样的人，之前许以的美好与期待也都不过是欺骗的幌子。”
“在地牢之中，我还被人欺负了，总有人会将对命运的不公报复性地发泄在弱者身上。”
“如果修行者都是像你们这样恃强凌弱的话，那这修行者不当也罢！”
“这是哥哥的原话，他为了保护我，和这些地牢中的修行者打了起来，拼的满身伤痕，最终将他们都打趴下了。”
“可是，打完菜不讲理的，便来了强不讲理的，哥哥也应付不过来了，被打的遍体鳞伤。”
“地牢外，神朝的狱卒们喜闻乐见地看着这一幕幕，甚至拍手助兴。”
“后来，是一个黑衣男子出手将我和哥哥救下，他叫游望云，一个沉默寡言的好心人。”
“他似乎有着许多心事，不怎么爱说话，不过，他听说只有我和哥哥相依为命后，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跟我们说了许多许多，关于修行的事，关于这个神朝。”
“后来，哥哥似乎在他那得知了什么，便在那个夜晚和我说了那些话。”
“那个夜晚适才结束，太阳刚刚升起，也就是我们在地牢的第十五天，我们被带了出去。”
囡囡继续说着，映着星空的眼眸有中仿佛有一幅幅画面在流转，眼泪终于抑制不住流下，却被她狠狠地擦去。
离开地牢，他们被带到了一座大殿，大殿顶部神光流转，仿佛刻着一副星空古图。
四周九十九条神龙缠绕，探出龙头，拱卫着大殿中心。
大殿中央座落着一座五色祭坛，古朴而简单，由五种颜色的奇土铸成。
在神朝修士的要求下，众人踏上了五色祭坛。
哥哥拉着她停在原地，似乎很是犹豫。
这时，一只大手忽然落到她的肩上，熟悉的声音传来，正是接引他们来到神朝的那位中年人羽垢。
“马上要走了，快跟你妹妹道个别吧。”
哥哥本想说什么，却是神色一变，因为落在她肩上的那只大手正神光闪烁，透着慑人的气息。
“可是……囡囡想跟哥哥在一起……”
她当时并未察觉，只是哭喊着想跟哥哥在一起。
“只要你哥哥好好听话，你们马上就能见面。”羽垢说着，转而望向她哥哥，轻声细语，“是吧？年轻人。”
“囡囡乖，保护好自己，哥哥会马上回来的……”
她哥哥在羽垢的胁迫之下，只好答应，向她道别，随后艰难地转过身，一步一步迈向祭坛之上，途中他忽然顿住。
“你停在那做什么？”羽寂也来了，大声呵斥她哥哥。
“囡囡……”
她哥哥忽然转身，冲了过来，把指环递给她，忍着眼泪跟她说：
“你拿着指环，我拿着面具，等这一切都结束了，我带着面具来找你……”
话还没说完，她哥哥便被神朝修士强行拖上了五色祭坛。
囡囡小手轻轻摩挲着指环，继续讲述着这个故事：
“我当时疯狂向祭坛跑去，想要追上哥哥，鞋都跑掉了，也追不上……”
“我被羽寂拦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五色祭坛上的符文被点亮，看着哥哥的身影消失在祭坛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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