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抛于槐林的弃卒
“哥哥……”囡囡低声念着，勉强露出一丝笑意，“随着我那一声呼喊，哥哥就彻底消失了，不知道去往了何方……”
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的心被撕裂了，哥哥的身影就仿佛是彻底从她的世界模糊了一般。
明明哥哥说了，等一切结束会带着青铜面具来找她，可她却始终有种莫名的痛与不安，撕心裂肺。
她奋力挣扎，想要摆脱羽寂，想要冲上五色祭坛，却被羽寂一脚踹开，飞了几米远。
“哥哥……囡囡等你回来……”
她一手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望着五色祭坛的方向，还想要爬起来。
“小姑娘，你哥哥已经走了，你也没必要留着了……”
“要不我们送你去别的地方哭，去一个没人能听见的地方。”
“不，我还要在这里等哥哥！”
她当时才反应过来，羽垢不过是利用她，可是她却只能大声喊骂。
“骗子！你们都是骗子！用囡囡威胁哥哥！”
然而，不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被侍卫提了起来，往殿堂之外走去。
“等等。”羽垢忽然回过头，表情饶有趣味，“你很想等你哥哥是不是？”
“可惜了，你哥哥可能需要好几年才能回来……”
羽垢特意把回来两字咬的很重，脸上挂着一丝笑意。
“把她扔到邻国去，要是在你哥哥回来之前你能爬回来，我不介意让你再见他一面。”
她被侍卫拖着，一步一步往殿外走去，步伐是那么沉重，似乎每一步都踩在她心上，要将她踩垮。
“羽狗！还有只羽鸡！”囡囡咬着牙骂道，“我当时被侍卫拖着，根本无力反抗，只能在路过他们身边时，这么骂一句。”
“所以，他愤怒了，让侍卫找个深山老林把我杀了。”
“那一刻，我似乎没那么害怕死亡了，杀我又如何？看着他虚假的笑容破碎，我很开心。”
“离开大殿的途中，我将那四周的场景、每一条过道、每一扇门窗都一遍又一遍地印刻在自己脑海里。”
“我想着，要是我活下来了，总有一天要回去的。”
“后来，那侍卫没有杀我，而是找机会把我丢到了邻国，这片槐树林中，说是让我自生自灭。”
“他是个好人，他想帮我，但也不敢做的太过，我能理解，也很感谢他。”
“再接下来，便是槐树林中的故事了……”囡囡望向身旁的大黑狗，微笑着说道：“谢谢你，大黑。”
大黑是她给这条狗狗取得名字，说起来大黑当时还十分不乐意，它拍着胸脯，认为自己值得一个更为响亮的名字。
“对了，到了槐树林后，也有你不知道的故事，我就重头跟你说说吧。”
囡囡说道，似乎想借着这些，来缓解她对哥哥的思念。
“刚到槐树林时，我就昏倒了，等我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一睁眼，就模模糊糊看到一道巨大的黑影，当时就吓我一跳。”
“后来一看，原来是一条超级大的黑狗。”
“也不知道你怎么长得比牛还大的，我好像记得，醒来那会你也吓得躲树后面去了，原来你是只胆小狗……”
囡囡揉了揉大黑，笑着说道，惹的大黑直接坐了起来，非常不满。
“后来你就跑了，我当时又渴又饿，便想着去找点东西吃，可四周都是槐树，长的高大粗壮，也没到结果的时候。”
“远方则是青山隐隐，高低起伏，我想了想，便朝着没有山影轮廓的方向走去。”
囡囡回想着当时的境遇，当时她跌跌撞撞地穿行在山林之中，途中遇到了一条小溪流，便俯着身体，用手舀了些溪水喝，口中终于不再那么干涩。
不知走了多久，她终于走出了树林，前方浮现出一座高城。
“庐城，这是那座城的名字，我心想终于见到了人烟，想去找点吃的。”
囡囡说道，把这些经历转述给大黑听，这一切仿佛又在她心中重演：
“缴费，进城。”守门人言简意赅道。
“可是……我没有钱……我想找点吃的……”
“小乞丐，没钱进什么城，赶快滚吧！”
“让我进城找点吃的吧……我真的非常饿……”
“不论老少，每年饿死都不知道有多少了，不差你这一个！”
“无论我说什么，他们都不为所动，世界有世界的法则，城也有城的规则，世间多少不称心如意的人，凭什么通融我一个，那会我明白了，现实如此而已，我只有改变自己，直到自己能改变一切。”
“于是我只好回头，重新回到了那条小溪旁。”
囡囡说道，这是她和大黑的第二次相遇。
“我找来了一根顶部尖尖的树枝，守在水边，想要扎一条鱼。”
“可是扎了半天都没扎到，最后还不小心跌倒，差点掉到水里。”
“然后你忽然出现，从背后咬住了我的衣服，把我拉了上来。”
大黑闻言昂了昂头颅，似乎很是骄傲。
“后来你拉着我，带我来到了这个山洞。”
囡囡侧首，回望着山洞四周，洞顶开着一个口子，洞里面长着一颗四尺高的果树，结着许多晶莹剔透的果实，华光流转。
“你给了我一颗灵果，让我充饥，很好吃，很甜，也很神奇。”
“我才吃一个果子，便一扫疲态，感觉有什么奇异的力量在我体内流转。”
那时，大黑自己也吃了一个果子，吃完之后在原地刨了一个洞，将果核埋入土中。
然后，直接在原地施肥……
“大黑真是不怕羞！”
囡囡挡着眼睛说道，似乎又回到了那天：
大黑快乐地施着肥，根本不以为意，随后还指了指灵果，让她继续吃。
“我再吃一个就不吃了，这是你的果子……”
她有些不好意思，但饿了许多天，让她食欲大增，又摘下一个果子吃了起来。
大黑则摇了摇头，让她别客气，顺带叼起囡囡吃剩的果核，自个往土里埋。
两颗灵果入肚，她感觉神清气正，充满了力量，便好奇地打量起大黑的山洞，深处铺了些茅草，是它睡觉的地方。
大黑狗埋完果核，便自个跑了出去，衔来一大把茅草，丢到了它的狗窝旁。
“你让我住在这吗？”她当时十分惊讶。
后来，她便在这里住下了。
说到这，她终于将这些故事讲完了，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这段日子，许多事压的她喘不过气。
哥哥被送到了未知之地，不知凶吉，难料生死；自己也流落在他乡，得不到哥哥的消息。
这一刻，她想了很多很多。
哥哥不在身边，她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像个孩子一样，她要听哥哥的话，不能害怕，要变得坚强。
她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神朝之人加在她和哥哥身上的耻辱与伤痛，她都要一一奉还。
……
一人一狗沉默了许久，忽然，囡囡轻声说道：“大黑，以后你就是我的家人了。”
大黑狗竟是顿了片刻，随后用头蹭了蹭囡囡，囡囡拍了拍大黑，继续说道：
“我要努力变强，然后带你去找哥哥，哥哥肯定也很喜欢你……”
大黑点了点头，安静地趴在她身边，月儿高升，篝火欢跃，一人一狗就这么睡着了。
第二日，囡囡醒来便见到了令她震惊的一幕。
只见大黑两腿交叉，“盘坐”在山洞前，面朝朝阳升起的方向，挥舞着爪子。
来来回回挥舞了许多遍，却始终没有找到头绪，大黑用爪子挠了挠头，摁着一块烂铁片看了起来，不时用爪子挠头，眼中充满了迷茫。
“大黑你在干什么？”囡囡好奇地问道。
大黑闻言狗躯一震，慌乱地叼起烂铁片，发现是囡囡后，才放下心来，叼着烂铁片来到她身边。
随后，大黑再次手舞足蹈起来，似乎在诉说着烂铁片的来历，花了很长时间，囡囡才弄明白大黑的意思。
原来，曾经有一个人在这个山洞住过，他每天早上便是这样盘坐着修行，从一个普通人到最后周身神光四射，腾空而去。
而这一切恰好被大黑见到，他也依葫芦画瓢，照着“修行”，却始终没有结果。
后来，它发现那人每天都拿着一块刻满“图案”的铁片参悟，它觉得自己不能修成是因为没有这样的铁片。
于是它四处寻找，偶然误入一处地洞，捡到了这块刻满“图案”的烂铁片。
大黑还指了指山洞里的果树，原来“种树”也是它从那个人那里学过来的。
“大黑真聪明！”囡囡摸了摸大黑狗的头，大黑似乎十分受用，得意地点了点头。
随后大黑把烂铁片推到囡囡身前，囡囡拿起烂铁片，仔细打量，一瞬不瞬地盯着这块晶蓝的烂铁片。
烂铁片十分古朴，可以看出年代十分久远，上面似乎还有淡淡地蓝光流转，十分隐蔽。
而且，囡囡在这块烂铁片上感受到了一种如冰般的阴冷，哪怕她此时只是个普通人，也能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大道仙韵。
烂铁片十分小巧，薄如纸张，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号。
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的心被撕裂了，哥哥的身影就仿佛是彻底从她的世界模糊了一般。
明明哥哥说了，等一切结束会带着青铜面具来找她，可她却始终有种莫名的痛与不安，撕心裂肺。
她奋力挣扎，想要摆脱羽寂，想要冲上五色祭坛，却被羽寂一脚踹开，飞了几米远。
“哥哥……囡囡等你回来……”
她一手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望着五色祭坛的方向，还想要爬起来。
“小姑娘，你哥哥已经走了，你也没必要留着了……”
“要不我们送你去别的地方哭，去一个没人能听见的地方。”
“不，我还要在这里等哥哥！”
她当时才反应过来，羽垢不过是利用她，可是她却只能大声喊骂。
“骗子！你们都是骗子！用囡囡威胁哥哥！”
然而，不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被侍卫提了起来，往殿堂之外走去。
“等等。”羽垢忽然回过头，表情饶有趣味，“你很想等你哥哥是不是？”
“可惜了，你哥哥可能需要好几年才能回来……”
羽垢特意把回来两字咬的很重，脸上挂着一丝笑意。
“把她扔到邻国去，要是在你哥哥回来之前你能爬回来，我不介意让你再见他一面。”
她被侍卫拖着，一步一步往殿外走去，步伐是那么沉重，似乎每一步都踩在她心上，要将她踩垮。
“羽狗！还有只羽鸡！”囡囡咬着牙骂道，“我当时被侍卫拖着，根本无力反抗，只能在路过他们身边时，这么骂一句。”
“所以，他愤怒了，让侍卫找个深山老林把我杀了。”
“那一刻，我似乎没那么害怕死亡了，杀我又如何？看着他虚假的笑容破碎，我很开心。”
“离开大殿的途中，我将那四周的场景、每一条过道、每一扇门窗都一遍又一遍地印刻在自己脑海里。”
“我想着，要是我活下来了，总有一天要回去的。”
“后来，那侍卫没有杀我，而是找机会把我丢到了邻国，这片槐树林中，说是让我自生自灭。”
“他是个好人，他想帮我，但也不敢做的太过，我能理解，也很感谢他。”
“再接下来，便是槐树林中的故事了……”囡囡望向身旁的大黑狗，微笑着说道：“谢谢你，大黑。”
大黑是她给这条狗狗取得名字，说起来大黑当时还十分不乐意，它拍着胸脯，认为自己值得一个更为响亮的名字。
“对了，到了槐树林后，也有你不知道的故事，我就重头跟你说说吧。”
囡囡说道，似乎想借着这些，来缓解她对哥哥的思念。
“刚到槐树林时，我就昏倒了，等我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一睁眼，就模模糊糊看到一道巨大的黑影，当时就吓我一跳。”
“后来一看，原来是一条超级大的黑狗。”
“也不知道你怎么长得比牛还大的，我好像记得，醒来那会你也吓得躲树后面去了，原来你是只胆小狗……”
囡囡揉了揉大黑，笑着说道，惹的大黑直接坐了起来，非常不满。
“后来你就跑了，我当时又渴又饿，便想着去找点东西吃，可四周都是槐树，长的高大粗壮，也没到结果的时候。”
“远方则是青山隐隐，高低起伏，我想了想，便朝着没有山影轮廓的方向走去。”
囡囡回想着当时的境遇，当时她跌跌撞撞地穿行在山林之中，途中遇到了一条小溪流，便俯着身体，用手舀了些溪水喝，口中终于不再那么干涩。
不知走了多久，她终于走出了树林，前方浮现出一座高城。
“庐城，这是那座城的名字，我心想终于见到了人烟，想去找点吃的。”
囡囡说道，把这些经历转述给大黑听，这一切仿佛又在她心中重演：
“缴费，进城。”守门人言简意赅道。
“可是……我没有钱……我想找点吃的……”
“小乞丐，没钱进什么城，赶快滚吧！”
“让我进城找点吃的吧……我真的非常饿……”
“不论老少，每年饿死都不知道有多少了，不差你这一个！”
“无论我说什么，他们都不为所动，世界有世界的法则，城也有城的规则，世间多少不称心如意的人，凭什么通融我一个，那会我明白了，现实如此而已，我只有改变自己，直到自己能改变一切。”
“于是我只好回头，重新回到了那条小溪旁。”
囡囡说道，这是她和大黑的第二次相遇。
“我找来了一根顶部尖尖的树枝，守在水边，想要扎一条鱼。”
“可是扎了半天都没扎到，最后还不小心跌倒，差点掉到水里。”
“然后你忽然出现，从背后咬住了我的衣服，把我拉了上来。”
大黑闻言昂了昂头颅，似乎很是骄傲。
“后来你拉着我，带我来到了这个山洞。”
囡囡侧首，回望着山洞四周，洞顶开着一个口子，洞里面长着一颗四尺高的果树，结着许多晶莹剔透的果实，华光流转。
“你给了我一颗灵果，让我充饥，很好吃，很甜，也很神奇。”
“我才吃一个果子，便一扫疲态，感觉有什么奇异的力量在我体内流转。”
那时，大黑自己也吃了一个果子，吃完之后在原地刨了一个洞，将果核埋入土中。
然后，直接在原地施肥……
“大黑真是不怕羞！”
囡囡挡着眼睛说道，似乎又回到了那天：
大黑快乐地施着肥，根本不以为意，随后还指了指灵果，让她继续吃。
“我再吃一个就不吃了，这是你的果子……”
她有些不好意思，但饿了许多天，让她食欲大增，又摘下一个果子吃了起来。
大黑则摇了摇头，让她别客气，顺带叼起囡囡吃剩的果核，自个往土里埋。
两颗灵果入肚，她感觉神清气正，充满了力量，便好奇地打量起大黑的山洞，深处铺了些茅草，是它睡觉的地方。
大黑狗埋完果核，便自个跑了出去，衔来一大把茅草，丢到了它的狗窝旁。
“你让我住在这吗？”她当时十分惊讶。
后来，她便在这里住下了。
说到这，她终于将这些故事讲完了，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这段日子，许多事压的她喘不过气。
哥哥被送到了未知之地，不知凶吉，难料生死；自己也流落在他乡，得不到哥哥的消息。
这一刻，她想了很多很多。
哥哥不在身边，她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像个孩子一样，她要听哥哥的话，不能害怕，要变得坚强。
她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神朝之人加在她和哥哥身上的耻辱与伤痛，她都要一一奉还。
……
一人一狗沉默了许久，忽然，囡囡轻声说道：“大黑，以后你就是我的家人了。”
大黑狗竟是顿了片刻，随后用头蹭了蹭囡囡，囡囡拍了拍大黑，继续说道：
“我要努力变强，然后带你去找哥哥，哥哥肯定也很喜欢你……”
大黑点了点头，安静地趴在她身边，月儿高升，篝火欢跃，一人一狗就这么睡着了。
第二日，囡囡醒来便见到了令她震惊的一幕。
只见大黑两腿交叉，“盘坐”在山洞前，面朝朝阳升起的方向，挥舞着爪子。
来来回回挥舞了许多遍，却始终没有找到头绪，大黑用爪子挠了挠头，摁着一块烂铁片看了起来，不时用爪子挠头，眼中充满了迷茫。
“大黑你在干什么？”囡囡好奇地问道。
大黑闻言狗躯一震，慌乱地叼起烂铁片，发现是囡囡后，才放下心来，叼着烂铁片来到她身边。
随后，大黑再次手舞足蹈起来，似乎在诉说着烂铁片的来历，花了很长时间，囡囡才弄明白大黑的意思。
原来，曾经有一个人在这个山洞住过，他每天早上便是这样盘坐着修行，从一个普通人到最后周身神光四射，腾空而去。
而这一切恰好被大黑见到，他也依葫芦画瓢，照着“修行”，却始终没有结果。
后来，它发现那人每天都拿着一块刻满“图案”的铁片参悟，它觉得自己不能修成是因为没有这样的铁片。
于是它四处寻找，偶然误入一处地洞，捡到了这块刻满“图案”的烂铁片。
大黑还指了指山洞里的果树，原来“种树”也是它从那个人那里学过来的。
“大黑真聪明！”囡囡摸了摸大黑狗的头，大黑似乎十分受用，得意地点了点头。
随后大黑把烂铁片推到囡囡身前，囡囡拿起烂铁片，仔细打量，一瞬不瞬地盯着这块晶蓝的烂铁片。
烂铁片十分古朴，可以看出年代十分久远，上面似乎还有淡淡地蓝光流转，十分隐蔽。
而且，囡囡在这块烂铁片上感受到了一种如冰般的阴冷，哪怕她此时只是个普通人，也能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大道仙韵。
烂铁片十分小巧，薄如纸张，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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