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献出你的灵魂
三名警务人员的死亡，给罗门萨市警务总局上空蒙上一层阴影。
更让所有人费解的是，三起案件的一切线索都被封存，列为机密。
不过对于班戈这位即将接手诺顿街警务站烂摊子的新任探长来说，必须要搞清一些事情。
副警长将一份档案袋轻轻放在桌子上，推过去，努努嘴吧示意道：“时间仓促，总局能调查到的所有线索都在这了。”
班戈探长狐疑着解开缠在纽扣上的麻绳，从文件袋中掏出所谓的线索。
“只有这一张？”
副警长尴尬的扭过头去，嘟囔道：“当然，时间仓促。”
班戈探长默认了副警长这个蹩脚的借口，捡起这张纸，大概浏览了一遍，目光在第三行停住。
“诺顿警务站证物室丢了一口棺材？”
副警长无奈的说道：“虽然这很不光彩，但却是事实，不管怎么说，丢了一口棺材远比丢一把枪要安全得多。”
班戈探长却注意到了下方那张关于丢掉的那口棺材的影像资料，那复杂又深奥的纹路很容易让他想起以前见过的一本卷宗，以及一位前辈说过的话。
他忽然抬头问副警长：“您相信穿越嘛？”
副警长绷着脸：“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
......
“你相信穿越嘛？”
面对杜克明显哄小孩的话术，王桃子咔哒一下咬碎嘴里的水果糖，鄙夷的歪着脑袋：“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嘛？”
“你不是？”杜克夹着小姑娘的胳膊，将她抱到座位上。
“第033号穿越者，请在本次穿梭机启动前做最后的检查。”
王桃子马上进入状态，将安全带的卡扣按到卡槽里，紧紧抓着扶手，一本正经的报告道：
“灯光正常！”
“雨刷正常！”
“油量正常！”
“动力系统正常，可以启动！”
伸手按下启动按钮，车身开始抖动，发出零件咬合不顺畅的那种特有的咔咔声，然后三百六十度环绕立体音响系统闪过一道滋啦滋啦的电流声，紧接着——
“爸爸的爸爸叫什么，爸爸的爸爸叫爷爷！”
街道斜对面的小巷子里停着一辆豪华车，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很漂亮的脸蛋，女人的脸蛋。
女人摘掉卡在鼻梁上的墨镜，露出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瞳孔紧缩成两条细密的窄缝。
目光从一大一小玩得正欢的人身上挪开，停到儿童摇摇车后面垂下来的那块牌匾上。
“诺顿街33号，九号公墓销售中心。”
咀嚼着这几个字，女人重新扣上墨镜，淡淡的说道：“就是这！”
司机闻言，下车恭敬的拉开后座的车门，露出一张轮椅。
司机的目光不敢在轮椅上停留多久，女人泼墨般的长发搔在他的额头，让司机那张帅气淡定的脸上出现刹那的恐惧，好在女人没说什么，司机壮着胆子将轮椅放下来，小心翼翼的推着。
杜克早就发现了停在小巷子里的那辆车，在这条最底层百姓居住的普通街区，出现这样豪车本身就是一件引人注目的事。
然后正跟着音乐哼唱的王桃子也发现了这个漂亮的女人，她只是单纯的羡慕和欣赏，三岁的小姑娘，对于美，总是没有拒绝的定力。
她想，如果这个漂亮女人是她的洋娃娃就好了。
还有对方身下那个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镀铬轮椅，也似乎要比她屁股下的儿童摇摇车更气派，她忽然想到一个词：高档！
对，就是高档。
好想抢过来，她噘着嘴，无声的看着杜克，表达自己的渴望。
杜克一探手，像拎小猫小狗那样拎着王桃子的后衣领将小东西拎起来，王桃子咯咯笑着蹬腿，她最喜欢这种游戏。
轮椅越来越近，发出碾碎砂石的咔咔声。
被放到地上的王桃子忽然有些胆怯，她沮丧的发现，即便眼前这个漂亮的女人真变成了洋娃娃，也绝对是她只能奢望的那一款。
她环住杜克的大腿，暗戳戳的低头钻到杜克身后，扯着杜克的裤子只露出一个圆滚滚的脑袋，歪着头继续打量。
轮椅没停，直接进到店铺里。
杜克慢悠悠的跟进去。
司机站在门口，挺直身板，好像树莓广场喷泉前气派又威武的雕像。
“汉娜·范·伊莉雅。”女人打量着店铺的布局，突兀的开口自我介绍。
杜克忽然问道：“月亮斋是你家的生意？”
女人避开这个问题，自顾自说道：“或者你也可以叫我韩娜，毕竟大家都是东方裔。”
杜克不搭茬，生活在这座西方裔占多数的罗门萨市，东方裔之间自然会产生那种相互帮助的依赖感，但绝对不包括眼前这个月亮斋的掌舵人。
生意人的义气是称斤卖的，赶上节假日或者滞销还要打折半卖半送。
“杜克。”出于礼貌，杜克干巴巴的介绍了一下自己。
韩娜点点头，注意力很快就被柜台上的那只黑猫吸引。
刚才她还以为那只是一个玩偶，却没想到原来是一只真猫，活的，尤其是这只黑猫有一双跟她一样的琥珀色眼睛。
察觉到陌生目光的黑猫猛地抬起头，后腿弓起来做足了随时攻击的姿态，琥珀色的眼睛里散发着野兽独有的凶狠幽光。
甚至韩娜冒出了一个荒诞的想法，这只猫的眼神......
好像是在思考面对猎物怎么下口。
只不过这只猫的脖子上拴着一根铁丝，大概是某个熊孩子的杰作吧，韩娜心想。
“客人需要点什么？”杜克问这话的时候表情很纠结。
一般来说，九号公墓销售中心的顾客大都是上了年纪，并且为身后事打算的老人，很少有年轻人，尤其是这么漂亮的年轻人。
他本能的感觉到，这笔生意或许没那么容易达成一致。
“来这种地方，当然是选一口棺材，再挑个风水宝地喽。”停住一下，韩娜肆无忌惮的将杜克打量了个遍，意味深长的补充道：“至于棺材的规格嘛，女的，瘸的。”
杜克下意识的看向轮椅上被毛毯遮住的那双腿。
“没错，就是你猜的那样。”韩娜大大方方的承认了，眯着眼睛慢悠悠的说道：“是选给我自己的。”
“冒昧的问一句，客人今年贵庚？”
韩娜嗤笑一声，冷冷的讽刺道：“跟你很熟？上来就问年龄，我虽然是个瘸子，但也是个女人。”
“......”
下意识的，杜克的目光扫向对方象征着女人特征的部位扫过去，然后很诚恳的点了点头，对于这点，他毫不怀疑。
韩娜很坦然，一点也不扭捏，等他看够了才眯着眼睛问道：“这笔生意，你接还是不接？”
“生意人，自然没有不做生意的道理，不知道客人对棺材的造型和墓地的位置有没有什么特殊要求？”
“特殊要求？”韩娜不善的反问道：“能南北通透还是能隔出三室一厅？”
“......”
要不是对方是个瘸子，杜克早就关门送客了。
他皱着眉走到柜台里，翻出一本线装的册子，递给韩娜。
平息着自己即将暴走的情绪，露出职业性的招牌笑容，耐心介绍道：“先从棺材说起。木料、造型和花纹可以私人订制，客人可以借鉴一下这里的样式。”
韩娜认真的翻看着手里的册子，忽然合上，将册子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拍了拍，扭头朝门口的司机递过去一个眼神。
司机很有默契的探头出去，然后关紧门，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纸袋，递给韩娜。
韩娜慢慢的绕开缠在纸袋上的绳子，抬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幽幽说道：“我这里也有一个册子，里面的内容杜克先生或许会很感兴趣。”
她自顾自的揭开册子，每一页都贴着照片，每一张照片都是那种泛黄的黑白照片，久远的年代感扑面而来。
诡异的是，所有的照片上的主角，相貌身材都极其相似。
“不知道杜克先生认不认识照片上的这些人，很巧，他们也姓杜，这个叫杜长生，这个叫杜弗伦......”
杜克的脖子有些僵硬，艰难的将视线从照片上挪开，眉心拧成一个大大的“川”字，哑着嗓子涩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这句话应该我问杜先生才是，你到底是谁？”韩娜的眼神很有压迫性，如果不是腿脚不方便，杜克毫不怀疑对方会从轮椅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的质问他。
“你不是来买棺材的。”
“你也不是卖棺材的。”
韩娜忽然从牛皮纸袋中摸出一把小巧的手枪，将枪口对准杜克，慢慢拨动击锤，食指放到扳机上，似乎随时都要开枪。
杜克把王桃子挡在身后，绷着脸。
“不远处就是诺顿街警务站，你又是罗门萨市数一数二的有钱人，开了枪闹出动静你跑不掉的，像我这样的平民，贱命一条，你是个成功的生意人，应该能知道这笔买卖划不划算。”
“多谢提醒，我差点忘记。”韩娜自责的拍拍脑袋，又掏出一截黑漆漆的小管子，慢慢拧到枪管上，然后瞄准，笑道：“这次呢？”
杜克发誓，他绝对没想到这个女瘸子会一言不合就开枪，庆幸的是，她开枪之前更换了目标。
司机的尸体还在脚下抽搐着，韩娜已经将手枪收起来，装到牛皮纸袋里。
“没人打扰，现在我们可以开诚布公的谈生意了。”韩娜瞥了一眼，厌恶的推着轮椅和司机的尸体保持距离，又捏了捏已经被吓傻的王桃子，哄道：“小妹妹，别害怕，姐姐在跟这位叔叔做游戏，一个被打中了就必须装死的游戏。”
“我的确是来选棺材的，但我不想死，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我也知道你有办法。”顿住一下，韩娜强调：“当然，我也知道这里的规矩，我很有钱。”
“你想长生？”
“长生谁不想？但我知道我付不起代价，我不过是想重新站起来。”轮椅从杜克身边绕过去，韩娜的声音从杜克身后传过来，语气复杂：“只要能让我站起来，我愿意用我拥有的一切交换，当然我也知道对于你们这类人来说，金钱可能是最廉价的东西，但我穷的只剩下钱了。”
空气安静的有些诡异。
自从韩娜提出自己的要求之后，杜克就一言不发，似乎是在认真考虑这次交易的可行性。
漫长的等待，就在韩娜的耐心即将被耗尽的时候，杜克给出了肯定的答复：“我可以试着让你重新站起来，但我不敢给你百分百的保证，而且金钱不能作为此次交易的筹码，我只要你一样东西。”
“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东西？”
杜克嘴角上扬，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一字一句道：“你的灵魂！”
话音刚落，韩娜惊恐的发现自己陷入一个漆黑的漩涡之中，浑身被一股巨大的失重感笼罩着，身体似乎在下坠。
紧接着，好像有人在她头顶凿了一个洞，再伸进去一个锋利的钩子，胡乱的搅动着，似乎正在把什么东西从她脑子里勾出去。
她分不清到底是真实的感觉还是虚假的幻觉。
漫长的煎熬过后，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迎来了一条光线，韩娜睁开眼睛，恐惧的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他脸上正挂着得逞的坏笑。
“现在你能站起来了。”杜克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表情很尴尬：“不过要用四条腿。”
“四条腿？”韩娜后知后觉的低头看向自己的腿，然后惊骇的发现，入眼的是两条毛茸茸，黑漆漆的......
“我变成了那只黑猫？”
她发现，自己果然正以一个扭曲的姿势，窝在那个小姑娘的肩膀上。
“你这个骗子！”
杜克耸耸肩，对不起喽，业务还不熟练，总要给新人一点犯错的机会嘛。
更让所有人费解的是，三起案件的一切线索都被封存，列为机密。
不过对于班戈这位即将接手诺顿街警务站烂摊子的新任探长来说，必须要搞清一些事情。
副警长将一份档案袋轻轻放在桌子上，推过去，努努嘴吧示意道：“时间仓促，总局能调查到的所有线索都在这了。”
班戈探长狐疑着解开缠在纽扣上的麻绳，从文件袋中掏出所谓的线索。
“只有这一张？”
副警长尴尬的扭过头去，嘟囔道：“当然，时间仓促。”
班戈探长默认了副警长这个蹩脚的借口，捡起这张纸，大概浏览了一遍，目光在第三行停住。
“诺顿警务站证物室丢了一口棺材？”
副警长无奈的说道：“虽然这很不光彩，但却是事实，不管怎么说，丢了一口棺材远比丢一把枪要安全得多。”
班戈探长却注意到了下方那张关于丢掉的那口棺材的影像资料，那复杂又深奥的纹路很容易让他想起以前见过的一本卷宗，以及一位前辈说过的话。
他忽然抬头问副警长：“您相信穿越嘛？”
副警长绷着脸：“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
......
“你相信穿越嘛？”
面对杜克明显哄小孩的话术，王桃子咔哒一下咬碎嘴里的水果糖，鄙夷的歪着脑袋：“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嘛？”
“你不是？”杜克夹着小姑娘的胳膊，将她抱到座位上。
“第033号穿越者，请在本次穿梭机启动前做最后的检查。”
王桃子马上进入状态，将安全带的卡扣按到卡槽里，紧紧抓着扶手，一本正经的报告道：
“灯光正常！”
“雨刷正常！”
“油量正常！”
“动力系统正常，可以启动！”
伸手按下启动按钮，车身开始抖动，发出零件咬合不顺畅的那种特有的咔咔声，然后三百六十度环绕立体音响系统闪过一道滋啦滋啦的电流声，紧接着——
“爸爸的爸爸叫什么，爸爸的爸爸叫爷爷！”
街道斜对面的小巷子里停着一辆豪华车，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很漂亮的脸蛋，女人的脸蛋。
女人摘掉卡在鼻梁上的墨镜，露出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瞳孔紧缩成两条细密的窄缝。
目光从一大一小玩得正欢的人身上挪开，停到儿童摇摇车后面垂下来的那块牌匾上。
“诺顿街33号，九号公墓销售中心。”
咀嚼着这几个字，女人重新扣上墨镜，淡淡的说道：“就是这！”
司机闻言，下车恭敬的拉开后座的车门，露出一张轮椅。
司机的目光不敢在轮椅上停留多久，女人泼墨般的长发搔在他的额头，让司机那张帅气淡定的脸上出现刹那的恐惧，好在女人没说什么，司机壮着胆子将轮椅放下来，小心翼翼的推着。
杜克早就发现了停在小巷子里的那辆车，在这条最底层百姓居住的普通街区，出现这样豪车本身就是一件引人注目的事。
然后正跟着音乐哼唱的王桃子也发现了这个漂亮的女人，她只是单纯的羡慕和欣赏，三岁的小姑娘，对于美，总是没有拒绝的定力。
她想，如果这个漂亮女人是她的洋娃娃就好了。
还有对方身下那个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镀铬轮椅，也似乎要比她屁股下的儿童摇摇车更气派，她忽然想到一个词：高档！
对，就是高档。
好想抢过来，她噘着嘴，无声的看着杜克，表达自己的渴望。
杜克一探手，像拎小猫小狗那样拎着王桃子的后衣领将小东西拎起来，王桃子咯咯笑着蹬腿，她最喜欢这种游戏。
轮椅越来越近，发出碾碎砂石的咔咔声。
被放到地上的王桃子忽然有些胆怯，她沮丧的发现，即便眼前这个漂亮的女人真变成了洋娃娃，也绝对是她只能奢望的那一款。
她环住杜克的大腿，暗戳戳的低头钻到杜克身后，扯着杜克的裤子只露出一个圆滚滚的脑袋，歪着头继续打量。
轮椅没停，直接进到店铺里。
杜克慢悠悠的跟进去。
司机站在门口，挺直身板，好像树莓广场喷泉前气派又威武的雕像。
“汉娜·范·伊莉雅。”女人打量着店铺的布局，突兀的开口自我介绍。
杜克忽然问道：“月亮斋是你家的生意？”
女人避开这个问题，自顾自说道：“或者你也可以叫我韩娜，毕竟大家都是东方裔。”
杜克不搭茬，生活在这座西方裔占多数的罗门萨市，东方裔之间自然会产生那种相互帮助的依赖感，但绝对不包括眼前这个月亮斋的掌舵人。
生意人的义气是称斤卖的，赶上节假日或者滞销还要打折半卖半送。
“杜克。”出于礼貌，杜克干巴巴的介绍了一下自己。
韩娜点点头，注意力很快就被柜台上的那只黑猫吸引。
刚才她还以为那只是一个玩偶，却没想到原来是一只真猫，活的，尤其是这只黑猫有一双跟她一样的琥珀色眼睛。
察觉到陌生目光的黑猫猛地抬起头，后腿弓起来做足了随时攻击的姿态，琥珀色的眼睛里散发着野兽独有的凶狠幽光。
甚至韩娜冒出了一个荒诞的想法，这只猫的眼神......
好像是在思考面对猎物怎么下口。
只不过这只猫的脖子上拴着一根铁丝，大概是某个熊孩子的杰作吧，韩娜心想。
“客人需要点什么？”杜克问这话的时候表情很纠结。
一般来说，九号公墓销售中心的顾客大都是上了年纪，并且为身后事打算的老人，很少有年轻人，尤其是这么漂亮的年轻人。
他本能的感觉到，这笔生意或许没那么容易达成一致。
“来这种地方，当然是选一口棺材，再挑个风水宝地喽。”停住一下，韩娜肆无忌惮的将杜克打量了个遍，意味深长的补充道：“至于棺材的规格嘛，女的，瘸的。”
杜克下意识的看向轮椅上被毛毯遮住的那双腿。
“没错，就是你猜的那样。”韩娜大大方方的承认了，眯着眼睛慢悠悠的说道：“是选给我自己的。”
“冒昧的问一句，客人今年贵庚？”
韩娜嗤笑一声，冷冷的讽刺道：“跟你很熟？上来就问年龄，我虽然是个瘸子，但也是个女人。”
“......”
下意识的，杜克的目光扫向对方象征着女人特征的部位扫过去，然后很诚恳的点了点头，对于这点，他毫不怀疑。
韩娜很坦然，一点也不扭捏，等他看够了才眯着眼睛问道：“这笔生意，你接还是不接？”
“生意人，自然没有不做生意的道理，不知道客人对棺材的造型和墓地的位置有没有什么特殊要求？”
“特殊要求？”韩娜不善的反问道：“能南北通透还是能隔出三室一厅？”
“......”
要不是对方是个瘸子，杜克早就关门送客了。
他皱着眉走到柜台里，翻出一本线装的册子，递给韩娜。
平息着自己即将暴走的情绪，露出职业性的招牌笑容，耐心介绍道：“先从棺材说起。木料、造型和花纹可以私人订制，客人可以借鉴一下这里的样式。”
韩娜认真的翻看着手里的册子，忽然合上，将册子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拍了拍，扭头朝门口的司机递过去一个眼神。
司机很有默契的探头出去，然后关紧门，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纸袋，递给韩娜。
韩娜慢慢的绕开缠在纸袋上的绳子，抬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幽幽说道：“我这里也有一个册子，里面的内容杜克先生或许会很感兴趣。”
她自顾自的揭开册子，每一页都贴着照片，每一张照片都是那种泛黄的黑白照片，久远的年代感扑面而来。
诡异的是，所有的照片上的主角，相貌身材都极其相似。
“不知道杜克先生认不认识照片上的这些人，很巧，他们也姓杜，这个叫杜长生，这个叫杜弗伦......”
杜克的脖子有些僵硬，艰难的将视线从照片上挪开，眉心拧成一个大大的“川”字，哑着嗓子涩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这句话应该我问杜先生才是，你到底是谁？”韩娜的眼神很有压迫性，如果不是腿脚不方便，杜克毫不怀疑对方会从轮椅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的质问他。
“你不是来买棺材的。”
“你也不是卖棺材的。”
韩娜忽然从牛皮纸袋中摸出一把小巧的手枪，将枪口对准杜克，慢慢拨动击锤，食指放到扳机上，似乎随时都要开枪。
杜克把王桃子挡在身后，绷着脸。
“不远处就是诺顿街警务站，你又是罗门萨市数一数二的有钱人，开了枪闹出动静你跑不掉的，像我这样的平民，贱命一条，你是个成功的生意人，应该能知道这笔买卖划不划算。”
“多谢提醒，我差点忘记。”韩娜自责的拍拍脑袋，又掏出一截黑漆漆的小管子，慢慢拧到枪管上，然后瞄准，笑道：“这次呢？”
杜克发誓，他绝对没想到这个女瘸子会一言不合就开枪，庆幸的是，她开枪之前更换了目标。
司机的尸体还在脚下抽搐着，韩娜已经将手枪收起来，装到牛皮纸袋里。
“没人打扰，现在我们可以开诚布公的谈生意了。”韩娜瞥了一眼，厌恶的推着轮椅和司机的尸体保持距离，又捏了捏已经被吓傻的王桃子，哄道：“小妹妹，别害怕，姐姐在跟这位叔叔做游戏，一个被打中了就必须装死的游戏。”
“我的确是来选棺材的，但我不想死，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我也知道你有办法。”顿住一下，韩娜强调：“当然，我也知道这里的规矩，我很有钱。”
“你想长生？”
“长生谁不想？但我知道我付不起代价，我不过是想重新站起来。”轮椅从杜克身边绕过去，韩娜的声音从杜克身后传过来，语气复杂：“只要能让我站起来，我愿意用我拥有的一切交换，当然我也知道对于你们这类人来说，金钱可能是最廉价的东西，但我穷的只剩下钱了。”
空气安静的有些诡异。
自从韩娜提出自己的要求之后，杜克就一言不发，似乎是在认真考虑这次交易的可行性。
漫长的等待，就在韩娜的耐心即将被耗尽的时候，杜克给出了肯定的答复：“我可以试着让你重新站起来，但我不敢给你百分百的保证，而且金钱不能作为此次交易的筹码，我只要你一样东西。”
“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东西？”
杜克嘴角上扬，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一字一句道：“你的灵魂！”
话音刚落，韩娜惊恐的发现自己陷入一个漆黑的漩涡之中，浑身被一股巨大的失重感笼罩着，身体似乎在下坠。
紧接着，好像有人在她头顶凿了一个洞，再伸进去一个锋利的钩子，胡乱的搅动着，似乎正在把什么东西从她脑子里勾出去。
她分不清到底是真实的感觉还是虚假的幻觉。
漫长的煎熬过后，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迎来了一条光线，韩娜睁开眼睛，恐惧的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他脸上正挂着得逞的坏笑。
“现在你能站起来了。”杜克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表情很尴尬：“不过要用四条腿。”
“四条腿？”韩娜后知后觉的低头看向自己的腿，然后惊骇的发现，入眼的是两条毛茸茸，黑漆漆的......
“我变成了那只黑猫？”
她发现，自己果然正以一个扭曲的姿势，窝在那个小姑娘的肩膀上。
“你这个骗子！”
杜克耸耸肩，对不起喽，业务还不熟练，总要给新人一点犯错的机会嘛。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