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丘行恭
马厩里一股难闻的臭味，好几匹马躺在地上，腿脚一伸一伸地，似乎在抽搐，看起来像是中了毒。
小白呢？
薛明心急如焚。
他娘的，小白不会被人偷走了吧？
虽然他和小白相处还不到半日，但此马和自己极为契合，就像是一见如故的挚友。
妈的，要是小白出事，老子屠尽你们这帮王八蛋。
汹涌的杀意从薛明心底涌出，令他浑身的血液都在发痒。
“嘶……”
一声马鸣从马厩后方传来。
薛明手搭马厩的围栏，腾身而起，翻了过去。
“嘭！”
他竟然正好落在了马背上。
“小白？！”
薛明惊喜地发现，小白竟然躲在这里，系马的缰绳早就被它扯断，拖在地上。
这家伙，太有灵性了。
薛明伸手抄起缰绳，策马绕过马厩，透过客栈的栅栏，朝外观看。
隆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沙尘中依稀可见几十骑奔腾而来的身影。
马贼来了。
“喂，兄台，你还不躲进来。”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薛明回头，被手托起的窗板下面，露出一张胖胖的脸，竟然是那个白胖青年。
“躲起来有什么用？马贼只要用弓箭围住客栈，大家必死无疑。”薛明说道。
“那兄台有什么好主意？”
“主公，出其不意，擒贼擒王。”
脑海里响起徐渭的声音。
“展开细说。”
“向马贼头子奉上他想要的东西，再出其不意斩之，再速杀其左右亲信，马贼必溃。”
靠，这不就是特种部队搞斩首行动的做法。
“老徐，想不到你一个倜傥的诗人，献起计策来竟这么凶悍？”
“主公，生死胜败之前，何来善恶之分，是非之别？只有你死我活，成王败寇。”
“好。我懂了，多谢军师。”
书写话长，其实薛明和徐渭的交流，不过在一瞬间。
“胖哥，你和我说实话，那些马贼是不是冲你来的？”
薛明对白胖青年说道。
白胖青年看了他一样，“嘭”地放下了窗板。
过了一会儿，这家伙从客栈的大门里走了出来。
他一边走，一边将外面穿着的名贵外衣扯去。
薛明看到，外衣之下，他居然穿着贴身的细鳞软甲。
妈的，难怪这小子的身形看起来这么胖，大冷天吃晚面还会满头滴汗。
闹了半天，只是脸大，衣服穿得厚，不是真胖啊。
“兄台猜对了，黄胡子就是冲我来的。当年我爹在天水任太守时，起兵平贼，杀了黄胡子的三个哥哥。如今，我爹远赴交趾任职，黄胡子就盯上了我。我没想到的是，老四竟然被黄胡子收买了，难怪他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
“呵呵，你来头不小啊，你爹是太守，你连死都有一客栈的人给你陪葬。”
薛明道。
“兄台你错了，给我陪葬的，不是客栈里的人，是那些马贼。”
白胖青年一脚踢烂栅栏旁放着的一只长木箱，箱子里竟然是一柄五尺长刀。
“怎么？打算去拼命了？等下万箭齐发，你还没冲到跟前，就变成刺猬了。”薛明道。
“那兄台有何主意？”
“得看你有没有胆量？”
“胆量？哈哈哈，大不了一死，况且，我刚才已经吃饱了，就算上路也不会是饿死鬼。”
薛明见他此刻气度豪迈，全然不像初见时唯唯诺诺的模样，不由添了几分好感。
“我的计划很简单。既然他们要的是你，我就把你绑了送到马贼那里，等见到了黄胡子，我速杀之。”
白胖青年身体一震：此人竟有这样的胆色？
但他也有些犹豫，此计太过大胆，根本就是赌命，要么生要么死，没有任何退路。
薛明又说道：
“此计的成败，就在于你我能否相互信任，不计生死。马贼奸猾，但凡有一丝犹豫，就是去送死。”
白胖青年点头道：“计是好计，连我都要犹豫的计策，黄胡子绝不会相信有人敢做。但就是这一丝不可能，会成为黄胡子的破绽，我们的机会。”
“好，既然你想明白了，那就这么做了。”
“来吧！”
薛明翻身下马，取出绳索，将白胖青年反背双手绑了起来，随后他抽出腰刀，一掌拍去三分之一的刀刃，将这柄断刀藏在白胖青年的背后。
白胖青年见他手上竟有这般力道，眼中瞬间多了几分敬意。
薛明弯腰提起木箱里的五尺长刀，翻身上马。
此时，马贼已在客栈外一百五十步结阵，张弓搭箭，锁定了客栈。
“黄胡子，咱们做笔生意如何？”
薛明高声喊道。
“哼，什么杂毛玩意，也配和我谈生意。”
马贼群里传来一个阴鸷的声音。
“你看看这是谁？”
薛明一脚把白胖青年踢出栅栏，手里依旧握着连接他身体的绳子。
“嗬，我道是什么人。这小子本来就已经被我瓮中捉鳖，还用你来卖给我？你当我黄胡子是三岁小孩？”
“黄胡子，只要没吃进嘴里的肉，就算到了你嘴边，也不是你的。”薛明喊道，“你不是想杀这个人么，行，我帮你代劳。”
薛明将五尺长刀架在了白胖青年的脖子上。
“哈哈哈，你要杀便杀，反正你们所有人等下都要死。”黄胡子大笑道。
“你说的？你个孬种，连亲手杀个仇人都不敢，哈哈哈，你以后别叫黄胡子了，叫死三哥算了。”
三个哥哥死在白胖青年他爹手里这件事，是黄胡子不容触碰的逆鳞。
他立刻狂吼道：“找死！你敢辱我？”
“就是辱你，你个死三哥！”
那边突然沉默了半晌，接着黄胡子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小子很有胆色，说吧，你要怎么谈生意？”
“很简单，我把这家伙交给你，算不算立了功？”
“如果你是我手下，这当然是立了功，而且是前所未有的大功。”
“好。我把这家伙交给你，你让我做副帮主。”
“什么？你要加入我们？”
“不错。这世道没活路，我听说你杀人不眨眼，是个干大事的狠角色，如今天下纷乱，今日做贼，明日如何不能坐朝堂？”
“哈哈哈，想不到，你小子竟然胸有大志，好，你把他带过来。”
薛明策马提刀，推了一把白胖青年。
那家伙跌跌撞撞地走在前面。
“把刀扔了。”黄胡子喊道。
“当啷！”
长刀落地的同时，白胖青年缚在背后的双手，对薛明比了个左三的动作。
一百二十步、一百步、八十步、六十步、四十步……
周围的马贼全部张弓搭箭，锁定他和白胖青年，薛明甚至可以听到弓弦拉满后微微的颤声。
三十步、二十五步、二十步……
突然间，薛明胯下的照夜白骤然起速，当真是白驹过隙，瞬间就冲过了二十步的距离。
马如流星的时刻，薛明手里的绳子骤然收紧，随即猛地甩出。
被绳子系住的白胖青年，犹如一颗人形炮弹，比照夜白更快，直接砸向左边第三个骑马的人。
“拦住他！”那人一声大喊，满脸惊恐。
话音未落，飞临眼前的白胖青年，反缚之手握住藏着的断刀，往外一拧，已将绳索尽数切断。
“你怎么知道……”
未等那人把话说完，刀光闪过，那人的头颅直接飞起，血雾漫天。
与此同时，薛明也冲到了一直在和他对话的“黄胡子”跟前。
“呯！”
借着马速，薛明将那个“黄胡子”一拳爆头，顺势就抽出了对方身侧插着的马战长刀。
刀一入手，他反手一个横扫，“嗤”地一声，竟将左右的马贼一刀双双枭首。
此时，白胖青年已经将无头的黄胡子踹落马下，他坐在黄胡子的马上，伸手接住空中落下的头颅，大喊道：
“黄胡子已死！不想死的，给我下马受降！”
那些马贼惊愕间，薛明已策马抡刀，砍瓜切菜般杀了过来，竟无人能挡他一合。
白胖青年见状，肃然起敬。
奶奶的，这兄台，比老子还猛！
薛明这一路冲杀，顿时击破了马贼们脆弱的心理防线。
崩溃！彻底的崩溃！
人喊马嘶，阵脚大乱，马贼们唯恐自己没有生对翅膀。
来不及逃走的，一见长刀杀来，纷纷滚鞍落马，趴在地上请降。
薛明来回穿凿，马贼们闻风丧胆。
白胖青年提着黄胡子的脑袋，心中纳闷。
明明是我诛杀了首恶，怎么现在却感觉自己成了战场上的摆设？
未逃走的马贼，皆跪地求降。
薛明策马回到白胖青年身边，笑道：
“你刚才砍下黄胡子的脑袋时，如此威风，怎么没喊一句，某某某在此，谁敢一战？”
白胖青年一拍大腿：
“太紧张，忘了！现在补上，过个瘾。”
他长吸一口气，骤然喊道：
“丘行恭在此，谁敢与吾一战！”
小白呢？
薛明心急如焚。
他娘的，小白不会被人偷走了吧？
虽然他和小白相处还不到半日，但此马和自己极为契合，就像是一见如故的挚友。
妈的，要是小白出事，老子屠尽你们这帮王八蛋。
汹涌的杀意从薛明心底涌出，令他浑身的血液都在发痒。
“嘶……”
一声马鸣从马厩后方传来。
薛明手搭马厩的围栏，腾身而起，翻了过去。
“嘭！”
他竟然正好落在了马背上。
“小白？！”
薛明惊喜地发现，小白竟然躲在这里，系马的缰绳早就被它扯断，拖在地上。
这家伙，太有灵性了。
薛明伸手抄起缰绳，策马绕过马厩，透过客栈的栅栏，朝外观看。
隆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沙尘中依稀可见几十骑奔腾而来的身影。
马贼来了。
“喂，兄台，你还不躲进来。”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薛明回头，被手托起的窗板下面，露出一张胖胖的脸，竟然是那个白胖青年。
“躲起来有什么用？马贼只要用弓箭围住客栈，大家必死无疑。”薛明说道。
“那兄台有什么好主意？”
“主公，出其不意，擒贼擒王。”
脑海里响起徐渭的声音。
“展开细说。”
“向马贼头子奉上他想要的东西，再出其不意斩之，再速杀其左右亲信，马贼必溃。”
靠，这不就是特种部队搞斩首行动的做法。
“老徐，想不到你一个倜傥的诗人，献起计策来竟这么凶悍？”
“主公，生死胜败之前，何来善恶之分，是非之别？只有你死我活，成王败寇。”
“好。我懂了，多谢军师。”
书写话长，其实薛明和徐渭的交流，不过在一瞬间。
“胖哥，你和我说实话，那些马贼是不是冲你来的？”
薛明对白胖青年说道。
白胖青年看了他一样，“嘭”地放下了窗板。
过了一会儿，这家伙从客栈的大门里走了出来。
他一边走，一边将外面穿着的名贵外衣扯去。
薛明看到，外衣之下，他居然穿着贴身的细鳞软甲。
妈的，难怪这小子的身形看起来这么胖，大冷天吃晚面还会满头滴汗。
闹了半天，只是脸大，衣服穿得厚，不是真胖啊。
“兄台猜对了，黄胡子就是冲我来的。当年我爹在天水任太守时，起兵平贼，杀了黄胡子的三个哥哥。如今，我爹远赴交趾任职，黄胡子就盯上了我。我没想到的是，老四竟然被黄胡子收买了，难怪他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
“呵呵，你来头不小啊，你爹是太守，你连死都有一客栈的人给你陪葬。”
薛明道。
“兄台你错了，给我陪葬的，不是客栈里的人，是那些马贼。”
白胖青年一脚踢烂栅栏旁放着的一只长木箱，箱子里竟然是一柄五尺长刀。
“怎么？打算去拼命了？等下万箭齐发，你还没冲到跟前，就变成刺猬了。”薛明道。
“那兄台有何主意？”
“得看你有没有胆量？”
“胆量？哈哈哈，大不了一死，况且，我刚才已经吃饱了，就算上路也不会是饿死鬼。”
薛明见他此刻气度豪迈，全然不像初见时唯唯诺诺的模样，不由添了几分好感。
“我的计划很简单。既然他们要的是你，我就把你绑了送到马贼那里，等见到了黄胡子，我速杀之。”
白胖青年身体一震：此人竟有这样的胆色？
但他也有些犹豫，此计太过大胆，根本就是赌命，要么生要么死，没有任何退路。
薛明又说道：
“此计的成败，就在于你我能否相互信任，不计生死。马贼奸猾，但凡有一丝犹豫，就是去送死。”
白胖青年点头道：“计是好计，连我都要犹豫的计策，黄胡子绝不会相信有人敢做。但就是这一丝不可能，会成为黄胡子的破绽，我们的机会。”
“好，既然你想明白了，那就这么做了。”
“来吧！”
薛明翻身下马，取出绳索，将白胖青年反背双手绑了起来，随后他抽出腰刀，一掌拍去三分之一的刀刃，将这柄断刀藏在白胖青年的背后。
白胖青年见他手上竟有这般力道，眼中瞬间多了几分敬意。
薛明弯腰提起木箱里的五尺长刀，翻身上马。
此时，马贼已在客栈外一百五十步结阵，张弓搭箭，锁定了客栈。
“黄胡子，咱们做笔生意如何？”
薛明高声喊道。
“哼，什么杂毛玩意，也配和我谈生意。”
马贼群里传来一个阴鸷的声音。
“你看看这是谁？”
薛明一脚把白胖青年踢出栅栏，手里依旧握着连接他身体的绳子。
“嗬，我道是什么人。这小子本来就已经被我瓮中捉鳖，还用你来卖给我？你当我黄胡子是三岁小孩？”
“黄胡子，只要没吃进嘴里的肉，就算到了你嘴边，也不是你的。”薛明喊道，“你不是想杀这个人么，行，我帮你代劳。”
薛明将五尺长刀架在了白胖青年的脖子上。
“哈哈哈，你要杀便杀，反正你们所有人等下都要死。”黄胡子大笑道。
“你说的？你个孬种，连亲手杀个仇人都不敢，哈哈哈，你以后别叫黄胡子了，叫死三哥算了。”
三个哥哥死在白胖青年他爹手里这件事，是黄胡子不容触碰的逆鳞。
他立刻狂吼道：“找死！你敢辱我？”
“就是辱你，你个死三哥！”
那边突然沉默了半晌，接着黄胡子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小子很有胆色，说吧，你要怎么谈生意？”
“很简单，我把这家伙交给你，算不算立了功？”
“如果你是我手下，这当然是立了功，而且是前所未有的大功。”
“好。我把这家伙交给你，你让我做副帮主。”
“什么？你要加入我们？”
“不错。这世道没活路，我听说你杀人不眨眼，是个干大事的狠角色，如今天下纷乱，今日做贼，明日如何不能坐朝堂？”
“哈哈哈，想不到，你小子竟然胸有大志，好，你把他带过来。”
薛明策马提刀，推了一把白胖青年。
那家伙跌跌撞撞地走在前面。
“把刀扔了。”黄胡子喊道。
“当啷！”
长刀落地的同时，白胖青年缚在背后的双手，对薛明比了个左三的动作。
一百二十步、一百步、八十步、六十步、四十步……
周围的马贼全部张弓搭箭，锁定他和白胖青年，薛明甚至可以听到弓弦拉满后微微的颤声。
三十步、二十五步、二十步……
突然间，薛明胯下的照夜白骤然起速，当真是白驹过隙，瞬间就冲过了二十步的距离。
马如流星的时刻，薛明手里的绳子骤然收紧，随即猛地甩出。
被绳子系住的白胖青年，犹如一颗人形炮弹，比照夜白更快，直接砸向左边第三个骑马的人。
“拦住他！”那人一声大喊，满脸惊恐。
话音未落，飞临眼前的白胖青年，反缚之手握住藏着的断刀，往外一拧，已将绳索尽数切断。
“你怎么知道……”
未等那人把话说完，刀光闪过，那人的头颅直接飞起，血雾漫天。
与此同时，薛明也冲到了一直在和他对话的“黄胡子”跟前。
“呯！”
借着马速，薛明将那个“黄胡子”一拳爆头，顺势就抽出了对方身侧插着的马战长刀。
刀一入手，他反手一个横扫，“嗤”地一声，竟将左右的马贼一刀双双枭首。
此时，白胖青年已经将无头的黄胡子踹落马下，他坐在黄胡子的马上，伸手接住空中落下的头颅，大喊道：
“黄胡子已死！不想死的，给我下马受降！”
那些马贼惊愕间，薛明已策马抡刀，砍瓜切菜般杀了过来，竟无人能挡他一合。
白胖青年见状，肃然起敬。
奶奶的，这兄台，比老子还猛！
薛明这一路冲杀，顿时击破了马贼们脆弱的心理防线。
崩溃！彻底的崩溃！
人喊马嘶，阵脚大乱，马贼们唯恐自己没有生对翅膀。
来不及逃走的，一见长刀杀来，纷纷滚鞍落马，趴在地上请降。
薛明来回穿凿，马贼们闻风丧胆。
白胖青年提着黄胡子的脑袋，心中纳闷。
明明是我诛杀了首恶，怎么现在却感觉自己成了战场上的摆设？
未逃走的马贼，皆跪地求降。
薛明策马回到白胖青年身边，笑道：
“你刚才砍下黄胡子的脑袋时，如此威风，怎么没喊一句，某某某在此，谁敢一战？”
白胖青年一拍大腿：
“太紧张，忘了！现在补上，过个瘾。”
他长吸一口气，骤然喊道：
“丘行恭在此，谁敢与吾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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