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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出巫山 劫起白帝

    定魔峰山巅,奇松异石居多,造就此地峰回路转,白帝阁就坐落在此。

    萧解椅石而靠,拆开手中信封,上书:

    得兄音讯,一切安好,舒倍感欢喜。四载春秋,转瞬即过,自兄不告而辞后,弟体况日益安善,而萧夫人时常思念兄,故弟决意不日便往兄之地而行。

    云舒敬。

    “这小子身体没问题了?这千里迢迢的也敢来。也罢,四年了。”萧解封回信件,眺向东方,眼神中充满期待兄弟重逢之景,而后转为一丝丝无奈。

    自四年离别后。萧解独自依老道所托,前往白帝阁,也正如老道所愿,为人正气,天资卓越的萧解通过白帝考核,拜入白帝阁。四年后的他已然是一名准高手行列,更得白帝阁三大绝学之一----神兵决,白帝阁三大绝学:神兵决,麒麟变,天罡气。

    白帝阁尤善近战,秉除恶勿退之念,所以门徒招收最为严格,实则是不想平庸之人在此等理念之下白白送了性命,只有天资卓越之人才能愈战愈勇。故人称:令遇夜叉修罗鬼,不惹白帝绝命徒。而白帝阁门人稀少,个个精英,能在外的无一不是万中好手。其余之人不得命令不可擅自外出,也是对门人的一种保护。

    萧解回至住所与师兄弟们共同用过晚膳之后,独自去寻师尊风麟子,江湖上很多人都有称呼,一旦名声显赫之后反而原名倒是无人记得。

    萧解轻轻敲了敲门:“师尊,弟子萧解求见。”

    “进来吧!”

    “萧解给师尊请安!”萧解踏入房门,给风麟子行了一个礼。

    “令知,找为师何事?”风麟子时正在房中批阅卷宗,亦放下笔。

    “弟子此来乃是为申请出山事务。”

    “令知来了有3年了吧!”风麟子看着萧解,着实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孩子。

    “秉师尊,是3年零二个月。”

    “也是,你现在已然都是半步先天的水准了,不过为师要你带上小宓。”

    “师姐她本来就是先天境了,外出何必要我带着!”萧解听这个条件,顿时急了。

    “哼,小宓有意于你,别以为为师不知道你是看破不说破,在那里装疯卖傻,你说你早有意中人,男人有个三妻四妾很正常,有益传宗接代。这不是条件,这是命令。”风麟子故意摆了一道脸色,袖口一挥。“行也行,不行也行。就这样,下去吧,”

    萧解只能告退,出来门口直嘀咕:“女儿不讲理,做爹的也是一个样,还三妻四妾,到时候怕不是她脾气一上来,哪怕是后宫三千也没一个能治住她的。”回头看见的师姐封辛宓和师兄俢涯在外捂嘴偷笑,又怒又羞,指着他们点了三下,又不知说他们什么,气冲冲离开了。

    待萧解走后,封辛宓跑进屋内,给风麟子到了杯茶,笑嘻嘻的对着风麟子,“谢谢爹!”

    “跟爹客气,这臭小子想和爹讨价还价,门都没有,不过女儿啊!这日子久了,生情这种事还是要心思细腻一点,想当年我追你娘的时候,打不能打,家世普通,样貌平平。而追你娘的人哪一个不是人中龙凤,论喜欢的话,你娘开始也看不上我,还不是时间久了,竞争对手一个个绷不住了,我就突出了。”

    封辛宓点了点头,“不过你说三妻四妾,你坑女儿呢!”封辛宓哪里会想到当年的风麟子还只是个叫封谦的小角色,那些所谓的竞争对手,都是让他坑了个遍。

    “好女儿,你看令知是滥情的人吗?”

    “好嘛,那女儿出去啦!”

    如此这般,萧解自那晚起,这几日便都在着手准备出山这件事情,审核中便有一项是需要对江湖事迹都知一二,对各路名声颇大或者有难缠之点之人有所涉猎。

    巫山城是白帝阁的主要自治城,朝廷与江湖中七大显派(昆仑,白帝,千武,游灵,紫阳,药王,玲珑)早有协议,七大显派周围地域为门派自治,朝廷不参与干涉内政,只负监督之行,民众税收由门派自行调理,只每三年派出5名以上优秀门人驻守边关。巫山城虽不及安州繁华,可在白帝属地,过客行商之人甚多,商人行商最怕打家劫舍,以巫山城这等城池为路线自是上上之选,加之巫山城水陆双路畅通,自然各色人物皆有。

    时云舒正路巫山城往白帝阁而去,午间留坐酒楼之中。看着酒楼中众人交头接耳,或浮夸吹牛,或八卦桃事,倍感有趣。

    “那风麟子如此不起眼,又是如何得游灵派仙子的青睐?”

    “这你就不懂了吧。如果你只有六分,那么让别人只有五分,你这个六分就是最高的。”

    “好见解。”

    “当时这风麟子众多竞争中,首当其冲的就是当今的千武长老林寒山和药王谷李庭休,一个风华绝代,武功鲜有敌手;一个出手阔绰,听说这李庭休当时送游灵派神丹妙药不计其数,世人所知的便有价值千金的冲灵散百来副,这游灵派靠这些资源才有如今列为七大显宗之列。”

    “这等人物至今也是传奇啊!”

    “可不是!”

    “这风麟子遇上这等敌手,具知情人士爆料,这变数就在百门聚议那时发生的。当时那么多人,都是在公平竞争,但精力财物等花费不少谁也没捞啥好处,游灵占了大便宜,就有不知道谁说的,举行一些比试,先淘汰一部分人。那这些人耗得起的不想浪费时间,耗不起的不想耗费过多资源,剩下的想捡个漏,于是纷纷同意这个做法。这种比试武试是必不可缺的……”

    云舒饶有兴致的听着这些八卦事件,也不知可以信几分,时一华衣男子打断那一桌的闲聊,“几位,我等行径此地,周旅劳顿此处客满,是否行个方便?将座位让于我等。几位所用便算在下这即可。”同时在桌上放了一锭银钱。

    几人本就是吃闲茶的,见了好处自然笑呵呵的收走再寻他处去了。

    “扫兴,听得精彩呢!”云舒这份求知之心一扫而空,

    不过目光随即聚集在这一班人身上,口上说着是过路商人,步履稳健,大多数人手上虎口多有老茧,简单行商的商人不会如此,路上打家劫舍的贼人一般都是人多势众,除了头目基本少有高手,有名气的帮派也是收財保护,而不是扮演强人盗伙,故商人并不需要如此练武。而这伙人自打坐下起,明明在言语,云舒却半分听不清,更是引的云舒愈加感兴。

    这时云舒桌上凑过来一个衣衫褴褛之人,店小二也从楼下追上来,“你这小叫花子子,不要影响客人,若是乞讨,我叫后厨赏你一碗饭便是。”说着就崔处这人离开。

    小叫花子不舍得看向桌上烧鸡,正要起身,云舒自小与萧解结缘,自是不会摒弃穷苦人家,便说:“小二哥,就允他在此吧,再拿一副碗筷来,再破的土地庙也会遇上有人上贡的时候。”便在此向那伙人看去,小叫花子见云舒留他,便也不客气,拿上烧鸡便啃了起来。眼见云舒目光聚集在那伙商人处便往他身边靠近了一些。小声说道:“小公子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嗯~,莫非小兄弟能听到他们交谈的言语。”

    “这有何难,看你请我吃烧鸡的份上,说与你听便是。”

    “甚好!”

    “再加一只烧鸡!”

    “允。”

    小叫花子听云舒此言,边聚精会神的目视那伙人。“师叔,这禹王九鼎所在你有几份把握。消息自药王谷而来,多半为真,要知道药王谷一只有这九鼎之一,才久立七大显派,未曾动摇。若是此番有所收获少说能在上一层楼,有门主与那位所在只要时间够,将来区区白帝阁又有何惧。嗯,那便依计划而行,毕竟在白帝管属之内,我前往白帝阁分散风麟子注意力,正好也领教领教这白帝近战之妙,看看白帝三绝是否强悍无比。一切小心为上,另外,若是能……。”

    见小叫花子突然停止不言,云舒眉头一皱,暗想不妙。

    果然随后那伙人便前来一人,“这位工子,相貌不凡,仪表翩翩,又生得一颗怜悯之心,我家主人想邀请你过去坐一坐,结个缘可否。”

    云舒心中暗骂:奶奶个熊,说这么好听。但脸上只能带着笑意言语:“抬举了,抬举了”随后转而对小叫花子言道:“你不是爱吃烧鸡,那边要多少有多少,小二就在楼下,一喊就上来了。”小叫花子听懂云舒言语,便随着云舒往那而去。云舒眼看楼梯越是靠近,心中也越是忐忑,尚距两步时,小叫花子马上将侧方桌子一掀,拦在那伙人之前,而云舒拉上小叫花子跃下楼梯。那伙商人中的口中主人眼色其中一人,那人便一路追向两人而去。而那伙商人中的师叔则站起身来,行礼道。“诸位抱歉,那小叫花子在路上曾窃了在下钱袋,方才被我认了出来。本想低调处理的,叨唠诸位兴致,在此抱歉了。”

    “什么命数,每次出门总被人针对。”被小叫花子在大街上拉着左拐右拐的云舒心里直打嘀咕。知道看不见身后有人跟来,两人才停下脚步休息。“小叫花子,没想到习武之人洞察力这么强,有什么地方能先躲一躲。”

    “什么小叫花子,穿得朴素一点就是叫花子吗?小爷我可是,算了和你说了也没用,别小叫花子小叫花子的叫,晦气,要叫就叫大名姬煜吧!躲?那就是这里了,里面那个是我师傅。”姬煜给云舒指了指身后的屋子。“诶,你先别走啊!那我叫你什么?”

    云舒没有搭理姬煜,步入身后屋内,只见内中一老者坐于床榻之前,正给塌上孩童诊脉。老者见云舒立门口,便将桌上纸张递与立在一旁的中年女子,嘱托一番,女子不停道谢。

    老者随后唤来姬煜,一番交谈后烟道:“云舒小友,进来坐下说话吧。”

    云舒抖了一下身上着装,挑了最外的椅子,“老先生莫非见过云舒,直唤云舒之名,舒自小太弱,少有相识之人,方才也未曾与姬煜提起,那与老先生在此相遇恐怕也不是巧合,而是刻意为之。”

    老者眼眉升起一股欣赏之意,略加点头:“果然聪慧。那你倒是说说如何刻意为之!”

    云舒起身踱步,停顿思索了一番,言道:自与姬煜相遇起,便定知舒待人和睦,不会驱赶姬煜,可见老先生已然调查我在下过往,而将在下引至此处,并不难,只是一番事物下来却如巧合般,还恕云舒愚钝,请老先生指点,为何断然云舒与那伙行商定是在万业酒楼。不过云舒倒是想通了几点,云舒只身前来巫山城,那之前一桌闲人唠嗑定是老先生安排,其目的是让云舒注意在那方向,哪怕背对那方,在对方闲聊停顿时,也会好奇看去,直到商人打扮的那些人出现,同时避免了在时间上错过。而听取对方交谈,无论能否做到,只要让对方知道便可促使险象发生,故无论是对方使术让云舒听不清,还是姬煜使术,其目的都可达到,而对方有一高手追捕我二人,如此却让我二人逃脱,姬煜则必定不在此人之下,甚至在途中让此人知难而退。而对方所谈内容,其实无论真假是何?已然不重要了。”云舒说完便看着对方反应。

    老者赞道:“如此便想到其中诸多事物,已是难得。我切问你,巫山城中酒楼酒楼甚多,而在白帝辖区内,哪家酒楼能杜绝有白帝阁之人或潜伏,或掌控,为的消息探听?”

    “一般酒楼多是平民百姓,江湖大派或是财权贵人自是不去这等次级酒楼。况且小酒楼不过生意场所,连小二哥不过都是整日忙内忙外而已,而高级的,小二哥却能常与各路武林人士接触。消息打探自是方便,这也是云舒所想。再者,能不被当地势力所渗透的也只有万业商会能做到,那么便只有万业酒楼了。”

    “甚好甚好!都说对了!”老者言道,不过随后被云舒前两句话一出也咳嗽一番。

    “不甚好了,不甚好了,云舒刚想到,对方行踪怕白帝阁知晓,而期间所说九鼎。九鼎云舒也见过一番资料,确为不俗之物,若如此必有不利之事,我此番便是往白帝阁见一位故友,姬煜最后听到但为来得及说言语的是否是若有机会便可除去天资卓越之人,也不知我这兄弟是何水平。”言毕也逐渐不安。

    “不错,姬煜也正是听此言语,才暂未向阁下所言。”此时姬煜也换了一身行头,显得精神体面。

    “云时明,我乃是墨家希秋景,时才考验尔之品性智略,皆与墨家理念所符,如今有感天下风云将变,有命数之人将现,而巨子水月镜不知音讯,其曾与我言若有聪慧之人,可代为先行收徒,现要你找到巨子,拜其为师,成墨家一员,揽时之危机,渡民生之疾苦,此亦是墨家秉承之理念兼爱。我时日无多了,天下风云或五年十载不可平,姬煜等人皆会助你一臂之力。你可愿意?”

    云舒脸色震惊,眼前之人竟是墨家之人。时传言,兵法儒墨等家,除儒家依旧庞大,却多数是儒生书者,只做朝堂之事。其余不是覆灭就是变为一番学术。随后便拜倒在地:“云舒愿行此事。”若说云舒之前无有远大志向,逍遥此生便可,那此番便有一番欲为之事。

    “好,姬煜乃是我这一辈最小师弟,你当称呼师叔,但此番白帝之行需由你一人前往,我等另有事务。这也是对你最严最后的一个考验。人情世故,恩怨情仇皆是人之资源,需自己获之,望谨记。此物乃是墨家一些所剩场所,若是有空便前往所写之处一趟,其内中资料能颇有收获,至于文书你回去记牢之后焚毁。若是有幸这些所在,也能见上。”希秋景言此,姬煜将一份文书交于云舒。

    “牢记师叔嘱咐,云舒记挂好友处境。便先行离开了。姬煜师叔,云舒先告辞。”云舒分别对两人行礼,拜门而去。

    姬煜则喊了一声:“墨家之人不用师叔师兄的叫,别听老头子胡说,都是以兄弟相称。”

    “就因你如此不沉稳,故不能独当一面。”希秋景骂到。

    云舒听此只是一声默笑,此番历程还真如天命一般,不过回想方才事物,天命?不过人为。他就是想看看这命,天能定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