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训练·令你惊醒的梦
“你的剑术天赋确实令人称奇，但是，乔安，从铁铳中射出的弹丸速度几乎可以与现今的人类魔力抗衡，可能再过那么十几二十年，就算你成为了世界上最强大的剑士，也无法与铁铳抗衡，况且你本身也没有魔力……”器德有些忧心地对乔安说道。她的魔力在人类当中当属强大，但每每靠近乔安，能压过乔安的力量便只有她的剑术，或许还有她如羽毛般轻盈的身法，但即便如此，她眼花缭乱的剑术也并非普通人能够抗衡，她的剑术如同在敌人身上画画一般，在野蛮的画布上画出如绝景一般的画作，血肉绽放。
“我以为迄今为止，我做得还不错，师父。”乔安有些失落。
“你做得确实不错，你的模仿能力，你的精通速度……我为了练就如今的剑术在魔力的加持下仍然一路走过了很多年，你貌似在这四年间就已经快要赶上我了。我刚刚那番话并没有要奚落你的意思，只是你没有魔力，即使你的天赋惊人，仍需要比别人付出很多的努力。”
“唔……”乔安低下了头，器德要求他的他全都做到了，但仍然还是因为没有魔力的原因，让他感觉他没有让器德收获她的期待结果。“但是，”器德马上说道“心境如果紊乱，你的步伐，招式，应对策略就会受到影响，也许并不是因为你的封魔体质导致你的能力不足，但话又说回来，封魔体质让你的心境无法平静。来吧，再来一次，这一次，试着注意观察我的步伐，多加注意一下我的眼神，手腕，多看看它们是如何相互配合的。控制你身体各个部位的协同，并在这之上加以精进，而且，要观察敌人，作出对付他们的对策，快速思考，不要太局限。”器德举起了训练用的钝刺剑，将左手摆在身后，用刺剑划出了略为优雅的动作以热身。乔安放下了刺剑，转而从架子中拔出了一把双手钝剑。
“双手剑么？放弃用另一只手控制敌人的机会，转而更相信自己的力量和技巧？剑的重量越大，你挥舞的速度只会更慢，破绽也就越多。”器德饶有兴趣。“嗯……这两个月以来我一直用刺剑和您比较，但刺剑实在不适合我的风格，您说的另一只手控制敌人……如果我没有魔力，又怎么可能使出扳倒敌人的力量呢？所以我决定将信心放在这把能够与有魔力的敌人保持安全距离的武器上。”说着，乔安把剑举在身前，摆出准备进攻的架势。“那好，我就看看你的这份信心究竟能不能让你有所得。”器德也准备好了进攻的架势。
乔安率先攻击，只是刚刚抬起剑，器德的剑尖便立马突刺，乔安的剑刚刚举过头顶，器德的剑就已经抵在乔安的喉咙附近了。“你很少用双手剑吧？如果想要发挥双手剑的力量，起手的砍、劈、刺动作就要进行很多准备，中间的破绽就已经足够我把你刺成筛子了，而且，我看你这辈子和混乱的战场无缘，所以当你遇到敌人全神贯注的情况时，你露出的每一道都破绽会被放大。”器德微笑着说道。“呃……”乔安发出一声咕哝，惊讶与他的师父的速度，和她将刺剑刺到他身前动作的流畅。器德说完便退至刚刚的位置，摆好架势，示意重新再来。
乔安摆出了和方才一样的架势，但这一次是器德首先发起进攻。器德将刺剑刺向乔安，乔安立马将身体侧移躲开刺剑，但和双手剑需要后摆以积攒足够力量进行劈砍不同，器德仅是挪动了一下手腕便有了划破空气的气势，乔安急忙后退，器德紧接着摆动手臂，便以一根细划出了破空的恐怖气势。乔安见她手臂张开，立马使出力量抬起双手剑甩出了与器德相似的剑法，快速且有力，但器德的身法更胜一筹，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乔安的动作，仿佛已经预知了乔安的下一步动作，她如同玩乐一般，一边闪避着，一边带着饶有兴趣的微笑欣赏着自己授予乔安的剑术。但使用了双手剑的的乔安突然变法，大腿内侧、手腕、胸口、喉咙……乔安如雨点般向着这些致命部位突刺、划砍，每每向这些部位攻击时，又会带着带有欺骗性的假动作，这次他放弃了器德招数试图用力量来弥补速度上的不足，但还是被器德躲闪了好一会儿。器德眼看要被逼至房间内的边缘，她又突然如被风吹起的羽毛一般跃起，用自己纤细的身形在空中如画家的彩墨一般划出一道规整轻盈的弧线，乔安惊讶的同时想要转身去面对器德的落点，但器德在空中突然伸出刺剑，眼花缭乱的剑术迫使乔安在短时间内使出多次格挡，当器德落地乔安转身时，刺剑又一次闪现到了乔安的喉咙附近。
“嗯…战斗中的剑术变法确实有用，打乱敌人的对策，使他们目不暇接，但是这中间使出的力量，你的耐力能支撑你多久呢？你到最后已经无法坚持我的招数了，都在用着最原始的劈砍攻击，届时到底是敌死还是你亡呢？”器德看着喘气的乔安，一边把刺剑收起。“毕竟是你所不为熟悉的领域，你刚刚的表现也理所应当，但也恰好证明了笨重武器的坏处。”器德把剑收到了架子上。
“那只是因为你这把双手剑太……传统了，之后我加以改进，一定会有不输你的速度的技巧。”乔安看着自己手中剑说道。“那就让那一天赶紧到来吧，不过，这种剑类上百年来都没有过什么改动，一百年前是双手剑，一百年后仍然是双手剑，你觉得你能比前人更能发现这种剑的改进之处么。”器德伸了伸懒腰“输的人去做饭，我饿了。”“我哪次不是做饭的那一个…”乔安满脸怨气。“别伤心，总有一天你会再看见我做饭的时候。”
而乔安知道器德不会做饭。
“你之后，打算怎么做呢？”器德很少在用餐时说话，但今天她将这个使她好奇了四年的脱口而出。“虽然我知道这个问题就应该在你决定要向我习武的时候就该问你。在这种时代保护自己？未免也太晚了，大街小巷多多少少都有秩序官，他们的铁铳虽然不及魔力，但也不至于让你毫无保护。还是说你跟谁结了冤，想拿我的剑术去报仇么？”
“都不是。”乔安放下手中的餐具，心情些许沉重。“全世界的人类……他们无论男女老幼，体内都会充盈着魔力，而我不仅没有，反而当别人靠近我时，他们的魔力倒是会如同被封印了一般，这种体质，让我这些年来无时不刻都在受着嘲讽、歧视……待我学成之后，我将告别您，离开王城，去寻找我的出身…”
“你的出身？你的出身不是已经很清楚了么。而且王城已经在严格限制人们使用了。”
“不，并不是那个意思…”
“况且王城之外的地域尚在开拓，强大的法物们虽然在一个个倒在的人类的铁剑和炮火之下，但以现在法物们的数量，不花上那么个一百年，外界也不会安全。王城占了整个鹿斑大陆的十分之一，这里有世上你能获得的最完全的知识，你可以在这里寻找你的意义，你如果外出，先不谈其危险性，浩瀚广阔的土地，很有可能穷尽一生都无法找到你如今状况的原因。”
乔安有些失落。
“何不放弃这个想法呢？王城如今是世界上对人类来说最安全的地方，你可以在这里开始你的新生活，虽然你的体质会招惹来麻烦，但总比去外面送死的好。要知道很多有名望的人们，一辈子都没有出过王城。呵其，拉塔家的第三代继承人，将攻入王城的琐龙斩杀，一度是王城内的红人，他参加政治后，首次为偌大的王城修建了下水道……很多人都是在王城成就了自己，你何必又将自己束缚于过去呢？”
“而且，你怎么能忍心离开我呢。”器德开玩笑地说道。乔安抬起头，眼光放到了器德脸上细长的伤疤，从额头划过她的左眼和高挺的鼻梁一直延伸到了她的脸颊，但她漂亮的深蓝色眼睛，会总是让人忽略这一点。乔安有时会想，如果没有这道伤疤，王国的宴会中应该会永远为她留一席之地，这双眼睛经过岁月的磨砺，早已不剩柔弱在内。器德纤细的身材很容易会让人误以为她只是一名柔弱无力的女人，而实际她的力量，听说过她事迹的人早已铭记于心。
“您今年才三十六岁吧？我这一去，用不了很长时间，也许您四十岁的时候，我就已经回来了。”乔安苦笑。
“而且，就算我能够忍受就这样活下去日子，去寻找我到底是谁的念头永远都会缠绕在我的心中，在今后千万的日夜里永远困扰着我，每夜都会被奇异恐怖的梦惊醒……师父，难道您没有曾经让您后悔的决定吗？这些决定，在您退役后的这些年间，那些人和事就从来没有在您的梦中重现，让您在每天清晨中惊醒，悲伤席卷全身么？”
“那你真的下定决心了吗？”器德的表情变得些许严肃。
“嗯。”乔安只有一句简短而又坚决的回应。
“我明白了。”器德看着乔安，他的眼神中有着一种悲伤的坚毅。这种坚毅，器德也曾经在她的爱人眼中见过。
器德很久都没有再回想起这种感觉了，爱人逝去的痛苦，即使在收养乔安后的这些年间，也没有完全消除。在餐桌上两人沉默的这片刻，器德有千万思绪在脑海中闪过。她居住在庞大的王城中至少十年，在城内也没有仇人，在她参战的第二次法物的总攻中，人类也成为了胜利的一方，她觉得，如果自己识趣，就应该花费余生在这鱼龙混杂的人类小世界中，逐渐消逝。但她总认为，自己当初应该战死，在第二次抵抗法物总攻抵抗战中战死，而不是慢慢地在王城内腐烂。她的确有无数次被恶梦惊醒，而有时，那些梦却又是与爱人共同依偎和战斗的时光，这些梦反而让器德更为痛苦，当她醒来时，却又已经完全忘记了梦的内容，心中只充斥着无名的悲呛。每每有这种感觉，器德就会立马起身，直奔着场馆内的武器架，抽出她曾经在战场上用破了的双手剑，愤怒地劈、砍、切，不顾招式，不顾自己因情绪所造成的魔力波动，不顾自己体内的魔力摧毁场馆内的设施……当她终于冷静下来以后，她的耳旁蜂鸣不断——那是寂静的声音，她终于知道了安静原来有多么吵闹，直到她只得自己收拾场馆，日复一日，直到她在城内的小巷中遇到了一名瘦弱，自称是乔安的孩子。
“我明白了，我会和你一起出发。”器德还是那副严肃的脸庞，眼神中有着一丝苦闷。
“可是……”还没等乔安说出半句话，器德便打断他“不必再多说，我现在能问你的只有一个问题：你愿意让我一同前往吗？”
“您自己不是刚刚说了外面非常危险么？要死的话，我自己来就好了，您如今应该享受您胜利后为您带来的荣耀和荣华。不应该为了一个注定飞速消散的生命付出这么严重的代价。”乔安惊讶。
“早就享受够了，你愿意吗？”器德没有过多解释。
乔安此时苦恼于自己恩人的决定，如果师父出现了什么意外，自己身上的负担将更加沉重。但他也不得不面对这样的事实：如果没有器德，这个比他强大的多的人同行，帮助自己，自己身上的谜将更加难以解开。
“我愿意相信您，和您的实力。但如果您出了什么意外……”乔安支支吾吾。“你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了？我在总攻抵抗战中斩杀黑兽的时候，你都还在吃母乳吧？”器德笑道。
“可是……”
“同一句话说两次会让人很恼火的，你是不是把巴德尔那套支支吾吾的话术也学了去了？做决定倒是慢慢吞吞！到底怎样？”
“嗯……那我愿意相信您！”
“那就这么决定了？”
“是的。”
器德欣慰地看着乔安。
“我们明年出发吧，在这期间，你还有很多要学的东西，你需要准备。”
“我以为迄今为止，我做得还不错，师父。”乔安有些失落。
“你做得确实不错，你的模仿能力，你的精通速度……我为了练就如今的剑术在魔力的加持下仍然一路走过了很多年，你貌似在这四年间就已经快要赶上我了。我刚刚那番话并没有要奚落你的意思，只是你没有魔力，即使你的天赋惊人，仍需要比别人付出很多的努力。”
“唔……”乔安低下了头，器德要求他的他全都做到了，但仍然还是因为没有魔力的原因，让他感觉他没有让器德收获她的期待结果。“但是，”器德马上说道“心境如果紊乱，你的步伐，招式，应对策略就会受到影响，也许并不是因为你的封魔体质导致你的能力不足，但话又说回来，封魔体质让你的心境无法平静。来吧，再来一次，这一次，试着注意观察我的步伐，多加注意一下我的眼神，手腕，多看看它们是如何相互配合的。控制你身体各个部位的协同，并在这之上加以精进，而且，要观察敌人，作出对付他们的对策，快速思考，不要太局限。”器德举起了训练用的钝刺剑，将左手摆在身后，用刺剑划出了略为优雅的动作以热身。乔安放下了刺剑，转而从架子中拔出了一把双手钝剑。
“双手剑么？放弃用另一只手控制敌人的机会，转而更相信自己的力量和技巧？剑的重量越大，你挥舞的速度只会更慢，破绽也就越多。”器德饶有兴趣。“嗯……这两个月以来我一直用刺剑和您比较，但刺剑实在不适合我的风格，您说的另一只手控制敌人……如果我没有魔力，又怎么可能使出扳倒敌人的力量呢？所以我决定将信心放在这把能够与有魔力的敌人保持安全距离的武器上。”说着，乔安把剑举在身前，摆出准备进攻的架势。“那好，我就看看你的这份信心究竟能不能让你有所得。”器德也准备好了进攻的架势。
乔安率先攻击，只是刚刚抬起剑，器德的剑尖便立马突刺，乔安的剑刚刚举过头顶，器德的剑就已经抵在乔安的喉咙附近了。“你很少用双手剑吧？如果想要发挥双手剑的力量，起手的砍、劈、刺动作就要进行很多准备，中间的破绽就已经足够我把你刺成筛子了，而且，我看你这辈子和混乱的战场无缘，所以当你遇到敌人全神贯注的情况时，你露出的每一道都破绽会被放大。”器德微笑着说道。“呃……”乔安发出一声咕哝，惊讶与他的师父的速度，和她将刺剑刺到他身前动作的流畅。器德说完便退至刚刚的位置，摆好架势，示意重新再来。
乔安摆出了和方才一样的架势，但这一次是器德首先发起进攻。器德将刺剑刺向乔安，乔安立马将身体侧移躲开刺剑，但和双手剑需要后摆以积攒足够力量进行劈砍不同，器德仅是挪动了一下手腕便有了划破空气的气势，乔安急忙后退，器德紧接着摆动手臂，便以一根细划出了破空的恐怖气势。乔安见她手臂张开，立马使出力量抬起双手剑甩出了与器德相似的剑法，快速且有力，但器德的身法更胜一筹，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乔安的动作，仿佛已经预知了乔安的下一步动作，她如同玩乐一般，一边闪避着，一边带着饶有兴趣的微笑欣赏着自己授予乔安的剑术。但使用了双手剑的的乔安突然变法，大腿内侧、手腕、胸口、喉咙……乔安如雨点般向着这些致命部位突刺、划砍，每每向这些部位攻击时，又会带着带有欺骗性的假动作，这次他放弃了器德招数试图用力量来弥补速度上的不足，但还是被器德躲闪了好一会儿。器德眼看要被逼至房间内的边缘，她又突然如被风吹起的羽毛一般跃起，用自己纤细的身形在空中如画家的彩墨一般划出一道规整轻盈的弧线，乔安惊讶的同时想要转身去面对器德的落点，但器德在空中突然伸出刺剑，眼花缭乱的剑术迫使乔安在短时间内使出多次格挡，当器德落地乔安转身时，刺剑又一次闪现到了乔安的喉咙附近。
“嗯…战斗中的剑术变法确实有用，打乱敌人的对策，使他们目不暇接，但是这中间使出的力量，你的耐力能支撑你多久呢？你到最后已经无法坚持我的招数了，都在用着最原始的劈砍攻击，届时到底是敌死还是你亡呢？”器德看着喘气的乔安，一边把刺剑收起。“毕竟是你所不为熟悉的领域，你刚刚的表现也理所应当，但也恰好证明了笨重武器的坏处。”器德把剑收到了架子上。
“那只是因为你这把双手剑太……传统了，之后我加以改进，一定会有不输你的速度的技巧。”乔安看着自己手中剑说道。“那就让那一天赶紧到来吧，不过，这种剑类上百年来都没有过什么改动，一百年前是双手剑，一百年后仍然是双手剑，你觉得你能比前人更能发现这种剑的改进之处么。”器德伸了伸懒腰“输的人去做饭，我饿了。”“我哪次不是做饭的那一个…”乔安满脸怨气。“别伤心，总有一天你会再看见我做饭的时候。”
而乔安知道器德不会做饭。
“你之后，打算怎么做呢？”器德很少在用餐时说话，但今天她将这个使她好奇了四年的脱口而出。“虽然我知道这个问题就应该在你决定要向我习武的时候就该问你。在这种时代保护自己？未免也太晚了，大街小巷多多少少都有秩序官，他们的铁铳虽然不及魔力，但也不至于让你毫无保护。还是说你跟谁结了冤，想拿我的剑术去报仇么？”
“都不是。”乔安放下手中的餐具，心情些许沉重。“全世界的人类……他们无论男女老幼，体内都会充盈着魔力，而我不仅没有，反而当别人靠近我时，他们的魔力倒是会如同被封印了一般，这种体质，让我这些年来无时不刻都在受着嘲讽、歧视……待我学成之后，我将告别您，离开王城，去寻找我的出身…”
“你的出身？你的出身不是已经很清楚了么。而且王城已经在严格限制人们使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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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王城之外的地域尚在开拓，强大的法物们虽然在一个个倒在的人类的铁剑和炮火之下，但以现在法物们的数量，不花上那么个一百年，外界也不会安全。王城占了整个鹿斑大陆的十分之一，这里有世上你能获得的最完全的知识，你可以在这里寻找你的意义，你如果外出，先不谈其危险性，浩瀚广阔的土地，很有可能穷尽一生都无法找到你如今状况的原因。”
乔安有些失落。
“何不放弃这个想法呢？王城如今是世界上对人类来说最安全的地方，你可以在这里开始你的新生活，虽然你的体质会招惹来麻烦，但总比去外面送死的好。要知道很多有名望的人们，一辈子都没有出过王城。呵其，拉塔家的第三代继承人，将攻入王城的琐龙斩杀，一度是王城内的红人，他参加政治后，首次为偌大的王城修建了下水道……很多人都是在王城成就了自己，你何必又将自己束缚于过去呢？”
“而且，你怎么能忍心离开我呢。”器德开玩笑地说道。乔安抬起头，眼光放到了器德脸上细长的伤疤，从额头划过她的左眼和高挺的鼻梁一直延伸到了她的脸颊，但她漂亮的深蓝色眼睛，会总是让人忽略这一点。乔安有时会想，如果没有这道伤疤，王国的宴会中应该会永远为她留一席之地，这双眼睛经过岁月的磨砺，早已不剩柔弱在内。器德纤细的身材很容易会让人误以为她只是一名柔弱无力的女人，而实际她的力量，听说过她事迹的人早已铭记于心。
“您今年才三十六岁吧？我这一去，用不了很长时间，也许您四十岁的时候，我就已经回来了。”乔安苦笑。
“而且，就算我能够忍受就这样活下去日子，去寻找我到底是谁的念头永远都会缠绕在我的心中，在今后千万的日夜里永远困扰着我，每夜都会被奇异恐怖的梦惊醒……师父，难道您没有曾经让您后悔的决定吗？这些决定，在您退役后的这些年间，那些人和事就从来没有在您的梦中重现，让您在每天清晨中惊醒，悲伤席卷全身么？”
“那你真的下定决心了吗？”器德的表情变得些许严肃。
“嗯。”乔安只有一句简短而又坚决的回应。
“我明白了。”器德看着乔安，他的眼神中有着一种悲伤的坚毅。这种坚毅，器德也曾经在她的爱人眼中见过。
器德很久都没有再回想起这种感觉了，爱人逝去的痛苦，即使在收养乔安后的这些年间，也没有完全消除。在餐桌上两人沉默的这片刻，器德有千万思绪在脑海中闪过。她居住在庞大的王城中至少十年，在城内也没有仇人，在她参战的第二次法物的总攻中，人类也成为了胜利的一方，她觉得，如果自己识趣，就应该花费余生在这鱼龙混杂的人类小世界中，逐渐消逝。但她总认为，自己当初应该战死，在第二次抵抗法物总攻抵抗战中战死，而不是慢慢地在王城内腐烂。她的确有无数次被恶梦惊醒，而有时，那些梦却又是与爱人共同依偎和战斗的时光，这些梦反而让器德更为痛苦，当她醒来时，却又已经完全忘记了梦的内容，心中只充斥着无名的悲呛。每每有这种感觉，器德就会立马起身，直奔着场馆内的武器架，抽出她曾经在战场上用破了的双手剑，愤怒地劈、砍、切，不顾招式，不顾自己因情绪所造成的魔力波动，不顾自己体内的魔力摧毁场馆内的设施……当她终于冷静下来以后，她的耳旁蜂鸣不断——那是寂静的声音，她终于知道了安静原来有多么吵闹，直到她只得自己收拾场馆，日复一日，直到她在城内的小巷中遇到了一名瘦弱，自称是乔安的孩子。
“我明白了，我会和你一起出发。”器德还是那副严肃的脸庞，眼神中有着一丝苦闷。
“可是……”还没等乔安说出半句话，器德便打断他“不必再多说，我现在能问你的只有一个问题：你愿意让我一同前往吗？”
“您自己不是刚刚说了外面非常危险么？要死的话，我自己来就好了，您如今应该享受您胜利后为您带来的荣耀和荣华。不应该为了一个注定飞速消散的生命付出这么严重的代价。”乔安惊讶。
“早就享受够了，你愿意吗？”器德没有过多解释。
乔安此时苦恼于自己恩人的决定，如果师父出现了什么意外，自己身上的负担将更加沉重。但他也不得不面对这样的事实：如果没有器德，这个比他强大的多的人同行，帮助自己，自己身上的谜将更加难以解开。
“我愿意相信您，和您的实力。但如果您出了什么意外……”乔安支支吾吾。“你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了？我在总攻抵抗战中斩杀黑兽的时候，你都还在吃母乳吧？”器德笑道。
“可是……”
“同一句话说两次会让人很恼火的，你是不是把巴德尔那套支支吾吾的话术也学了去了？做决定倒是慢慢吞吞！到底怎样？”
“嗯……那我愿意相信您！”
“那就这么决定了？”
“是的。”
器德欣慰地看着乔安。
“我们明年出发吧，在这期间，你还有很多要学的东西，你需要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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