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借血遁

    高二上学期的开学典礼在一个暴热的九月如期而至，我们穿着整齐划一的校服排着队列站在烤得滚烫的操场上，天上没有一粒云，也没有一丝风刮过，大家都无精打采，懒洋洋的排排立着，像烤串般就差穿插其中的那根棍了。关键是这才上午9点多就已经这么热了，按以往经验典礼至少都得搞个把小时，校长说完，训导主任说，他们说完还有老师代表、学生代表等，无非就是总结一下过去，督导一下现在，畅想一下未来。

    大家都硬着头皮一边聆听着看台上校长的谆谆教诲一边在享受太阳光的沐浴，都一副不可终日的表情。而我此时却神游太虚，瞎想着一堆七里八里的事情。“天目”开启后的诸多好处逐渐体现出来，确切的说应该是“决窍”被冲开后，对调动全身的“气”就显得游刃有余，比如可以根据外界温度来调节自身的体温，真正起到恒温的效果。当旁边的人热得跟孙子一样的时候，我通过引自身阴气附着于体表以抵抗外部的高温，像随身带了台空调，舒服得跟大爷似的。

    人体内的“气”跟寻常呼吸一样，这里暂且称其为藏气，也是一个吐纳的循环过程，氧气通过口鼻呼吸维持表象生理系统的供氧；藏气不仅通过口鼻吐纳，也可以通过皮肤等进行吸换。通常呼吸是吸进氧气呼出二氧化碳，与此类似，藏气是吸收天地之清气，排除体内的浊气。藏气存于“气海窍”，为人体聚集后天能量所在，即我们常说的下丹田处，虽然是个源源不断自行循环的过程，但是当消耗量大于吸收和存量，一些外延的术法便也不能继续维系，而气海的容积也是有限的，因人而异但差别不大。

    上个学期期中的时候，王事业软磨硬泡的，在我爷爷的默许下，顺带着帆子一起算是正式拜了丑叔为师。丑叔根据他们二人的特点来了个因材施教，王事业适合走刚猛路线，又有纯阳护体，所以偏于练“分金碎石”的外家身法居多，他自己也喜欢这类硬功夫；帆子内敛安静善于钻研，于是练术法的时间偏多，也颇有心得体会。经过半个学期加上三个月暑假的时间，丑叔不把他们当人类般进行了魔鬼训练，二人也基本入了门，虽然还没有学会如何随意调动自身的气息，但慢慢有了修行者的样子，但是照样不妨碍他俩此时喜提热得跟孙子似的待遇。

    我在此期间也没闲着，迷上了搭弓射箭，弓是丑叔那顺的，该弓没有弓窗，是一把传统的汉长梢弓，70磅的拉力，是以前丑叔打猎用的，似陶醉般的玩了几个月下来，我的拇指跟食指被弓弦磨出了一层厚厚的茧。为此，丑叔嫌弃我“不务正业”，有这个神时应该尝试开始练习飞针，多一种“杀敌”自保的能力。丑叔的理由也很充分，在现代法治社会，弓箭不能随身带着到处跑，而银针不同，不仅携带方便，而且合法合规，既能治病又能御敌，实在是居家旅行之必备神器。

    我是赞同他观点的，这些好处是明摆着的无可厚非，练成了可以远程攻击，尽量去避免近身搏斗，只是我单纯的喜欢上射箭这个项目，还有关键的一点是我实在练不好飞针这种高难度的技艺。飞针顾名思义就是把银针扔出去打击目标，跟丢飞镖暗器差不多，但手法上讲究更加的细腻，先不说力度、角度的控制，还得命中移动中目标的穴位，光是想想就有些头大，我甚至怀疑这种技法是否就有人练成过。按理我的灵觉已经强于常人很多，一段时间下来，还是弄起不得要领，每次飞针力度倒是勉强及格，但角度总会有些偏差，成功率惨不忍睹。飞针跟飞镖不同的地方在于，飞镖打击目标任何部位都能给对方造成对应的伤害，可扔出去的针如果不对位置，其杀伤力则大打折扣，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另外就是自从开了“天眼”之后，形形色色的阴物发现的多了起来，有时候竟就“生活”在大家周围，一般的牛鬼蛇神都不敢近身，倒也相安无事见怪不怪了。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盛传于男生宿舍中心花坛的灵怪异事，也被我不声不响的给处理掉了。

    正神游八方之际就被一阵极其热烈的掌声给惊回，原来校长终于表达完他的激情，轮到训导主任的表演了，这也意味着离煎熬结束又快进了一大步。当训导主任说出第二句话的时候，我终于决定遁走了，因为他说的是：在这个秋高气爽的日子里......

    随即传来一大片极低的嘘声，算是给那句“秋高气爽”予以的反应。我稍微使了点手段便让自己的鼻血喷了出来，不仅喷了王事业背后一身，还一副血流不止没完没了的态势，造成了小范围的骚动。班主任老肖同志赶过来看见这种情况连忙嘱咐我去卫生室处理，还特意要喊两个同学陪着我去，王事业和他旁边一个外号尧胖子的同学立马自告奋勇，跳起来就准备驾着我离开，我此时突起歹心，先运气止住鼻血，仰着头对班主任肖老师说已经止血不用去医务室但是希望请假能去教室休息，并着重强调了一下不需要陪同，不能因为我的个人小事而耽误同学们进步，边说边还不忘偷瞄王事业几眼，此时他正斜着眼睛盯着我，解读出来的意思就是在说我不讲义气，损人不利己。肖老师再三确认我已经没有大碍后便放我回教室休息，我如蒙大赦般穿过人群头也不回的快速朝教学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