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再现

    不久之后上面有了动静，王事业兴奋的叫着：“老屈，你王大哥来啦！”就这样王事业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抱着柱子也跟了下来，阿诺则配合着与他保持直线的角度以防绳子打结。因为没有绳子的牵绊，我下滑的快慢完全自主，便有意跟王事业保持着一定距离，一是为了先行探查，二是避免王事业滑得太兴奋一不留神把我给怼下去。柱子触感冰凉且比较光滑，这么多年以来竟也没生出什么锈迹，凭着夜视目力观察周遭情况，这是一个山体内天然形成的巨大洞穴，我们下来的地方较窄，越往下越宽呈金字塔型，到我现在所处位置四周山壁只能隐约可见，已经幽幽的隐藏在黑暗之中，下方情况始终无法穿透，层层莫名气息如云山雾罩般遮挡视线，抬头望去，基本看不到大王的身影。差不多又下降了十几分钟，周围的空气就变得潮湿起来，相对的大铁柱子从这一段开始上面布满锈迹，赤手攀握下滑受到影响，我便趁着到了一个节点从柱子上离开重新回到楼梯上，环顾四周，此时山壁已完全消失不现。我估摸着应该差不多快下到底了，不然这个山体内的空洞大得就有点令人发指，阿诺等人快速下楼梯所产生的震响一直有条不紊的传递下来，听声音还有四十几米的距离，判断的依据是我直接滑下来时默记了经过焊接点的数量，一共是23个，每个节点之间的距离目测为4米，那么高差大概就是88米的样子，他们虽然是步行比我慢，但是因为是下楼梯所以大胆的打个对折也不过分。一路下来也无异常，我索性坐在楼梯上休息顺便捋一下当前我想不明白的一些事情，一是雪峰山这片地方从没有被日本人长时间占据过，要知道钢铁属于战略物资，在战时非常宝贵，那么这下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日本人在当年甘愿耗费人力物力修了这么个如此长距离直通地底的设施；二是这个地方怎么一直没被人发现，尽管身处山野深处，但沈师傅说过为了避免山民发生意外解放后有组织过大规模的排雷行动，不存在这一块地方被忽略掉，且矿洞并没有什么遮挡，只要来到必然能看见，从矿洞进入到发现日本人留下的地下仓库也不是难事；第三则是我预想的偷袭也没有发生，先前那波怪尸攻击后，对手似乎就停止了一切行动，这么好的逐一攻破的时机也不来把握，感觉在引诱我们进入什么更危险的圈套。正想着一束微光透过，没多久王事业下到我所在的位置，他没发现我坐在正对他的楼梯上便继续下滑，我本打算起身直接拉住他，为了避免他被吓到便改用喊的，刚准备开口就听见帆子带有兴奋的声音传了下来：“又有了，那妖物的感应又出现了！”

    王事业听见帆子的话后停了下来，直接四肢同时发力一蹬空中再来个180°转体就挂在楼梯栏杆上，接着一个翻身落在我下面几阶楼梯上，然后拍了拍手上残留的铁锈渣渣。

    “再下去一点就有个能落脚的地方，这么急干嘛？”我对着已站立住的王事业突然说道。

    “我靠，吓我一跳，你躲这里多久了？”王事业埋怨的边说着边用电筒照了照我。

    “赶紧把电筒挪开！刺眼，我也是奇怪了，你说你跟帆子也练了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能晚上看东西？”我之前一直存在一个误区，那就是以为只有开了天眼才能于黑暗中视物，实则但凡修炼的人到了一定程度之后就可以在黑暗的环境中看清东西，但是有远近程度的差别，爷爷给我的那本书里并未提及这点，想必是因为一旦练气上道夜间视物是理所当然的，当事人能主观体会到也就没必要赘述了，后来是跟着丑叔系统的开始练习才明白，只是当时我已经鲁莽的自启了天眼，而帆子和大王才开始入门，关于这一点我们就没有过多去展开探究。还有一点我想不通的地方就在于他们两个在运气的时候明明已经有气息显现却不似丑叔或者阿诺那般，丑叔运气体现青色，阿诺是绿色，帆子和大王所释放出的气色则无法辨识而且夜晚仍然需要照明设备的帮助方可视物。

    随着咚咚咚的脚步声临近，阿诺几人陆续下到，当前不适合继续深入思考，再次汇合后，由帆子起头说话，根据帆子所感知到的情况，那妖物正在我们下方距离大约百来米的地下徘徊移动，众人便不再犹豫加快步伐继续向下行进。下面的楼梯晃动得明显要比上面严重很多，连着经过几处栏杆与柱子的焊接点都被锈噬得似断非断的样子，到了后面干脆直接断开，加上我们人多质量大，踏上去后楼梯已经严重拉扯变形，我们只能拉开距离排成一纵将重心尽量靠内侧边行走，以此来保持楼梯依然呈螺旋状往柱子方向靠拢，我们所踏的阶梯也有不同程度的损坏，有的面上穿孔，有的一头断开已无法支持长时间停留，此番我与阿诺走在最前，两人相距五个阶梯，其他人也如此依次跟进，在最后的是沈师傅。我没有多动症，但是当我走过一段离柱子伸手就可触碰到的阶梯时，鬼使神差的抬手一拳打向柱子，也没有使多大劲就把它捅出一个窟窿，这得多酥脆才能有这种效果我不禁在想，正欲把手收回，这时一股莫名的心悸油然而生，随之而来的是一声金属断裂的脆响和突如其来的天旋地转，待反应过来我已经在失重的状态中疾速下坠，不仅是我，阿诺、帆子、王事业以及小堂哥分别先后呈不同姿势朝我飞来，即将被黑暗完全吞噬之前的那一刻，只见楼梯未断裂的最后一阶上沈师傅正冷冷的俯视着我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