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坏了
郑思言一脚踏在高处，俯身往下看，奇道：“这湖碧水好独特啊……”
一湖碧水没有流动的迹象，形态很是怪异，如一个透明的镜面，水下没有鱼类等生物，仿佛一脚踏上去，应该也如在平地般的感觉。
郑思言拾起一块小石头，往下一扔，扑通一声，又如正常湖水一般，有水声回荡，石沉入底的深渊。
“这便是那幽平湖？”
罗狐在她身后出现，点点头，见她身子往前探得太过，“你小心点，别掉下去了。”
他这才提醒完，郑思言一脚踏空，说掉就掉，“啊啊啊啊！”
罗狐伸手去抓，没抓到，纵身一跃，跟着往下跳了下去。
湖面缓缓开出两道口子，将两人埋入湖下后，口子又慢慢合拢恢复原样。
水底并无水流，更像是一个区别于地上地下的隔空区间，奇怪的是，郑思言和罗狐在那里可以漂浮着游荡，行动自由。
这异样的空间和临处感让郑思言觉得甚是有趣，嘴角一直挂着笑意，时不时地还招呼罗狐兴奋得喊这喊那：
“小罗，你看，我可以往上走。”她扑腾着双手，往上游去。
“这花好艳丽啊，叫什么来着……”
要嘛蹲在一处赏起花来。
“这里的出口在哪里啊？怎么出去呢？”她手托在脑后，躺着从罗狐身后飘过，喃喃自语，姿态很是松散，完全没有危机感。
罗狐则是一副紧张神情，眼观四方，十分警惕。进入这里的异空间后，他便什么力量也使不出来，更找不到可以逃离的出口，现在的他们犹如砧板上鱼肉，是任人宰割的状态。
但身边和自己是一般处境的那块鱼肉似乎觉得生死无大事，心情很是愉悦。
他转头看着她，不自觉就想笑，“你不害怕吗？这里可是很可怕的。”
不是罗狐想吓唬她，他一个千年妖狐的本事也在一入湖底之后完全被清得一干二净，而且处于这么一虚空漂浮的世界，无路可逃，是个人多少该有些慌张吧。
郑思言早早失了灵力，所以并没有像罗狐那样有着极其落差的感觉，她也不是不懂得害怕，只是一见到新奇有趣的景象，总是好奇为先，反应较为迟钝些，此刻听罗狐那么一说，上扬的嘴角慢慢下放，直起身子，恍然道：“对了，萧木映？差点忘了……”
罗狐哭笑不得，心想，你当真是来救助友人的吗？这朋友是不是没你想象中的重要啊。
“你说这里是可以做交易的，”郑思言打起精神，开始一本正经分析，“那怎么和这湖取得联系，告诉它我们想做交易呢？”
郑思言转身，两手一摊，脸上颇为无趣道：“我们都已经进入湖里了，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想做交易吗？”罗狐听她所言，颇为惊讶，“这可是拿命抵命的，你有几条命？”
“一条。”郑思言老实回答，然后反问罗狐：“你呢，有几条？”她视线移到他身后几条尾巴，眼神有些不怀好意。
“我也只有一条命。”罗狐一派天真答道，九尾摇曳摆动，甚是好看，然后他突然问道：“你想要？”
郑思言撇了撇嘴，“没有，不敢……”
这命只有一条，连九尾妖狐都不例外，郑思言奇葩的想着这狐狸天生长有九条尾巴，总不是只是多了尾巴的数量，没半点用处吧，故而多问了下。
“有何不敢的，你想要，给你就是了。”
郑思言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愣了下，眼神怪异地看着他，“我说，最近流行“我愿意为你而死”的戏码吗？交往条件的门槛已如此之高了，非得以命相博不可？”
她不过随口问问，没有要谁的命。
罗狐一看她扭着脸，一脸丰富的表情就想笑，“好朋友不是都应该要两肋插刀的吗？以前小宇陵也问过我是不是可以为了他跳进湖里，我也答应了，只是他后来又不要了……”
郑思言皱着眉头，“你确定他是你好朋友吗？我怎么觉得你好像被骗了。”
“骗我做什么？”
好问题……郑思言懒得跟他扯，背过身去，无谓道：“谁知道呢！”
这时，某一高处出现了一圈流水环，流动的水流漂浮在空中绕了一圈，其中心钻出了一个透明液体状仿着人头面五官的东西，那大概是眼睛的位置上，并不能看到眼球，相当于是闭着眼的状态。水流雕刻成的长发栩栩如生，能看得见流水飘逸成丝状，很是美妙。
那人头面五官端正，看着样子像是一名女性，它漂浮在流水圆圈内，没有做任何异常的举动。
郑思言和罗狐静待片刻，忽然听到一声小孩的声音说道：“你要什么？”
他们吓了一跳，四处环望，没有看到第三个人影，于是他们转而看向那个人头面，它依然处在同一个位置，紋丝未动。
接着在圆环旁边有一道影子闪出，一个清秀少年高挂在空中，他双眼紧闭，看起来没有意识。那个小孩的声音再次响起，“是他吗？”
郑思言和罗狐一脸茫然，根本不知道这是在做什么。
静候片刻后，郑思言仔细看了看那个少年，眉目清秀，长得很是俊美，怎么看都是个贵气公子哥，但她不认识，于是她顺势摇摇头。
得到她的答复后，清秀少年旋转一圈，变成了一个妙龄少女，一个看起来大概有十七八岁模样的女孩，样貌也是绝美，世间难见的美人。然后声音又问道：“是她吗？”
郑思言呆看了一会儿，木然地又摇了摇头。
诸如此类的反复后，郑思言一直配合着那个小孩的声音淡然地摇着头，罗狐则是觉得他们在玩着他不知道游戏，有些郁闷。
“是他吗？”
就在这时，高挂在上的人变成了萧木映，郑思言两眼一定，急忙道：“没错，就是他。”
不知从哪里传来的那小孩声音没有接着说话，萧木映被挂在空中，闭着双眼，身上并没有任何伤痕，郑思言等了一会儿，那声音才道：“确定是他？”
郑思言笃定地点了点头，“是他，是他，就是他了....”
“那就是你要找的人？”罗狐望着那个黑衣少年，好奇道。
“这人好像是没什么事，看起来像是睡着了，”郑思言淡淡道，“我还以为他早就被吃干抹净，连骨头都不剩了，这不是还完整无缺，好好的嘛。”
罗狐听着这语气好似有点惋惜，不觉想这女孩的想法总是有些许的不对劲，可一看她脸上的神情，分明是喜悦的，怎么到嘴里的话说出来就完全变味了。
现在看起来是找到她要找的人了，可能那么轻易就将人要回来吗？
凌空中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听到郑思言肯定的答复，再确认了一遍道：“可是他有些坏掉了，你真的要他吗？”
郑思言怔怔地看着空中，不明白那小孩所说的什么，“何为坏掉？”
“就是坏了.....”回答很是简洁，不让人听懂。
“可否详细说说，怎么坏了，哪里坏了？”郑思言再次努力问道。
“..............”
空间氛围凝住了片刻，变得异常安静，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然后一声音平静地淌开，“这个很难，我回答不了。”
郑思言觉得再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反正人看着没事就好，先带回去有什么问题再说，“那可以把他给我了吗？”
湖里的这个声音听起来极其稚幼，像是个七八岁孩子的声音，沟通起来却十分干脆，“可以。”
一声允准，悬浮在空的人慢慢下放，最后停滞在郑思言面前。
事情太过顺利，人也要得毫无阻碍，郑思言心里不安，冒险地问了下，“我不需要给你什么东西吗？”
一物换一物，世间的交易法则，更何况这不太一般的世界，估计没有什么免费和白白得来的东西。
“你要给我什么？”
那声音反问，一真的问着，郑思言便有点紧张，谨慎道：“我需要给什么吗？”
“你要给可以给，”那声音回话很是机械，没有什么感情语调，“不给可以不给。”
“这么好？！”郑思言不禁喊了出来。
此前被萧凝恐吓，被罗狐吓唬，她可是一直准备着几种心思而来，想着要应对好各种突发状况，什么魔鬼猛兽，什么切胳膊断腿的，这些她都不想碰上，但感觉会遭遇。
可一切远远比她想得来得要快，要简单，一不小心落了湖，回答了几个问题，人就还给你了，不带任何条件和索取，她觉得这有点不太真实。
“那我们可以出去了吗？”罗狐听他们基本谈定，不由得小心问道。
而对方没有再回答，只是在空中开了一道口子，三人被一齐吸了进去，转眼他们便回到了一片苍郁的林中。
萧木映靠在一棵树旁，他还未醒来。这边郑思言和罗狐正聊着天：
“接着，你再帮我寻一个人可好？”郑思言抓挠着他的一根尾巴玩耍，与他并肩坐在一处。
罗狐朝向她笑了笑，只是问道：“谁？”
郑思言看着别处，道：“我哥哥不是与你的好朋友舟宇陵在一起吗，我记得你说过许久未见过你那好朋友了，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找他？”
罗狐想了想，为难道：“可是小宇陵不让我主动找他玩，说有事他自会来找的。”
“什么？”郑思言拿着他的尾巴在手掌心里一拍，好打不平道：“这好朋友是这么当的？只准他找你，不准你找他，这可没道理，你不能光听他这么说，然后就乖乖照做了，我跟你说啊，有时候人说话是要反着听的，有可能他是希望你去找他玩的。”
郑思言极其像是坊间小厮，说话带着哄骗的语调，引着别人上钩。
“是吗？”
如果对方很好骗的话，他就会不太确定地再问一次。
“是的。”
等到对方给他一个准确毫不迟疑的答复之后，他便深信不疑了。
可是去到人间，这九尾妖狐的九条大尾巴实在太过惹眼了，“你这尾巴能收起来吗？”
罗狐再次为难，“收起来的话，我的力量就会被封住，而且还会变成小孩身体的样子，这样也可以吗？”
郑思言觉得一个小孩在人间晃荡，总比一个长着九条尾巴的人来得正常些。
一点头，眼前便白烟一阵，出现了一个玲珑男孩，长相和罗狐有几分相似，很是可爱，但看起来不过七岁孩子的身高。
两人嬉嬉闹闹笑着，全然没有发现，靠在不远处的萧木映早已醒来，两眼盯着他们已经有一会儿时间了。
另一边从狼兽口中侥幸存活的郑琦，与舟宇陵来到了一个村落，这里说是西境边境最是偏远的村子，村里的年轻人都跟随军队去打战了，留下来的都是一些老弱妇幼。
郑琦身上还带着伤，问了一户人家，得以给了一间屋子休息。
“你原本是要我死的，”郑琦大致处理了下伤口，坐在桌前，淡声道：“然后又反悔了，跑过来救我，眼下又跟着我，应该不会是又后悔了，想寻着时机再杀我一次吧。”
坐在窗前的那人一直盯着郑琦，郑琦被他炽烈的目光盯得甚是不自在。他只是盯着，一路上也不多话，郑琦只好先行起了个头搭话。
舟宇陵终于将视线移开，仰头看向窗外的月色，冷声道：“你知道我要杀你，可你为什么还在笑？”
郑琦举起的茶杯顿了下，他没有接着喝，而是转头看向舟宇陵，无辜道：“我没笑啊。”
“你笑了，”舟宇陵觉得他那种蛮不在乎眼前人的姿态很是令人厌烦，不管是镜中看到的那人还是眼前这人，他们都给人一种一致的氛围，“我说谎骗你的时候，你心里清楚，我带着你满山乱走的时候，你也明白，当那群狼兽扑向你，你也清楚是我驱使的，你既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对你图谋不轨，你为何还要对着我笑？”
“你若是不喜欢我笑的话，那我就不笑了，我只是看你好似有些挣扎，下手很是犹豫，便想着你可能有什么苦衷，而且我们才见不过两天，会有什么深仇大恨，想来可能是有些地方误会了，有误会的话，解开就好了，我只是这样想，然后等着和你解开误会而已。”
一湖碧水没有流动的迹象，形态很是怪异，如一个透明的镜面，水下没有鱼类等生物，仿佛一脚踏上去，应该也如在平地般的感觉。
郑思言拾起一块小石头，往下一扔，扑通一声，又如正常湖水一般，有水声回荡，石沉入底的深渊。
“这便是那幽平湖？”
罗狐在她身后出现，点点头，见她身子往前探得太过，“你小心点，别掉下去了。”
他这才提醒完，郑思言一脚踏空，说掉就掉，“啊啊啊啊！”
罗狐伸手去抓，没抓到，纵身一跃，跟着往下跳了下去。
湖面缓缓开出两道口子，将两人埋入湖下后，口子又慢慢合拢恢复原样。
水底并无水流，更像是一个区别于地上地下的隔空区间，奇怪的是，郑思言和罗狐在那里可以漂浮着游荡，行动自由。
这异样的空间和临处感让郑思言觉得甚是有趣，嘴角一直挂着笑意，时不时地还招呼罗狐兴奋得喊这喊那：
“小罗，你看，我可以往上走。”她扑腾着双手，往上游去。
“这花好艳丽啊，叫什么来着……”
要嘛蹲在一处赏起花来。
“这里的出口在哪里啊？怎么出去呢？”她手托在脑后，躺着从罗狐身后飘过，喃喃自语，姿态很是松散，完全没有危机感。
罗狐则是一副紧张神情，眼观四方，十分警惕。进入这里的异空间后，他便什么力量也使不出来，更找不到可以逃离的出口，现在的他们犹如砧板上鱼肉，是任人宰割的状态。
但身边和自己是一般处境的那块鱼肉似乎觉得生死无大事，心情很是愉悦。
他转头看着她，不自觉就想笑，“你不害怕吗？这里可是很可怕的。”
不是罗狐想吓唬她，他一个千年妖狐的本事也在一入湖底之后完全被清得一干二净，而且处于这么一虚空漂浮的世界，无路可逃，是个人多少该有些慌张吧。
郑思言早早失了灵力，所以并没有像罗狐那样有着极其落差的感觉，她也不是不懂得害怕，只是一见到新奇有趣的景象，总是好奇为先，反应较为迟钝些，此刻听罗狐那么一说，上扬的嘴角慢慢下放，直起身子，恍然道：“对了，萧木映？差点忘了……”
罗狐哭笑不得，心想，你当真是来救助友人的吗？这朋友是不是没你想象中的重要啊。
“你说这里是可以做交易的，”郑思言打起精神，开始一本正经分析，“那怎么和这湖取得联系，告诉它我们想做交易呢？”
郑思言转身，两手一摊，脸上颇为无趣道：“我们都已经进入湖里了，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想做交易吗？”罗狐听她所言，颇为惊讶，“这可是拿命抵命的，你有几条命？”
“一条。”郑思言老实回答，然后反问罗狐：“你呢，有几条？”她视线移到他身后几条尾巴，眼神有些不怀好意。
“我也只有一条命。”罗狐一派天真答道，九尾摇曳摆动，甚是好看，然后他突然问道：“你想要？”
郑思言撇了撇嘴，“没有，不敢……”
这命只有一条，连九尾妖狐都不例外，郑思言奇葩的想着这狐狸天生长有九条尾巴，总不是只是多了尾巴的数量，没半点用处吧，故而多问了下。
“有何不敢的，你想要，给你就是了。”
郑思言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愣了下，眼神怪异地看着他，“我说，最近流行“我愿意为你而死”的戏码吗？交往条件的门槛已如此之高了，非得以命相博不可？”
她不过随口问问，没有要谁的命。
罗狐一看她扭着脸，一脸丰富的表情就想笑，“好朋友不是都应该要两肋插刀的吗？以前小宇陵也问过我是不是可以为了他跳进湖里，我也答应了，只是他后来又不要了……”
郑思言皱着眉头，“你确定他是你好朋友吗？我怎么觉得你好像被骗了。”
“骗我做什么？”
好问题……郑思言懒得跟他扯，背过身去，无谓道：“谁知道呢！”
这时，某一高处出现了一圈流水环，流动的水流漂浮在空中绕了一圈，其中心钻出了一个透明液体状仿着人头面五官的东西，那大概是眼睛的位置上，并不能看到眼球，相当于是闭着眼的状态。水流雕刻成的长发栩栩如生，能看得见流水飘逸成丝状，很是美妙。
那人头面五官端正，看着样子像是一名女性，它漂浮在流水圆圈内，没有做任何异常的举动。
郑思言和罗狐静待片刻，忽然听到一声小孩的声音说道：“你要什么？”
他们吓了一跳，四处环望，没有看到第三个人影，于是他们转而看向那个人头面，它依然处在同一个位置，紋丝未动。
接着在圆环旁边有一道影子闪出，一个清秀少年高挂在空中，他双眼紧闭，看起来没有意识。那个小孩的声音再次响起，“是他吗？”
郑思言和罗狐一脸茫然，根本不知道这是在做什么。
静候片刻后，郑思言仔细看了看那个少年，眉目清秀，长得很是俊美，怎么看都是个贵气公子哥，但她不认识，于是她顺势摇摇头。
得到她的答复后，清秀少年旋转一圈，变成了一个妙龄少女，一个看起来大概有十七八岁模样的女孩，样貌也是绝美，世间难见的美人。然后声音又问道：“是她吗？”
郑思言呆看了一会儿，木然地又摇了摇头。
诸如此类的反复后，郑思言一直配合着那个小孩的声音淡然地摇着头，罗狐则是觉得他们在玩着他不知道游戏，有些郁闷。
“是他吗？”
就在这时，高挂在上的人变成了萧木映，郑思言两眼一定，急忙道：“没错，就是他。”
不知从哪里传来的那小孩声音没有接着说话，萧木映被挂在空中，闭着双眼，身上并没有任何伤痕，郑思言等了一会儿，那声音才道：“确定是他？”
郑思言笃定地点了点头，“是他，是他，就是他了....”
“那就是你要找的人？”罗狐望着那个黑衣少年，好奇道。
“这人好像是没什么事，看起来像是睡着了，”郑思言淡淡道，“我还以为他早就被吃干抹净，连骨头都不剩了，这不是还完整无缺，好好的嘛。”
罗狐听着这语气好似有点惋惜，不觉想这女孩的想法总是有些许的不对劲，可一看她脸上的神情，分明是喜悦的，怎么到嘴里的话说出来就完全变味了。
现在看起来是找到她要找的人了，可能那么轻易就将人要回来吗？
凌空中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听到郑思言肯定的答复，再确认了一遍道：“可是他有些坏掉了，你真的要他吗？”
郑思言怔怔地看着空中，不明白那小孩所说的什么，“何为坏掉？”
“就是坏了.....”回答很是简洁，不让人听懂。
“可否详细说说，怎么坏了，哪里坏了？”郑思言再次努力问道。
“..............”
空间氛围凝住了片刻，变得异常安静，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然后一声音平静地淌开，“这个很难，我回答不了。”
郑思言觉得再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反正人看着没事就好，先带回去有什么问题再说，“那可以把他给我了吗？”
湖里的这个声音听起来极其稚幼，像是个七八岁孩子的声音，沟通起来却十分干脆，“可以。”
一声允准，悬浮在空的人慢慢下放，最后停滞在郑思言面前。
事情太过顺利，人也要得毫无阻碍，郑思言心里不安，冒险地问了下，“我不需要给你什么东西吗？”
一物换一物，世间的交易法则，更何况这不太一般的世界，估计没有什么免费和白白得来的东西。
“你要给我什么？”
那声音反问，一真的问着，郑思言便有点紧张，谨慎道：“我需要给什么吗？”
“你要给可以给，”那声音回话很是机械，没有什么感情语调，“不给可以不给。”
“这么好？！”郑思言不禁喊了出来。
此前被萧凝恐吓，被罗狐吓唬，她可是一直准备着几种心思而来，想着要应对好各种突发状况，什么魔鬼猛兽，什么切胳膊断腿的，这些她都不想碰上，但感觉会遭遇。
可一切远远比她想得来得要快，要简单，一不小心落了湖，回答了几个问题，人就还给你了，不带任何条件和索取，她觉得这有点不太真实。
“那我们可以出去了吗？”罗狐听他们基本谈定，不由得小心问道。
而对方没有再回答，只是在空中开了一道口子，三人被一齐吸了进去，转眼他们便回到了一片苍郁的林中。
萧木映靠在一棵树旁，他还未醒来。这边郑思言和罗狐正聊着天：
“接着，你再帮我寻一个人可好？”郑思言抓挠着他的一根尾巴玩耍，与他并肩坐在一处。
罗狐朝向她笑了笑，只是问道：“谁？”
郑思言看着别处，道：“我哥哥不是与你的好朋友舟宇陵在一起吗，我记得你说过许久未见过你那好朋友了，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找他？”
罗狐想了想，为难道：“可是小宇陵不让我主动找他玩，说有事他自会来找的。”
“什么？”郑思言拿着他的尾巴在手掌心里一拍，好打不平道：“这好朋友是这么当的？只准他找你，不准你找他，这可没道理，你不能光听他这么说，然后就乖乖照做了，我跟你说啊，有时候人说话是要反着听的，有可能他是希望你去找他玩的。”
郑思言极其像是坊间小厮，说话带着哄骗的语调，引着别人上钩。
“是吗？”
如果对方很好骗的话，他就会不太确定地再问一次。
“是的。”
等到对方给他一个准确毫不迟疑的答复之后，他便深信不疑了。
可是去到人间，这九尾妖狐的九条大尾巴实在太过惹眼了，“你这尾巴能收起来吗？”
罗狐再次为难，“收起来的话，我的力量就会被封住，而且还会变成小孩身体的样子，这样也可以吗？”
郑思言觉得一个小孩在人间晃荡，总比一个长着九条尾巴的人来得正常些。
一点头，眼前便白烟一阵，出现了一个玲珑男孩，长相和罗狐有几分相似，很是可爱，但看起来不过七岁孩子的身高。
两人嬉嬉闹闹笑着，全然没有发现，靠在不远处的萧木映早已醒来，两眼盯着他们已经有一会儿时间了。
另一边从狼兽口中侥幸存活的郑琦，与舟宇陵来到了一个村落，这里说是西境边境最是偏远的村子，村里的年轻人都跟随军队去打战了，留下来的都是一些老弱妇幼。
郑琦身上还带着伤，问了一户人家，得以给了一间屋子休息。
“你原本是要我死的，”郑琦大致处理了下伤口，坐在桌前，淡声道：“然后又反悔了，跑过来救我，眼下又跟着我，应该不会是又后悔了，想寻着时机再杀我一次吧。”
坐在窗前的那人一直盯着郑琦，郑琦被他炽烈的目光盯得甚是不自在。他只是盯着，一路上也不多话，郑琦只好先行起了个头搭话。
舟宇陵终于将视线移开，仰头看向窗外的月色，冷声道：“你知道我要杀你，可你为什么还在笑？”
郑琦举起的茶杯顿了下，他没有接着喝，而是转头看向舟宇陵，无辜道：“我没笑啊。”
“你笑了，”舟宇陵觉得他那种蛮不在乎眼前人的姿态很是令人厌烦，不管是镜中看到的那人还是眼前这人，他们都给人一种一致的氛围，“我说谎骗你的时候，你心里清楚，我带着你满山乱走的时候，你也明白，当那群狼兽扑向你，你也清楚是我驱使的，你既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对你图谋不轨，你为何还要对着我笑？”
“你若是不喜欢我笑的话，那我就不笑了，我只是看你好似有些挣扎，下手很是犹豫，便想着你可能有什么苦衷，而且我们才见不过两天，会有什么深仇大恨，想来可能是有些地方误会了，有误会的话，解开就好了，我只是这样想，然后等着和你解开误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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