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但这努力是徒劳的，那双眼皮仿佛被无形的线死死缝住，任凭罐内人如何努力，都无法睁开紧闭的双眸。枪手看上去比对方还紧张，他将手紧贴在罐体上，将脸凑近对方的脸，张开嘴对着罐内人轻声呢喃：
“加把劲儿，兄弟！再加把劲儿！你想出来，是不是？”
罐内人挣扎的幅度更大了，而随着他的拼命挣扎，四周罐体内的静止沉睡的人也产生了反应，他们开始扭动身体，似乎想从沉睡中苏醒。
“他想出来！他们还有意识！”枪手对身后人大声嚷道。
这句话对罐内人产生了更强烈的刺激，以至他们全身都扭动起来，他们用胳膊肘和膝盖不断撞击着罐壁。嘭，嘭，嘭，随着这一声声有节奏的撞击，罐体本身的智控装置警报大作，渐变的灯带变成了耀眼的亮红；刹那间罐内充斥着不透明的液体，这液体进入的顷刻间就令挣扎的人失去了全部活动的迹象。控制面板显示他们的生命迹象降低至临界值，但这一状况仅维持了数秒钟，随着罐内液体再度清澈透明，罐内人的生命体征也恢复了正常。他们轻闭双眼，仿佛因一场重病侥幸活下来的人，因与疾病抵抗耗力过度疲惫不堪，不得不陷入沉睡。
“喂，喂，喂！醒醒！”枪手不断用力拍打着面前的罐体，但罐内人不理不管，只顾着沉睡，他对枪手的喊叫声毫无反应。枪手又转身朝其它罐体拍去，无一例外，当罐内人产生过激反应时，就会强制陷入沉睡。
“停下来，你在干嘛！”从惊骇中率先回过神来的队长和专家急忙上前阻止他。
“我要救他们出来！放开！”枪手被两人架住动弹不得，失去理智般大叫大嚷。
“你疯了！”专家让佬块代替自己继续钳制住枪手，他在力量方面处于劣势，一番力量制衡反倒累得他气喘吁吁，“你看清楚，他们的脑部被强制与罐体本身相连，强行破壁救人显然会令他们即刻死掉！何况，即便救出来，你打算拿这几万手无寸铁的人怎么办？冷静点！”
“我们可以把情况上报，再做打算，先冷静下来，枪手！当务之急是先找路出去！”队长也规劝道。
见枪手不再挣扎，钳制住他的手便松开了他。
“看看你带的什么破路！”无奈之下枪手将火气撒在索尔身上，用力搡了他一把。索尔下意识反击，他并非想这么做，但常年搏杀练就的肌肉记忆替他完成了这套复杂的动作，枪手被瞬间放翻在地。
“抱，抱歉，我不是故意为之......”意识到闯祸的索尔忙上前去拉对方。
“滚蛋！”枪手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看得出索尔这套组合技使他颜面丢尽，他朝地上啐了一口，一拳挥在身畔的罐体上。他的骨节折了，透明的罐体也被砸出了一片不大的裂纹。
画面内的枪手手捂受伤的指关节蹲在地上，司机正手忙脚乱给他做简单处理。画面那头，斯坦发出绝望的怒哮。
“这帮蠢货！究竟在想什么！”
他这般暴跳如雷并非没有道理，假如说罐内人因过激反应而出发罐体本身预警，那么罐体破裂就意味着警报将会传输到监控后台。果不其然，一大队全副武装的士兵迅速朝六人所在的实验室赶去，武装无人机也迅速朝四面八方围堵过去。为了保护六人，斯坦只好放弃其余非必要操作，将全部精力放在给赶路的士兵和无人机制造麻烦上，但战服的影响范围有限，他只好请示零，同意下达撤退指令。
但画面里除索尔外的五人似乎并不忙着离开，他们非但没有忙着寻路离开，反倒开始枪手的劝说下做起了救世主的角色。专家拗不过他，只能指导众人破坏连接各罐体的控制单元，妄图通过这样的方式予以罐内人解脱。眼见军方士兵愈来愈近。
“我说，各位，我们是不是该走了。”一直对五人的大肆破坏沉默不语的索尔大声提议道，他接到了撤退的指令，想尽快离开，他抓住队长的胳膊，想让他能替自己劝说一番。
“慌什么，等专家搞定总电源，彻底弄瞎火后，我们再走也不迟。”不远处的枪手仰起头，发出威胁的低吼，与此同时，他将此前找到的一块金属片折弯，狠狠插进罐体的控制单元内，随着控制单元被破坏掉，罐体内的人很快因缺氧死亡。
“我知道你想帮助他们，但这无异于谋杀，由他们去吧！这就是命！”索尔也急了，他已接连收到总部发来的立即撤退的指令。
“他们的命本不该如此，小子！我过去受够了待在罐子里的日子，那时候我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尽快死掉。我相信他们也希望早些结束这样不公的命运，因为我对此感同身受！”枪手咬牙切齿地回应道，仿佛索尔再多说一个字，他就会毫不客气地将手里的金属片插进他那恼人的嘴里。
就在此时，专家那头发出了欣喜的吆喝声，他找到了总电源控制模块，并在和佬块一起想办法破坏掉它。
“水，水！”几番倒腾却束手无策的专家对佬块嚷道。
专家的话像是给了佬块破坏一切的指令，他转身抱住最近的一支罐体，用力将它从底座上生生拔了起来，他大吼着让专家躲开，旋即将这支盛满‘水’的罐子朝被拆掉护板的总电源掷了过去。罐子像炮弹般撞在总电源上，砸得粉碎，霎时间电路板短路，整间实验室随着哔啵作响的电流声陷入一片漆黑。备用电源启动了，实验室内又恢复了照明，但目及所致，所有培养罐的控制单元都停止了工作。专家在备用电源恢复全部电力前，就协同佬块用同样的方式破坏掉了它们。
但就在两人破坏掉最后一台备用电源时，实验室的门被率先赶到的军方士兵强行攻破，数发子弹正中佬块，将他原地斩杀。其余五人来不及作出反应，只好以罐体为遮蔽物，拼命在昏暗的实验室内逃窜。很快五人会首，在索尔的带领下朝工厂方向逃去，他们必须在无人机抵达前钻进之前的通风口，那样或许尚有一丝希望逃脱。
碍于密集的培养罐，军方士兵无法自由开火，只能在后面穷追不舍，在此期间司机也不幸中弹倒地，饮恨当场。而余下的四人则拼命逃了出来。
“这几个蠢货，蠢货！”画面另一端的斯坦正在拼尽全力干扰无人机编队，让它们尽量延迟到场进行火力支援，他甚至没空去管另一头的纳米入侵机器人编队，后者正在遭受军方网络安全部队全面扑杀，防线危危可及。画面传输已完成了小半，他加速画面处理的进度，尽可能让重点画面能尽可能详细的展现在民众面前。
仓猝而逃的四人由索尔打头，他不顾队长的阻拦，执意冲在第一个，他是队里唯一知道逃生路线的人。在战服的指引下，他带头朝装卸区的方向拼命逃跑，而斯坦也成功替他们隐匿行踪，不断干扰后方穷追不舍的武装无人机。但由于枪手和专家在先前逃跑的过程中受了伤，沿途留下了斑斑血迹无法及时抹去，这也无形给他增加了操作难度。一队武装无人机一直尾随在四人背后百米的距离，断断续续地向后方追赶的军方士兵发送定位信息。
为了摆脱追兵，索尔在战服的指示下带队从一处通风口出来，先贸然在空荡荡的走廊上奔跑了一段距离——好让斯坦能控制并锁死身后的隔离门。随后四人闯进了生化战士训练区。得益于四人穿着代表研究员身份的工作服，这些不大合身但显然极具迷惑性的工装是之前从被杀死的研究员身上剥下来的。四人的突然出现并没有引起训练区内正在接受常规军事训练的生化士兵们的怀疑。目及所致，这些受过生化改造，侥幸活下来的‘自由民’们目光呆滞，却表情狰狞可怖，整齐划一地跟随机器人教官的动作进行操练。他们正是军方未来战场上的先遣部队，承担摧毁并杀死敌方工事和守军的重要使命。
在穿越训练区期间，三人不得不屡次出手制止欲要同生化战士直接接触的枪手。他似乎自遇见实验室内那可怕的一幕后就变得神经失常，总想做出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来。眼下他给出的解释是——自己希望帮助这群明显被剥夺了思想的同胞。
“你们走吧，我要留下，混在这群人中，帮助他们。我知道这形同送死，但我不怕！他们是同胞，是兄弟，同我们一样，迷失在黑暗中，而我会唤醒他们内心的希望之光。”他哆嗦者嘴唇，一本正经地解释说，显然他已陷入到严重的臆幻中不能自拔。
然而另外三人岂能顺其意，队长和专家连拖带拽地架走了他。四人在逃离前在装备室里顺走了些必要的武器装备。训练区后方就通向运输区。很快四人就能逃出生天。
可严密监视画面动向的斯坦在四人接近训练区时发现不妙。许是军方洞悉了四人逃跑的终点，就在画面被传输至地表供人观赏的同时，军方总部立刻下令封锁了整座研究所。而一支部队接到命令后就立刻在运输区展开布防措施，守株待兔等待入侵者的到来，运输区的地铁线是唯一能逃离地下研究所的两个方式之一，而碍于距离原因，运输区内已被封闭的实情并没有及时被战服感知。突破防线需要时间，远程破解地铁控制模块也同样需要时间，后有追兵穷追不舍，留给四人的时间已然不多。斯坦只能择优选择先拯救自己朋友的性命。这同样也是零的决意。无论如何索尔不能被俘。
为了不给索尔任何犹豫的机会，零选择在隔离门开启的同时与他建立联络。他的声音不仅搅乱了索尔的心绪，还成功让他失去了思考能力。零本来计划再能多再救出至少一人，这样在总部派出的救援队赶到前，至少索尔不会孤身一人。遂他告诉索尔，在门打开的刹那间，他务必挡在队伍的最前方进行火力吸收和压制，好让其他人有机会朝左侧的集中堆料区躲避；待斯坦搞定隔离门后，他们再找机会进入地铁车厢。
随着隔离门被打开，四人遭到了运输区守军内猛烈的火力攻击。索尔率先冲了出去，但他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慌了神，枪响的一刹那他仿佛一只被吓慌了神的兔子，从躲藏的草窠里窜了出来，没命地向前逃。子弹虽不断撞击他的身上，他毫发无伤，但逃跑的速度却更快了。专家本能想拉他回来，却不料中枪倒地。而索尔只顾向左侧散乱的集装箱躲避，根本顾不上其他，他既不开枪还击，也不去管被击中倒地的专家，而是在战服的保护下，冒着枪林弹雨穿过集装箱，朝侧前方的地铁列车跑去。被落在后面的队长和枪手被敌人凶猛的火力覆盖逼在门口犄角动弹不得，如此密集的弹雨令两人无计可施。
然而，就在索尔钻进地铁车厢，径直朝车头的位置跑去时，外面训练区正在接受训练的生化战士被密集的枪声吸引，不管机器人教练的阻拦，成群结队地朝隔离门的方向跑来。出于本能对鲜血和战火的渴望，他们不顾阻拦地介入到交战区域内。正在开枪射击的军方士兵们来不及收枪，射出的子弹击中了一排跑在最前面的生化战士，一瞬间空气中血雾横飞。
子弹并不能轻易杀死接受过生化改造的他们，但鲜血却像兴奋剂般刺激着每个生化战士的神经。随后赶至的生化战士像陷入疯狂的嗜血恶魔，互相扭打在一起，誓要不死不休。而有的扑向地上将受伤严重的同伴，将其生吞活剥；更有甚者，径直朝躲避在犄角里的两人扑去，与两人扭打在一起；而实在找不到目标的，就朝对面不远处躲藏在掩体内的军方士兵冲去，同己方人撕扯扭打起来。一时间惨叫哀嚎四起，无奈之下的军方士兵门只好开枪还击。但这又引发了更大规模的暴动。
“加把劲儿，兄弟！再加把劲儿！你想出来，是不是？”
罐内人挣扎的幅度更大了，而随着他的拼命挣扎，四周罐体内的静止沉睡的人也产生了反应，他们开始扭动身体，似乎想从沉睡中苏醒。
“他想出来！他们还有意识！”枪手对身后人大声嚷道。
这句话对罐内人产生了更强烈的刺激，以至他们全身都扭动起来，他们用胳膊肘和膝盖不断撞击着罐壁。嘭，嘭，嘭，随着这一声声有节奏的撞击，罐体本身的智控装置警报大作，渐变的灯带变成了耀眼的亮红；刹那间罐内充斥着不透明的液体，这液体进入的顷刻间就令挣扎的人失去了全部活动的迹象。控制面板显示他们的生命迹象降低至临界值，但这一状况仅维持了数秒钟，随着罐内液体再度清澈透明，罐内人的生命体征也恢复了正常。他们轻闭双眼，仿佛因一场重病侥幸活下来的人，因与疾病抵抗耗力过度疲惫不堪，不得不陷入沉睡。
“喂，喂，喂！醒醒！”枪手不断用力拍打着面前的罐体，但罐内人不理不管，只顾着沉睡，他对枪手的喊叫声毫无反应。枪手又转身朝其它罐体拍去，无一例外，当罐内人产生过激反应时，就会强制陷入沉睡。
“停下来，你在干嘛！”从惊骇中率先回过神来的队长和专家急忙上前阻止他。
“我要救他们出来！放开！”枪手被两人架住动弹不得，失去理智般大叫大嚷。
“你疯了！”专家让佬块代替自己继续钳制住枪手，他在力量方面处于劣势，一番力量制衡反倒累得他气喘吁吁，“你看清楚，他们的脑部被强制与罐体本身相连，强行破壁救人显然会令他们即刻死掉！何况，即便救出来，你打算拿这几万手无寸铁的人怎么办？冷静点！”
“我们可以把情况上报，再做打算，先冷静下来，枪手！当务之急是先找路出去！”队长也规劝道。
见枪手不再挣扎，钳制住他的手便松开了他。
“看看你带的什么破路！”无奈之下枪手将火气撒在索尔身上，用力搡了他一把。索尔下意识反击，他并非想这么做，但常年搏杀练就的肌肉记忆替他完成了这套复杂的动作，枪手被瞬间放翻在地。
“抱，抱歉，我不是故意为之......”意识到闯祸的索尔忙上前去拉对方。
“滚蛋！”枪手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看得出索尔这套组合技使他颜面丢尽，他朝地上啐了一口，一拳挥在身畔的罐体上。他的骨节折了，透明的罐体也被砸出了一片不大的裂纹。
画面内的枪手手捂受伤的指关节蹲在地上，司机正手忙脚乱给他做简单处理。画面那头，斯坦发出绝望的怒哮。
“这帮蠢货！究竟在想什么！”
他这般暴跳如雷并非没有道理，假如说罐内人因过激反应而出发罐体本身预警，那么罐体破裂就意味着警报将会传输到监控后台。果不其然，一大队全副武装的士兵迅速朝六人所在的实验室赶去，武装无人机也迅速朝四面八方围堵过去。为了保护六人，斯坦只好放弃其余非必要操作，将全部精力放在给赶路的士兵和无人机制造麻烦上，但战服的影响范围有限，他只好请示零，同意下达撤退指令。
但画面里除索尔外的五人似乎并不忙着离开，他们非但没有忙着寻路离开，反倒开始枪手的劝说下做起了救世主的角色。专家拗不过他，只能指导众人破坏连接各罐体的控制单元，妄图通过这样的方式予以罐内人解脱。眼见军方士兵愈来愈近。
“我说，各位，我们是不是该走了。”一直对五人的大肆破坏沉默不语的索尔大声提议道，他接到了撤退的指令，想尽快离开，他抓住队长的胳膊，想让他能替自己劝说一番。
“慌什么，等专家搞定总电源，彻底弄瞎火后，我们再走也不迟。”不远处的枪手仰起头，发出威胁的低吼，与此同时，他将此前找到的一块金属片折弯，狠狠插进罐体的控制单元内，随着控制单元被破坏掉，罐体内的人很快因缺氧死亡。
“我知道你想帮助他们，但这无异于谋杀，由他们去吧！这就是命！”索尔也急了，他已接连收到总部发来的立即撤退的指令。
“他们的命本不该如此，小子！我过去受够了待在罐子里的日子，那时候我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尽快死掉。我相信他们也希望早些结束这样不公的命运，因为我对此感同身受！”枪手咬牙切齿地回应道，仿佛索尔再多说一个字，他就会毫不客气地将手里的金属片插进他那恼人的嘴里。
就在此时，专家那头发出了欣喜的吆喝声，他找到了总电源控制模块，并在和佬块一起想办法破坏掉它。
“水，水！”几番倒腾却束手无策的专家对佬块嚷道。
专家的话像是给了佬块破坏一切的指令，他转身抱住最近的一支罐体，用力将它从底座上生生拔了起来，他大吼着让专家躲开，旋即将这支盛满‘水’的罐子朝被拆掉护板的总电源掷了过去。罐子像炮弹般撞在总电源上，砸得粉碎，霎时间电路板短路，整间实验室随着哔啵作响的电流声陷入一片漆黑。备用电源启动了，实验室内又恢复了照明，但目及所致，所有培养罐的控制单元都停止了工作。专家在备用电源恢复全部电力前，就协同佬块用同样的方式破坏掉了它们。
但就在两人破坏掉最后一台备用电源时，实验室的门被率先赶到的军方士兵强行攻破，数发子弹正中佬块，将他原地斩杀。其余五人来不及作出反应，只好以罐体为遮蔽物，拼命在昏暗的实验室内逃窜。很快五人会首，在索尔的带领下朝工厂方向逃去，他们必须在无人机抵达前钻进之前的通风口，那样或许尚有一丝希望逃脱。
碍于密集的培养罐，军方士兵无法自由开火，只能在后面穷追不舍，在此期间司机也不幸中弹倒地，饮恨当场。而余下的四人则拼命逃了出来。
“这几个蠢货，蠢货！”画面另一端的斯坦正在拼尽全力干扰无人机编队，让它们尽量延迟到场进行火力支援，他甚至没空去管另一头的纳米入侵机器人编队，后者正在遭受军方网络安全部队全面扑杀，防线危危可及。画面传输已完成了小半，他加速画面处理的进度，尽可能让重点画面能尽可能详细的展现在民众面前。
仓猝而逃的四人由索尔打头，他不顾队长的阻拦，执意冲在第一个，他是队里唯一知道逃生路线的人。在战服的指引下，他带头朝装卸区的方向拼命逃跑，而斯坦也成功替他们隐匿行踪，不断干扰后方穷追不舍的武装无人机。但由于枪手和专家在先前逃跑的过程中受了伤，沿途留下了斑斑血迹无法及时抹去，这也无形给他增加了操作难度。一队武装无人机一直尾随在四人背后百米的距离，断断续续地向后方追赶的军方士兵发送定位信息。
为了摆脱追兵，索尔在战服的指示下带队从一处通风口出来，先贸然在空荡荡的走廊上奔跑了一段距离——好让斯坦能控制并锁死身后的隔离门。随后四人闯进了生化战士训练区。得益于四人穿着代表研究员身份的工作服，这些不大合身但显然极具迷惑性的工装是之前从被杀死的研究员身上剥下来的。四人的突然出现并没有引起训练区内正在接受常规军事训练的生化士兵们的怀疑。目及所致，这些受过生化改造，侥幸活下来的‘自由民’们目光呆滞，却表情狰狞可怖，整齐划一地跟随机器人教官的动作进行操练。他们正是军方未来战场上的先遣部队，承担摧毁并杀死敌方工事和守军的重要使命。
在穿越训练区期间，三人不得不屡次出手制止欲要同生化战士直接接触的枪手。他似乎自遇见实验室内那可怕的一幕后就变得神经失常，总想做出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来。眼下他给出的解释是——自己希望帮助这群明显被剥夺了思想的同胞。
“你们走吧，我要留下，混在这群人中，帮助他们。我知道这形同送死，但我不怕！他们是同胞，是兄弟，同我们一样，迷失在黑暗中，而我会唤醒他们内心的希望之光。”他哆嗦者嘴唇，一本正经地解释说，显然他已陷入到严重的臆幻中不能自拔。
然而另外三人岂能顺其意，队长和专家连拖带拽地架走了他。四人在逃离前在装备室里顺走了些必要的武器装备。训练区后方就通向运输区。很快四人就能逃出生天。
可严密监视画面动向的斯坦在四人接近训练区时发现不妙。许是军方洞悉了四人逃跑的终点，就在画面被传输至地表供人观赏的同时，军方总部立刻下令封锁了整座研究所。而一支部队接到命令后就立刻在运输区展开布防措施，守株待兔等待入侵者的到来，运输区的地铁线是唯一能逃离地下研究所的两个方式之一，而碍于距离原因，运输区内已被封闭的实情并没有及时被战服感知。突破防线需要时间，远程破解地铁控制模块也同样需要时间，后有追兵穷追不舍，留给四人的时间已然不多。斯坦只能择优选择先拯救自己朋友的性命。这同样也是零的决意。无论如何索尔不能被俘。
为了不给索尔任何犹豫的机会，零选择在隔离门开启的同时与他建立联络。他的声音不仅搅乱了索尔的心绪，还成功让他失去了思考能力。零本来计划再能多再救出至少一人，这样在总部派出的救援队赶到前，至少索尔不会孤身一人。遂他告诉索尔，在门打开的刹那间，他务必挡在队伍的最前方进行火力吸收和压制，好让其他人有机会朝左侧的集中堆料区躲避；待斯坦搞定隔离门后，他们再找机会进入地铁车厢。
随着隔离门被打开，四人遭到了运输区守军内猛烈的火力攻击。索尔率先冲了出去，但他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慌了神，枪响的一刹那他仿佛一只被吓慌了神的兔子，从躲藏的草窠里窜了出来，没命地向前逃。子弹虽不断撞击他的身上，他毫发无伤，但逃跑的速度却更快了。专家本能想拉他回来，却不料中枪倒地。而索尔只顾向左侧散乱的集装箱躲避，根本顾不上其他，他既不开枪还击，也不去管被击中倒地的专家，而是在战服的保护下，冒着枪林弹雨穿过集装箱，朝侧前方的地铁列车跑去。被落在后面的队长和枪手被敌人凶猛的火力覆盖逼在门口犄角动弹不得，如此密集的弹雨令两人无计可施。
然而，就在索尔钻进地铁车厢，径直朝车头的位置跑去时，外面训练区正在接受训练的生化战士被密集的枪声吸引，不管机器人教练的阻拦，成群结队地朝隔离门的方向跑来。出于本能对鲜血和战火的渴望，他们不顾阻拦地介入到交战区域内。正在开枪射击的军方士兵们来不及收枪，射出的子弹击中了一排跑在最前面的生化战士，一瞬间空气中血雾横飞。
子弹并不能轻易杀死接受过生化改造的他们，但鲜血却像兴奋剂般刺激着每个生化战士的神经。随后赶至的生化战士像陷入疯狂的嗜血恶魔，互相扭打在一起，誓要不死不休。而有的扑向地上将受伤严重的同伴，将其生吞活剥；更有甚者，径直朝躲避在犄角里的两人扑去，与两人扭打在一起；而实在找不到目标的，就朝对面不远处躲藏在掩体内的军方士兵冲去，同己方人撕扯扭打起来。一时间惨叫哀嚎四起，无奈之下的军方士兵门只好开枪还击。但这又引发了更大规模的暴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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